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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休息。”

“好,打擾了。”梁崇依舊維持落寞,“你要是有空,去看看我媽吧,她挺想你的。”

很意外,今天的梁崇出奇的好說話,說完就出了門,出門前,還撿走了散在玄關處的花瓣。

然而傅洄舟並沒有半分動搖,總感覺冷靜下來的梁崇,實則有了更周全的計劃。

喬灼扯了個垃圾袋,把玫瑰花束裝進去,暫時扔在了門口。這麼一出把兩人的瞌睡都趕沒了,重新坐到沙發上。

空氣很安靜,彌漫著玫瑰花的甜香,但去了根的花又能活多久呢?

喬灼明白,傅洄舟對於梁崇早就沒了感情,傅洄舟現在的煩躁隻不過是因為,看到梁崇就會想起令人厭惡的過去。

在你拚命前進的時候,非有人把你抓回起點,在你奔向美好的時候,有人非把你的黑曆史拿出來循環播放。

在傅洄舟看來,梁崇成了他人生畫卷中甩不掉抹不去的汙點。

喬灼坐得近了些,長臂一伸攬住了他的肩,給他一些無聲的鼓勵。傅洄舟像往常一樣回以微笑。

喬灼的手移到傅洄舟頭上,讓他靠著自己肩,“哥,太煩的話沒必要強裝沒事,把牢騷都倒給我,我在呢。”

“謝謝你,但我好像隻需要一個擁抱。”

這很容易被滿足。

第46章 醉酒+恃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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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但我好像隻需要一個擁抱。”

這是很簡單的願望,喬灼立刻為他實現。他們在沙發上完成了一個鬆鬆垮垮的擁抱,喬灼感受到傅洄舟卸下了全身的力氣,額頭抵在他的肩膀。

良久,傅洄舟站起身來,從冰箱裡拿了三瓶酒,一瓶白的兩瓶啤的。

在喬灼的印象裡,傅洄舟不愛喝酒,果不其然,這是之前梁崇買的,搬家的時候沒帶走。

“我們把它喝了吧,留在家裡晦氣!”傅洄舟把酒瓶子重重放在桌上,這酒雖然不是什麼名貴好酒,但扔了可惜,放著又占地兒。

喬灼跟著他從冰箱走到餐桌,搭肩成了習慣,他左手扣在傅洄舟肩膀上,指尖敲動像在彈鋼琴。

然而右手拿起酒瓶,“你要把晦氣喝進肚子裡嗎?”

這話讓傅洄舟開始後悔剛才的說法,好像瓶子裡裝的不是酒液,是晦氣。

他抿著嘴為難,喬灼又繼續說:“沒事,哥把精華吸收了,晦氣尿出去。”說完還點點他的肚子。

看著喬灼忍笑的表情,傅洄舟覺得他越來越欠揍了,拿膝蓋磕了他一下,“煩不煩人,儘和陳墨學嘴貧…”

“你又提他,這麼想他嗎?”

“什麼呀,那你和誰學的貧嘴啊?”

“我是你帶的實習生,學好學壞肯定都是跟你學的。”喬灼接過傅洄舟因心不在焉打不開的酒瓶,在桌沿上撬開。

傅洄舟扔給他一個白眼,回身去拿酒杯,他這人臭講究,拿了精致的玻璃杯,喝十幾塊錢一瓶的啤酒。

啤酒配不上玻璃酒杯的剔透,梁崇配不上傅洄舟的好。

“喬灼,你也很久沒回家了,明天休假,要回去一趟嗎?”

“下次吧。看我媽發的朋友圈,最近挺開心,說明天要和她朋友弄個小聚會。”

彆人都是發朋友圈屏蔽爸媽,喬灼是生怕媽媽發朋友圈屏蔽他。喬建生出軌這件事給她的傷害很大,她始終不承認自己被騙婚了,她堅持著喬建生一時新鮮,所以嘗試了男人的觀點。

她不敢多想,不願意相信喬建生自始至終都是同性戀,自始至終都沒愛過她。她生怕彆人覺得她可憐,每天在朋友圈曬喬建生送她的禮物。

看,我的丈夫很愛我,他隻是曾經犯了錯。

殊不知這樣在彆人眼裡更可憐。

“哥。”喬灼突然放下酒杯,很嚴肅地盯著傅洄舟,“你明天…要去看梁崇的媽媽麼?”

喬灼覺得這不太劃算,好不容易休假,雖然不知道梁崇老家在哪,但看望親戚這種事,一來一回一天就過去了。

他的心明明白白地偏在傅洄舟這一邊,和梁崇有關的一切,他都下意識地想讓傅洄舟遠離,他希望傅洄舟和梁崇再無瓜葛。

“我也不知道,喬灼。”傅洄舟一口喝乾淨了杯子裡的餘酒,“我不去看吧,他媽媽又實在對我很好,顯得我忘恩負義。我去看吧,又怕梁崇以為我是想複合。”

“喬灼,我不想和他拖拖拉拉的沒個完,可是我們認識太久,牽扯太多,一時半會兒我真的理不清。”他覺得啤酒不夠,把白酒推到喬灼麵前,要他幫忙打開。

白酒重新填充沾了啤酒的杯子,順著喉嚨一直燒到胃裡,一杯接著一杯。酒精麻痹大腦,不管是順心的事還是煩心的事,都已經無法思考。

喬灼本在糾結是讓傅洄舟喝個痛快,還是攔著一點兒免得明天頭疼。但現在他想,喝個痛快吧,明天睡到日上三竿,就不要去看梁崇的媽媽了。

那是個與他無關的女人,在他的私心麵前,不值一提。

對麵的傅洄舟雙眼迷離地盯著喬灼身前的酒杯,黃色的酒液隻剩一個杯底,喬灼卻遲遲不添。他好心把白酒往喬灼杯子裡倒,喬灼卻攔住他的手腕把酒放下。

“一房不容兩個醉鬼,我要保持清醒照顧你。”

“嘿嘿。”傅洄舟已經開始迷糊,咧著嘴抱著自己%e8%83%b8`前的酒杯,“那先謝謝你照顧我哦。”

他其實沒什麼酒量,他的工作並不需要過多應酬,在外麵喝酒的時候自己也會注意。但現在在家裡,他根本毫無警惕心,醉得越發容易。

喬灼僅喝了兩杯啤酒就停了,他的愁從來不能借酒消,傅洄舟一遍又一遍的同他放在桌上的空杯碰杯,空杯越磕越遠,快要掉出桌麵。

起初傅洄舟還絮絮叨叨地說些什麼,後來就是典型的喝悶酒,喬灼沉默地陪著傅洄舟,看著傅洄舟。

這是個年長於他的男人,是他工作上的上級。但在這棟房子裡,這張餐桌前,傅洄舟隻是他需要陪伴的哥哥。

醉酒的傅洄舟已經忘記了自己為什麼開始喝酒,誰在陪自己喝酒,喬灼的沉默讓他忽略了對麵是有人陪他的。

他感到冷清,摸過自己的手機,即使醉酒也熟練地打開錄音軟件,播放自己聽了無數遍的“熱鬨”。

大學門口的叫賣聲從手機裡衝出來,前幾個月流行過的某音神曲摻雜著路人的笑鬨。

傅洄舟在喧囂的街邊,喬灼在空蕩的房間。

喬灼忽而想起薛珂對他和傅洄舟下的結論:你跟他肯定還算不上朋友,如果有朋友的話,就不需要錄音了。

於是他起身坐到傅洄舟旁邊,把傅洄舟粘在手機上的視線奪過來。

傅洄舟看著他眨了兩下眼睛,不相信似的,曲起手指揉了揉眼皮,看清之後笑得很好看,抬手關掉了錄音,“喬灼?你怎麼也來了呀?”

傅洄舟把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靠在喬灼懷裡,喬灼穩住他,輕撫他的背。

印象中他們有過三次擁抱,第一次醉酒後,醫院的長隊後,剛才的沙發前,現在是第四次。

傅洄舟並不需要錄音,他隻是需要擁抱。

等下一次見到薛珂,喬灼一定會告訴他:我們現在是朋友了,他在我麵前不需要錄音,他更依賴於我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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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後的傅洄舟是暖爐裡的酒心巧克力,黏糊糊軟塌塌的,散著酒氣,掩不住香甜。

喬灼將自己化身成糖紙,包住這顆化了的巧克力,保住他的形,等明早酒化的熱氣散了,傅洄舟就會恢複原樣。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喬灼毫不客氣地就把傅洄舟抱起來,這人還沒有徹底醉過去,眯著眼睛跟他講話,含在嘴裡,他聽不清。

被人打橫抱起,傅洄舟感受到腦子裡亂亂的,視野內天旋地轉,“阿灼,我在坐過山車,我第一次坐誒。”

喬灼頓了一下,停下腳步,抱著他在原地轉了一圈,“什麼感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暈暈的,眼花了,看不清你。”

“那我們不坐了,你得看清我。”

喬灼穩穩地抱著他往房間走,這是他第一次進傅洄舟的臥室,和他住的客房貼了一樣的壁紙,裝修和家具擺放也大差不差。看得出來,主人重新裝修得很匆忙。

他把傅洄舟放到床上,拉起被子蓋上,剛轉身就被揪住了衣角,“你去哪裡?”

“出去收拾一下,你先睡。”

“我不困,可以帶我一起收拾嗎?”

被傅洄舟可憐巴巴地盯著,好像走了就是罪大惡極一般,可是傅洄舟醉了,自己都站不穩,要怎麼收拾?

但醉鬼是不會講道理的,隻要他不睡,你就得順著他的心意來。

喬灼隻好又把他抱起來,到餐桌前坐著,讓他看自己收拾。

酒還剩了不少,喬灼知道,傅洄舟不會想再看見它們。他把酒倒進洗手池的下水道裡,空瓶用垃圾袋裝好,同門外的爛玫瑰放在一起。

如果不用垃圾分類,他想這兩個東西蠻適合被扔在一起,莫名相配。

扔完垃圾後他趕緊跑回來,傅洄舟的目光一直跟著他,看不見了會鬨。這時候隻要打開傅洄舟的手機錄音,他就可以解放,但他沒有。

他不需要被解放。

“收拾完了,回去睡覺。”

聽到喬灼的聲音,感受到熟悉體溫的靠近,傅洄舟自覺地張開手臂,抱到喬灼的脖子上。他迫切地需要一些接觸,確認家裡有第二個人陪著他。

喬灼再一次把他放在床上,再一次轉身,再一次被拉住衣角。像陷入無限時間循環,傅洄舟問他,“你去哪裡?”

“很晚了,要去睡覺了,你也睡。”

衣角還是被傅洄舟拉著不放開,甚至越攥越緊,他握住衣角上的手,一邊言語哄傅洄舟放開,一邊輕輕掰著他的手指。

“聽話,現在還不睡明天起來會頭疼。”

喬灼把他的手從衣服上摘下來,塞回被子裡,傅洄舟卻又握住了他的大拇指。半條胳膊都被傅洄舟拉進被子裡,他隻得蹲下`身來。

“你為什麼要走?”傅洄舟耷拉著眼角,他意識不到自己在臥室床上,他以為他在街邊鬨市,蹭著彆人的熱鬨,然後喬灼來了。

喬灼把他接走,帶他去遊樂場坐過山車,他很開心。可是喬灼突然“生氣”了,把他扔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轉身就走。

如果不想管我,就把我留在彆人的熱鬨裡。可你把我接走了,為什麼又要離開?

兩人的思維顯然不在同一個空間,喬灼不厭其煩地在傅洄舟耳邊解釋,可回應他的隻有傅洄舟越撅越高的嘴,眼眶也濕漉漉的,像個小孩兒。

“傅洄舟,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帶著濃重的鼻音。

“我看你兩歲零八個月。”喬灼笑他,做好了在床邊坐一晚上的準備。

傅洄舟卻並不滿意,他不認為喬灼在床邊坐著就算是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