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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她如山洪 北途川 4436 字 4個月前

。”

他有些無奈地拍了下羽毛的頭,“安分點。”

因為不好解釋,所以夏與唐並沒有開口,羽毛壓根兒沒覺得哪裡不對。

化妝師說:“等我把最後一點弄完唐小姐再吃東西吧!”

羽毛點點頭,化妝師滿腦子倫理劇地結束了妝麵,然後帶著助理先出去了,說十五分鐘後再回來。

人走了,夏與唐才敲了下她的腦袋,“不要亂叫哥哥。”

羽毛張了張嘴,辯解道:“我叫習慣了,你就當愛稱了唄!”

說完才反應過來,“剛那個化妝老師是不是……誤會了?”

夏與唐挑眉:“你說呢?”

羽毛一臉苦相:“那我叫唐唐吧!但是好彆扭。”哥哥兩個字快成下意識反應了,脫口而出自然而然的程度。

過了會兒,羽毛倏忽又靈光一閃,“要不叫老公?”說完自己搖搖頭,“不行太正經了。”

夏與唐看她兀自陷入糾結,有些好笑,“隨便吧!叫什麼都行。”

“哥哥!”羽毛點頭,“我不管我就叫你哥哥。”

第五十五章 (正文完)

55.

羽毛用實力詮釋了隻要我夠篤定, 懷疑自我的就是彆人。

化妝師年紀比羽毛大了近一輪,她到了外麵還特意關注了一下新郎新娘的名字。

唐遇夏和夏與唐。

看完整個人更迷惑了,都要懷疑這是一場惡作劇。

倒是小助理笑了笑, “可能青梅竹馬吧!現在不是有好閨蜜給寶寶取相近名字的。老師您可真是想多了, 小情侶情趣你不懂,估計啊,就是個愛稱。”

化妝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進了化妝間,就聽見羽毛又叫了聲, “哥哥, 你彆走, 你陪我一會兒,我好無聊。”

夏與唐抬腕看了下表, 點頭,“好, 再待十五分鐘。”

化妝師看著新娘叫新郎這麼自然,便覺得確實是自己太落伍了,繼續給羽毛弄頭發, 因為要戴很重的鳳冠,所以頭發要很牢固。

程意安剛下飛機踩著點來看她,進化妝間的時候, 羽毛剛好在試鳳冠, 太重了,羽毛眼都瞪大了。

程意安嘖嘖兩聲,“好看是好看,這也太遭罪了。就這麼喜歡中式婚禮?我還以為你會更想穿婚紗。”

羽毛點點頭,“喜慶。”其實也不算完全的中式婚禮, 隻能說新中式吧!取了個樣式而已。

她就喜歡大紅,多喜慶啊!

到處都是紅色,燈光都是暖的,映照著人臉,也帶著喜氣。

婚禮開場,是朱紅的大門,羽毛和哥哥並肩站在那裡,門從外向裡緩緩打開,有人在給羽毛整理衣服。

程意安在很遠處笑話她:“哎喲,我還是第一次見羽毛會緊張呢!瞧瞧,手都攥緊了。”

笑聲傳來,平添熱鬨。

俗世紅塵,滿場喧囂,隻兩個人之間像是隔絕了世界一樣,安靜著。

羽毛深呼一口氣,小聲叫了句:“哥哥……”

他伸過來手,握了她指尖片刻,“彆緊張。”

羽毛說:“待會兒我要摔到了,你一定抱住我,然後我倆私奔,逃到月球上去生活。”

夏與唐低聲沉笑著,“不會的。”

很長很長的紅毯,兩側燈籠牆映照著人臉,羽毛側頭的時候,看到哥哥溫暖的側臉,她喜歡把他塞在煙火氣裡,放在熱鬨明亮溫暖絢爛的地方。所以喜歡紅色。

她希望他能健康快樂,長命百歲。

然後百歲無憂!

路很長,台上的屏幕在循環播放影片。

左邊是羽毛錄製的紀錄片,右邊是哥哥拍的……

是一千三百張背影,跨度近二十年。

都是羽毛的,她去上學,她奔向遊樂場,她走出家門……

同一個地方,有很多張,拍攝的人站在同一個角度,拍的是同一個人,但狀態不同,一年四季,羽毛穿著不同的衣服,有時高興的蹦蹦跳,有時悶悶不樂踢著地麵,有時抱著東西,有時牽著狗……

哥哥有台相機,羽毛是知道的,他常常無聲擺弄那台相機,拍的最多的是窗外的鳥,偶爾也拍拍她,但羽毛沒想到有那麼多。

仿佛是她成長的軌跡,一路走來,喜怒哀樂,那些平凡甚至無聊的時光和歲月,突然被賦予了意義。但羽毛從那些照片裡,看到的卻不是自己的成長,看到的隻是哥哥的孤獨和沉默。

羽毛有些想哭,可怕把妝哭花了,她想在今天做最漂亮的新娘,於是她微微仰起頭來,強迫眼淚不要流下來。

真是太討厭了,明明看起來最淡漠,為什麼偏偏又這麼戳人心。

夏與唐也在看羽毛的,是紀錄片,沒有字幕,沒有解說,隻是無數的視頻片段剪接拚在一起。

從小到大,每一幀都是過往的見證。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認識二十多年了。

羽毛沒有出差錯,婚禮很圓滿。

隻是她腦海裡一直想著那些照片,好不容易休息的時候,她扯著哥哥問,“拍背影乾什麼。”

夏與唐歪著頭想了會兒,“不知道,可能最開始隻是想記錄每一個失落的瞬間。”

你會一次一次離開我的視線,我知道我叫你你一定回頭,但我更希望你玩得開心,去擁抱太陽,而不是陰沉的我。

所以我希望你走出去,但我害怕你走。

從小到大,從始至終,你都是我的救贖。

是歸宿。

-

晚場酒會是在海天一色,院子裡燈火通明,樂隊在唱歌,羽毛換了一身小禮服,等著出去跟人打招呼。

她坐在樓上的小客廳裡,累得很,短暫地眯了下眼,看到哥哥,興奮衝他招手,“過來給我抱一下。”

夏與唐走過去,理著袖子,然後把眼鏡摘下來擦了擦,羽毛扯著他坐下來,抱住他,半個身子掛在他身上,長長喟歎一聲,“婚禮好累啊,我再也不要結婚了。”

夏與唐擦眼鏡的動作一頓,繼而扯了下唇角,“放心,你不會有機會了。”

羽毛眼珠子轉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悶笑了聲。

夏與唐給她捏了捏腿,安撫她,“快結束了。”

羽毛“嗯”了聲,給自己打氣,“我可以的,堅持就是勝利。”

說完又忍不住說了句,“我今天好厲害,沒有出一點差錯。”

堪稱完美。

夏與唐挑了下眉,捂住她的嘴,“彆,你每每嘚瑟的時候準沒好事。”

羽毛撇撇嘴,“相信科學,不要封建迷信。”

-

程意安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羽毛和唐唐,遠遠地就咳嗽一聲,示意有人來了,收斂點兒。

羽毛卻毫不知羞,隻是慢騰騰鬆了下手,問她:“你怎麼上樓了?”

程意安攤手,“乾爹乾媽叫你們下去呢!人都到齊了。”

羽毛“哦”了聲。

程意安遞了個食盒給她,“外頭沒東西吃,而且你倆估計待會兒也顧不上,先墊墊肚子。”

羽毛接過去,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程意安在對麵坐了下來,手裡東西也放下來了。

是個電子小盒子,哥哥在拆食盒,羽毛便把那東西拿過去看了一眼。

她手一向不安分,程意安也沒理會她,隻是問了句,“還好嗎?”

羽毛點點頭,“還好,撐得住,就是想快點結束。”

說著,她按了一下那個按鈕,紅點亮起來,她往後縮了一下,“這是什麼?”

程意安說:“就……類似話筒?夢姐遞給我的,讓我待會兒招呼一下人。”

羽毛:“哦。”

她沒見過這種,“策劃公司的嗎?周圍放了音響還是什麼?”

程意安也不知道,無語道:“你的好奇心能不能彆那麼重。你剛剛說著急結束,是有事?”

羽毛搖頭,能有什麼事,婚禮當天,就算是再大的事,也不至於非得今天弄,她就是擔心哥哥身體扛不住,可又覺得說出來哥哥會不高興,也怪煞風景的,於是貧了句,“沒事,但我著急洞房。”

程意安扶了下額,“我就多餘問你。”

院子裡,三三兩兩舉杯交談,樂隊聲音喧鬨,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聲音。■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沒事,但我著急洞房。”

“著急洞房。”

“洞房。”

……

回音繚繞,羽毛的音色太有辨識度了。

程意安無語說了句:“我就多餘問你。”

然後吐槽了句,“你能不能矜持一點!”

羽毛“噓”了聲,“食色,性也。”

不知道誰喊了句,“給意安打個電話,這是在乾嘛啊!”

最後程意安手忙腳亂地關了按鈕,嘟囔著,她也不知道隔這麼遠這小東西也能用啊!

羽毛呆愣地問:“他們不會……聽見了吧?”

程意安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這不是很顯然的事嗎?”

羽毛一頭撞在哥哥懷裡,絕望道:“殺了我,就現在。”

程意安笑了:“還害臊上了,你臉皮不是挺厚的。”

夏與唐摸了下她的臉,“沒事,大家對你的要求也不高。”

羽毛震驚地看著他,“連你也學壞了。”

吃了點東西下樓,羽毛隻能儘力表演一個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並且喝了很多酒,企圖把自己灌醉,然後裝作無事發生,早日脫身。

可惜酒的後勁太大,人群散的時候,羽毛已經徹底醉了。

夏與唐抱她回臥室,羽毛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小聲說:“哥哥,我偷偷告訴你,我是一隻美人魚。”

夏與唐:“……”

過了會兒,她又說:“洞房的時候,你要把我的尾巴放……放好。”

夏與唐繼續沉默。

羽毛最後捧著他的臉,“你為什麼不理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夏與唐把她抱去洗澡,撈出來又哄她洗漱,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羽毛酒醒了點兒,說話還是沒頭腦。

“我們生一群,美人魚寶寶。”

夏與唐去洗個澡的功夫,她就從床上摔下去了,躺在地毯上裹著被子睡得很恣意。

他無奈搖了下頭,過去把她抱上床,羽毛醒了,睜著眼看了會兒,忽然說了句:“哥哥,不管走多遠,我都會,回來找你的。”

他眸光微動,輕聲“嗯”了聲,“知道了。”

羽毛嗪著一抹笑意,閉上眼睡了。

夏與唐將她圈在懷裡,扯了扯她的手,羽毛便下意識地去夠他的脖子,抱住了。

婚禮很累人,自然沒有洞房。

可兩個人這樣抱著,什麼都不用做,夏與唐便覺得自己已經擁有了全世界。

他低頭親%e5%90%bb她的額頭,像個跋涉一生的旅人,終於找到了自己歸宿。

“新婚快樂,羽毛。”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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