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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烏龜啊。這麼多宗門等著挑戰呢。”

“就是,占著茅坑不拉shi,彆浪費名額,慫的話直接回青州府吧。”

“我看,八成是不出現了,不然再派個五歲的小娘子出戰不是貽笑大方嗎?”

眾修士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月璃依舊高貴冷漠,對此不置一詞,蘭瑨微微皺眉,李長喜微笑,等會有你們哭的時候。

“兩位大人,小娘子,按照挑戰規則,被挑戰最多的十個宗門要上最高的挑戰台,挑戰結束之後,進行下一輪挑戰,不幸的是,目前統計的排名是,劍宗的挑戰率排在第一。”

李長喜笑眯眯地指著懸掛在半空的黑色石碑,上麵正好統計的是挑戰率,劍宗排在第一,餘下的都是一些名不經傳的小宗門,木蕭的隊伍雖然排在68名,不過幾乎沒有人挑戰,挑戰率為0的是顧祈州的隊伍。

李長喜還未說完,就見木蕭禦劍擠過來,火急火燎地說道:“嗨呀,你們還墨跡啥,你看看挑戰劍宗的有多少人?快隨我上去吧。”

月璃和蘭瑨帶著小阿肆飛上高台,木蕭和李長喜也看熱鬨地飛上了挑戰台。

見劍宗居然來人了,而且依舊是兩個劍修帶著一個小娘子,底下挑戰的人瞬間沸騰了,爭先恐後地要上去挑戰。

“選我,選我……”

“一般都是選實力最強的宗門,好震懾後麵的宗門。”李大人興奮地搓手,讓挑戰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蘭瑨聞言,上前一步,指尖的青芒劍飛出,環繞在身後,風采卓然地微笑:“青霧山劍宗,挑戰榜首的無情門。”

顧祈州組的隊伍名叫無情門,與其無情道君的名號正好一致,加入隊伍的都是雲夢十八洲百歲骨齡內最出色的九名修士。

這支隊伍也是全雲夢十八洲最有希望破四境、五境,直至飛升的種子修士。

蘭瑨聲音不大,一言既出,整個挑戰台死一般的沉寂,就連挑戰台下觀看各宗門挑戰的長老團們也都愣住,抬眼看著挑戰台上溫潤如玉的青衣劍修。

好俊俏好年輕的劍修,口氣好大,竟然要挑戰無情道君。

要知道無情道君早已破四境,躋身在雲夢十八洲的修士金字塔頂端,加上這一年來接連奇遇,除了半步境修士,連他們都不敢自取其辱。

李長喜激動得險些鼓掌,一邊的木蕭呆滯了一下,看了看蘭瑨,又看了看特意趕來的阿爺,然後納悶地說道:“老喜,蘭瑨說啥了?”

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雖然他很是瞧不慣無情道君,但是顧祈州是實打實的四境修士啊!傳言他已經達到了四境巔峰,距離半步境隻一步之遙,蘭瑨這不是上趕著作死嗎?

李大人一把將木家小少爺拉到看台,笑眯眯地說道:“我們且看戲吧。”

“年輕人,你可想清楚了?”長老團裡,玉家家主微笑道,“一旦挑戰失敗,劍宗可是要失去進入琅嬛秘境資格的。”

蘭瑨身後的青芒劍發出低沉的龍%e5%90%9f聲,青衣劍修麵不改色地微笑:“我喜歡一勞永逸的事情。”

底下一片嘩然,就連其他九個挑戰台的宗門也不比試了,全都停手,看著事態發展。

居然有人敢挑戰無情道君的隊伍,天,太有膽識了,給劍宗點讚!

“劍宗加油,好樣的,咱不要慫就是乾!”

“劍宗威武!無情道君快出來應戰吧!”

……

顧祈州並不在宗門挑戰賽的現場,今日雖然是宗門挑戰賽,隻是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宗門會挑戰無情門,於是無情道君依舊在琅州府的小院內清修,無人敢打擾。

四境,尤其是四境巔峰已經是俯瞰整個雲夢十八洲的修為,即使同是無情門裡的隊友,也無人敢跟無情道君平視。

直到臨近中午,小院被人急急敲響。

靈瑤婉轉的聲音響起:“道君,有人挑戰我們無情門。”

許久,小院內才傳出一道低沉的聲音:“嗯。”

*

薑娰見六師兄竟然挑戰無情門,著實吃驚了一下,本能想後退幾步,隨即想到今日避開了,以後在琅嬛秘境裡終究還是會碰到的。何況,她如今不是那個被困在行宮裡的孤女薑娰了,她有師兄們,有小畫筆,有洞府,還有小麒麟獸。

小帝姬抱著懷裡雪白的小狗子,挺直了腰杆,迎風站在了蘭瑨身後。

距離劍宗挑戰無情門開始,已經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眾人等的焦急,比自己宗門參加挑戰賽還要緊張,已經有不少的修士開始下了賭注,幾乎都是賭無情道君贏的。

就連那些臣服在青霧山劍修俊臉下的女修們此刻也十分理智地賭無情道君贏。

臉是天生的,修為可不是!

唯獨無極宗和木家人毫不猶豫地賭劍宗贏,李長喜更是將自己這段時間賺的全部家當都投了進去,能不能成為雲夢十八洲的巨富,就在今日了。

“老喜,靠譜嗎?”木蕭悄悄地扯著李長喜的衣袖,“我私房錢都拿出來了,要是輸了,你負責我後麵十年的吃喝拉撒。”

李大人翻了個白眼:“愛賭不賭。”

“好好好,賭了。”木蕭咬牙,就當是為了還天元府的人情,甭管那無情道君是不是四境巔峰,賭了!

“來了,無情門的人來了。”

“是道君,道君來了。”

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隻見半空中的修士突然猶如潮水般讓出一條道來,一排靈鷲鳥拉著華頂琉璃寶車飛過來,氣勢非凡,富貴奢靡,引來無數的豔羨。

薑娰站在月璃身邊,抬眼看著從琉璃寶車裡出來的無情道君,天帝城邑一彆數月,顧祈州風采依舊,黑衣道袍,玉冠束發,麵容俊美如同刀削斧鑿。

無情道君出現的那一刻,底下瞬間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

顧祈州抬腳正欲跨上高台,頎長峻拔的身子猛然僵在原地,幽深的視線落在了挑戰台上青衣劍修的身後,洞墟裡的圓月彎刀發出劇烈的聲響,無召自動現身,刀柄上的那株桃花枝輕顫,兩朵桃花灼灼綻放,美豔不可方物。

顧祈州指尖猛然攥緊,看著劍修身後小小的少女阿肆,一如凡塵界初見那一年。

他初見薑娰的時候,對方正好五歲,那時她阿娘已經病逝,阿爹禪位自請去了大國寺,五歲的小帝姬一夜之間就成了孤女。

他去行宮的時候,小小阿肆正在背帝女的課業,小帝姬的聲音稚嫩清甜,帶著幾分的委屈哽咽,背著背著就問著身邊的女官:“阿嬤,阿肆背完這段,阿爹就會來接我嗎?”

女官不知如何回答,隻一味地點頭:“帝姬好好背書,國主定然會來接小帝姬的。”

那時薑珧已經禪位,以帝位換了愛女一生平安和大虞國百姓的和平,永遠不可能來接她了。他穿過那條普通又漫長的木棧道,走進院子,俯身看著五歲的小阿肆,低低地說道:“你阿爹不會來了,以後由我來照顧你。”

小阿肆抬頭,露出一張粉妝玉琢的小臉蛋,烏黑的月牙眼紅紅的,委屈極了,哽咽道:“阿肆會聽話,不會讓阿爹煩惱的。”

後來那條從摘星樓到行宮的路,那條木棧道到內院的路,成為他此生走過的最長的一條路。

顧祈州深呼吸,眼底有暗湧席卷而來,仙人法器現身,帶起一股強勢的威壓,無數修士敬畏地後退,而他卻站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她跟五歲時長得一模一樣,桃花枝劇烈地顫動,即使沒有出聲,顧祈州也知道,那就是薑娰!青霧山劍修,五歲的小娘子,那些隻言片語漸漸組成完成的畫麵,原來她一直離他這麼近!

天帝城邑裡,是她本人啊,凡塵界十年,他不曾從高塔上走下來,她也不曾從帝宮裡走出來,他們就這樣度過了那相對無言的十年。

阿肆,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冷酷。⌒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長大了。

顧祈州唇角彎起,扯出一個不知是悲還是喜的弧度。

“道君。”玉珠兒和靈瑤盯著法器的威壓上前,齊齊喊道。

道君今日是怎麼了?往日裡從來不見他用法器來威懾修士。

顧祈州收起仙人法器,一步步走上高台,冷漠地說道:“道宗弟子顧祈州應戰。”

修士們迸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靈瑤和玉珠兒對視一眼,跟著其他人齊齊飛上挑戰台,今日的道君有些不太尋常。

靈瑤餘光掃過挑戰台上小小萌萌的一個小娘子,瞳孔猛然一縮,麵色驟變,凡塵界那個道種胚胎?怎麼可能?她不過是一個小小凡人,應該早就灰飛煙滅了!

她怎麼可能還活著?

許是長得像吧。

靈瑤下意識看向無情道君,對方麵如深海,看不出絲毫的情緒,然而跟隨顧祈州多年的靈家長女臉色瞬間蒼白一片。

當年顧祈州因心魔無法破四境,還是她告訴他,欲破魔障,需先生魔障,顧祈州本就是凡塵界之人,塵緣太深,要想斬斷,一切還需要從源頭找起。

後來顧祈州就去了凡塵界,左挑右選,挑了一個小國的帝女,在她身上種下了道種,那時她以為顧祈州種的是塵緣,後來看到那一株桃花枝時,她才反應過來,無情道君種的道種生出的竟然是情障。

這大約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了。他修的是無情道啊!

那十多年的相處,他的道種生出的竟然是情障,真真可笑。

萬幸的是最終顧祈州還是誅殺了那個凡女,破了四境,成為雲夢十八洲萬年來最有希望飛升的人,可現在那個本就該斬殺的凡女竟然又出現了,而且還走到了她和無情道君的麵前。

靈瑤內心大駭,修士之間都猶如天塹鴻溝,何況是凡人和修士,那個凡女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蘭瑨還是第一次見這位天道之子,見他修為不俗,麵容俊美,明明是此界的天之驕子,不知為何內心卻十分的不喜。

此子十分的不合眼緣。蘭家繼承人如是想到。

月府主人淡淡掃了一眼顧祈州,似乎看到了一條若隱若現的因果絲線,一端牽在這位無情道君的手上,一端越過他,落到了身邊的小阿肆身上。

月璃眼眸微深,優美的薄唇抿起,原來他就是小阿肆的因果業障。阿肆的前世今生都被濃濃的迷霧遮掩,無法看透,原來不僅跟他們有關,也跟天道之子有關。

“開始吧。”月府主人清冷開口,今日速戰速決,免得日後還要應付無儘的宗門挑戰。

蘭瑨點頭,上前一步。

“稍等,你們隻有兩人,就想挑戰我們十個人?”出聲的是琅州府武侯世家的嫡長子武侯宏,琅州府玉家是醫修世家,武侯家則是以道術著稱。

在無情道君橫空出世之前,武侯家、玉家、靈家還有木家都是頂尖的世家,此次除了木家,其他世家的繼承人都加入了無情道君的隊伍,木家修為高的長子骨齡過了百歲,木蕭年紀輕修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