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騷擾她的可能都不要有。
後來李硯去找過他,那會兒因為早晚自習的緣故,高中部全部要求住校,夜裡李硯去找他,靠在安全通道的防火門上低著頭抽煙,“至於嗎?”
他“嗯”了聲。
李硯罵了句“靠”,他也知道夏與唐為什麼發飆,“哥幾個也沒說什麼,你他麼討論女的不看臉不看身材看她學習好?我真挺喜歡你妹的,我叫你一聲哥行不行?”
夏與唐整整比他小了三歲,李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讓他驀地又揪住了他的領口,“離她遠點兒。”
氣氛劍拔弩張。
僵持了幾秒,最後李硯看著他的眼神,做投降狀,“行行行,我認輸行不行,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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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看他不順眼。”
羽毛似乎也不能理解他的行為,“你理會他乾嘛,他來騷擾我我就揍他。你還受傷,太不劃算了。”那種人,不理他就好。
黑暗裡,夏與唐睜著眼,目視著上方,許久才眨了一次眼,輕聲道:“羽毛,如果我說,是因為覺得沒有人可以配得上你……”
所以聽到有人要追她,第一反應就是憤怒。
羽毛噗嗤一聲笑了:“令琛還說我對你有濾鏡,我看是你對我有濾鏡吧!”
夏與唐:“你很好。”
哪裡都好,沒有不好的地方。
羽毛覺得好笑,“我采訪你一下,你的兄妹愛到底什麼時候開始變質的?”
“差不多就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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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醒過來的時候依舊緊緊抱著哥哥,他仍是昨晚的睡姿,睡相良好。
他還沒睜眼,羽毛裝熟睡,手不老實地去摸他肚子,然後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他側頭,安靜看她裝睡,羽毛自己先憋不住,笑了,“行了我是流氓我承認。”
夏與唐:“……”
羽毛還想趁機渾水摸魚占點便宜,他倏忽折起了身,表情嚴肅地背過她。
衣衫不整,神色慌張。
羽毛好整以暇平癱在床上,側著頭看他的背,“你乾嘛一副大早上被捉奸的樣子,我還什麼都沒乾,我也太冤了。”
夏與唐沒回頭,兀自深呼吸了兩下。
羽毛繼續碎碎念,“你彆害羞啊!你說咱倆都一把年紀了,不用這麼拘謹吧!”
一副裝老成的樣子,其實就是個小屁孩。
夏與唐悶聲道:“你說得對,但是我覺得你應該挑一下時間和場合。”
上次她第二天要上班,這次是在老家不合適。淨撿點兒不合適的時候來折磨他。
羽毛張了張嘴,“哦。”
她還是起了身,從背後抱住他,“可是我一看見你就想靠你近一點。”
最後夏與唐表情無奈地背著她去洗漱了,羽毛趴在他背上,開心地直哼哼,“哥哥,我好喜歡你,真的好喜歡。”
夏與唐給她擠牙膏,透過鏡子看了眼她,“彆撒嬌。你放過我吧!”
羽毛撇撇嘴,“你不喜歡我。”
夏與唐低頭看了眼自己……複又抬頭,“羽毛,要不你殺了我吧!”
羽毛順著他的目光終於看到了端倪,她整個人瑟縮了下,“對……對不起。”
她默默從他身上爬下來,接過牙刷去刷牙,洗了臉,然後又看他一眼,“你沒事吧?”
夏與唐瞥了她一眼,搖頭。
羽毛欲言又止好一會兒,終於還是忍不住又問:“真沒事?要不……”
他抬手捂住了她嘴,欺身靠近,將她壓在洗手台上,“羽毛,你真的彆太過分。”那語氣,都帶了幾分咬牙切齒了。
羽毛聲音悶在他掌心裡,“我就是關心你。”
“忍一忍就過去了。”他無奈,“你一直問。”
給他緩的時間都沒有。
羽毛:“哦。”
過了會兒,又說:“你讓我離遠點兒不就行了。”乾嘛忍得那麼辛苦。
夏與唐微愣,沉默片刻,回答她:“你就當我,喜歡自虐吧!”
如果大多數的愛是互相成就,那他的喜歡隻是單方麵的獻祭,從始至終,他都無法抗拒她的一切。
好的,壞的,全盤接受。
羽毛捏他臉,他剛洗過臉,臉色白得近乎透明,眼底裡情緒濃得化不開,羽毛湊近,仔仔細細看他,“我好像真的不太了解你了。”
夏與唐掀著眼皮看她一眼,“如果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會覺得失望嗎?”
羽毛歪頭,“還用想象嗎?你就是很好啊!你為什麼總說自己不好,要不舉個例子我聽聽。”
“也沒什麼,就是覺得以後你會罵我。”他斟酌了一下語句,發現想的都不能說。
羽毛:“……”
閒聊了會兒,他終於緩過了勁兒,問她:“想不想出去玩?”
羽毛眼睛一亮,“去哪兒?”
“島上。”他眼神幽暗,“不過一天隻有一趟船。”這樣就可以理所當然多待些時候。
羅安靠海,挨著的新三島是個待開發的旅遊島嶼,但還沒完善,所以交通很不方便,每天確實隻有一趟來回的船。
“你想去?”羽毛也不知道他怎麼會想去那裡。
夏與唐頷首,“嗯。”
羽毛便點點頭,她不挑,想跟他一塊兒出去玩很久了,難得有機會,再等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島上就島上吧!
“如果今天順利的話。”不順利,大概就沒機會出去了。
羽毛拍拍自己%e8%83%b8脯,“放心,有我呢!”
第四十四章 不許反悔了。
44.
羽毛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樣子。
夏與唐覺得自己大約太過於信任她, 以至於忘記她是個腦回路異於常人的。
午飯在表舅的莊園吃,家裡親戚大多都去了。
羽毛去之前還趴在他耳朵邊興奮地說,“外婆說當做我們的定親宴了。”
其實本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阻礙, 父母默許, 老人家也隻是有幾分顧慮而已,至於他人,那點聲音不過是有些刺耳罷了。
互相見了麵,卻都是一派和氣。
人前人後,麵子總要過得去。
羽毛仍舊是人群裡那個小太陽, 跟誰都能聊兩句, 長輩們最喜歡她, 抓著她手問她在外麵辛不辛苦,工作如何, 以後有什麼打算,年輕人總不愛聽這個, 羽毛倒是無所謂,漫天胡侃,惹得眾人哈哈大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程意安也回了, 跟著母親過來湊人頭,夏家的長輩她熟,但是她雖然外向, 但在長輩麵前總還是一副乖巧內斂的樣子。
她和夏與唐坐在一處, 因為知道,他身邊總是最安靜的。夏與唐安靜坐在那裡,仿佛不存在一樣,親戚朋友都知道他脾性,寒暄幾句點到為止, 並不會多去打擾他。
人與人的緣分真的很奇妙,程意安有時候覺得,如果沒有羽毛,夏與唐的日子會很難過,他天生就是很冷的性子,又加上常年病弱,小時候還口吃,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和周圍格格不入的冷感,夏家多熱鬨的家庭,罕見這種性格的小孩,父母長輩都拿他束手無策,偏羽毛是個例外,無知無畏地從小黏著他嗬護他哄著他,從不覺得厭倦。
隻是作為妹妹,羽毛絕對是非常非常合格的,做女朋友,對他來說應該是個挑戰吧!他是很需要安靜和空間的人,上學那會兒他因為身體不好,住校都隻能申請單獨一間宿舍,而羽毛又是特彆黏人特彆熱鬨的人。
程意安歪頭問了一句,“哥你到底喜歡羽毛哪兒?多動症話癆星人,你看她,一刻都閒不住。”
她自然不是為了毀壞羽毛形象,都是一起長大,互相都了解得透徹,大概都是女孩子,她其實更偏向羽毛些,怕他是一時新鮮或者真的跟彆人說的那樣隻是無法拒絕羽毛,兩個人在一起靠這些肯定不夠,到時候羽毛受傷怎麼辦。
她對夏與唐的了解有限,對羽毛卻是非常了解的,資深兄控,唯哥哥主義者,她自己感冒發燒跟沒事人一樣,哥哥打個噴嚏她眉頭能皺一天,時不時就要擔憂一下,“他不會感冒了吧?”
小時候程意安沒少翻羽毛白眼,“他又不是瓷娃娃。”
羽毛還會鄭重點頭,“他就是。”
要小心嗬護,仔細捧在手心。她真的很喜歡他,明目張膽,肆無忌憚,從前是,現在也是。
夏與唐呢?對羽毛似乎也挺好的,他是個情緒很內斂的人,大多時候感受不到他的情緒,但即便是這樣,都能看出來他對羽毛的偏愛。
但他真的心思太深了,看不出來他到底對她的喜歡有多深。那天和羽毛閒聊,羽毛就提過,兩個人到現在還沒有進一步,羽毛說可能是因為太熟悉了,可程意安又疑心是因為他不夠喜歡。
畢竟她實在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解釋他不碰她的原因,喜歡就想占有,太過本能的反應了,都是成年人了哪來那麼多磨嘰。況且羽毛身上那股天然撩的勁兒,完全的直男斬,她一女生都受不了。
夏與唐思考片刻,羽毛安靜的時候也是很安靜的,隻不過取決於周圍環境。
他看著那邊和長輩握手談話的羽毛,輕笑了聲,“不知道,我也很納悶。但就是覺得,非她不可。”
程意安心念微動,輕挑了下眉,“第一次聽你這種話。”
夏倬行也過來了,先問了程意安,“最近不忙了?”
程意安:“忙,我後天又要進組,這不是過年了,不回來怕我媽念叨我。”
夏倬行笑了笑:“也是。”繼而轉頭看夏與唐,“你也不管管羽毛,她在那裡到處替你賣慘。”
夏與唐困惑抬頭:“?”
夏識月湊過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這一句,噗嗤一聲笑了,“說她是多麼多麼喜歡你,說你起初多麼多麼抗拒,然後她好不容易把你追到手,希望大家不要為難你,不然她會非常非常傷心的。”
程意安張了張嘴,扶額道:“天,我已經能腦補出來她的語氣了。”
夏倬行憐憫地看了夏與唐一眼,“不會她說的是真的吧?”
夏識月本來還覺得好笑,但打量了下一下夏與唐,也忍不住懷疑起來,“羽毛逼迫你啊?”
夏與唐:“……沒有。我追的她。”
程意安聽羽毛說過一點來龍去脈,可這會兒又不太確定了,和夏識月麵麵相覷片刻,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出了一點困惑。
唐遇夏……她真的……乾得出來。
夏與唐微微蹙眉,“我是自願的。”
不知道為什麼,從他口中說出來,莫名有一種委曲求全替羽毛遮掩劣跡的感覺。
幾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夏倬行端了杯酒給他,“我敬你一杯吧!羽毛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你也差不多,我肯定希望你倆好,但要是你倆其中一個因為另一個受傷害,我是難取舍的。將來你倆吵架了鬨脾氣了,可彆來找我,我是沒法子勸。但今天,今天你要是說羽毛欺負你強迫你,我肯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