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遠了?”
羽毛臉騰就紅了,可她從小就是個死鴨子嘴硬的人,越是不好意思越是能虛張聲勢:“哦,是啊,乾嘛換房間,是你的床不夠大,還是我的床不夠大?睡兩個人綽綽有餘的。”
夏與唐沉沉笑著,“那我下樓?”
羽毛豁然掛了電話。
而後才反應過來,他在逗她。
連他都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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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底,殷城到處都是張燈結彩,街上大大小小的商鋪裡都掛上了紅燈籠,羽毛不愛過年,家裡人多,你來我往總覺得吵得慌,可如今冷清下來,又覺得懷念。
今年是已經確定不回去過年了,蓮姨也放假了,羽毛讓她早點回家和家人團聚,於是這幾天都是羽毛自己做飯吃,她尋思要不要辦點年貨,可思忖許久也不知道買什麼。
實在沒有經驗,也不知道,哥哥之前過年沒回家都是怎麼過的。
她最近在網上淘來淘去,買了很多仍舊覺得不夠。
最後隻好求助於妧書這個當地土著,問她過年要買什麼東西。
妧書喊了聲媽,問了幾句,然後滔滔不絕起來,羽毛從抽屜裡拿了個本子一一記下來,而後便揣著錢包出門了。
妧書得知她出門了,說要去給她參謀,順便和她約了個飯。
“過年真的是煩死了,我家親戚還特彆多,小孩子吱哇亂叫,我頭到現在都是懵的。”妧書見了她,誇張地比劃著。
羽毛眯著眼睛笑,“我家小孩也特彆多,我還挺喜歡小孩的。”
“那你家肯定沒有熊孩子。”妧書搖頭。
羽毛咧嘴笑,“有的,打一頓就老實了。”
“這是萌妹該說的話嗎?”妧書一臉不可思議。
羽毛拍了拍自己的肱二頭肌,“我打人很疼的。”
妧書:“……”
好嚇人哦~
羽毛去商場買了很多東西,還沒逛完,哥哥打來電話,“在外麵?”
“嗯,備年貨。”說這話的時候,羽毛正推著推車拐彎,一個男生懷裡抱著好多東西走得很快,兩個人差點撞一起,好在兩個人及時刹住了,但對方懷裡的東西都撒羽毛的推車裡了。
男生連說了幾聲抱歉,手忙腳亂把自己東西撿起來重新抱在懷裡。
“怎麼了?”哥哥聲音有些緊張地問。
羽毛握著手機,默默把推車往旁邊挪了下,“沒事,年底了,到處都是人,差點兒撞到。”
“小心點兒。”夏與唐蹙著眉,“我去接你。”
羽毛看著自己買的好多東西,應了聲好,讓他順便上來一趟。
她去結賬,然後在旁邊等他上來。
蹲在一旁無聊翻著袋子裡的東西,看自己買了什麼,然後陡然翻出來一個盒子,藍色的,她不記得自己有買這個。
“羽毛……?”哥哥的聲音從上壓下來。
羽毛抬頭的時候,盒子啪嗒掉了下去。
正麵朝上,“極致超薄”字樣非常顯眼。
羽毛呆愣片刻,“我說是彆人掉進我這裡的,你信嗎?”
夏與唐沉默片刻,喉結滾動了下,輕聲道:“沒事,有備無患。”
羽毛:“……”
她覺得這輩子大概都沒這麼尷尬過。
第二十九章 要不要分床睡
29.
羽毛已經吃過飯了, 妧書有事提前回家了。
她沒開車出來,這會兒坐在哥哥車上,因為那盒天降的小東西, 到現在都是尷尬的, 她兀自嘀咕著,“就剛剛撞那一下,他懷裡抱了好多東西,然後就掉進去了,肯定是。”
羽毛直接一股腦拿到了收銀台, 壓根兒就沒注意, 更沒有看賬單的習慣。如果不是無聊, 她甚至不會去翻袋子。
夏與唐笑了聲,一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樣子:“好的, 我知道了,不是你有意要買的。”
他其實也愣住了, 完全還沒到那一步,所以一直並沒有考慮那麼遠,是以那片刻, 他腦海裡先問自己的是,是不是他過於克製保守,讓她著急了。
旋即才摒棄掉這個荒謬的想法, 大約她真的不知情。
羽毛正把一顆糖往嘴裡放, 聞言頓了一下,啞口無言,她點點頭,行吧,反正買都買了, 她也不能給扔了。
付了錢的。
羽毛下車的時候,很自覺把重的都自己提著,在他試圖接過去的時候,很嚴肅地說:“我力氣大。”
夏與唐:“……”
羽毛總覺得他很脆弱,天氣稍微涼些,他稍微有些風吹草動,羽毛都怕他生病。哥哥在他眼裡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公子,叫他乾活都仿佛是褻瀆。
夏與唐沒有和她爭,畢竟出去就是電梯,也沒幾步路,隻是歪著頭看了她片刻,開口道:“羽毛,我覺得你可能對我有些誤解……”
羽毛抬頭看他,覺得可能自己傷害到他自尊心了,忙搖頭,“我當然知道你提得動,我就是舍不得嘛!”
夏與唐抿了抿唇,沒再吭聲。
到了家裡,羽毛在清點自己買的東西,夏與唐先去換了衣服,瞧見他下樓的時候,羽毛叫了句,“哥哥,幫我把桌子上的本子拿過來。”她總覺得好像一直記得要買什麼,但好像沒買。走之前她做了筆記,想看一看自己到底是不是漏了什麼。
她逛了大半天,一點力氣都沒有,懶懶的不想動。於是指使起他來。
夏與唐嗯了聲,拐到二樓去她房間看。
推開門就是熟悉的床單,一個色係,隻是圖案不大一樣,他垂了下眼眸,才去看旁邊桌子上的本子,還翻開著,上麵密密麻麻寫著字,他拿起來往外走,隨意瞥了一眼,都是年貨東西。
羽毛從前是不管這些的,在家裡都是爸媽操辦,她自然什麼又不懂,估計連這些東西備了乾什麼用都不懂。
夏與唐不由覺得好笑,甚至還看到她記了對聯,也不知道打算貼哪裡。
這幾天家裡快遞都快堆成山了,不時有箱子進來,好多都沒來得及拆,連帶著她今天買的食材和零食,夏與唐都懷疑不是要過年了,是世界末日要屯糧。
“羽毛,我們就兩個人。”夏與唐把筆記本遞給她的時候,低頭親了她一下,試圖告訴她,“這邊也沒親人,你的朋友和我的朋友加起來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羽毛看著他,似乎終於了悟,“買得太多了?”她好像真的沒思考要怎麼消耗,隻是看彆人都這樣備,就覺得自己也應該備。
夏與唐揉了揉她的腦袋,一副買都買了沒關係的縱容表情,“還好,不要再添了。我們又不招待客人。”
羽毛“哦”了聲,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玩過家家的小朋友,其實對於自己在乾的事毫無概念,隻是覺得這個過程很有儀式感很有趣罷了。
她把自己的腦袋擱在他的腿上,癱在沙發上一動不想動,把筆記本遞給他,“你給我念念,我都寫了什麼。”
興致消退後的賢者時間,一點激情都沒有了,隻剩下懶了。
夏與唐摸了摸她的臉,倒是很享受她的依賴,翻開看她的筆記本。
羽毛閉著眼睛,都快要睡著了,還沒聽見他的聲音,不由抬頭“嗯?”了聲,“怎麼不念?”
夏與唐很認真在看她的筆記本,情緒複雜難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羽毛不知道想到什麼,豁然起身,把筆記本奪了下來,“我……我我,這個……”
夏與唐低聲念著,“擁抱,接%e5%90%bb,一起看電影,爬山看日出,去吃對方愛吃的菜,做好避孕……”
羽毛撲過去捂住他的嘴,快哭了,“彆念了好不好?”
夏與唐眉眼含著笑意,“什麼時候寫的?”
“第一個晚上,睡不著。”失眠半夜,對於談戀愛毫無概念,所以想知道大家都是怎麼談戀愛的,隻是搜索半天,好像也沒有什麼太多值得借鑒的意義,因為每個人的性格和生活習慣都是不一樣的,兩個人在一起的狀態也是不一樣的。
羽毛唯一弄清楚的一件事是,想起要和他談戀愛,羽毛是期待的,心裡會覺得開心。
她是真的很喜歡他。
夏與唐再次抽走她的筆記本,低聲哄了句,“我也沒有經驗,讓我學習一下?”
他笑著,眉眼溫和,羽毛覺得心都要化了,反正也都丟臉過了,索性給他了,“你不許笑話我。”
寫的時候很認真呢!一筆一劃的,字跡清楚工整,這會兒隻覺得羞恥,因為大多都是廢話。
空泛的沒有是實質意義的東西,就像喊口號一樣,還不如一句“早起親%e5%90%bb他一次”來得意義明確。
夏與唐認真看完了,雖說內容空泛了些,但是涵蓋麵非常廣,甚至包括同居注意事項,有一條很有趣,叫做睡眠習慣衝突,最好分床睡,她在下麵畫了橫線,做了重點標記。
夏與唐終於把本子放下的時候,羽毛正把臉埋在她腿上,仿佛一隻自欺欺人的鴕鳥,把頭藏起來,就能當無事發生。
他很低地笑了聲,伸手把她臉撥過來,問她:“要跟我分床睡?”
羽毛思考片刻,“嗯”了聲,語重心長道:“什麼都不會耽誤的,不如以後臥室打通了,那就隻是隔著一牆而已,這樣我不會打擾你睡覺。”
夏與唐“嗯?”了聲,慢吞吞道:“可是我不想。”
羽毛有些為難,皺著一張臉,思考著,“我們醫院有個醫生,就是因為神經衰弱被老公的呼嚕聲打離婚了。”
原因自然不會是這麼簡單,但的確是一個很大的誘因,一個總是睡得特彆香,一個卻總被吵得睡不好,分床睡又鬨,各種質疑是不是外麵有人了不愛了,連長輩都勸,夫妻不睡一起不像話。
其實追根究底是互相生活習慣的排斥以及互相無法妥協和理解,最後到了離婚的地步屬實也讓人唏噓。
羽毛一點也不想事情最後發展到那一步。
“我神經不衰弱。”他說。
“可是你睡眠很淺,我睡相又不好。”羽毛睡相也不算特彆差,隻是愛抱東西,小時候跟乾媽家的女兒常常一起睡,每次糯糯都要告狀說她睡著了非貼著人睡。
她不大敢想象自己晚上睡覺追著他的樣子,怕是他一晚上都要在失眠中度過,第二天頂著一雙黑眼圈,不出一周,可不就精神衰弱了,到時候萬一因為這個婚變,羽毛要去哭的。
“我睡眠還好。”夏與唐都不知道她這理論哪裡來的,“你到底從哪裡得知我睡眠淺?”
羽毛一愣,“以前就是,現在也常常見你睡得又晚起得又早,看著就不像是睡眠好的。”
夏與唐:“……”
羽毛苦口婆心,“我又不是不願意和你一起睡,隻是……”
夏與唐把她撈起來,抱進懷裡,垂著眼睫低頭看她,表情帶著幾分受傷:“願意就一起睡。”
羽毛看他情緒低落,就心疼,親了親他,捧著他的臉說:“一起睡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