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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牧嗎?”

“不是,一條小土狗。”

由於頭像隻拍了喬火箭的頭,所以對稱的黑色總讓人以為它是一隻名犬,然而它隻是一隻小土狗罷了。

傅洄舟的肚子沒出息的叫了一串咕嚕,門鈴在恰好的時機響起,午餐到了。喬灼去門口接回來,等傅洄舟洗漱完一起吃。

傅洄舟的結婚戒指戴了許多年,洗漱也不曾摘下,但他今天突然覺得礙眼,洗臉時也硌得慌。

他們結婚的時候梁崇沒什麼錢,婚戒也隻是個很廉價的銀戒指,但是戒指內側刻著兩人的名字,賦予了這塊金屬無價的意義。

但是現在它就隻是一小塊廉價金屬了。

傅洄舟把戒指摘下來,很乾脆地丟進了馬桶裡,按下衝水鍵,臟襯衫也被扔進了垃圾桶。

他用水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一下。他發自內心地想給自己力量,但眼下的青黑讓他的笑看起來很勉強。

他在心裡嘀咕,這就是累醜嗎?沒關係,離婚之後又是一條好漢。

昨晚的失態讓他在麵對喬灼時有些羞赧,吃飯的動作更加講究起來,他怕喬灼同他談起昨晚的事,刷起手機做掩護。

工作群裡的消息一個接一個,內部溝通群裡顯示[有人@我],是領導問他不在崗為什麼不報備。

他歎了口氣,向領導道歉,因為私事今天不在崗。

“怎麼了?”

“…啊?”傅洄舟沒想到喬灼會跟他搭話,愣了一下才開始回答,“忘記請假了,耽誤了上班。”

“周日也上班?”

“你不也學旅遊嘛,乾旅遊的哪有周六周日呀。”假期是旅遊高峰期,沒有特殊事項周六周日務必在崗,社畜最恨的周一周二才是他們可以選擇的休假時間。

微信提醒的數量還在增加,梁崇打來的電話被他掛掉,但這隻會讓梁崇變本加厲,他很煩,把梁崇拉黑了。

領導發來長段的語音,轉文字都需要轉幾個圈,教育他工作態度不認真,因私忘公,會給手下員工造成不良影響。

他真的很煩,一直以來維持的成年人的體麵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他回複領導的微信:我被家暴了,在離婚。

對麵沉默一陣,輸入中的字眼出現又消失,最後變成一句滑稽的“收到”。

第13章 轉變

傅洄舟吃飯慢,喬灼已經吃飽離開飯桌,他還沒有感覺。

過了沒幾分鐘,喬灼又坐回來,手裡拿著一頂黑色棒球帽。

“這個送你。”

帽子上鐵環的響動打開了傅洄舟的另一扇記憶閥門,他和帽子的主人貼得很近,抑或抱著帽子睡覺,而帽子的主人是誰,顯而易見。

“昨天晚上看你很喜歡的樣子,或者說,你看起來需要一頂帽子。”喬灼在頭頂比劃了兩下,傅洄舟的頭頂翹起了幾根發梢。

傅洄舟的臉有點發燒,不管是腦子裡翻湧的記憶還是對麵人的話,他好像比對麵的大學生更像個毛頭小子。

他已經穿了人家的衛衣,怎麼好意思再收下帽子。

還沒等他開口拒絕,喬灼直接把帽子扣在了他的頭上,他的臉更燙了。

但是隻要低下頭,帽簷就可以擋住大半張臉,他可以放肆臉紅。

下午一點多,傅洄舟和喬灼一起站在酒店門口打車,熟悉的大門口又讓他想起昨晚。

那時候梁崇說去公司接他,他果斷拒絕,可梁崇又說喬總已經在車上了,不要讓人家等,他妥協了。

他以為人家在等經驗交流,殊不知人家在等羊入虎口。

一個飯局四個人,隻他一個人蒙在鼓裡,虧他還以為和喬總相見恨晚,難得遇到這麼認同他觀點的人。

哪有什麼認同,現在想來,那隻不過是喬建生的敷衍,甚至邊敷衍邊腹誹,你說這麼多話還不如多喝兩口酒。

複盤起來,昨天的自己就像個小醜,你兢兢業業表演,觀眾隻看你笑話。

“喬灼,昨天晚上我說的話,你可不可以不要跟彆人說。”即使喬灼看起來並不像話多的人,傅洄舟也不想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成為男生宿舍裡添油加醋的談資。

“不會,這是秘密。”

酒店門口的出租並不需要等很久,他和喬灼簡單告彆又道謝後,分彆上了車。

司機師傅很熱情,上來就問他去哪個學校。

“工作了,去寄凡觀光遊樂園。”

“工作啦!哎喲我都沒看出來,怎麼沒跟你男朋友一起走啊?”

“啊?不是師傅,他不是我男朋友。”

司機師傅眼光裡閃過一絲怪異,不是情侶來酒店,穿得也不像辦公事的,他的聊天欲望瞬間喪失,並把傅洄舟歸類為不檢點人群。

傅洄舟張了張嘴想解釋,最後還是放棄了,或許陌生人的看法沒那麼重要,他不該總用彆人的議論綁架自己。

司機師傅誤以為他是學生,權當司機師傅誇他年輕了,而且今天的陽光又這麼好,沒什麼值得計較的。

他這一側的車窗開著,五月末的風已經開始變熱了,這個時間的公路還算暢通,他靠近車窗,車輛快速行駛帶起的風吹翻了他的帽子。

黑色的棒球帽落在靠背上,金屬小環碰撞發出聲音,像臥室窗前的風鈴。

三天了,他又回到了他的“家”,這個時間梁崇應該在上班,明明是他的房子,回來卻這麼彆扭。

他做了做心裡建設才把門打開,一進門屋子裡就聞到一股味道,他趕緊把窗戶都打開了,梁崇連通風都不會。

鞋架上明明空閒得很,鞋卻都甩在門口,穿過的衣服都搭在沙發背上,沙發墊皺得不像樣。

餐桌上又是堆積如山的外賣餐盒,洗碗池裡還扔著幾個掛著油星的碗,他習慣性地抽了個塑料袋,把外賣餐盒裝進去,反應過來又全部倒回桌上了。

他乾嘛還要給梁崇收拾。

他今天是來離婚的,如果梁崇賴著不走他就不會在這住,如果梁崇走了那就找個阿姨來收拾,他已經夠累了,沒有所謂的愛情撐著,誰喜歡做家務。

傅洄舟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臥室,這裡彆說通風,連窗簾都沒拉開。

他把窗戶打開,床品全都掀開扔到地板上,從櫃子裡拿了條新床單,直接躺在床墊上睡了,臉上蓋著黑色的帽簷。

宿醉過後的頭還有些痛,他睡得不安穩,竟夢到自己一個人穿著單衣躺在地上,好像到了冬天,好像突然雪崩。

過於真實的感受讓他猛然驚醒,好吧,是因為到了晚上風涼了,大開的窗戶讓整個臥室的氣溫都很低。至於雪崩…

梁崇站在床尾,用力地踹著床腳,床架被他踢得一抖,吵醒了傅洄舟。

“傅洄舟,你睡得倒舒服,你知不知道你把我的升職搞砸了?”

“我點頭哈腰乾了六年,就因為你,煮熟的鴨子都飛了!”

第14章 爭吵

“傅洄舟,你睡得倒舒服,你知不知道你把我的升職搞砸了?”

“我點頭哈腰乾了六年,就因為你,煮熟的鴨子都飛了!”:-)思:-)兔:-)網:-)

傅洄舟皺著眉頭坐起來,陡然驚醒讓他的聲音有些含糊,“梁崇,你總是這麼理直氣壯,你不覺得抱歉嗎,你沒覺得你的手段不正當嗎?”

“我…,你一回來就跟我吵架是吧,你總這麼鬨,怎麼好意思怪我找彆人!”

“那正好,你嫌我鬨就應該和我分開,分開之後你找誰都沒問題,彆把錯扯到我身上為你的出軌開脫。”

這幾句流暢的反駁是傅洄舟打好的腹稿,他曾設想過如何回複梁崇的詭辯,不讓自己落於下風。

因為永遠是這樣,所有的事都會變成他的錯,他做得不好。

他之前總覺得退一步很多事情沒那麼重要,可是梁崇從來不會體諒他的“退一步”。一次次得寸進尺,一次次不知好歹,“梁崇,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們離婚吧梁崇,我是來通知你的,你要是不同意協議離婚那我就起訴。你是過錯方,不管怎樣你都撈不到好處。”

傅洄舟把準備好的談判台詞念完,總覺得身上很冷,都立夏了風怎麼還是這麼涼,他下床,把被子枕頭踢到一邊,窗戶關上。

“傅洄舟,你認真的?”

梁崇抹了把臉叉著腰,他都被氣笑了,至於嗎?最後他不也沒被睡麼,他身為丈夫都不介意,傅洄舟裝什麼貞潔烈女。

“傅洄舟,你都奔三十了你折騰什麼,就你這樣的還有人要你麼?不能生不能養還他媽脾氣差得要死。”

“是嗎。”傅洄舟平靜地看過去,家裡一團亂麻,出門倒是捯飭得花枝招展,“梁崇,你覺得那些話能傷到我,還是覺得你的小三小四能生養?你要是圖這個就趕緊和我離婚,愛找什麼樣的找什麼樣的。”

“傅洄舟!”不可能,梁崇不習慣傅洄舟跟他這麼吵,明明之前傅洄舟逆來順受聽話的很,明明之前出軌也沒事啊,傅洄舟怎麼可能離得開他呢?

“傅洄舟,你他媽是不是找著下家了?你昨天晚上沒去陪喬總,你跟哪個男人滾到一起去了!”

時間可以改變太多了,傅洄舟望著氣急敗壞的梁崇有點感慨,關於過去的美好回憶越清晰,麵前梁崇的嘴臉就越讓人惡心。

他不再搭理梁崇,畢竟這個人除了從他身上挑毛病就不會做彆的事。

算了,他沒有再多力氣跟梁崇爭論了,他突然不覺得起訴離婚麻煩了,那比說服梁崇簡單得多。

他把手機拿起來往外走,梁崇依舊在身後狂吠。

“你怎麼不說話了?被我說中了是嗎?你也跟你媽一樣,傍上大款了?”

“梁崇!”他停住腳步吼了一聲。

這或許是這麼多年來,他和梁崇說話聲音最大的一次,這麼一句耗儘了全部的力氣,這棟房子太壓抑,他越來越待不下去。

而梁崇察覺不到傅洄舟的情緒,他以為他抓住了事情的源頭,他以為傅洄舟找到了有錢人才會和他離婚,“我就知道,你們一家人都嫌我窮,你媽從始至終就覺得我是圖你的錢。”

他剛想貶損傅洄舟在穿戴方麵太奢侈,突然發現傅洄舟身上的衛衣不合身得太明顯,風格顯然不會是他自己的衣服,但他沒想起來這件衛衣來自於喬灼。

“你穿得誰的衣服?說話啊傅洄舟,你昨晚去哪了,你自己的衣服呢?”

“你他媽和哪個男人睡了!”

傅洄舟覺得煩,繼續往門外走,梁崇卻突然衝過來,扯著領子把他拖回去,他來不及反應,踉蹌幾步直接後腦勺著地摔在了地板上。

一瞬間天旋地轉,他覺得眼睛開始模糊,麻痹的感覺從後腦蔓延至太陽%e7%a9%b4,流竄到後脖頸。

他想他應該快點逃離這裡,可是梁崇邁過來坐在了他身上,他感受到衣領被撕扯,是梁崇在拚命找尋痕跡,判斷他昨晚到底有沒有跟彆人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