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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兒就讓這兩位擔心到減壽,所以還是會按時上床,大不了就睜眼到天亮嘛。

但其實今天他還是有些睡意的,可惜他還沒來得及將睡意擴大就忽然聽到了敲門聲。

一瞬間他感覺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還十分緊張地坐了起來,他下意識的摸向腰間,摸空之後才想起來他現在身上穿著的是睡衣,劍已經解下來掛在了床頭。

他輕手輕腳的下床摘下了佩劍,又聽到了敲門聲。

也不知道為什麼,都穿越過來這麼久了,後世的額很多東西在他的腦子裡已經變得十分模糊,但那一瞬間他感覺好像還是聽到了午夜凶鈴之類的背景音樂。

其實現在最讓人覺得恐怖的大概就是他手下的那些人沒有一個有反應。

按照道理來說,這種情況下苗瑞和畢高沒醒,守在他門外的守衛也應該有反應的。

結果四周安靜的連花鳥魚蟲的聲音都沒有,有那麼一瞬間,劉談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睡著了正在做夢。

劉談拔出了長劍正思索著要不要去開門,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的時候,他忽然聽到門外有熟悉的聲音說道:“阿談?已經睡了嗎?”

劉談:????

這年頭的鬼都這麼厲害了?居然還能模仿陸懸的聲音?

劉談壓根就沒覺得陸懸會過來,他之前才跟陸懸通過信,這才過了幾天啊,從烏孫國到燕國那個距離可不是開玩笑的,就算是不眠不休地跑都要跑半個多月。

不過對方既然冒充了陸懸,劉談反而不害怕了,因為對方需要冒充彆人才能騙人開門,一看就是修為不夠。

劉談提著劍一路走過去,十分直接地開了門。

開門之後,他就看到了門外站著的略顯憔悴的陸懸。

月色之下,陸懸那雙墨綠色的眼睛顯得無比地明亮,他看著劉談笑了笑說道:“有沒有嚇到你?”

劉談挑眉,學的還挺像嘿。

就在他思索著要不要給對方一劍的時候,就聽到了“嗯嗯”兩聲,一低頭就看到他的兩個熊兒子正齊齊的站起來要跟他來個擁抱。

劉談:!!!!彆過來啊!

滾滾跟劉談玩慣抱抱了,以往它會收著一些力氣,但是它的兩腳獸爹也能從容的接住它。

隻不過這一次顯然是不一樣的,劉談剛剛麵露驚恐就感覺到他熊兒子的兩隻爪子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熊頭直接蹭到了他的%e8%83%b8膛,然後……他就十分弱柳扶風地倒下了。

本來正在含笑看著“父子”團圓的陸懸瞬間也變了臉色,幸虧他反應快,並且沒有選擇直接去拽劉談的胳膊,而是迅速竄到了劉談身後接住了他。

劉談感受著身上的重量以及身後的溫熱,有那麼一瞬間的怔忪。

他抱著滾滾緩緩回頭看向正關切看著他的陸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臉。

雖然對方身上的溫度稍微低了一點,但的確有溫度,也一瞬間就把他從剛剛那種恐怖片的氛圍中拽了出來。

緊接著他就感覺世界上所有的生機都回來了,他甚至還聽到了夜鳥飛過時翅膀撲扇的聲音。

劉談瞪大眼睛問他:“阿懸?你怎麼來了?”

陸懸笑了笑沒有回答,然後一臉嚴肅地看著兩個熊兒子:“滾滾,從你爹身上下去!”

另外一個……還沒成年,而且最多也就是抱著劉談的大腿的程度,所以對劉談的壓迫並不大。

滾滾有些茫然地收回了身體,有些無法理解明明之前它都是這麼玩的,怎麼今天就不行了?

茫然的滾滾一點也不知道陸懸現在簡直是在強顏歡笑,他接住劉談的時候摸到了對方背上無比清晰的蝴蝶骨,稍微感受了一下就知道對方在這段日子裡瘦了不少。

他家阿談本來就不容易長肉,這點肉養回來得多不容易啊?

滾滾下去之後,劉談就扶著自己的老腰站了起來,剛剛他真的差點被閃到,虧了陸懸手疾眼快,要不然大半夜劉談就得喊郎中過來了。

陸懸見他揉腰以為他受了傷,乾脆把人抱回了床上。

滾滾已經見慣這種場景,十分淡定的招呼著它的熊兒子進來,然後人立而起直接將大門拍上。

劉談抱著陸懸,感受著他身上的體溫,然後再看看左邊坐著滾滾,右邊趴著圓圓,一時之間竟然有一種詭異的一家團圓感覺。

劉談轉頭看著正在幫他揉腰的陸懸問道:“還沒說呢,怎麼想起過來了?”

陸懸摸了一下,發現劉談腰間的骨頭和筋脈都沒有問題之後這才鬆了口氣隨口說道:“霍光跟我說你心情不好。”

至於為什麼心情不好,陸懸多少也知道,不過他沒提。

劉談有些哭笑不得:“你好歹提前跟我說一聲,這大半夜的太嚇人了。”

陸懸深深看了他一眼,確定他家阿談的精神狀態不太對。

如果換成以往,劉談肯定能想到過來敲門的人應該是熟人,否則不至於外麵沒有人攔住。

劉談在說完之後也明白這一點,自嘲一笑說道:“人家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見我最近虧心事做的有點多。”

陸懸摸了摸他的頭發:“你那算什麼虧心事?真要這麼算起來,長安那邊有一個算一個,都彆想跑。”

說實話,劉談手上人命已經算少的了,因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從來不會濫殺無辜也不會不把平民當人。

像是陸懸……要知道哪怕在歸化大漢之後的現在,他們烏孫國還停留在奴隸製社會,簡單來說就是奴隸等同於牲畜牛馬,他們不算人,可在大漢接受的教育讓他知道,那些也是人。

所以現在的陸懸其實也很矛盾,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本來他都已經在跟劉徹派去的官員商議要不要改製了,而那些官員基本上都是劉徹選出來的儒生,對於陸懸這種選擇自然是舉雙手雙腳讚成,不過他們也不能太急躁,得一點點來。

在陸懸離開的前一天他還在跟手下那些官員一起製定策略,結果第二天就給那些官員留下了一個背影,一路奔馳到了燕國。

在聽說烏孫王去找北境王之後,他手下的官員也隻好歎了口氣,苦逼兮兮開始加班。

所以連他們都沒有覺得虧心,他家阿談虧心個什麼勁兒。

劉談沒說話,抱著陸懸開始哼哼唧唧,不得不說,陸懸的出現的確讓他放鬆了下來,很多跟那群草包不太能說的話也能瘋狂吐槽。

陸懸就這麼當了他一晚上的情緒垃圾桶也不在意,本來他就是過來安慰他家小錢童的。

於是劉談就十分放縱的自己放了個假,陪著他家狼崽子還有熊崽子們玩了好幾天。

與此同時,整個燕國的官員們都迅速收到了消息:北境王座下的兩隻食鐵獸來了!都皮緊著點,那兩位可是王太子待遇,最主要的是它們一巴掌能打八個你。

一時之間整個燕國的官員都忍不住瑟瑟發抖。

第638章 [二更]638

兩位熊太子並不知道它們已經上了燕國官員的不可得罪名單之一,它們正因為到了新的環境而變得無比興奮。

劉談在最開始的開心之後又操心熊兒子們能不能適應燕國的環境。

雖然後世有熊貓外交,但哪個國家租了熊貓不是好好的回去供起來,把場館修建的適應它們生存的氣候,劉談倒也想這麼乾,可是現在沒這個條件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想要完全模擬幾乎不可能,隻能冷了燒地龍,熱了就加冰,然後再養護好竹子。

之前劉徹覺得北境國王宮太寒酸,所以總覺得他兒子在虧待自己,實際上真的看王宮各種支出的話就會發現,劉談花錢一點也不少,大部分錢都是給熊兒子用了,畢竟想要維護那樣的環境燒錢程度大概也僅次於出去打仗了。

隻是他在北境國的王宮可以這麼搞,但在燕國卻不能這麼搞啊。

竹子是不能種了,劉談隻能劃出一塊宮室來給熊兒子當棲息地,然後等將來他離開了再給劉苦好好翻新一下王宮,免得劉苦心生芥蒂。

說到劉苦,劉談轉頭看向陸懸問道:“你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匈奴把劉苦給帶走,我本來以為他們是要利用劉苦來威脅我或者父皇,可是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又有些不放心。”

是的,匈奴提條件劉談不高興,他們不提條件劉談也不高興。

陸懸握住他的手說道:“彆擔心,符漁和岑幼兩個人已經被我的人接回北境國了,她們這一路吃了不少苦,先讓她們休息一下。”

劉談微微一愣:“這個我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啊。”

符漁和岑幼的消息早有下麵的人給他報上來了,這兩位宮女也是吃了大苦頭,據說騎馬騎的腿間一片血肉模糊,還有其他小傷口,都是遇到匈奴的時候留下的,不過他們這一路追過去一直都隻遇到了匈奴留下斷後的人,真正劫持著劉苦走的人一個都沒發現。

劉談要不是知道這件事情,他也不可能對岑幼和符漁不聞不問,不提這兩個人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在他眼裡跟姐姐也沒什麼區彆,就說這兩個人曾經是皇後身邊的,他也不可能放任不管啊。

他自覺剛剛的問題十分清楚,陸懸不可能沒聽明白,結果他卻顧左右而言他,沒有給真正的回答。

劉談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深吸口氣說道:“你查到了什麼就直說吧,我也沒什麼不能承受的。”

就算劉苦已經死了他也……早有預感,說實話,一個小孩子被這麼折騰,哪怕對方好吃好喝的對待他,劉談都覺得劉苦可能堅持不下來。

當初劉苦來燕國的時候走了多久啊,就這到了燕國還有點小不好。

所以劉談早就做好了準備,他心裡崩潰的時候甚至也想過如果劉苦死了他大可以不管燕國,直接走了好了。

然而那也隻是一瞬間,等他出去看看外麵苦苦掙紮的百姓,又覺得不能這麼撒手不管。

最近這段時間對於燕國官場而言算得上是黑暗,但百姓們發現他們的日子卻越來越好過了。

劉談偶爾出去的時候都能發現大家臉上的笑容在逐漸變多。

尤其是劉談的作坊開始一點點的建好招人,很多人有了新的工作,賺得多生活更好對未來就更有期望。

若是劉談撂挑子走了,這些人恐怕還要回到原來的樣子,隻不過這一次會更慘一點,畢竟已經體驗過更好的生活,結果卻在轉瞬間失去,不知道多少人會扛不住這樣的打擊活不下去。

反正他也想好了如果劉苦沒了,他就……他就催他爹再生一個,反正他爹身邊也沒缺了美人,再生個皇子的可能性太大了。

然後這個皇子養在宮裡,再封一個燕王。

劉談知道這樣有點把弟弟當工具人的意思,可是現在讓他放手也不行。

要是沒有工具人的話就隻能他厚著臉皮賴在這裡不走。

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