第13頁(1 / 1)

為應城招來禍端。

也是因著如今應城論兵力,論財力,論人力,樣樣都是最末等的,現今最應該做的就是休養生息,不易生事端了。

“放什麼?不放!”

阿青立時否定了杭拾甫的這個提議。

杭拾甫:“城主說的是,確是不應該放。但這諸侯要是來犯……”

阿青忽而慢吞吞地站起身來,走到杭拾甫年前笑%e5%90%9f%e5%90%9f地問他:“你是在試探我嗎?”

杭拾甫心下一虛,但嘴裡卻道:“下官不敢!”

阿青笑著回身又走回了主坐,而後她轉過身來單手叉腰,下巴微昂,指了指杭拾甫說:“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

杭拾甫大約知道阿青的喜歡指的是另一個意思,這應該也是她願意跟自己回府衙的原因。

可是杭拾甫自認平庸,實在不知道阿青為何三番兩次說喜歡。

“是下官得城主厚愛了。”

阿青道:“你,聰明,靈秀,正直,善良,溫厚,有責任心,不虛榮,一個人,應該具備的優秀特質你都有。

你這樣的人,很難再遇到第二個。”

杭拾甫被誇得麵紅耳赤,結結巴巴地說:“城,城主,謬讚了,下,下官擔不起,擔不起。”

說完他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任誰被人這樣一本正緊地誇讚,都受不住。況且杭拾甫一個接受的是儒家謙遜的教育思想的古人,現在更是覺得不好意思。

“我看人,向來很準。”

阿青笑著又坐回了椅子,接著說,

“所以,你這樣的人,才適合做應城的府官。”

做她應青的府官。

“我會省很多的事。

所以你隻管,管好應城就是,我告訴你的事,你照做就好,其餘的都不用管。不該你操心的,也不用操心。明白嗎?”

杭拾甫聽阿青這話一說,也大致明白了她的態度,當下便鞠了一禮,老老實實地說:“是。”

這下他算是把心放進了肚子裡了。

“好了,去廚房催催,我快餓死了。”

她是真的餓,餓得都快沒勁了。

“是,下官這就去。”

杭拾甫急忙忙地直奔廚房去了。

就這麼過了幾天以後,應城慢慢生機重現,雖然還是有幾分冷清,但並不再像之前那樣死氣沉沉。

街上開始人在走動,攤販,客店也陸陸續續開了門。

杭拾甫手上的確是有兩把刷子的,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應城各處就變得井井有條。

而從叛軍那兒繳來的糧草,也按需分給了城內的百姓,這夠他們吃上好幾天了。

城外的戰場也以最快的速度清理妥當,據說打掃戰場搬運屍體的人,回來吐了好幾天。臉上又白又青,差點病倒。

他忍著惡心和恐懼,與人聊天時,透露了幾分那些屍體的慘狀。直說幾乎難以看見一具全屍。

這些話一傳,坊間對於阿青的詭異流言更多了。

當然猜測她身份的更多,有說她是戰神下凡,有人說她是殺神降世,還有人說她是閻王殿爬出來的惡鬼。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但最終的話還是那一句,這人惹不得。

不得不承認阿青這一次不僅殺得敵人紮破了膽,也讓應城裡的人心肝亂顫的。

待城外的死屍徹底清理乾淨以後,應城城門也開了。

城門外,除了土地的顏色要深一點,已經看不出來與之前有什麼分彆了。應城或許要不了幾日就可以重新恢複之前的安定的模樣。

這一日杭拾甫正在處理這段時間積壓下來的公文,就有衙役匆匆來報。

“杭大人,衙門口有個人餓暈過去了。”

杭拾甫愣了一下,肅著臉問:“怎麼回事?我不是說糧草須分到每一位百姓手中嗎?”

這其中難道還有人敢貪贓枉法?

聽到杭拾甫的質問,那衙役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直喊冤。

“回稟大人,我等絕不敢做陽奉陰違之事,是,是那個人,他說,他要見城主,見不到城主就,就絕食餓死在我們衙門口。

起先我們也沒在意,每日想見城主的人多的是,我們也以為他隻是耍手段說說而已。

但沒想到,他真不吃不喝一直等在門口,這不剛剛受不住,昏死過去了。”

說起這人,衙役們自己都覺得冤枉。

本來就是那人態度囂張,口放狂言,是個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誰能想到,人還真絕食,還真就倒在衙門口。

如今那裡圍了不少百姓看熱鬨,他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這才來稟告杭拾甫。

杭拾甫聽完衙役的話後,便擱下了筆問:“人現在在哪兒?”

“在門口,我們想送他去醫館,可他仆人不讓我們動。”

杭拾甫略有吃驚:“此人身邊還跟了仆人?”

“是,那仆人死活不讓我們動那人,隻說見不到城主,就陪著他家老爺一起餓死在衙門口。”

杭拾甫皺眉,沉%e5%90%9f片刻問:“他可有說要見城主作甚?”

衙役聞言,抬頭小心地看了一眼杭拾甫道:“那人,他,他說,他乃當代陶朱公,能輔佐城主,坐,坐,坐,坐擁天下第一城!”

說完衙役白著臉將頭埋在了地上。

阿青雖說做了應城的城主,可從未說過要造反的話,這人一出口就是什麼天下第一城,當時差點沒把他們嚇尿。

要知道能當天下第一城的除了那皇帝坐擁的皇城還能是哪兒

他們當時聽這話就抽刀要把此人拿下,但這人卻理直氣壯地與他們爭辯直說,是要讓應城成為天下第一城,還說他們那麼激動乾嘛,是不是做賊心虛。

衙役當場就沒轍了,說不過,要拿人也沒正當理由。

現在應城百廢待興,府官大人早有命令不得生事,不得苛待百姓。

所以他們能怎麼著,隻能把人涼著唄。

結果都這樣了,還是出了事。

杭拾甫聽這話也嚇了一跳,他忙從椅子上起來,往書房外走,一邊走一邊問:“他說這話時,可有旁人聽到?”

衙役臉色難看地說:“他說時,門口有不少百姓都聽到了。這幾日有許多百姓都等著,看那人的結果。”

這事可算是鬨大了。

等杭拾甫到衙門口時,果然見此地已經裡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人。

衙役指著人群圍著的正中間坐在一臉菜色,瘦得皮包骨頭的人說:“大人就是他!”

周遭百姓見著杭拾甫來了,立馬起了一陣喧嘩,有人大喊一聲:“杭大人來了!”

所有人讓開了位置,杭拾甫抬腳往那人走去。

此時那人也幽幽轉醒,他虛弱地抬眼看著杭拾甫,半響啞著嗓子拱手說:“在下宣州塗西奉,寶安六年宣州解元!”

杭拾甫一驚,寶安六年的解元,他瞧這人年紀至少也是而立了,也就是說這人十來歲或不到十歲的樣子便考取了解元?

杭拾甫又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眉毛微皺道:“你若是寶安六年宣州的解元,而今怎麼會在這裡?

宣州自古出才子,文人墨客繁多,你既能以小小年紀考取解元,再不濟也得是進士。但本官瞧你卻是不像。”

塗西奉餓得頭暈眼花,強打起精神解釋道:“在下中了解元以後便,便再未參加科舉,遂,遂現還是一屆解元。”

“你可有證據證明你所說?”

塗西奉扶著椅子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一旁的儘舟趕忙扶住他的胳膊。

塗西奉拱手鞠禮道:“在下,所言句句,屬實,大人若是不信,可去,可去……”

話剛剛說到一半,塗西奉突然兩眼一翻又暈死過去了。

儘舟急得臉色大變,他家老爺這次可是實打實地糟蹋了身體,這要是真出事了可如何是好?

杭拾甫見狀急忙大聲喊到:“來人,快把人先抬進去,請大夫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兩個衙役奔來,抬起地上的人就要走。

儘舟起身就想要攔住。

杭拾甫一擋,道:”城主就在衙門裡,先讓你家老爺把身體養好,到時若你家老爺的話屬實,本官可幫他引見。”

第15章 衙役們把塗西奉抬進……

衙役們把塗西奉抬進了後衙的一間廂房內,大夫匆匆而來,屁股剛剛挨凳子就被急哄哄地拉著把脈。

然而這一把脈,大夫當時的表情就有些難以名狀了。

塗西奉這人大毛病沒什麼,小毛病一堆。

而這昏死過去純粹是餓的。

大夫除了開了些藥讓好好養著外,更多的是拉著儘舟語重心長地交代一堆讓塗西奉好好養身體,喝酒莫要貪杯,在女色上也要把控好。

莫說儘舟聽到這些話是個什麼表情,反正杭拾甫是越聽越尷尬。

塗西奉瞧著也就和他一般大,但聽大夫的話,這人卻像是快要被酒肉女色給掏空了身子。

這下杭拾甫是半點不信塗西奉嘴裡的話了,心下更是暗自忖度,這人莫不是個縱情聲色的浪蕩子吧。

城主是不能引見了,等他養好了身體得想個法把人打發走。

杭拾甫這般打算好便也沒再阿青麵前提起有這麼個人。

塗西奉醒後倒是積極與杭拾甫溝通,想要見阿青,但每次塗西奉問到了,他便打岔,直說讓他把身體養好再說。

塗西奉也不傻,心裡也知道這人是在糊弄自己,便假裝信了他的話,但暗地裡卻另有打算

又過了兩天,一日塗西奉趁著杭拾甫不在,偷摸地帶著儘舟找去了阿青的院子。

阿青並不喜歡自己的地盤有太多外人在,所以除了院子門口站了一人供她隨時驅使外,裡麵其他地方都見不到伺候的。

但這恰好方便了塗西奉。

他讓儘舟弄出了些聲響把門口的下人引走後,方才大大方方地進去了。

進去以後,看著裡麵正坐在樹下喝酒的人,塗西奉理了理衣裳和頭發,而後抬頭挺%e8%83%b8背著手踏步走了進去,

他甫一出現阿青就察覺了,她也沒在意仍舊自顧自的抬手輕抿手中的酒杯。

“在下塗西奉見過城主!”

塗西奉在離阿青不遠地地方停下,拱手行一鞠禮。

阿青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靠在椅背上懶散地問:“有事?”

塗西奉道:“在下是來投靠城主的!”

阿青晃動著酒杯,看著杯子透明的液體,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也不知是滿意杯中的酒還是聽了塗西奉的話而高興。

阿青:“投靠我?投靠我做什麼?”

塗西奉聞言便直起了腰背上前一步,撫了撫胡須目光炯炯地盯著阿青道:“城主,恐怕不記得了,在下與城主之前住的是同一個客棧。”

阿青用端酒杯的手指了指塗西奉道:“我記得你,你說我吃得比你掙得還快,養不起!”

塗西奉沒料到阿青會這麼說,被噎了一下,捏著胡須的手也是下意識地一緊。這手裡力道沒注意,不經意間直接扯下了一根胡須,他立馬疼得疼齜牙咧嘴。

塗西奉放下手,訕訕地笑道:“城主這記性,真好。”

阿青端著酒杯自椅子上站起來,她沒有理會塗西奉,而是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瞬間清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