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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是會被勝利蒙蔽眼睛的。”

將領對於這方麵沒有了任何疑問,但他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可是……我們如今所處的位置下麵都是戈壁,彆的地方卻又是沙漠,沙漠那裡是萬萬不能挖的,也挖不出去,戈壁這邊隻怕沒那麼容易。”

右骨都侯果斷說道:“派人不惜一切夜以繼日地挖,他們距離我們不算遠,實在不行就上藥水吧。”

所謂的藥水其實是匈奴人用植物配製的軟化水,能夠將岩石之類的進行軟化,當然也隻是進行一定的軟化,並不是真的將石頭軟化為砂礫。

將領也沒彆的什麼辦法,隻能聽從右骨都侯的命令。

所以右骨都侯在派人跟大漢交兵的時候也十分克製,一直做出一種打不過的情況。

陸懸很快發現了這個問題,他這邊下令大漢克製一些,什麼火藥桶啊手弩啊絆馬索啊之類的都沒上,本來還在思索會不會做的太明顯。

結果沒想到右骨都侯那邊比他這邊的戰鬥力都不如,這樣的情況下都讓大漢贏了好幾場。

右骨都侯沒覺得有什麼,他沒怎麼跟大漢交過手,以往匈奴都是大勝仗,打完之後還要在慶功宴上貶低一下漢人不行,所以認為漢人這個表現沒什麼問題,還竊喜於自己的計策奏效。

而陸懸則肯定對方有貓膩。

甚至彆說是他就連劉談都察覺出來了,看著戰報說道:“我跟你說,也幸虧現在還沒分出勝負,若是真的分出了勝負,這份戰報送上去我父皇可能會以為我們在打假仗。”

說到這裡他都想笑了,聽說過打假賽的,他還真是頭一次聽說打假仗,可問題是這個數據真的就好像是兩邊十分默契的在打配合。

陸懸有些困惑:“我們是為了拖延,他們是為了什麼?”

劉談腦洞大開:“這個右骨都侯不會是我們自己人吧?”

陸懸看著他一臉佩服:“你真敢想。”

如果真是自己人的話,劉徹不會不告訴他,而陸懸也沒本事把他的人安插到這麼重要的位置上,他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攛掇著人分裂匈奴。

劉談也覺得自己想太多,可他實在是摸不透右骨都侯的行為啊。

陸懸又看了一眼戰報,果斷說道:“今晚我帶人出去看看。”

劉談微微蹙眉:“不行,萬一對方就是想要讓你過去呢?太危險了。”

陸懸卻無所謂:“就算我如了他們的願又能如何?難道還真能被他們抓到,要是能抓到我他們早……呃……”

“嗯?”劉談轉頭眯著眼看向陸懸:“所以……你這是慣犯?”

陸懸剛剛說到一半就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說道:“我沒有冒險,是有把握才會去的,更何況我也不會湊近,不是有你給的千裡鏡嘛。”

說完這句之後他又補充了一句:“反正不會比你當初去找烏師廬更危險。”

劉談:……

兩個劉徹嘴裡膽大包天的小兔崽子對視一眼之後,決定將這個話題略過。

反正他們兩個誰也彆說誰。

劉談叮囑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彆冒險。”

陸懸用力點了點頭,剛要說什麼,就聽到遠處傳來一聲響動。

他頓了頓,跟劉談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同時歎了口氣:“哎,又炸了。”

第647章 [三更]647

那個響動明顯是公輸粲他們弄出來的,公輸粲來的時候帶的人不是特彆多,算上他一共十個人,劉談一眼掃過去發現墨家和公輸家的人對半分,還有兩個生麵孔,應該不是墨家也不是公輸家的人。

眼見公輸粲越來越有上位者的風範,他也算是鬆了口氣。

他不強求公輸粲能以德報怨,更何況墨家和公輸家那麼多年的糾結也不是他一個人能做主的。

但是他坐在這個位子上就不能代表公輸家,所以他必須公正。

若是連最基本的公正都做不到的話,劉談早晚都要換了他。

因為這個職位不是給公輸家主的,而是給有能力的公輸粲。

公輸粲的角色轉變還算順利,可能跟墨家人不太親近,但也沒有過分打壓,這就行了。

劉談將自己的要求告訴他們之後,公輸粲眼睛都亮了,他們公輸家對於這種戰爭器械一直都比較有研究。

倒是墨家可能不太喜歡,不過這幾個墨家小子都還年輕,正是熱血上頭的時候,一聽說是要打匈奴用,一個個也都跟打了雞血一樣。

可問題是劉談布置下去的任務什麼時候簡單過?

劉談這次沒有時間畫圖,隻不過是將其中的原理全部寫了一遍,然後就交給公輸粲他們,畢竟作為全軍首領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公輸粲原本以為很簡單,畢竟原理都擺在這裡了,還有什麼難的?

然後現實就給了他好幾巴掌——地雷難點不在於那個機關,而在於機關的穩定性。

正如劉談所說,這個機關承受什麼樣的觸動才能爆炸?

一開始公輸粲設定的是人踩上去就炸,本來也實驗得很順利,結果劉談在看了他們做好的機關之後問了一個非常致命的問題:“在搬運的過程中機關會被觸發嗎?”

公輸粲愣了一下,當場試驗了一下,事實證明,以現在人力畜力的運輸,在這個過程中很可能觸發機關。

雖然不是一定,但……一旦觸發一個,那就是全軍覆沒的節奏,他們不能不小心啊。

所以他們需要在人的重量和搬運過程中產生的碰撞之間找一個平衡點。

而這個時代對於什麼重力和受力分析之類的都處在一種比較原始的蠻荒狀態,之前可能也有地方涉及到了這些東西,但現在的人還沒有這個意識,不知道要總結出什麼規律。

至於劉談……讓他搞搞發明什麼的或許還行,但是這些高中物理知識真的已經被他丟掉了,他去幫忙反而不如人家憑借經驗來的容易,還不如不插手。

他索性也不管,結果就是天天聽爆炸的聲音,也虧了給的黑火藥不夠多。

不過機關本身跟黑火藥的多少也沒什麼關係,有關係的是觸發裝置和引線,所以黑火藥多少都無所謂。

劉談有些發愁:“沒想到這麼不好弄,這樣下去對方說不定很快就發現了啊。”

陸懸摸了摸他的頭說道:“不擔心,就算不用地雷陣,我們也能贏,我先去了。”

劉談點點頭眼巴巴看著他說道:“遇到危險一定要先跑啊。”

陸懸一時之間頗有些哭笑不得,這大概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他遇到危險要做逃兵,他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都在告訴他,哪怕遇到了危險也要鼓起勇氣去麵對。

他點點頭:“放心吧,我舍不得你哭,走了,若是我回來得晚你彆等我,先睡。”

劉談愣了一下這才抿了抿嘴本來想說自己才不愛哭,但是一想如果陸懸受了重傷……不行,不能想,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的心都要揪起來了。

陸懸倒也沒有敷衍劉談,他的確沒打算去做危險的事情,主要是想要用千裡鏡看看對方到底在做什麼。

千裡鏡這個東西因為太過珍貴,所以目前為止有資格使用它的人並不多,現在整個大營裡一個劉談一個他,沒彆人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所以如果真的想要用千裡鏡的話不是他來就是劉談來,劉談不放心他,他更不放心劉談,尤其是擔心劉談發現什麼一個激動帶著人就打過去怎麼辦?

陸懸趁著夜色跑到了大漠之中將自己和手下都用沙子遮蓋起來,這是在大漠打仗經常用的隱蔽方式,不過這種方式吧……也就在晚上能夠騙騙人,而且還不能靠太近,否則就等著被發現吧。

所以一般他們這些西域國家派出去的斥候都是眼神特彆好用的那種,要不然就算隱蔽的再好也沒用,根本看不到對方的情況,這不是白跑一趟嗎?

也虧了陸懸手裡有千裡鏡,要不然他現在所處的這個位置就算眼神再好用也看不清,更何況還是晚上。

他拿著千裡鏡看了一會,對方大營之內燈火通明,看不出有什麼特殊,隻是陸懸認定右骨都侯手下戰鬥力這麼不足肯定有什麼問題,所以他十分耐心的等待著,一直等到了月上中天,這才看到有一隊人馬從大營之中偷偷走出來。

陸懸立刻眼前一亮,等那隊人馬離開之後才起身說道:“走,跟上。”

隻不過因為隱藏太久,沙漠夜間氣溫又低導致他起來的時候覺得自己身體似乎都有些發麻,甚至有些踉蹌。

不過他很快調整好了自己,帶著人手就悄悄的跟了上去。

有千裡鏡在,他根本不需要跟太近,隻要能保證對方在千裡鏡的視野範圍之內就行。

然後他就看到那隊突厥人馬跑到了一處地質略微堅硬一些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拿出了鐵鍬開挖!

陸懸看到的時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他認真的看了很久才確定對方是真的在挖土,搞得他一時之間都有些摸不到頭腦,不知道對方到底在做什麼。

陸懸原本想要把這些人抓起來詢問他們到底在做什麼,但又怕打草驚蛇。

最後還是決定先回去,反正看對方這個樣子肯定在搞什麼工程,一天兩天是不可能弄完的,他完全可以先把消息帶給劉談,反正他家阿談在這方麵才是專家,他在這裡想半天估計也沒用。

陸懸打了個手勢帶著人悄悄地撤離現場,從頭到尾匈奴人都壓根沒發現自己的行為被發現了,不過也是,他們怎麼可能想得到漢人手裡還有千裡鏡這樣的大殺器呢?

之前李息倒是也用過,可烏桓那個情況……真的是碾壓,對方壓根還沒打探出漢軍的底細就被打敗了,自然也送不出去消息。

陸懸回去的時候都已經是淩晨,本來他以為劉談睡了不想去打擾他的,反正他也有自己的營帳,跟劉談擠在一起純屬情趣。

他剛進駐地就讓大家放輕聲音不要吵到北境王,結果走到營帳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劉談正披著鬥篷站在那裡等著他,半眯著眼睛一看就是困得很了。

陸懸心裡一軟,連忙走過去低聲問道:“不是說了讓你先睡?”

劉談打了個哈欠,眼中水光瀲灩含含糊糊說道:“你不回來我不放心。”

他說完倒是清醒了一些,略有些奇怪,今天陸懸怎麼沒有過來牽他的手?

陸懸似乎很喜歡牽手擁抱之類的親近動作,他一靠近劉談就下意識地做好了準備,結果對方反而沒動。

劉談頓時一個激靈,以為對方受了傷,連忙拉住他的手問道:“怎麼……”

還沒說完他就知道陸懸為什麼沒有牽他手了,因為陸懸的手很涼,涼到劉談甚至以為自己握住了一塊冰。

陸懸見他瞪大眼睛便抽出手來說道:“等會,我暖一暖。”

劉談心疼的不行:“不是知道晚上冷嗎?怎麼不多穿點?羊毛衣沒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