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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是大家的共識。

至於母親早逝的那些最多也不過就是得他偶爾問候一句,剩下的都是讓宮人去帶。

所以劉談把他當成了有經驗的父親,這讓劉據的壓力十分之大。

劉徹那邊看完信開心過之後,轉頭一看,發現大兒子正在愁眉緊鎖,不由得稀奇問道:“這又是怎麼了?”

他兒子有什麼為難的事情不問父親去問哥哥?

劉據十分乖覺地將手裡的信上交,苦笑著說道:“父皇,阿弟這些問題可真的是讓兒臣為難了。”

劉徹本來還有些不以為意,心裡正想著怎麼指點這兩個兒子,作為父親不就是這樣嘛。

不過隨著兒子逐漸長大,他能夠指點的地方也不多了,尤其是劉據,在政治方麵越來越成熟,讓他高興之餘也有些失落,總有一種自己已經老了的感覺。

也幸虧有個劉談,看上去精明強乾,實際上經常迷迷糊糊犯錯,需要父親來提醒教導,這大概也是劉徹對他過多關注的另外一個原因。

隻不過這次的問題……劉徹看完信之後也有些惆悵。

他對兒子們小時候的印象就是幼稚,沒有兒子的時候盼著兒子,等兒子多了之後他才發現年紀幼小的孩子挺無趣的,偶爾逗一逗還行,可一旦他們餓了渴了或者有了彆的什麼事情開始哭的時候,劉徹頭都大了。

可他是皇帝,完全可以不理會,所以年紀幼小的孩子怎麼教育他還真……不太知曉。

最後他回憶了一下,發現也就是對劉弗陵有那麼一星半點的印象。

劉徹年紀稍微大點之後脾氣變得好了一些,而又沒到年老猜忌的程度,所以對劉弗陵總是多一些耐心。

想到這裡劉徹忽然有些心軟,不是針對劉弗陵,而是針對劉談。

這孩子還那麼小的時候就離開自己身邊,他對劉談年幼時的樣子都已經不記得了,再見麵對方已經長成了一個半大少年。

劉徹想了想說道:“讓歐陽世去給燕王啟蒙吧。”

第627章 [三更]627

劉徹隨口一吩咐,劉據想了想也沒什麼問題,便也不在意。

倒是劉談接到消息之後直接驚了,轉頭看著在床上玩的不亦樂乎的劉苦說道:“你小子有福氣了啊,這樣的人來給你啟蒙?”

那可是歐陽世啊。

說起這個人可能很多人都不太熟悉,他的父親是歐陽生,好吧,這個名字也不是那麼有名,但是歐陽生有一個弟子很多人應該都是知道的那就是兒寬,也作倪寬。

曾任禦史大夫,跟司馬遷一起定製了太初曆,就是那個把正旦從十月初一改成了一月初一的太初曆。

歐陽生本身記載不多,但他卻是西漢早期的經學博士之一,不僅如此,他們歐陽世家世代治經學,他授業給倪寬,倪寬又授業給他的兒子,然後這樣彼此交替,一直到了歐陽世的八世孫。

後來這八個人就被稱為歐陽八博士,可以說一家子都是博學之才。

歐陽世作為歐陽生的兒子,並且師從倪寬,給一個孩子過來啟蒙,怎麼想怎麼不太對。

但如果把歐陽世看成指點諸侯王一般的存在的話,那就足夠了。

劉談想了想估摸著劉徹還是擔心劉苦會長歪,畢竟他長歪的兒子已經很多了,雖然長歪的原因都不一樣,但最後都走上了造反的道路,也是有點傷老父親的心。

他原本很想見見歐陽世,結果劉徹在下令之後又表示劉苦如今年紀還小,歐陽世不必即刻上任,再等兩年再說。

所以劉談也隻能遺憾的去繼續讓下麵的人組織春耕。

現在他又麵臨了一個問題——先農禮要怎麼搞啊?

這個應該是諸侯王做表率,如今燕王年紀幼小,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是讓丞相代為執行,但問題在於燕國的實際政務都在北境王手上,所以真正要執行可能還是要讓劉談過來。

可劉談還要管理北境國的先農禮呢,他已經出來很久了,聽霍光說北境國的百姓都特彆想念他,經常有上了年紀的老人攔住霍光問北境王什麼時候回來,會不會不回來了。

他長期不回去讓北境國的百姓從心裡就沒有底,生怕現在的好日子如同鏡花水月一樣,萬一北境王走了他們又回到之前那樣的日子呢?

之前過慣苦日子,對生活也沒抱有什麼希望,所以也不覺得怎麼樣。

可如今他們的日子過得正好,每個人都很有奔頭,若是還回到以前,估計很多人都忍受不了。

劉談想了想覺得也是時候回去一趟了。

他把竇思博喊來,竇思博聽說他要回去也跟沒了主心骨一樣。

他跟霍光不同,劉談不在北境國是北境國的百姓不太安心,雖然國相還在,但如果北境王被改封了,國相肯定也要跟著走啊。

但是霍光的話,雖然也覺得劉談不在很多事情需要寫信請示有些麻煩,但整體上是沒什麼問題的,如果不是劉談比較特殊,實際上整個北境國就是應該歸霍光來管的,他也有這個能力。

竇思博就不行了,接手燕國政務之後,到現在他都沒有捋順,他做得最順暢的事情就是聽劉談的話,劉談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若是劉談走了,還有先農禮這麼一個大事件,他怎麼搞得定。

竇思博勸道:“天下的先農禮每個地方的時間都不一樣,北境國不就跟長安不同啊?燕國也可以推一推,等殿下回來再說的。”

劉談搖頭:“在種植這方麵燕國的氣候跟北境國差不多,至少現在是差不多的,若是等我回來這一來一回可能就誤了農時,而且你早晚都要學會,不僅是這一次,在燕王長成能夠親自行禮之前,都要你來,要不然要你這個國相有什麼用?”

竇思博頓時臉一苦:“可是殿下……臣……臣真的沒做過啊。”

劉談淡定說道:“本王剛到北境國的時候也沒做過,實際上也沒什麼難的,更何況都不需要你親自犁地,如今北境犁很好用,正好你趁著先農禮將北境犁推廣開來,等到秋收的之前再推一下收割機,燕國這邊竟然還是十分落後的農具就離譜,那些郡守真是一個個的都不乾活吧?”

竇思博頓時不敢說話,生怕多說一句就又要少一個郡守。

薊郡到現在都還沒有郡守呢,當初他問劉談要不要重新在選一個郡守,劉談的意思就是反正薊城是王城,那麼薊郡的事情就交給竇思博來管好了,何必再選一個?

或者說是選也可以,但要等,匆忙選出來的肯定不合適,現在湊合著來吧。

竇思博現在就是不僅要管整個燕國的事情,還要管理薊郡的事情,感覺整個人劈成兩半都不夠用。

可劉談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他說什麼都沒用,那他也隻能這樣了。

實際上劉談也不僅僅是今年不會參加燕國的先農禮,以後每一年他都不會參加。

現在距離劉苦能夠正式亮相還差好多年,哪怕讓他十四五歲就承擔起燕王的責任也還有十幾年的時間,十幾年間都是北境王在外麵活動,等到時候他要走了,整個燕國的百姓都不知道真正燕王是誰,那不是鬨呢嗎?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就得先發出一個信號——他隻是暫代燕王之職,等以後還是要回去的。

唔,等劉苦再長大一點,正式場合倒是可以帶著劉苦一起出動,讓大家先接受一下少年燕王。

劉談計算好了之後,轉頭就問道:“遼東郡那裡來消息了嗎?”

竇思博立刻回道:“李將軍已經派人去接應三位小將軍了,現在雙方正在裡應外合,薄奚氏應該支撐不久。”

劉談問道:“傷亡多少現在知道嗎?”

竇思博微微歎息:“到目前為止,遼東郡剛占據多一半,但是我們的人已經死亡三百,傷九百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劉談聽後倒是眉頭一鬆,當初他派給李不厭他們的是兩萬人,在加上李息派過去的一萬人,三萬人的規模,這個傷亡倒是還行,剛剛他看竇思博的表情還以為怎麼了呢。

竇思博有些不解說道:“可是李將軍的傷亡都沒他們多啊?”

劉談翻了個白眼說道:“你這是真不懂,有時間去找一找以前的記錄看看傷亡多大吧。”

他說完之後叮囑了竇思博一些事情就轉頭跑回了北境國。

說實話,回到北境國之後他都不想再回燕國了,當初朔方城是毀城重建,現在的燕國就要拆城才能重建,那個工程太大,他已經打回去好幾個方案了。

為了逃避這種讓他頭痛的事情,他原本決定晚回去一些,順便看看陸懸那邊怎麼樣了。

結果他剛搞完先農禮就接到了燕國急報:匈奴南侵,上穀城破!

第628章 [一更]628

劉談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正在跟霍光商議有關匈奴的問題,他原本的想法是接下來的時間他可能還得在燕國耗著,匈奴若是得到消息說不定會來找事兒。

當然他一點也不擔心北境國如今的防守能力,他需要叮囑霍光的就是讓霍光彆擔心,隻要匈奴來了就派人去打,他們現在什麼都是最先進的,彆慫,就是乾,若是長安那邊有人不滿的話讓他來抗,近期之內煩心事太多,他急需個靶子來讓他出出氣。

可惜現在長安那些大臣一個比一個精明,到現在一般都不會跟他起衝突,也不知道是真的服了還是不敢。

劉談憋著一口氣又不能把燕國的那些郡守排隊都砍了,如果匈奴肯往槍口上撞自然是最好的。

結果他還在不厭其煩的叮囑霍光彆太穩妥,該激進的時候激進,搞得霍光眼看忍不了要長篇大論教育他的時候,匈奴真的撞上來了,隻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匈奴沒有選擇北境國,倒是選擇的燕國。

劉談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一旁的霍光很快回過神來:“呴犁湖果然狡猾。”

可不是狡猾麼,他大概是不敢跟北境國硬碰硬了,所以轉頭就跑過去欺負燕國,並且還不敢趁著劉談在的時候。

劉談回過神來之後立刻跳了起來說道:“趕緊收拾東西,順便給我點兩萬兵馬,我要帶過去。”

霍光愣了一下:“這麼急?現在過去……匈奴人已經在上穀郡,殿下需要把他們打退了才能到達薊城。”

上穀郡在北境國和燕國之間,跟雁門郡接壤,現在完全不知道他們那邊什麼情況。

劉談說道:“劉苦還在薊城,不管那邊如何我得把他看好了!”

原本還覺得雖然薊城不怎麼樣,但燕王的王宮不錯,劉苦在那邊有人照顧也不會受什麼委屈,更何況他還回去呢,應該沒有不長眼的對劉苦不好,否則現在對劉苦不好,等他回去了挨收拾嗎?

結果萬萬沒想到他把所有的不安定因素都排除了,結果匈奴來了。

劉談都懷疑是不是呴犁湖已經知道了他把劉苦單獨留在了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