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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著小腦袋,不了,不了,她不看了。

海藍珠見她這般可愛,也抿嘴笑起來,說道:“小妹妹,要不我禦劍帶你飛上去吧。”

“無妨,我帶阿肆上去就好。”月璃低頭見她死活不撒手,又呆萌又膽小的模樣,俯身抱起又嬌又軟的小師妹。

薑娰猛然瞪大眼睛,看著大師兄近在咫尺的深邃如星空的眼眸,小手捂住了小心臟。有點出息,薑娰!!!

識海裡,小洞府也捂住了眼睛,這TM的太帥了,這誰能扛得住,快放開小阿肆!

“小娘子,人生都有第一次,上去就不覺得害怕了。”李長喜哈哈笑道。一行人興高采烈地登高台看文鰩魚去了。

海藍珠看著那清冷出塵的月袍修士抱著綠衣小娘子走上登雲梯,莫名一酸,有些羨慕。

“師姐,快走。”

“來了。”

薑娰被月璃抱在懷裡,頓時就不害怕了,等上了觀魚台才發現台下的海域被一分為二,圈起了一個內海,內海域裡到處都是遊弋的文鰩魚,狀似鯉魚,生有翅膀,身上都是蒼青色的紋路,十分的漂亮。

一隻隻文鰩魚躍出海麵,扶搖直上,飛到了登高台上來。

修士們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麵,很是驚呼了一聲,有的還想逮一隻,卻被那魚兒靈活地躲開。

眾人看得目不暇接,薑娰趴在月璃的肩頭,跟眾人看的方向正好相反,隻見一隻漂亮的文鰩魚突然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修士的肩頭,活生生地拽下一塊肉來。

被咬的修士似乎毫無察覺,隻是臉色白了幾分,一個踉蹌又跟著眾人歡呼出聲。

薑娰看的毛骨悚然,正要喊出聲,就見大師兄幽深的視線看過來,衝著她輕輕搖了搖頭。

“靠,這哪裡是文鰩魚,這是食靈魚,專門吞食修士的神魂。”識海裡,小洞府一個驚呼,“這些魚被人圈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竟然可以吞食修士的神魂。”

薑娰渾身緊繃,見一隻隻文鰩魚飛上來,張開血盆大口爭先恐後地撕咬著修士的神魂,除了她跟大師兄身側無魚敢靠近,旁的修士都被咬了七八口,那些修士毫無察覺,就連無極宗的人都沒有察覺。

“李大人。”薑娰出聲喊道,圍繞著李長喜撕咬的文鰩魚受到驚嚇飛走。

李長喜連忙走過來,笑眯眯地說道:“小娘子,何事?”

“日頭有些大,你站在這邊幫我擋擋日光。”薑娰笑%e5%90%9f%e5%90%9f地說道。

眾人隻覺得那穿著綠色襦裙的小娘子笑得十分的甜,縱然要求有些無禮,也讓人生不出厭煩之心。

“好嘞。”李長喜應道,站了一會兒慢慢地品出了一點滋味來,方才他站在那邊看文鰩魚的時候,隻覺得心口憋悶,精神不濟,到了月璃道友和小薑娰身邊,卻神清氣爽。

李長喜自小就是個人精,想到薑娰不是那般驕縱的小娘子,立刻給鐵秧使了個眼色。

鐵秧近期都在查碧水府離奇事件,十分警惕,察覺到不對勁立刻就躲到了一邊來。

好不容易等那些文鰩魚吃飽了,遊回海裡,掌櫃的這才笑眯眯地出現,帶著眾人離開觀魚台,去莊園用餐。

修士們隻覺得剛才看魚看的太興奮,十分的疲倦,各個臉色發青,腳步虛浮地跟在掌櫃的身後,穿過迷宮一樣的庭院,去正廳等著用餐。

薑娰看的真切,這偌大的海島莊園,沒有一個仆人,連灑掃點燈的修士都沒有,看似繁花似錦,實則陰風陣陣,讓人遍體生寒。

“鐵大人,你之前說文鰩魚失蹤?是被人捉去偷吃掉了嗎?”薑娰狀似天真地問道。

鐵秧笑道:“之前魚家家主來州府報案,說內海養殖的文鰩魚不知何故失蹤了一大半,許是被什麼精怪吃掉了,普通修士哪裡能闖到魚家的海島來偷魚。”

薑娰不說話,那文鰩魚自己就吃修士的神魂,哪裡有什麼精怪能吃它!莫不是它的締造者?

小帝姬看了一眼大師兄月璃,見大師兄雲淡風輕的模樣,稍稍放心。

“小洞府,你能看出其中的玄機嗎?”

“不知,啥都知道那我豈不是成天道了!”小洞府說完,猛然又掩飾地東扯西扯了一番,“若是有精怪作祟,正好,咱再來收集一大波的善惡點,善惡點在手,天下我有!”

大師兄可是青霧山扛把子,有他在,妥!

薑娰:“……”

“諸位請在這裡休息一下,文鰩盛宴馬上就開始。”掌櫃的領著眾人進了富麗堂皇的正廳,弓腰說完,然後就離開了正廳。

薑娰走到門口,對方已經不見蹤影。

“師姐,你怎麼了?”鈴鐺兒問道。

“沒事,就覺得精神不濟,吃點丹藥就無礙了。”海藍珠坐在椅子上,吃了一顆丹藥。

其他修士也紛紛吃了丹藥,覺得精神又好起來了,又開始談笑風生。

李長喜趁人不注意,悄悄走到門口:“小娘子,可有什麼不對勁?”

之前西山鬼哭之地,就是因為蘭瑨和薑娰,他才沒中招,如今蘭瑨雖然不在,但是多了一個更加高深莫測的月璃公子,李長喜今日心口狂跳,隱隱不安,不自覺地問著薑娰。

薑娰點頭,低聲說道:“那魚能吞食修士的神魂。”

李長喜臉色發青,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霧草,他就說站在那觀魚台上時覺得心口發悶,精神恍惚!!!

李長喜掐著法訣傳訊與鐵秧,數秒之後,鐵秧的臉色比他還難看。

文鰩魚是整個碧水府的支柱,魚家更是州府有頭有臉的大家族,每日來觀魚台的人不計其數,若是這魚能吞噬神魂,那整個碧水府豈不都是這文鰩魚的投喂場,他們全都是喂魚的飼料!

這叫他如何敢信!

想到近來發生的事情都跟魚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鐵秧臉色變了數變,掐了個法訣傳訊回州府。

若是碧水府的離奇事件跟魚家有關,那今晚就是一場惡戰。

日頭很快消失不見,天邊的火燒雲紅的滴血,暮色降臨。

觀魚台的莊園內一盞盞紅色的宮燈幽幽地亮了起來,天,黑了。

*

“宮燈亮起,整個莊園就成了一個隻準進不準出的死地。小師妹還在裡麵,墨棄,你真的不打算進去?”內海海域上,重華站在自己的蓮花法座上,似笑非笑地眯眼,手裡新製的美人扇每搖一下,海裡的文鰩魚就死傷無數,片刻之間,這片海域的文鰩魚逃得乾乾淨淨。

墨棄迎風而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們都知,今夜是試探月璃的最好時機。若是月璃舊傷未愈,傷上加傷,一年後的琅嬛秘境,他們也就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若是月璃傷勢痊愈,那少不得又要重新部署一番了。

“你去!”墨棄冷冷開口。

“小師妹又沒說用善惡點養我,現在人在裡麵流血拚命,你卻在外麵袖手旁觀,日後她要是知道了……”重華話音未落,已經一個虛影消失在原地,躲開墨棄淩厲的攻擊,恣意笑道,“放心,就算上古凶獸現世,你我聯手,也定然不會讓小師妹出事的。”

為了試探月璃的道術,隻能暫時委屈可愛的小師妹,待在那凶殘血腥之地了。

重華收起美人扇,見海上深濃的血霧升起,將海島的這片天地都遮掩起來,臉色也凝重了幾分,如此重的煞氣,該不會真的烏鴉嘴,有上古凶獸現世吧!

兩人對視一眼,禦劍前往海島上唯一亮起紅色宮燈的莊園。

第24章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宮燈亮起,天就徹底地黑了下來。

薑娰抬眼看著外麵的夜色,隻覺得黑的過於詭異,廊下的宮燈隻能照亮一小塊地方,整個莊園猶如一隻龐然巨獸,蟄伏在黑暗中,等待著隨時張開血盆巨口。

她覺得有些冷,不自覺地攥著月璃的袖擺,往他身側蹭了蹭。

月璃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屈指在她的額間畫下了一道符,帶著金光的符文一閃而過,沒入了薑娰體內。

薑娰隻覺得額頭一燙,暖暖的,餘下就什麼感覺也沒了。

“薑娰,我感應不到天道了。”小洞府臉色凝重地說道,“這個莊園現在是一個封閉的空間。”

小洞府話音未落,隻見觀魚樓的掌櫃突然出現,笑眯眯地帶著下人拎來一個個香氣四溢的食盒。

“諸位久等了,新鮮烹製的文鰩魚馬上上桌。”

下人們機械地將食盒裡的菜肴端上來,擺上桌,全是一份份清蒸文鰩魚,濃白的魚湯散發出一團團氤氳的靈氣,頓時整個屋子都是誘人的香氣。

薑娰見眾人陶醉在這香氣中,拿起金箸正要品嘗魚肉,想到那些文鰩魚撕咬修士精魂時候的凶殘樣子,頓時覺得有些反胃。

“這魚不能吃。”

她聲音清亮,人小,個子矮,站起來還沒桌子高,修士們臉色驟變,四處探尋,終於在桌子底下看到了努力踮起腳尖的可愛小娘子。

“小妹妹,這是碧水府最負盛名的文鰩魚,為何不能吃?”海藍珠一直關注著這對師兄妹的動向,見薑娰出聲,柔聲問道。

“對呀,文鰩魚滿身靈氣,吃了可以增長功力,我們無極宗每年都要采購文鰩魚食用。”鈴鐺兒清脆地笑道,“並無不妥。”

“沒錯,你們看這魚湯裡蘊含的靈氣,可以比得上中品靈璧了,文鰩魚價值千金可不是胡亂吹出來的。”其他修士眼饞地看著魚湯裡濃鬱的靈氣。

“小娘子,你莫要開玩笑,我們魚家的文鰩魚那是雲夢十八洲都有名的,中州府、天元府和琅州府的大宗門年年都派人過來采購,莫不是你年紀小,沒吃過就覺得不能吃?”掌櫃的滿臉笑容地說道,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薑娰。

見掌櫃的這麼說,有修士已經忍不住動了筷子,嘗了一口文鰩魚的魚肉,讚不絕口:“好吃,好吃極了。”

薑娰見狀,眉眼也冷了幾分。

“薑娰,世人多貪婪,尤其是修士,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與天地,與世間萬靈奪生機,隻有一些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氏族才懂得克己複禮,修正統仙道,你莫要難過,可救之人當救,不可救之人無需理他。”小洞府安慰道。

她一身功德金光,當濟世救人,可小洞府更希望她肆意成長,不受拘束,它的前任主人就曾言,若是人活不明白,修什麼道,救什麼世!

薑娰點頭,曆經生死,看破人情,她也不再是那個被保護的天真無邪的小帝姬。

“小娘子說的沒錯,我乃碧水府同知鐵秧,這魚確實有問題。”一襲灰衣,毫不起眼的中年修士將金箸丟在桌子上,冷冷說道,“掌櫃的,你這莊子為何猶如密封的水缸一樣,無法傳訊出去?”

鐵秧話一出口,滿室的修士大驚,紛紛傳訊,卻發現這裡連隻蚊子都飛不出去,莫要說傳訊了。

眾人臉色驟變,紛紛摸出了隨身法器。

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