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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出三倍價錢住在他們客棧,這就是其中之一。

這一桌兩人,一人身穿青色長袍,作文人裝扮,樣貌雖看著普通,年歲瞧著也不小了,約摸有近三十來歲的樣子。可此人眉目間瞧著卻自有一派風流之意。像極了書裡講的飽讀詩書的文士。

而另一人年歲與他相當,但穿了一身灰樸樸短褂長褲,一看便是這文士的仆人。

這兩人隻是自阿青剛進來時投以好奇的目光,後來便沒怎麼注意了,隻自顧自的喝酒。看的出來這位的確是一個十分好酒的人。

至少客棧裡的酒大部分都被這位客人給喝了,不過這客人瞧著是個窮書生但出手頗為闊綽,所以小二也樂得對他殷勤,賠笑臉。

小二顧不得剛剛的事,連忙走到客人身邊殷勤地問:“客官有何吩咐?”

一人指了指桌上的酒壺客氣地說:“酒沒了,勞煩小二哥幫我們上再重新上一壺。”

“是是,小的這就去!”

小二滿臉笑的轉身就往後廚走去,現在人少,他們都恨不得一個人掰成兩瓣。

現下客棧裡除了掌櫃的以外就隻有小兒和廚房大師傅還在,其他的都跑了。

掌櫃的是因為全部身家都在這酒樓了,他也隻能守著了,小二和大師傅跟了掌櫃很多年原本就無處可去索性也留了下來。

他們私心裡其實也想,萬一那叛軍被擊退了呢,或者叛軍進城了但如果沒沒弄出什麼幺蛾子呢?

這客棧要是保住了,對他們而言現在的選擇反而是好事。畢竟掌櫃這個主家為人還是挺不錯的。

除了喊酒這桌的客人,大堂中還有另外一桌,桌上一共坐了三人。他們對比文士那桌不一樣,那目光隱隱帶著%e6%b7%ab邪的光,一直放在阿青身上拔都拔不下來,一直在她光的腳,小腿處和露在外麵的脖子上流連。

而作為被窺伺覬覦的阿青,卻毫不在意地把玩著一枚銀子。

腦子裡想的卻是剛剛從小二那得來的信息。

這個時代真是極有意思,聽著倒像是已經進展到了一個朝代的末代。

這個朝代便是大寧朝,不存在於阿青所知道的任何一部古史。

而今的現狀便是,雖說天下的主人還是大寧朝的皇帝,可諸侯林立,又多的是亂民起兵造反,邊疆的匈奴還蠢蠢欲動對富裕的中原大地垂涎三尺。

在如此境況下,大寧朝是實打實的內憂外患。

皇帝平庸,隻知風花雪月%e5%90%9f詩頌詞毫無治國能力,漸漸地便被權宦查信給架空了,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大寧的朝政大權都被大太監查信把持。

後來丞相陶瓚聯合朝廷有誌之士誅殺查信,清理閹黨,誓要還天下一個清明。

但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十分殘酷。

雖說這位丞相竭力挽救已經搖搖欲墜的大寧王朝,可終究是無力回天。

不說邊疆匈奴,也不說狼子野心的諸侯,光光一個亂民起義,他都平叛不了。

因為朝中已經無人可用,以前朝中倒是有一員猛將,能力卓絕,領兵打仗鮮少敗績。但此人乃是查信的義子聞肇。

隨著查信一派閹黨的覆滅,聞肇趁著平定西北謀反的諸侯蔡回時,斬殺蔡回,又順勢接管了蔡回的兵。如今盤踞西北,雖不是諸侯可勢力已經堪比其他諸侯,隱隱還有碾壓的跡象。

所以,現在大寧朝也是真的氣數已儘!

天下局勢錯綜複雜,世道生亂,其中想渾水摸魚的人則更多了。

就如這一次北方豪強起義之事。

阿青現在待的這地方,是大寧偏北方向的一座小城名為應城。

這裡本是無足輕重,前不挨京都後不挨邊境,夾在中間,離叛亂也算遠。但沒想到一個月前,北方幾大地方豪族毫無預兆的聯手起兵造反。

他們帶領了一隻約有十萬的軍隊一路勢如破竹從北向京都快速推進,在四天前已經到達此地。

一時間城內人心惶惶,府官多次向京都發求救信但均石沉大海。

應城就這麼被圍了整整四天。

應城本就不繁華,城內存儲的糧食也不多。

現如今被困,已是陷入了僵局。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阿青已經將這個時代的事情的來龍去脈理清楚了。

她攏了攏鬆鬆垮垮的衣裳,回頭之際卻正好撞上了那幾道正在她身上流連的目光。

阿青拉上衣領,望著幾人意味不明的笑了。

如今這樣可真是有意思!

這客棧原本就是應城最大的客棧,下廚房的大師傅也是練了一手的好廚藝。

一道紅燒肉擺上桌來,錚紅透亮,渾身裹滿了醬汁,剛剛一上桌還微微晃動了一下,看起來十分誘人。

掌櫃將肉擺好,又擺了一大碗白米飯,滿臉笑意地說:“姑娘請慢用。”

誘人的香味飄進鼻子裡,阿青更感腹中饑餓。

她端起碗,將切得方正的肉夾了起來。

顏色甚好的肉在筷子中晃晃悠悠地被送入嘴裡。

肉甫一入嘴,阿青的神情就柔和了起來。

肥瘦相間的五花肉軟糯可口入口即化,鮮香微辣的口感令人食之,欲罷不能。

阿青因為這一口肉總算徹底撫平了心裡那絲殘留的暴躁。

她食指大動,合著白米飯,一口一個十分迅速的吃完了碗裡的白米飯。

阿青本身就需要消耗極大的能量,所以食量自然也要比一般人大得多。再加上這肉燒的如此美味。

因此這飯她一吃便停不下來了。

直到掌櫃捧著已經徹底空了的飯桶哭喪著臉說:“姑娘,沒了,真沒了!!”

阿青竟一個人生生將一桶的米飯全吃光了。

但見她纖瘦的身體,若不是親眼所見,隻怕很難相信她竟吃了這麼多東西。

就連那喝酒的文士都忍不住對一旁的仆人調侃道:“儘舟,你要是也有這麼大的食量,老爺我當初離家的時候肯定不會帶你。

這吃的速度比我掙得速度都快,養不起啊,養不起。”

說完文士一仰頭喝掉了杯中的酒。

名叫儘舟的仆人默默地為文士添滿了酒一言不發。

腹中終於不再空空如也,這時的阿青也變得極為好說話。

她放下筷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道:“你家的肉很不錯!”

掌櫃擦擦額頭上的汗,苦笑著手:“承蒙姑娘看得起,承蒙姑娘看得起!”

阿青提起桌上的錢袋子遞給掌櫃說:“夠嗎?”

掌櫃的用手顛了兩下,連連點頭:“夠了夠了!”

掌櫃揣好了銀子,又賠著笑臉說:“我為姑娘再添些茶來。”

說完掌櫃抱著飯桶回去了,而後又提著茶壺給阿青添了一杯茶。

茶水清冽,雖然不是什麼好茶,但也不是陳年的次茶入口完全沒問題。

阿青抿一口茶,潤了潤喉嚨,這才從板凳上站起了身。

掌櫃看著剛想上前送送,但沒成想,這姑娘竟是徑直往那一直在看她的那一桌三人走去。

那三人一見阿青眉目帶笑地走過來,頓時驚喜不已。

雖說剛剛還有些吃驚於阿青的大食量,但現在又被阿青的模樣迷得鬼迷心竅。

一雙雙汙穢的眼睛直往阿青小腿上瞟,還有的順著她脖子直往下看,企圖見到她衣服裡麵藏著的那勾人的身段。

隨著阿青越走越近,他們也越來越興奮,連桌上的酒菜都變得食之無味了。

阿青走到他們對麵坐下,用手掌撐著下巴,拿目光一一掃過三人的臉,彎了彎紅唇,輕聲道:“好看嗎?”

幾人聞言,條件反射地猛點頭,一臉的色相,倒是與那巷子裡的瘦猴子和老六如出一轍。

阿青見到更是加深了臉上的笑意。

幾人對視一眼,嬉笑著說到:“姑娘,剛剛是不是沒吃飽,要不要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點?”

一邊說著,幾人的手不安分地就往阿青的身上摸去。

掌櫃見狀趕緊移開了目光。

這幾個人雖然穿得人模人樣的,但就他看來估計是綠林出來的人。

這姑娘怎麼還往上撞上去!

心下歎息掌櫃實在不忍再看下去。

“你們真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阿青挑眉一邊笑一邊說,

“找死啊!”

話音一落,阿青抽出桌上的筷子穩準狠地紮進那隻往她手上爬來的手掌。

另一個手,又狠狠捏住桌下快要碰到她大腿的手。

兩相一使勁,啪地一聲,大堂中的人都分不清那聲兒,是從其中斷裂的手腕處傳來的,還是因為手掌被筷子貫穿發出的聲音。

也是在同一時間,兩聲痛苦的哀嚎不約而同地響起。

而唯一剩下那人直接傻了!

怎麼也沒想到剛剛還是他們在瞄準的獵物,怎麼轉眼間就把自己給折了。

當然阿青還是沒有放過他們,因為她本來的目的也不是要教訓他們。

又是砰的一聲,阿青將其中一人的頭按在桌子上,說:“把銀子都交出來!”

第4章 啪!  ……

啪!

傻了的不止那兩人的同伴。

本是看熱鬨的文士手一滑,杯子掉在地上摔了個稀碎。

他從來沒想到,還有人搶銀子還能搶得如此,如此清醒脫俗!

他幾乎是出於一種本能的按住了自己的荷包。

這姑娘該不會搶了那三人又搶到他身上吧?

有這想法的人當然不止文士一人,掌櫃也是這般想的,剛剛錯愕的神情已經被收回,他偷摸地退回了櫃台眼睛一瞬不舜地注意著這邊事態的發展。

阿青倒是沒在意旁人,她隻是按著掌心下的那顆頭,分了些神注意了一下力道,生怕一不小心就把這人給弄死了。

但她掌下之人卻並不知道她的良苦用心,他的手鑽心的痛,腦袋又被人死死按壓桌上,裡子麵子丟了個精光。當下便忍不住破口大罵:“小賤人,放開老子。賤人當了□□還想立牌坊,小賤人,小騷貨……”

他一邊惡毒的咒罵,一邊使勁蹬腳動脖地掙紮。

但奈何那隻按在他頭上的芊芊細手就像有千斤重一樣落在頭上,任他如何扭動身軀奮力掙紮也掙脫不了。

劇烈的掙紮反而讓他的手更痛了,手掌上的血窟窿,凸凸地冒著鮮血,順著木桌往地上淌。

阿青聽著他嘴裡的汙言穢語,倏地笑出了聲。

她一笑,眉目愉悅,倒是顯得高興,一張本就美的臉更美了,但其他人見著表情卻驚悚了。

個個隻覺得後背發麻,毛骨悚然。

果然,旋即就見阿青抽出筷子,眼都不眨地就將第二根筷子戳進那隻鮮血淋漓的手掌。

那人的唾罵聲一下子變了調,立馬變成了慘叫,客棧內其他人瞬間噤若寒蟬。

在場的人無不默默攥緊了手掌,倒吸了一口涼氣,忽而感覺自己的手也生疼生疼的!好像那兩隻筷子紮進的是自己的手。

但事情還沒有完。

阿青慢條斯理地又抽了一根筷子出來,她抵著那人的太陽%e7%a9%b4,溫柔地說著十分恐怖的話:“再不聽話,我就把它紮進你的腦袋裡。明白嗎?”

那人嚇得,立馬噤聲。

那頭上抵著的那根筷子此時就跟的刀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