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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時候,您實在是不適合……”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夏聞語抬手,止住了那兩個人的話,“我隻是想,或許我可以在彆的地方幫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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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房門後,夏聞語看著喻歸遠,乾脆利落地道,“喻哥,我要去看看。”

對於夏聞語的這個決定,喻歸遠絲毫不覺得意外,他隻是點了點頭,“我和你一起去。”

“喻哥,”夏聞語還想阻攔,但目光觸及喻歸遠的眼睛,原本的話頓時就被他給咽了回去,“我們一起。”

“這才乖。”喻歸遠摸了摸他的腦袋。

“不過,”喻歸遠看著仍舊劈裡啪啦砸在窗戶上的雨點,問道,“有辦法讓雨先停下來嗎?”

夏聞語擰起眉頭,“我儘力,不過……有點兒難。”

“能讓雨小一點兒也是好的。”喻歸遠道,“先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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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了適合行動的衣服後,夏聞語和喻歸遠通知了導演一聲後,就衝進了雨幕裡。

趁著大雨瓢潑,眾人無法看清楚雨中情況的機會,夏聞語和喻歸遠兩個人循著記憶裡的方向,趕去了發生泥石流的地方。

喻歸遠有些生疏地掐了一個法訣,在兩個人的頭頂上撐起了一片透明的“雨傘”。

雨幕綿密,泥漿混雜著雨水,從山峰頂部傾斜而下,一路淹過花草樹木,灌進了低窪的盆地裡。

夏聞語踩在樹枝頂端,靈識傾瀉而出,漫過了整座山峰,試圖尋找被埋在下麵的幸存者。

幸運的是,這附近被埋在泥下的人不太多,夏聞語與喻歸遠分頭行動,很快就將人給挖了出來,然後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將人救出來後,夏聞語抬頭,肯定地道,“這不是一場意外。”

“你確定?”喻歸遠將手上的泥沙在雨水中洗乾淨後,將貼在夏聞語臉頰上的頭發抿到了後麵去。

“你看。”夏聞語抓著喻歸遠的手,示意他抬頭看。

“看那裡,若是正常情況下形成的泥石流,切麵不會如此平整。”夏聞語沉聲道,“是有人故意的。”

至於那個人是誰,又是為何要這樣做。

夏聞語和喻歸遠的心裡都浮現出了一個人名。

“雀深。”

“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喻歸遠對雀深了解不深,隻覺得雀深此舉實在是無法理解,“難道,他是在泄憤?”

“若他真的想泄憤,何必選在這樣一個地方。”夏聞語眯起了眼睛,他的頭發已經被雨水淋地濕透,貼在了頭皮上,甚至還沾著不少泥水,顯得萬分狼狽,“選在鬨市區豈不是更好?”

“他的目的還是我。”夏聞語肯定地道。

若是知道此處發生了意外,以夏聞語的性子,必定會趕過來。

隻是不知,雀深到底做了什麼布置,他就這麼自信,一定能將夏聞語留下來?

喻歸遠眸子一瞬間沉了下來,他抓住了夏聞語的手臂,“我們先回去。”

“不。”夏聞語搖頭,“我不能回去。”

“小魚!”喻歸遠有些著急,“我知道你想徹底解決掉雀深,但你不能……”

“我要看看,他到底在算計些什麼。”夏聞語語氣堅定,“喻哥,這個機會,我不想放過。”

誰敢保證,下一次雀深還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危險,還是及早扼殺得好。

“可是……”

“他在等著我。”夏聞語側身,%e5%90%bb住了喻歸遠的唇,“喻哥,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喻歸遠閉了閉眼睛,他了解夏聞語,真的擰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你要去可以,我要和你一起。”

夏聞語有些著急,“但是……”

“要麼一起去,要麼一起回去。”喻歸遠語氣堅定。

夏聞語張了張嘴,片刻後,他抬起手,和喻歸遠十指相扣,“那你,彆離開我身邊。”

“放心。”喻歸遠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微笑,抬起手,在夏聞語的指尖上落下了一個%e5%90%bb,“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開你的。”

第93章 火焰

白灃忽然擰眉, “剛才是錯覺嗎?”

不過是幾個眨眼的瞬間,他感覺到整個道觀都晃動了一下。

“地震?”白灃心裡一緊,立刻操縱著輪椅離開了室內, 來到了空曠的廣場。

出雲觀平日裡往來的香客自然是比不上那些大火的道觀的,但要說少, 似乎也不儘然。

因為大雨傾盆,白灃難得看到了一個空曠無人的出雲觀。

隻是剛才的震動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灃在外麵等了一會兒, 雨水綿密如織,嚴重影響到了他的視線範圍。

等夏聞語和喻歸遠循著蹤跡找上來的時候, 看到的就是倒在輪椅上的白灃。

“白灃!”夏聞語立刻搶步上前, 卻被喻歸遠一把拉住。

“彆過去!”喻歸遠沉聲道。

夏聞語眸子一縮, “喻哥?”

喻歸遠將夏聞語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還有一個人。”

暴雨如注,白灃斜躺在輪椅上, 身上已經徹底濕透, 長發緊緊貼在頭上身上,不仔細看到話,甚至會第一時間將他認成水鬼。

夏聞語上前一步, 並肩站在了喻歸遠的身邊。

白灃仍舊一動不動, 隻是, 在被喻歸遠喊破之後, 一個濕漉漉的人影緩緩從他的背後浮現了出來。

那人眼睛圓睜,死死地盯著夏聞語。

夏聞語眯了眯眼睛,“雀深。”

雀深的雙手仍舊藏在輪椅的後麵,“你來了。”

夏聞語冷聲道,“你設計了這麼多,不就是想引我過來嗎?”

雀深的神色被大雨遮掩, 夏聞語看不清楚,劈裡啪啦的雨聲裡,他小心地分辨著對麵傳過來的聲音,夏聞語擔心雀深暗箭傷人。

但讓他奇怪的是,雀深卻隻是古怪地笑了起來。

“你挾持白灃,是想威脅我嗎?”夏聞語忍不住開口,“你以為,真的能威脅到我嗎?”

若是此時被捏在雀深手裡的人士喻歸遠,說不定還能有點兒用。

雀深卻沒有說話,他隻是死死地盯著夏聞語,那一雙幾乎要被黑色占滿的眼睛實在是太過恐怖。

喻歸遠看著對麵明顯懷有惡意的雀深,卻感覺十分為難。

之前在銀泉市的那一次,喻歸遠也弄清楚了一件事情,雀深煉化了夏聞語的心尖血,強行將自己的命運和夏聞語綁定在了一起。

若是喻歸遠對雀深動手,難保不會……

喻歸遠眸子微轉,看向了一旁的夏聞語。

和喻歸遠比較起來,夏聞語就要冷靜地多了。

他拍了拍喻歸遠的手後,就毫不遲疑地邁出了第一步。

“小魚!”喻歸遠一把握住了夏聞語的手臂,語氣中是清晰可辯的緊張,“彆過去!”

然而,聽了喻歸遠的話之後,對麵的雀深卻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怎麼,害怕了?”

“你們不是一直都想殺了我嗎?不過來的話,你們是準備如何殺了我?”

混合著雨聲,雀深的聲音愈發扭曲,“聞語,你過來啊。”

“你過來,我就給你機會殺了我。”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雀深的語氣堪稱溫柔,隻是這溫柔摻了怨毒,聽起來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夏聞語沒有說話,隻是接著邁出了第二步。

喻歸遠明白,自己是無法阻攔夏聞語的腳步的,無法,他也隻好亦步亦趨地跟在了夏聞語的身邊。

雀深仍舊站在白灃的身後,看著越來越近的夏聞語,唇角勾起的弧度愈發扭曲。

但在距離白灃還有兩三步遠的時候,夏聞語忽然停住了。

雀深一愣,正想說話的時候,原本瓢潑般的大雨忽然間停了下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卻原來,是一個透明的屏障不知道何時升了起來,將四人籠罩在內。

雀深的心裡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妙的預感。

“雀深。”夏聞語緩緩開口,“這件法器,你應該不會陌生。”

雀深咬著牙,“當然不陌生!”

當年他被棲寒峰的人找到後,就是被困在這叫做縛魂鐘的法器裡的。

縛魂鐘,正如它的名字所預示的那般,所有被困在裡麵的人,連魂魄都無法逃脫。

除非這縛魂鐘的主人將其放出。

“你竟然拿到了縛魂鐘。”雀深的眼睛開始發紅,“他倒是真舍得。”

“對我,小師叔自然沒有什麼舍不得的。”夏聞語直視著雀深,“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嗎?”

似乎是被這一句話給刺激到了,雀深的神情出現了一瞬間的鬆動,“憑什麼!”

憑什麼你就能得到棲寒峰上下所有人的寵愛?

憑什麼我就隻能仰你的鼻息來生存?

憑什麼,那個人不是我?

雀深本以為自己已經不再嫉妒了,然而,此刻當麵,他卻仍舊無法控製自己心底升騰而起的憤怒與嫉妒。

隻是因為,你是人,而我是妖?

夏聞語看向雀深的目光冷漠無比。

幼時的記憶早已解封,然而,此時再看雀深,夏聞語的內心卻再不會起一絲波瀾。

此時回頭看,夏聞語發現,一切的親密無間,隻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他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雀深從最開始,看向自己的目光裡就多了一些其他的心思。

“當年。”夏聞語緩緩開口。

雀深也忍不住看向了他。

隻可惜,雀深並沒有聽到自己期待已久的懺悔與內疚。

“我不該任性,也不該心軟,應該聽從二師兄的話,隻留下那兩個人。”

“你!”雀深死死咬牙,卻不知為何,克製住了衝上前的衝動。

夏聞語垂眸看著仍舊在昏迷狀態中的白灃,緩緩開口,“他就是你選擇的第二個奪舍之人嗎?”

“你倒是會挑。”這句話,夏聞語說的無比諷刺。

當年雀深試圖煉化夏聞語的心尖血,徹底取代掉他,隻可惜計劃被破壞,雀深自己也魂消魄散,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保留下了一絲絲的殘魂。

而現在,被雀深挑中的白灃,同樣是這個世界有仙緣之人。

夏聞語歎了一口氣,“雀深,原本以你的資質,若是安安分分修煉,最終也未必不會飛升。何必非要如此?”

算計來算計去,最後又落得了什麼好下場?

“你倒是說得好聽!”雀深忍不住冷笑,“你若真的為我著想,倒不如將這縛魂鐘撤掉!”

夏聞語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緩緩抬起手,指尖燃起了一簇瑩白色的火焰。

火焰的焰心是銀色的,整朵火焰不比黃豆大多少,卻讓雀深眼皮直跳。

喻歸遠看著夏聞語指尖跳躍的銀色火焰,有些不解,“小魚,這是什麼?”

夏聞語溫柔地看著自己指尖燃燒的那一抹銀白色火焰,緩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