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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對小薑娰出手,不然蘭瑨劈的就是他們了。

“三師兄,阿肆不過是凡塵小娃娃,孤苦伶仃,被我帶回第六峰清修,既然入了我的門下,還望師兄將人歸還。”蘭瑨一劍出了大半的怒火,又感應到小薑娰的玉牌還在,人沒事,收起手中青芒,恢複了以往溫潤如玉的模樣。

“你門下?”重華俊美的麵容也籠了一層冰霜,似笑非笑,“我竟不知,你可以在外擅自收凡人入你門下,蘭瑨,你毀我半峰蓮花,以後,這小娃娃就歸我了。你若不服,讓你蘭家家主來找我說話。”

劇情發展,急轉直下,餘下幾峰目瞪口呆。

脾氣最好的蘭瑨跟脾氣第二好的重華杠上了?霧草,往年九峰也你掐我,我掐你,大多是重華看戲,老六調解,就為了一個隻能活十六年的小女娃娃,老三連身份都擺出來,要仗勢欺人了?

那小丫頭片子能讓老三跟老六撕破臉搶人?

赫連縝等人都懷疑自己眼瞎了!

平日裡脾氣最火爆的第七峰峰主赫連縝清了清嗓子,興奮地說道:“不用請蘭家家主,大師兄,二師兄,你們說這小薑娰歸誰?”

最好把九峰全都牽扯進來,撕得天昏地暗才好,打起來就更妙了!死一個,少一個,死兩個,少一雙。

月夜下,第一峰傳來清冷縹緲的聲音:“等她出來,自己選。”

紅蓮空間開啟之後,陣法運轉,要麼等裡麵的人灰飛煙滅,要麼等裡麵的人找到陣眼出來,要麼外力破壞法器,不過也會傷到裡麵的人。

一連七天,紅蓮空間高高懸於劍宗宗門廣場,始終散發著幽幽的白光,運轉不息,等的人撓心撓肺。

赫連縝不耐煩地說道:“重華,你該不會是動了什麼手腳吧,還是陣眼非常難找?七天了,小薑娰怎麼還不出來?”

重華慵懶地托著下巴,笑%e5%90%9f%e5%90%9f地說道:“陣眼就在漢白玉橋的儘頭,她不出來,與我何乾。”

“老六,看來你要收的這小娃娃特彆蠢,非常蠢。”

蘭瑨看了他一眼,隨即繼續坐在廣場上,閉目清修,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赫連縝:“……”

這一等就是兩個月,彆說赫連縝急,就連蘭瑨和重華都有些坐不住。一個五歲的小娃娃在法器裡呆了兩個月?就算有辟穀丹餓不死,悶也悶死了。小阿肆什麼情況?

其餘幾峰也暗暗生奇,一時之間竟然整個青霧山都在悄悄地關注著紅蓮空間的動靜。

薑娰對此一無所知。她在法器內也不知道時間流逝,牟足了勁要提煉蓮花花瓣精粹液,就一板一眼地認真做這件事情,每每小洞府睡醒見她還在搗著小藥杵,頓覺無聊又覺得欣慰。

雖然小薑娰不能修煉,但是這心性是一等一的好,到底是女帝命格,榮辱不驚。她前世經此浩劫,被人生生改了命格,做了一回道種的胚胎,死後又得知了真相,換了旁人不是怨氣衝天也會墮入魔道,她倒依舊心似琉璃,今世生在修仙界,靈根儘毀,也沒有自怨自艾,反而認真地過自己的生活。

這是有大智慧啊。也許損壞的洞府真的有可能在她手上修複。

小洞府不禁生出了一絲虛無縹緲的期待。

一連兩個月,直到薑娰將最後一朵蓮花投入小藥鼎,小藥鼎突然發出一道璀璨的紫光,隻見破破爛爛猶如無底洞的鼎內突然凝聚出一顆紫色的水珠,那水珠香氣迷人,光滑圓潤,在小鼎內歡快地滾來滾去,然後在小藥鼎上留下一顆紫色珍珠的印跡。

識海裡,睡了兩個月的小洞府猛然跳起來,歡喜地叫道:“成了!竟然是紫色,紫色!而且還是成型的。”

這是什麼寶貝法器!裡麵種植的都是極品蓮花,一朵抵得上外麵的百朵。小薑娰這些天來,少說也提煉了十萬朵極品蓮花,竟然直接提煉出了最高品相的紫色。賺了,賺大了,這樣的法器請給小薑娰來一打!

薑娰擦了擦額間的汗,抬頭才驚覺,整個紅蓮空間光禿禿的,所有的蓮花都被她擼禿了,這法器十分漂亮,蓮花漂亮,沁香撲鼻,湖泊是幻境,美輪美奐,漢白玉橋也漂亮,她都想挖一塊藏在自己的百寶囊裡,看在她提煉出蓮花精粹液的份上,薑娰決定不跟重華計較!

紅蓮空間裡最後一朵蓮花被擼禿之後,劍宗的宗門廣場上,第三峰峰主重華猛然睜開眼睛,看著黯淡無光的法器,唇角的笑容越發深邃迷人,小阿肆,真有趣,居然將他法器裡的精髓全都挖走了。以後這靈器就算是廢了。

蘭瑨等人都以為紅蓮空間裡最厲害的是焚燒心火,殊不知,那十萬朵蓮花才是他真正的心血,罷了,誰讓他做了壞事,就送給小姑娘吧。

“這法器怎麼黯淡無光了?”

赫連縝和蘭瑨一起睜開眼睛,隻見法器吐出一個白色的光暈,一個穿著粉色小襦裙,腰間係著百寶囊的小少女可可愛愛地走出來,不是薑娰是誰?

第004章

薑娰提煉出第一種花瓣精粹液,走出法器,就見端坐在蒲團上清修的青衣劍修急急忙忙地走過來,大力將她抱起來,急急問道:“阿肆,你有沒有事情?嚇死哥哥了。”

蘭瑨的%e8%83%b8膛寬厚而溫暖,薑娰額頭蹭到他青衣上繡著的祥雲紋路,不禁想到了前世,五歲那年,阿爹就禪位自請去了佛寺出家,新皇為彰顯仁厚,將她養在行宮。

她那時病得奄奄一息,想阿爹阿娘時,顧祈州出現,以仙人之姿溫柔地說道:“阿肆以後有我。”

修士一般都不大瞧得起凡人,那十多年,顧祈州從不與她有任何的肢體接觸,她那時天真蠢笨,以為國師生性高潔,非紅塵俗人,每次相見都要沐浴熏香,以免惹他生厭。

如今想來甚是諷刺。

薑娰伸手抱住蘭瑨的脖子,覺得那點前塵往事的荒涼都被這個溫暖的懷抱治愈了。

蘭瑨以為她是嚇壞了,極為隱忍地瞪了一眼重華,安撫道:“阿肆彆怕,哥哥回來了。”

“嗯。”薑娰扯了扯他青色雲紋的袖口,雙眼彎起,猶如小月牙,“我想去洗澡。”

兩個月都沒有洗澡,她覺得自己現在是個臭臭的小帝姬,雖說吃了辟穀丹,有清潔身體的效果,不過她還是覺得渾身難受。

“好,正好此去滄州府,我路過天寶閣時,給阿肆買了幾套衣服,還有一些凡塵界的小玩具。”蘭瑨眉眼含笑,招來青芒劍,帶著小姑娘回第六峰。

“就這麼走了?”赫連縝目瞪口呆,霧草,他這麼一個俊朗非凡的修士站在她麵前,那小丫頭都瞧不見?眼瞎吧?果然是極蠢的凡人。

蘭家與赫連家同為修仙世家之一,以往他的人氣可不比蘭瑨差!

女修們很是喜歡他這一款呢,說什麼身如熾陽,公狗腰,金烏一般的男人,嗬,凡人就是不識貨。

赫連縝看了一眼同樣被晾在一邊,俊美無儔、又邪又危險的三師兄,內心平衡了。

重華懶洋洋地說道:“老七,去,把師叔師伯叫過來。”

赫連縝:“???”

掌門百年前就閉了死關,偌大的劍宗除了整日醉酒的七師伯,其他的師叔師伯早就被他們氣跑了。不巧的是,七師伯巫酒真人是他師父!

重華這是想整什麼幺蛾子?老大老二向來懶得摻和瑣事,隻要天沒塌就成。老四老五又常年在外逍遙快活地遊曆,九峰屬他身份最高!完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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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娰回到第六峰,在溫泉裡舒舒服服地泡了澡,然後還將小藥鼎也擦拭了一番,寶貝地裝在自己的百寶囊裡,然後換上蘭瑨給她準備的新衣服。

跟她以前穿的棉布襦裙不同,蘭瑨的襦裙柔軟如雲朵,薄如蟬翼,色澤也極為的漂亮,是白色到粉色的漸變色,襦裙長至腳踝,上麵還繡有天寶閣的特殊圖案,一看就造價不菲,襦裙配套的是一雙白色的小靴子,柔軟如羊皮,鞋麵上綴了一顆圓潤的珍珠,十分的精致好看。

薑娰看了看自己以前穿的布鞋,又看了看這漂亮的珍珠小靴子,濃密如小扇的睫毛垂下,選了布鞋。

“小薑娰,你這麼愛美,怎麼不穿綴了珍珠的靴子?”小洞府見她舉止奇怪,十分納悶。她連那破爛的小藥鼎都日日擦拭,試圖擦的漂亮,會穿這破爛的布鞋?

“蘭瑨與顧祈州不同,顧祈州修無情道,萬事不離無情,蘭瑨修的是生之道,此道光風霽月,他斷然做不出那等虛偽之事。”

薑娰穿上布鞋,見襦裙有些長,正好遮住了鞋子,她將那雙珍珠小靴子小心翼翼地收進百寶囊,低低說道:“我道艱難,如此可不忘初心。”

這裡不是凡塵界的大虞國了,她也沒有禪位保護她的阿爹了,裙子好看,就如同這個光彩耀人的雲夢十八洲,布鞋醜陋,正是身如浮萍的她。

這世間,靠人總是靠不住的,得自己立起來。

小洞府欲言又止,最終閉上了眼睛。清醒點是好事。天道從來無情,弱者根本就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

薑娰換好衣服出來,就見韶光府因主人回來,花草樹木都更加靈動,小傀儡將府邸的琉璃燈都點上,平添幾分的暖色。

蘭瑨回來灑掃了一下韶光府,將給薑娰買的衣服鞋襪和零散的小玩具都整齊地擺放好,然後又怕她晚上睡覺冷,在月光石上多鋪了一層厚厚的獸皮毛,見以往清冷的府邸因為多了小姑娘的東西,顯得溫暖柔和了點,不禁露出笑容來。

他也不知為何會對小薑娰如此上心,不惜跟第三峰扯破了臉皮。那日百鬼夜行,滿院子都是邪祟,點滄宗的女弟子們嚇得瑟瑟發抖,早已放棄了抵抗,唯獨小薑娰奮力地拖著絲絨草,驅逐邪祟。

她捧了一荷葉的清水,仰起小臉一臉期待地看著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無法將她丟在那樣黑暗的農戶小院裡。

往後他要親自教她識字明理,幫她搜尋靈花靈草續命!這也是他的道。

“咚……”悠揚的鐘聲傳來。

蘭瑨抬頭,就見小姑娘已經換好了衣服,帶著小傀儡歡快地走過來。

“是劍宗集會的鐘聲。”蘭瑨牽著她的小手,見她穿了天寶閣限量款的小襦裙,襯的人越發清靈可愛,不禁點頭微笑,帶著她走出韶光府。

薑娰歪著腦袋,糯糯地問道:“我也要去?”

“嗯。”蘭瑨笑容微斂,看了一眼薑娰,徐徐道來,“阿肆,青霧九峰曆來水火不容,一會兒,若是七師伯問你想拜入第幾峰,你就說第一峰,記住了嗎?”

第一峰?薑娰微微詫異:“不能拜入第六峰嗎?”

紅蓮空間裡走了一遭,薑娰早已察覺到青霧山與彆的宗門不同,彆的宗門弟子成千上萬,又分為外門弟子、內門弟子,更有雜役無數,人氣鼎盛,師兄弟就算不和睦也會做做樣子,青霧山九峰清冷不說,連個雜役都沒有,她也沒有見到宗門長輩,偌大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