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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爺身邊,不要再離開。好麼?爺定護你一世周全。”

這話語中帶了幾分央求,任是鐵石心腸的人,也不禁軟了態度。

“那爺今後定然不能再以身犯險。”

聽這語氣,宋楚平才終於放下了心。他安心喝了溫縈柔遞到嘴邊的藥,又將溫縈柔勸去休息之後,這才將守在門口的護衛喚了進來。

他問護衛,“這次的賊匪,除了為首的那幾個,還有多少人?”

“回王爺的話,餘下統共還有二十八人,不過都是些蝦兵蟹將,已被官兵儘數捉拿歸案。”

宋楚平舒展的指尖,攥成了拳頭,眼中寒光迸射,“傳本王的命,這些匪寇於明日在菜市口儘數淩遲而死,且讓戶部侍郎調取這些人的戶籍出來,根據戶籍冊所載,株連九族,一個不留!”

攝政王雖處事嚴明,可他辦案拿人,卻極少動及家眷,這次居然傳令要株連九族,可見真真是動了氣。護衛腳軟了軟,這才顫著聲應了,一溜煙跑出去傳令。

***

翌日一早,溫縈柔顧不得用早膳,立即去廂房中查看宋楚平的傷勢。

未曾想宋楚平卻一早就醒了,正纏著紗布坐在床上,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怎麼不多睡會兒?可是特意來陪爺用早膳的?”

倒是顯得她有多在乎他一樣,溫縈柔將頭垂了垂,“爺今早想吃些什麼?”

宋楚平本是很懷念她之前的手藝,可不願勞動她,隻含笑道,“和你一起,吃什麼都好。”

“那縈柔去給爺傳早膳。爺還受著傷,應儘量用些清淡的食物才好。”

宋楚平很喜歡看她如此替他操心的樣子,故意逗她道,“爺忽然不想吃清淡的了,爺想吃水煮肉片。”

這人怎麼這樣,一下說吃什麼都好,一下又說要吃水煮肉片。

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不能同他計較。

溫縈柔收回步子,免不得柔聲安撫道,“這一大早上的,吃水煮肉片實在是膩的慌,且這道菜辛辣,辣菜即是發物,對爺的傷情並沒有好處。”

她哄道,“爺不如用些清粥小菜,可好?”

宋楚平很是受用,也不再為難她,隻道,“那等爺病好之後,你再做給爺吃可好?”

溫縈柔重重點了點頭,“今後定做給你吃。”

接下來的日子裡,宋楚平便這般借著傷情,推了不重要的政事,謝絕了所有來慰問傷情的賓客,“心安理得”享受著溫縈柔溫柔體貼的照顧。

二人尤其珍惜這段劫難後的時光,紛紛打開心結,坦誠相待。

溫縈柔每日幫宋楚平打理膳食,喂藥換藥,幫他念書,陪他下棋。

宋楚平便給溫縈柔作畫,能下地之後,便與她一同賞花、練字。

宋楚平不再像以往那般以主人自居,說起話來總是居高臨下,現在總是輕言細語,每日還總要尋些冷僻的笑話來逗她開心。

溫縈柔也不在抗拒抵觸,除了每天兩個時辰回脂粉店打理生意,其餘心思全都放在了宋楚平身上,還經常親自頓些做些燉湯補品,給宋楚平補身子。

……

時光就是這般又慢又好,終於,到了宋楚平拆紗布的那一天。

溫縈柔將紗布小心拆下,她的指尖撫過宋楚平□□而有力的%e8%83%b8膛,湊上去輕吹了吹,遺憾道,“我換藥時已經是千萬分小心了,可看這傷勢,隻怕今後隻怕還是要留疤。”

宋楚平不以為意,“男子漢大丈夫,留幾個疤痕算什麼。就算留了疤,也絲毫不影響爺的玉樹臨風,英俊瀟灑。”

這人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溫縈柔笑著點了點他的眉間,“等你落疤傷口癢的時候,看你還猖狂不猖狂。”

宋楚平笑著躲過了她的指尖,笑道,“那些爺統統不在意,爺隻在意一件事而。”

溫縈柔疑惑扭頭,“什麼事兒?”

“就算爺留疤了,柔兒可還會癡心不改,對我一往情深?”

溫縈柔俏臉一紅,嘴硬道,“就知道嘴貧。”

溫縈柔心中卻還惦記著另一樁事,眼下宋楚平的傷勢已經痊愈了,她也是時候離開了。一個女子,總留在外男府中總是不好的,若是傳出去,旁人不知應該怎麼嚼舌根。雖然她是為了照顧救命恩人的傷勢,說出去到底也不好聽。

且她在攝政王府停留了太久時日,這段時間以來,見溫母與鬆兒還有博兒的時間甚少,再這樣下去,簡直是不成體統。

她到底說出了口,“既然王爺傷勢已經痊愈,那縈柔也該回家了。”

宋楚平卻不依,他立刻摟住她,“爺不準你走。這段時日,是爺長這麼大以來,最過開心的日子了。爺隻希望今後的時光,也如現在般歲月靜好,如此,爺死而無憾。”

“不準說什麼死啊死的。”溫縈柔一聽便撅起了嘴。她現在對生死這幾個字,實在是敏[gǎn]害怕的很。

“好,爺不說,爺說些旁的。”

宋楚平定定地看著她,眼中有星辰閃耀,“縈柔,嫁給我,好不好?”

溫縈柔被他灼熱的目光,盯得心如鼓動,她低下頭,“在攝政王府住了這麼久,我、我的清白怕是都說不清了,除了嫁給你,還有什麼法子?”

宋楚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麼?!你真願意嫁給我?”

溫縈柔氣急,抬頭就要假意否認,“我現在後悔……”

悔字還未說出口,宋楚平的便親了上來,堵住了她的話語……

……

初春,三月十八,宜嫁娶、上梁、入學、求嗣。

滿大街張燈結彩,紅綢掛滿,百姓們臉上一個個紅光滿天,喜意盎然。

攝政王護國平安,打的勝仗大大小小也有幾百場,所以得知他成親的消息,廟宇的門檻都被去上香的百姓踏破了。為保婚事順利,但凡是在朝廷當差的官員,皆休沐一天。

大夥兒皆奔走上街頭觀禮,湊湊著許久未有的熱鬨。

溫府小小的宅院,擠滿了操持禮儀,打點賓客的仆人。這場親事攝政往奇其重視,儘善儘美操辦了大半年才塵埃落定,所以今日定不能出任何差錯。

溫府的南廂房內,窗上貼了大紅喜字,屋內也被紅綢裝點得煥然一新。一個妝娘正對著銅鏡,給溫縈柔上唇脂。

溫縈柔輕抿唇紙,櫻桃小嘴瞬間被染上一抹紅,妝娘忙不迭地誇獎,“姑娘真真是太美了,我做妝娘這麼多年,還沒見過有哪個新娘子,有您這般美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百姓們知道溫縈柔身份,她原是侯府假千金,後來回了溫家之後又經了商。原本大家心中是有些可惜的,可惜為何堂堂攝政王的大娘子,不是哪家正勁的大家閨秀。

甚至還有百姓不知從何處尋來了二人的八字,專門去尋的得道高僧批八字,哪知高僧瞧了,仰頭大笑,道這二人乃天造地設的一對,尤其是這女子,八字中福壽滿溢,宜室宜家,若誰有幸能娶,能保世代五世安寧。

百姓們由此聯想到,溫縈柔在侯府當真千金時,侯府順風順水,結果離開了侯府,侯府在朝中的地位瞬間一落千丈,而溫家反而從落魄的田柳村,住進了京中最好的宅院,這不就是天將福祉麼?

由此,溫縈柔的追捧者逐漸多了起來,加上她痛擊貴女,在匪寇手中死裡逃生等種種事跡,她頭頂的光環越來越甚,一度讓人覺得是攝政王高攀了。

現在妝娘見了溫縈柔的真容,想著今後定要將她的名貌好好傳揚出去。

“都扮好了?”溫母在招待賓客的間隙,跨進門來,瞧自己即將出嫁的女兒。

溫母笑看著眼前豔光照人的女兒,讚道,“我的女兒真好看。”

溫縈柔一把撲到溫母的懷裡,撒嬌道,“母親,女兒舍不得您。”

這般小女兒般的神態,惹得溫母眼眶一紅。溫母又如何舍得這好不容易歸正的女兒?她總覺得是這個母親對不起她,回溫家後受了這麼多的苦,如今日子好不容易一點點好起來了,她也得閒想彌補一二了,誰曾想女兒一朝便要嫁人了。

“大喜的日子,你莫要惹為娘哭。”溫母忍住眼淚,往溫縈柔的手中塞了兩塊白玉糕,悄聲道,“知道你起了個大早,那些宮中來的嬤嬤,嚴守著規矩又不讓你用早膳。娘可舍不得你忍饑挨餓,實在不必遵守那些繁文縟節,待會兒你在花轎中,悄悄墊著肚子。”

溫縈柔噗哧一笑,忙將糕點收在袖中,“還是娘疼女兒。”

此時溫文博一麵踏了進來,一麵不耐道,“那攝政王也真是的,還未到出門的吉時呢,就打發小廝扛著花轎停在外頭了。這不是催著你上轎麼?哼!他們願意等那便等,總之你須得到吉時才能登轎。”

弟弟瞧姐夫,總是諸多挑剔的,且溫文博還是個尤其護短的,不管宋楚平是什麼身份,打了多少勝仗,手中有多少人命,那些都是在屋外做給百姓看的。溫文博對宋楚平為人並不熟悉,實在不知這人在內宅中,對家眷又是何樣,會不會也如傳說中那般心狠手辣。

且溫文博想得更多一些,總覺得溫縈柔高嫁太甚,日後被人欺辱了都沒人知道,下定了決心,要在衙門中好好當差,今後好歹也是溫縈柔的依靠。

他命人端進來一個小匣子,“這是你之前買房的房銀,我說了要還你的,今日便用來給你添妝,攝政王府可不是咱們溫家,不管是打點小人還是裝點門麵,要花錢的地方實在是多得很,你可彆委屈了自己。”

她的嫁妝,其實早就備好了,宋楚平那邊也送了不少過來給她添了進去。可眼前這一份心意卻不一樣,那匣子看著重量便不輕,不知比之前她掏的房款多出了所少。難怪在她備嫁期間,溫文博總是早出晚歸不見人,想來定是想儘了辦法替她湊銀子去了。

溫縈柔心中湧上一陣感動,鼻頭一酸便要哭,溫文博見不得她這樣,又不知如何安慰,罕見耐著性子柔聲道,“莫哭莫哭,哭了又得重新上妝了。”

他實在不放心不過,又道,“今日是你出嫁,但是我還是得叮囑幾句。雖說你是嫁去了攝政王府,但是你心中要知道,你是有娘家人的,若是今後那人對你不好,你隻管回來告訴我,我定會為你出頭。”

“雖說他權勢滔天,但我哪怕是拚上這條性命,也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溫母在旁直呸呸呸,“王爺為了縈柔,都能豁出去性命相救,日後怎會欺辱他?你便放心吧!”

溫文博撅嘴,“現在是一個樣,誰知以後會不會是一個樣?你隻記得我今日的話便好。”

此時鬆寶也跨入房中,往溫縈柔手裡塞了兩個娃娃,陣腳粗糙,隻能看得出來是一男一女,“阿姐,這是鬆寶親手給你做的娃娃,願長姐能像與我說的話本裡那樣,與姐夫相親相愛,琴瑟和鳴。”

鬆寶臉上浮現出一絲落寞,“阿姐,你今後出嫁了,便不會給鬆寶講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