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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痛也不是很難受了。

“好啦這位小朋友,哥哥陪你進去。”傅洄舟笑著繞到喬灼身後,推著他的後腰把他送進去。

喬灼躺上綜合治療台的時候,臉側肌肉都是繃緊的,傅洄舟在一邊看他,胳膊上燙傷藥膏還沒乾,拳頭攥得緊緊的,指節更紅了,看著怪可憐的。

那就…趕緊拍張照!

喬灼這麼以淡定為常態的人,難得有這種時候。

梁崇帶著滿臉傷跟他賣慘的時候,他不覺得那表情算委屈。喬灼躺在治療台上,板著臉強裝鎮定,他卻覺得好委屈。

於是他伸給喬灼一隻手。

牙醫自然地認為他是家屬,一邊用儀器敲著喬灼壞掉的牙齒,一邊跟傅洄舟說他牙齒的情況。

總結來說就是其他牙都很不錯,但這顆被常年忽略,又拖著不治療,以至於現在疼痛劇烈。這次治療過後繼續保持牙齒衛生,吃兩天消炎藥就沒事了。

過程中難免疼痛,喬灼整個人太緊張,導致疼痛更加明顯。從治療台上下來的時候,額頭上都冒了冷汗,傅洄舟的手腕兒也被他攥出了一個紅色的環印。

“謝謝醫生,要不是您這麼迅速,他都要把我的手腕攥碎啦。”傅洄舟一邊打趣一邊聽醫生交代,喬灼臊得臉都紅了。

喬灼想他可以應對任何場麵,除了牙醫在的場麵。

兩人從牙科出來,傅洄舟再次打開手機,開啟錄像。

喬灼偏著臉不給傅洄舟拍。

“喬灼,喬灼…喬灼!”傅洄舟變換著音調叫他,企圖讓他看一眼鏡頭,“你彆害羞嘛!給我留個紀念。”

喬灼突然停下了腳步,傅洄舟反應不及,半邊身子貼在他背後。

喬灼轉過身來看著手機鏡頭,“為什麼會想留我的錄像作紀念?”

“因為你現在很可愛!”傅洄舟看著屏幕裡的喬灼說道。

隔著屏幕,他感受不到喬灼眼神裡的溫度,隻能看到喬灼的脖子,又紅了一個度。

他們一邊開玩笑一邊往大廳走,陷在自己氛圍裡,傅洄舟終於沒再被醫院的沉悶所影響。

以至於當他和喬灼坐上車的時候,他才想起來,來醫院的時候,車上坐的似乎是三個人。

他是真的忘了,喬灼是真的故意不提醒。

第41章 敏[gǎn]

“喬灼,梁崇還在醫院…”

“我們又不順路,哥你把他微信推我,我把醫藥費轉他,讓他自己回去。”

“我轉就好啦,你也是因為我才動手的。”傅洄舟也不想再和梁崇有非必要的接觸了,在微信聊天框裡扯謊,說他們已經走了,並轉給梁崇五千塊錢,“我已經轉了。”

“你給他多少?”

“五千。”

不一會兒,傅洄舟的手機響起了微信提示音,他沒看。

回到小區樓下停好車後拿起手機來一看,喬灼給他轉了五千。

“我不收,你等他自己退回去吧。”

“退了我再轉,看第幾次你才收。”

“哎呀你怎麼這麼煩呐。”傅洄舟一邊下車往電梯裡走,一邊這麼說了一句。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喬灼最近兩次跟人發生衝突,最後都要傅洄舟幫他解決,傅洄舟嫌他煩也是理所應當。

他沉默地跟在傅洄舟身後,到現在他們都還沒吃上飯,傅洄舟低頭挑外賣,沒有注意到喬灼的情緒。

等喬灼終於醞釀好措辭,想要開口為自己解釋一下時,叮的一聲電梯到了,電梯門打開,他的嘴巴也隻好閉上。

傅洄舟惦記著沒來得及收拾的地麵,幾乎是衝到自己家門口,打開門第一時間開始清掃。

還好家裡地磚質量不錯,在喬灼的幫助下,已經看不出被湯湯水水灑過的痕跡了。

混亂的一天終於宣告結束,兩人洗了手,傅洄舟拉著喬灼坐在沙發上,接過他手裡的幾種藥膏,研究著使用說明。

喬灼手臂上的藥膏已經乾了,醫生囑咐他們回家之後再塗一遍,傅洄舟把他的手臂拉過來看了看,隻是有點紅紅的,應該還好。

“應該是先塗這個…”

“哥,我不是非要你收錢的意思,也沒有要煩你,最近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對不起。”

“啊?乾嘛啊這是,突然這麼嚴肅。”傅洄舟坐在他身側,傾身過去看他的表情,好像很愧疚的樣子。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那隨口一句話被人聽進去了。

趕忙解釋,“哎呀,我就隨口那麼一說,不是真的嫌煩的意思,再說了,你哪有給我添麻煩啊?”

傅洄舟湊近了些,和他肩並著肩靠在一起,自從他和喬灼認識,喬灼幫過他的忙都已經數不過來了。

從一開始的醉酒,到後來梁崇的每次為難,甚至在他難以適應個人生活的時候,喬灼都搬來陪他。

除此之外,工作上的瑣碎任務和牢騷,喬灼也照單全收。

如果這樣都要被說成是“麻煩”的話,未免也太過苛刻。他把這些一一說給喬灼聽,一邊把藥膏抹在喬灼的傷處。

冰涼的藥膏和溫涼的手指劃在喬灼的皮膚上,緩解了傷處的熱,也撫平了他心裡的躁。

“好啦,不要想太多,有事就和我說。”

門外傳來按鈴聲,傅洄舟在下麵踢了踢喬灼,“既然你誤會我那麼小心眼兒,罰你去取外賣!”

喬灼欣然答應。

因為燙傷也要忌口,傅洄舟太累了也沒心思做,隨便找了一家還開著的粥屋,點了些小菜。

折騰了一天也挺累的,吃了兩口他們就分彆回去睡了,第二天九點多才起來,出發去收拾行李。

或許是傅洄舟之前太倒黴,否極泰來開始轉運了,第二天的搬家非常順利,沒人叫他過去緊急加班,甚至一整天都沒有工作電話打來,是難得的完美休假。

他們去搬家的時候,薛珂也已經出院了,額頭上貼著紗布,坐在窗台邊吃泡麵。

“他頭太硬,睡了一覺就好了。”張演翻了個白眼,幫喬灼收拾被褥。薛珂則跟傅洄舟加了微信,說發了工資再還他醫藥費,一定會還。

傅洄舟隻說沒關係,不著急。

“以後就你倆住了,不過也好,寬敞多了。”傅洄舟把喬灼床頭的名牌撕下來揣進口袋裡,這名牌剛打出來沒幾天,還是新的。

“的確。”聽了這話,薛珂抬起頭,難得主動地加入話題,似乎對喬灼搬走這件事十分滿意。

當時已經接近晌午,而且明天上班還會再見麵,沒什麼值得告彆和不舍的,四個人一起把喬灼的行李和一些零碎的小物件搬下樓。

開車走之前,喬灼突然搖下了車窗,看著張演,“你那床位查衛生肯定能拿第一,看起來,跟沒睡過人一樣。”

“我…我睡了,不是…”張演撓撓頭捋順舌頭,“為了照顧薛大爺這個病號,搞得我趴他床上睡著了。”

喬灼挑眉,“就這啊,我還以為你倆睡一起了呢。”

張演豎著眉毛作勢掄拳頭,而喬灼已經坐著車逃離現場。

第42章 媛媛

車尾拐出街口,輪胎碾壓街道的聲音也漸漸消失,薛珂搭上張演的肩,“他們走了,你可以喂我吃飯了嗎?”

張演往後聳肩,把他的手甩下去,“彆碰我。”

“那你不還是要喂我吃飯。”

他們上樓,薛珂靠在床頭把泡麵碗遞給張演,張開嘴巴等著。

“這要是粥…,這他媽是泡麵也要喂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心疼我吃泡麵的話,去給我買粥啊?”薛珂一邊說著一邊往前挪,靠近離了床頭八丈遠的張演。

昨天上班的時候,張演在門口值班,媛媛帶了一幫姐妹過來,說既然你在這實習,我這些朋友都能免費進去玩兒吧。

張演哪有那麼大權利,他自己休假進去說不定都得買票,可是媛媛不樂意了,說她話已經說出去了,不能讓她丟麵子。

最後張演隻好自己掏錢買了將近十張門票給媛媛,媛媛帶著她的朋友們進了園區,進門之前折回來,抱著張演的脖子親了他一臉紅嘴唇。

張演咧了咧嘴,笑不出來。

在停車場做安保工作的薛珂,見證了事件全過程,從遠處走過來。張演以為他要安慰自己,可開口一句兄弟還沒叫出來,薛珂張嘴咬了他一口。

媛媛在臉上親的最明顯的一個唇印,蓋上了薛珂的牙印。

下班的時候,張演跟薛珂說他今天要跟媛媛出去住,晚上不回來了。薛珂一腳踹了門,不放人走,他把張演堵在門口良久,最後一口咬在了張演脖子上。

張演不疑有他,隻覺得薛珂有病,尤其是薛珂總沒頭沒尾的跟他說,張演,和你女朋友分手吧。

當時他都到酒店門口了,薛珂給他打電話,重複著讓他分手的話。

他沒理,在他罵完第無數遍薛珂你是不是有病的時候,很認真嚴肅地告訴薛珂,你這樣真的很惹人厭。

下一秒就聽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巨響,他也不得不原路返回,最終見到病床上輕微腦震蕩的薛珂。

“你他媽真的有病!”

“彆哭啊張演,我戴頭盔了死不了,騙你過來而已。”

然後他手頭所有的現錢都給薛珂交了醫藥費,第一個月的工資就這樣被安排了,所有的計劃都泡湯。

“滾。”張演推開湊近自己的薛珂。站起身來把薛珂的泡麵扔進垃圾桶裡,昨天放了媛媛鴿子,媛媛把他拉黑了。

薛珂順著張演推他的力倒下,後腦磕在牆麵上,咚得一聲,“張演,我頭暈。”

沒有回應,薛珂撐起上半身,張演已經走到了門口,“你去哪。”

“我去給你買粥!我真絕了,我上輩子欠你的吧薛珂。”

“那你這輩子記得還我。”

雖然回應他的隻有帶著情緒的關門聲,但薛珂很高興。

民宿區裡什麼都不便宜,就算粥也是天價粥,他們這些短期工一律被視為遊客,買根雪糕十塊起步。

張演的手機裡隻剩下了微信的五百二十四塊錢,買完粥和兩根烤腸還剩五百零二塊錢,其中還有五百是管喬灼借的。

他盤算著五百塊如何活到下個月十五號,抬眼撞上了媛媛。

“你去哪了,我在門口找一圈都沒看見你,我朋友都等好久了!”

“朋友?等我乾什麼?”

“你說乾什麼!昨天是我社團的朋友,今天我宿舍的姐妹看見我發的照片了,我就吹牛說你們工作人員都可以隨便拿票,然後……”

媛媛和他站到一邊,挽著他的胳膊把他往售票大廳帶,張演無奈掙脫,“媛媛,昨天花了一千多今天真沒錢了。”

“張演你什麼意思?你不還有錢買粥呢嗎?怎麼,就舍得給自己花?”

“不是,我室友病了,給他墊了醫藥費,粥也是給他的。”

“你給你室友都不給我?你們才認識幾天啊!”媛媛從張演的手裡奪過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