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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色重瞳睜開,看的人心驚肉跳。

“我找到了黑色祭壇的所在,你們隨我來。”墨棄啞聲說道,視線直勾勾地看著伏在月璃膝頭睡覺的阿肆。七日未見,阿肆與月璃是不是太親密了點?

少年心情陰霾了起來,覺得臉上傷口隱隱作痛。

眾人大吃一驚,他消失七日竟然是去找黑色祭壇了?而且還找到了?

薑娰乍見到他,連忙起身,歡喜說道:“二師兄,你終於來了。”

墨棄點頭,對上月璃幽深如墨的眼眸,突然“嘶”了一聲。

“二師兄,你受傷了?”薑娰看著他臉上的傷口,急急忙忙去取藥。

“小傷。”墨棄聲音低啞,見她緊張的模樣,頓時眼睛微亮,東城王那廝傷到他的時候,他留了臉上最顯眼的這道傷疤未治愈,這幾天傷口漸深,想來是要治療一段時間了。

“都要破相了,還小傷。”薑娰烏檀的眼睛氤氳了幾分,連忙將掌心的八品凝珠化開,敷在他的臉上,見他俊美到近乎妖異的白皙麵容上多了一道綠油油的傷口,頓時噗嗤笑道,“還挺好看的。”

月璃見他臉上那傷口分明是舊傷,再見阿肆小心翼翼給他擦藥,兩人站在一起猶如話本子裡青梅竹馬的少年男女,頓時目光微黯,周身氣息冷了幾分。

第149章

薑娰給墨棄處裡好傷口,又取了好幾瓶八品凝珠給墨棄,叮囑他每日吃一顆。

無涯宗的人見狀險些要瘋,她早先化的那一刻凝珠,藥力和靈力瞬間就充斥著整個洞%e7%a9%b4,他們吸了一口都覺得神清氣爽,滿身疲倦儘消,這樣頂級的八品丹藥被她送人當糖豆吃?

“八品丹藥好難煉製的,怎麼能當糖豆吃。”萬姣小聲嘀咕著,這丹藥在無涯宗都能放到藏寶閣珍藏了。

“那是薑娰自己提煉的八品凝珠。”花瀲灩拍著她的肩膀,%e5%aa%9a眼勾起,笑道,“走吧,萬師姐。”

萬姣呆滯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向薑娰,無涯宗四傑也驚了一下,還以為是藥主蔚衡提煉,然後給薑娰的,沒有想到竟然是她自己提煉的。

薑娰成名太快,身邊又時刻有月璃、蘭瑨這樣的仙門繼承人,他們一直以為薑娰是沾了九個師兄的光芒,如今看來,好像不是這樣?

“黑色祭壇距離此地有幾日的路程,我們還是快些趕路吧。”墨棄催促道。

“好。”

薑娰連忙轉身收拾,發現大師兄已經收拾妥當,將掉在地上的披風撿了起來,一言不發地走過來,給她係上。

“大師兄,我自己來。”薑娰彎眼笑道。

月璃手中動作未停,低頭給她係著披風,清冷說道:“此地常年陰暗潮濕,煞氣成霧,彆受寒了。”

墨棄茶色重瞳淡淡眯眼,表情高深莫測。

姑射見狀深呼吸,冷冷問道:“暗主大人,請問您是在何處見到了黑色祭台,可有九洲印的行蹤?”

墨棄倚靠在洞口,少年清瘦如青鬆的身影半隱在暗光中,如若未聞,沒搭理。

花瀲灩噗嗤笑道,打著圓場:“姑射,我們跟著暗主走就行了。”

依她看,這一行人中,隻有姑射是認真搞事業,來找九洲印的,其他人都是來遊玩的。修羅,修羅的很呐。

姑射無語,冷著臉沒說話。

一行人收拾好,提燈隨著墨棄繼續往東走。

“二師兄,你還沒有跟我說這些天的事情,這七日你都在永暗深淵嗎?”薑娰跟在墨棄身後,沿著他踩過的怪石,問道。

墨棄點頭,取出照明的碧凝珠,低啞說道:“我引開東城王和十二血煞之後,就直接進了永暗深處尋找黑色祭台,我曾經在永暗深淵生活了幾年,不懼此地煞氣,加上之前進入風起時的年代,大致知曉黑色祭壇所在,隻是花了幾日時間來尋找,找到之後就趕來找你們了。”

生活在這裡?花瀲灩等人咂舌,不愧是暗主,這鬼地方都能活的下來,難怪當年他能從深淵內拔出消失的焚天之劍,從名不經傳的少年一躍成為暗主。

“二師兄,你沒看到焚天之劍嗎?”薑娰微驚。

墨棄目光幽暗:“沒有,那處詭譎,與八千年前大不相同,我留下的印跡不僅消失了,而且還有人活動的跡象。”

不僅如此,他還去了一趟禁錮顧祈州的地方,發現那裡的結界破損,隻有乾涸的血跡和衣服的碎屑,沒有屍骨,顧祈州被他封住修為,禁錮了五感,斷然不可能破出結界,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幫他破了結界。

墨棄想到八千年前,被穿心而死,釘在崖壁上十年的風起時,內心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如今焚天之劍消失,不聽他的召喚,很可能另行擇主,八千年前的事情難道要重演嗎?

薑娰咬唇,心情陡然凝重了幾分。

眾人聽的心驚,他們可是八境後期的修為,靠月光獨角獸才下了深淵,墨棄是九境修為,除此以外,天底下沒有另一隻聖獸,暗地也沒有第二個九境了,到底是什麼人會生活在永暗深淵?

無涯宗和萬姣聽得又驚又俱,小心翼翼地問著花瀲灩:“暗主難道活了八千年?”

花瀲灩噗嗤笑道:“你看他骨相,分明比你我還小,怎麼可能活了八千年,大約是隨著薑娰前往了八千年前的永暗之地。對了,你們還不知道,今年的九洲盛宴,我們一起去的水月秘境,薑娰悟出了完整的時間法則。”

花瀲灩%e5%aa%9a眼如絲,見無涯宗的人呆若木雞的模樣,笑道:“我也悟出了一二,不過比不上他們,利用時間法則摘到了上古諸神時代的神果。”

無涯宗四傑和萬姣倒吸一口氣,徹底地熄了火,再也不敢吱聲了。

月璃見薑娰憂心忡忡,淡淡說道:“彆怕,我們此行就是來尋找答案的,痕跡越多越是接近真相,就算風起時複活,九洲仙門也不會被滅。”

他不擔心消失的顧祈州,不擔心死去八千年的風起時,他擔憂的是焚天之劍真正的主人,誰也不知道那柄劍的真正來曆。

來永暗深淵之前,他翻遍古卷也未找到隻言片語,尋鹿山主隻模糊地告訴他一個猜想,那劍另有主人,當年風起時是故意死在她手上的。

薑娰看著他完美無瑕的側臉,瞬間安定了幾分,點頭說道:“好。”

也不知為何,她隱隱覺得這更像是宿命之旅,冥冥中似乎自有因果,她怕墨棄是第二個風起時,也怕天測山裡所見的一幕成真,前麵就算是刀山火海,她都要走這一趟,真正地了結她與顧祈州的因果,查出深淵裡的秘密。

眾人日夜兼程地趕路,有九境的墨棄帶路,終於在第七日抵達了真正的永暗深淵,隻見濃鬱的血色煞氣從地底一點點地冒出來,一點點地向四麵八方擴散。

眾人艱難地祭出法器,跟在獨角獸身後,靠近著地底,隻見血色煞氣的中心是一座深不見底的洞口,那洞口直通地心,深不見底,透出一絲邪性來。

薑娰等人正要準備下洞口,耳邊突然傳來腳步聲。

眾人臉色驟變,連忙隱匿身形,小心翼翼地靠在崖壁上,隻見數道黑色身影從血色濃霧裡走出來。

“奶奶的,來這鬼地方險些刮掉了我一層皮,墨棄那小子當年是怎麼在這鬼地方活下來的?”

“那小狼崽子又狠又毒,跟此地的血煞一樣毒,當然能活的下來。那小崽子跟九洲仙門結盟,惹怒了暗神大人,丟失了焚天之劍還想瞞著我們,殊不知焚天之劍已經擇主,召喚主上前來,哈哈哈哈,馬上我們東城都就要一統暗地了。”

全身籠罩在黑色披風裡的東城王眼裡閃過一絲的興奮和殘暴,指著血煞不斷湧出的洞口,說道:“我感應到焚天之劍的召喚,就在此地,快,我們下洞%e7%a9%b4。”

東城王帶著十二血煞下了洞%e7%a9%b4。

眾人顯露身形,對視一眼,臉色都凝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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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東城王帶著十二血煞下了洞%e7%a9%b4,眾人掐著法訣,抵禦著濃鬱的煞氣,臉色都有些發白。

那東城都之主和十二血煞修的是血殺之術,周身都籠罩在血腥的因果之中,也不知殺了多少人,氣息令人作嘔,眾人再看向年輕妖異的永暗之主,這才驚覺墨棄修的是輪回術,身在黑暗,卻並沒有業障纏身,反而周身都透著少年的孤傲和衝天的逆骨,猶如一團地獄血池上的烈焰,熾烈、危險,足以燃燒掉所有的汙穢和黑暗。

他們都是九洲仙門的年輕驕子,從未來過永暗之地,如今才知道,放逐之地有真正的惡,也有出淤泥而不染的黑色蓮花。

若是東城王那樣的人得到焚天之劍,破入九境,九洲永無寧日。

姑射率先打破死寂:“他們說的是暗神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八千年前的焚天暗主還活著?”

眾人聞言一驚,齊齊看向墨棄。

墨棄茶色重瞳幽深一片,冷冷說道:“不知道,風起時是魂飛魄散而死的,無數殘魂都被鹿菱鎮壓在北洲,就算活著也不會回到永暗之地,永暗之地不信神明,從未出現過暗神。”

眾人大吃一驚,風起時?鹿菱?這是焚天暗主和尋鹿山主?連墨棄也不知道暗神是誰?如今洞%e7%a9%b4裡有東城王和十二血煞,還有不明身份的暗神,他們還要下去嗎?

月璃薄唇抿起,低沉說道:“不是風起時,很可能是焚天之劍真正的主人。此行凶險,若是想退出的,現在就可以回去,獨角獸會送你們上崖頂。”

月璃說完看向了薑娰,淡金色的瞳孔顏色極淡,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薑娰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急急拽住了他的袖擺:“我不走,就算焚天之劍的主人是上古諸神時代存活下來的諸神之一,我也不走。”

姑射等人臉上血色儘失,失聲叫道:“諸,諸神,之一?”

薑娰在說什麼?

墨棄和月璃對視一眼,低啞說道:“阿肆,你在此地等重華和蘭瑨等人,我們先下去探探究竟。”

薑娰冷哼一聲,精致的眉眼籠罩了一層冰霜。

月璃見她生氣,頓時心一軟,無奈說道:“罷了,一起下去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想時時刻刻都看到阿肆,算是自己的私心吧,當年已經不小心弄丟了阿肆,如今是斷然不能再弄丟了,得時刻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安心。

墨棄見他妥協,神色複雜,點頭說道:“我先去探路,你保護好阿肆。”

少年說完,率先跳下洞%e7%a9%b4,身影消失在血色煞氣中。

眾人見他孤身闖洞%e7%a9%b4,咬了咬呀,說道:“我們都走到這裡了,斷然沒有後退的道理,若是貪生怕死就回頭,日後也不可能破入九境,更談不上追求所謂的大道長生。”

薑娰回頭看了一眼無涯宗的人,倒是高看了他們一眼,九洲仙門的年輕驕子,果然沒有慫的。

薑娰點頭:“大家小心,隱匿為主,不要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