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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呀。

“若是拒絕你,你就換一個喜歡,天底下男修多的是。”

薑娰點頭,微微一笑:“若是拒絕我,那我就追求大道長生去吧。謝謝你,瀲灩。”

花瀲灩起身妖嬈地擺了擺手:“彆謝我,等進了諸神遺跡,記得保護我,我身邊的男修指望不上,就靠你跟姑射了。”

薑娰失笑,消失在海邊,回到淩海宗的內院庭院內。

庭院內,剛落過一場花雨,滿地都是落花,薑娰站在屋簷下,看了看師兄們住的廂房,沒動。

“阿肆,抓鬮吧,抓到哪個就是哪個,九個都好。”小畫筆悄悄地冒出腦袋,嘿嘿地提議道。

小麒麟獸連忙從洞府裡跑出來,扯著薑娰就要去找月璃,她要跟月光小哥哥玩。

薑娰將小畫筆塞進洞府,然後拎起小麒麟獸也塞進去,關緊洞府門,不準這兩個小搗蛋鬼出來。

“抓鬮最好……”

“月光最好…吃…”

“你個吃貨,閉嘴。”

薑娰掐了一道法訣,頓時世界清靜,她站在廊下,前世今生在腦海中浮光掠影而過,阿爹阿娘與她微笑告彆,蘭瑨牽著她的手回到青霧山,二師兄和她坐在山頂畫著石頭畫,還有可愛又耿直的七師兄,麵冷心熱的九師兄……最後是水月秘境裡的大師兄,他抱著那隻小兔子,喂她喝月桂清釀,給她講故事,枕著清風明月入眠,為她斬道根,陪她刀山火海。

九位師兄中,她最感激的是六師兄,最心疼的是二師兄,最喜歡的是那個住在月桂樹上,喜歡看古卷,淡漠疏離不喜人近身,卻能為人慷慨赴死的大師兄。

因為喜歡,她總是在人群裡找他的身影,離得近了卻拘謹不敢親近,她可以在六師兄懷裡痛哭,可以跟七師兄沒心沒肺地玩耍,可以跟二師兄去凡塵界幫他圓夢,卻不敢在大師兄麵前放肆。

因為那是喜歡的人。

“小畫筆,我應該去嗎?”

被道術禁錮的小畫筆內心在瘋狂地呐喊:“可以,可以,快去呀,月璃不是顧祈州,彆怕受傷害,快去呀呀呀呀!”

聽不到回應的薑娰小臉一黯,大師兄修皓月之道,又得到了一寸月光的傳承,也許是九洲最有希望破入神境的人,結道侶,終是會影響他的道的,何況是這種節骨眼上。

小畫筆:“……”

“阿肆,你怎麼站在庭院內?”月璃步出房間,見她耷拉著腦袋,站在院子裡,淡金色的瞳孔微深,“是擔心明天進諸神遺跡的事情嗎?”

薑娰見他走過來,眉眼如山巒,目光如深海,周身帶著清冷疏離感,然後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薑娰愣住,猛然抬頭。

“若是我能從諸神遺跡活著回來,我們就去海外仙洲隱居如何?”月璃伸手將她被風吹亂的青絲撫順,俯身在她額間落下一%e5%90%bb,一觸即開,看著她的眼睛,啞聲說道,“不做師兄妹,做道侶。”

明明是詢問,卻又無比強勢。

薑娰心尖顫唞,雙手被他握的太緊,隱隱發疼,有一種不真實感。

月璃見她似乎被嚇到了,血液一點點地變涼,內心隱隱有一個瘋狂的念頭,若是她不喜歡,那他就戰死在諸神遺跡,永不回九洲了,定然不會讓阿肆為難的。

“你好好考慮一下?”月璃聲音嘶啞,眼底的光芒漸漸熄滅,唯獨腰杆挺的筆直,猶如月下雪鬆。

薑娰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掐了個法訣解開小畫筆和小麒麟獸的禁錮,頓時便聽到兩個小東西瘋狂的尖叫聲。

“好呀。”她彎眼一笑,伸手抱住他的腰,聞著他身上的月桂香,心跳如鼓,耳尖滾燙,整個人像是在做夢一般,她好像不用告白了。

月璃渾身緊繃,有些不敢置信地攫住她的手腕,內心狂喜,克製得聲音都有些發顫:“我們可以先試一試,若是你覺得不合適可以反悔。”

九洲風氣十分的開放,結了道侶不合適和離的比比皆是,不過月府不同,不死不解,不過這一點自然不能說。

薑娰點頭笑道:“好呀。”

九洲果然開放,還能和離。

“好。”月璃聲音漸漸柔軟,淡金色的瞳孔定定地看著她,內心猶如四月春暖,百花綻放,庭院內,粉色的花樹搖曳,下了一場花雨,粉色的花瓣落了滿身。

薑娰看著滿身滿頭的花瓣,跟月璃對視,甜甜一笑,阿爹,阿娘,她找到可以共度一生的人了。

第179章

月光皎潔,庭院內,花草肆意生長。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月璃看著笑得甜美的薑娰,內心也如同浸泡在蜜糖裡一般,伸手撫摸著她的發絲,帶著她徑自消失。

廂房內,赫連縝猛然拉開門,深呼吸,喊道:“憋死我了,你們怎麼都不吭聲啊,眼睜睜地看著小師妹被拐走。”

蘭瑨走出來,仰頭看著天上被虛影大陸遮掩的彎月,沒有說話。

重華懶洋洋地坐在窗台上,搖著美人扇,冷笑道:“你又不喜歡阿肆,你喊個屁啊。”

赫連縝委屈地嘟起嘴巴:“我是替你們不甘心。”

“可拉倒吧,你恨不能我們跟月璃撕得頭破血流。”重華火氣頗重,說起來他們還是太慫了,沒有月璃那樣破釜沉舟的魄力,也沒有月璃對阿肆用情至深,怕最後連師兄妹都做不成。

迦南打開窗戶,盤著佛珠笑眯眯地說道:“願賭服輸,小時候種什麼因,長大便結什麼果。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

就是可惜了墨棄和蘭瑨,蘭瑨是自己不爭氣,若是他在東洲見到阿肆時就明白自己的心意,鐵了心要跟小師妹結道侶,哪裡還有月璃什麼事情。那時候小師妹最信任的隻有蘭瑨呢。

秋作塵:“老五,不會說話就彆說。”

“你們就算在這裡吵翻了天,也於事無補了。”赫連縝齜牙,“隻要想到日後月璃對小師妹說著肉麻的話,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一定要用留影石好好保存下來,嘻嘻。”

眾人尤其看傻子似的看著他,月璃?必不可能!

“談個戀愛而已,喜歡和結道侶是不同的,月璃那種無趣的人,小師妹跟他處一處就會後悔,你們等著看吧,我賭他們不足一年就吵架分手。”重華皮笑肉不笑,手裡的美人扇險些扇死庭院裡的花樹。

“我賭一年,他們辦結道大典,不對,半年。”赫連縝冷哼道,“我賭我未來十年的零花錢。”

蘭瑨溫和一笑,淡淡說道:“以大師兄的性格,從諸神遺跡回來之後,應該就會跟阿肆辦結道大典。”

“什麼?”

“心機深沉,其心可誅……”

“我不同意,我們都是阿肆的師兄,算是大家長,我就不同意。”

眾人頓時又吵成了一鍋粥,然後一起約著吃酒去了,一邊吃酒一邊想著各種點子整月璃。

蘭瑨見狀淡淡搖頭,見墨棄始終沒有吭聲,走過去,敲了敲窗戶:“墨棄,你不與大家一起吃酒嗎?”

墨棄打開窗戶,茶色的重瞳定定地看著他,說道:“明日要進諸神遺跡,早點休息吧。”

蘭瑨欲言又止,見他背過身去,周身都隱在暗影深處,低低說道:“墨棄,你可曾後悔?”

墨棄沉默,許久,嘶啞說道:“若是阿肆不幸福,會後悔,若是她幸福,便沒有什麼可後悔的,沒有她,我也隻是永暗深淵裡的一隻孤魂野鬼罷了,如今能做人,甚好。”

蘭瑨低低一笑,隔窗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那我們便換種方式守護她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們之間早就有了共識,無論阿肆選誰,餘下的人都以哥哥的身份守護她,青霧山九峰,永不散。

*

薑娰隨著月璃出了淩海宗,片刻之間就到了一座無人的海島,那海島在深海之中,長年累月地下沉,隻餘下一小塊鼓起來的小土包,被海底的藻類包圍。

月璃種下月桂樹,頓時滿樹的月華散落在海麵上,波光粼粼,吸引了無數的海裡小靈獸。

海底小靈獸紮進海底,咬著各色五彩斑斕的海底珠玉遊上來,獻寶一般地將海底的寶貝都獻上來,然後啪在海島四周,歡天喜地地蹭著月桂樹的月華。無數的螢火蟲也一閃一閃地飛出來。

薑娰見一眨眼功夫,這座荒無人煙的小海帶就被堆滿了海底的珍寶,變成了寶島,仰頭看著頭頂的螢火蟲,伸手去抓。

頓時無數的螢火蟲都圍繞著她飛舞。

“跟青霧山時一樣。”薑娰看著這些可愛的小精靈,笑盈盈地看向大師兄,“你帶我來,就是看螢火蟲的嗎?”

月璃點頭,揮袖讓這些螢火蟲圍繞著海島飛舞,拉著薑娰坐在樹下,再不走,隻怕場麵十分混亂了,這裡極好,十分的安靜。

“以後喊我月璃就好。”月璃啞聲說道,伸手撫摸她柔軟的青絲,如今還有些昏眩,猶如幼年時喝多了月桂清釀一般,他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不是夢,真的不是夢。

“哦。”薑娰被海風一吹,腦袋清醒了幾分,臉頰滾燙,大師兄跟她表白了?她什麼都沒問就答應了?

會不會太不矜持了?阿爹說過,做一個帝女,是不能讓人看穿她的心思的,阿娘說,做人要肆意塊後,薑娰抬眼看著麵前人神共憤的一張俊臉,她還是聽阿娘的話吧。

薑娰彎眼摸了摸月璃高挺的鼻梁,臉頰、菲薄的唇角,描著他山巒深海一般的眉眼。

月璃:“……”

“喜歡嗎?”月袍修士眼眸微深,放任她對自己上下其手。

“喜歡。”薑娰點頭,說完之後險些想咬斷自己的舌頭,臉頰火燒起來,連忙打了一個哈欠,遮掩道,“好困。”

月璃失笑:“那睡吧,我給你講故事,之前的故事還未講完。”

螢火蟲飛回月桂樹上,滿樹的月華暗下來,朦朦朧朧,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月袍修士掐著道術,讓彎月掩在雲層之後,無妄海也陷入沉睡中。

薑娰伏在他的膝頭,聽著聽著,眼皮就沉重起來,夢裡被淡淡月桂清香圍繞。

薑娰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淩海宗,屋外沸沸揚揚,十分的吵鬨。

“七師兄,怎麼這般吵鬨?”

赫連縝坐在庭院裡翹著二郎腿吃靈果,見她出來,連忙齜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吵架唄,都是各宗門的驕子吵著要去諸神遺跡,被長輩按著打。幸好我爹要管九洲印,沒來,不然非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著我哭。”

薑娰“噗嗤”笑出聲來,那可不是,七師兄可是中洲的小霸王,全家人都寵著。

“小師妹,你昨晚跟月璃去哪裡玩耍了?”赫連縝八卦地湊過來,賊兮兮地問道,還未碰到薑娰,就被一道道術彈開。

月璃清冷的聲音從遠處傳開:“老七,通知其他人來宗門廣場集合。”

赫連縝冷哼了一聲,真小氣,老大這心眼越來越小了,居然防著他,他可是為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