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索的動作。
池徹卻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今天幾度嗎?”
蘇戈茫然地眨眨眼,又捏著手指把嘴邊的拉鏈拉開,微微張嘴:“啊?”
池徹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腿,淡聲:“算了。你出去吧。”
“……”蘇戈一陣莫名其妙。
之後好一段時間,池徹沒再回公寓。
蘇戈通過他的行為,隱約感覺到他的態度,以為自己是被討厭了,悄無聲息地從公寓裡搬走了。
但心底的喜歡就像荒原上落了火苗,一陣風吹過,頃刻間燃起滔天大火。
即便後來告白被拒,蘇戈心尖的火也沒能被澆滅。
她在長大,而他在等她成年。
蘇戈以為池徹會一直等在她的十八歲,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四月一日,蘇戈沒有等來告白。
也是這天,蘇铖發生了車禍。
沒過多久,池徹出國了。
蘇铖休學的消息在學校並不是秘密,好長一段時間相熟的同學在路上看到蘇戈都不敢上前打招呼。兩件事撞在一起,蘇戈的狀態肉眼可見地脆弱。
冬綏幾乎寸步不離地跟在蘇戈身邊,生怕她發生什麼意外。
向寧鳴背地裡不知道罵了池徹多少次,但又有什麼用。看著蘇戈的狀態,向寧鳴每天脾氣都很暴躁。
裴敬頌時不時便回四中一趟,蘇戈是藝術生,文化課成績同樣重要。高三這個如此關鍵的階段不容失誤。
但他們似乎可以永遠相信蘇戈。
高三剩下的時間,蘇戈變得十分刻骨,每天兩點一線,不是在舞蹈室,便是在回教室學習的路上。如果說高一的她熱情的像一團火,那這一年的她,平靜得像一潭水。即便是風過,也隻是微微泛起漣漪,連浪花都拍不起來。
舞鞋跳壞了一雙又一雙。
用過的水筆筆芯越來越多。
所有壓抑在心中的情緒,被冬綏那句“糖糖你長了一根白頭發”激得終於崩潰。
她抱著膝蓋坐在舞蹈室堅硬的地板上,對麵滿牆的鏡子照出她瘦削而單薄的身影。
這段時間的沉默、平靜,這段時間的堅強、勇氣,似乎都因為這句平淡無奇的話,潰不成軍。
她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時候去了趟美國。
湛藍通透的天空下,哥特式建築宏偉大氣。陌生的國度,陌生的麵孔,蘇戈穿過3米長的林蔭道,隨便混進了一間教室聽課。
始終沒有鼓起勇氣在匆匆人流中尋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從美國回來後,她又投入到了緊張的節奏中。
年月歲初,蘇戈輾轉全國各大藝術高校,在身邊藝考生吐槽著“誰說藝考是捷徑”發泄這一年的狼狽與瘋狂時,一舉拿下了四所一流藝術院校的專業課第一名的好成績。
四月,藝考成績陸續公布,蘇戈成了學弟學妹們口中的“藝考之神”。
而創下“藝考界神話”的女孩子卻剪短了頭發,一頭紮進題海裡準備文化課。
小時候頭發被蹭了油漆不得不剪掉一綹都會哭的女孩,竟然決定剪短了頭發。
五月,蘇戈的狀態好了不少,能靜下心來看進書去了。高三生迎來了高考前唯一一次,高中生涯最後一次課外活動——成人禮。
十八歲。
一直覺得很遙遠的年級,不知不覺間竟悄然而至。
江吉函給班上學生各寫了一封信,高一時教過後來分班選了理科的學生也有。
江總的粉筆字非常漂亮,飄逸蒼勁,每每在講台上做板書時由內而外散發著拱手山河的豪邁氣魄。
淺棕色的信封裡,薄薄的宣紙上軟筆字跡賞心悅目。
江吉函還將高一學生寫的星星瓶打開,將裡麵的每顆星星拆開,一一對應塞到了學生信封裡。
“還有一份禮物給你。”江吉函將信封交到蘇戈手上的時候,說道,“已經放到教室了,你一會回去記得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謝謝江總。”
蘇戈看到了那個她兩隻手才能抱起來的禮物盒,裡麵裝著棒棒糖、芭比娃娃、泡泡機……以及一本書《牧羊少年的奇幻之旅》。
這本書蘇戈看過,集哲理與童真於一體,既浪漫,又有智慧。
蘇戈展開江吉函的信,繃著唇一行行地看,捏著薄薄信紙的手微微顫唞,明亮的眼睛漸漸變得模糊,淚水蓄在眼眶裡,終於在蘇戈卸下防備趴在書桌上的那瞬間,不講道理地滾了出來。
“老師祝你扶搖直上九萬裡,不懼悲喜。”
江吉函送這禮物的寓意她懂,是想要她永遠童真,不失本心。
但殘忍的是,她似乎再難做回那個張揚淩冽的蘇妲己了。
九月,蘇戈去央舞報到。
同年,蘇戈在學校被導演看重,出演電影《紙鶴》一夜爆紅。
時光隻解催人老,不信多情。
八年後,蘇戈以導師身份參與男團綜藝《UP少年》錄製;生出了退圈的念頭。
同年,蘇戈與池徹重逢於醫院。
次年十二月一日,在兩人相遇的第二十二個年頭,池徹求婚。
又一年四月一日,池、蘇夫婦大婚,白頭之約,載明鴛譜。
四月不隻有離彆與眼淚,還代表著希望與喜悅。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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