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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道理,便說道:“阿弟應該會有這方麵的顧忌吧?好像也沒消息說他用多高的價格收購糧食?”

劉徹本來想說劉談手裡不怎麼缺錢,所以可能會價格很高。

然後繡衣使者那邊傳來消息,北境王給許多諸侯王都去了信,表示若是讓他知道有人大肆購買糧食釀酒賣給他,就等著倒黴吧。

劉談這樣的舉動放到彆人身上就是戳肺管子,生怕皇帝不忌憚。

但放到了他的身上,劉徹就一點也不在意,甚至還有些無奈地抱怨:“他現在威脅人到最後還不是要朕來動手!”

劉談仗著的不就是皇帝和太子寵著他,他若不高興,完全可以讓皇帝和太子收拾對方嘛?要不然他也是個諸侯王,還可能跟人家距離很遠,彆人為什麼要在意他?

劉據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現在說起來就是北境王兵權在握,可是劉談從一開始就沒有接觸過那些兵馬,全都是李息在打理。

李息這個人,說他對劉談有感情是真的,畢竟養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沒感情?

但是李息對劉徹的忠心也毋庸置疑,大軍在他手上,就算劉談拿著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著他反,估計他都不會反。

唯一可以算的上是劉談操控的就是他的精銳團和分給李不厭那三個小家夥的兵馬,劉談的精銳團被他留在了燕國去守衛王宮了,李不厭他們手上的人也掀不起風浪。

所以對於劉談變著花樣的搞後勤,還十分不講理的威脅其他諸侯王的行為,劉徹跟劉據基本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劉據直接派人送去了許多酒。

劉談是先收到了他們的信,算了算他爹和他哥哥的酒窖之後,就讓人將燕王宮的酒窖先收拾了出來。

前任燕王劉旦好酒好美人,所以燕王宮的酒窖甚至比未央宮都要大一些,而在這方麵,因為沒什麼規定,所以他並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被罰。

劉談估摸著皇帝跟太子兩個人的酒或許能占據這個酒窖三分之二的位置,然而等酒來了之後,劉談就傻了,他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平日裡不怎麼跟家裡要東西,甚至經常往長安送一些新鮮的吃的玩的。

這就導致他一旦要東西,大家都恨不得能塞給他多少塞多少。

皇帝和太子的酒窖的確裝不滿燕王宮的酒窖,但是他還有其他親朋好友啊,尤其是李息的夫人,丈夫兒子都在這裡,她恨不得劉談趕快用個仙術將烏桓人都滅了算了,所以無論劉談要什麼她都十分支持。

還有兩位長公主和其他人,這些人哪怕隻是把自家的酒窖搬出一半來都不少了。

劉談再一次發現燕王宮的酒窖……可能不夠用。

當然好消息就是大軍是絕對不會缺酒精了,隻要作坊的製造效率能夠跟得上。

大軍征戰在外,無論是李息還是李不厭他們都會經常用飛鴿傳書送信,反正他們走的事後帶走了很多鴿子,實在不夠就讓人再帶一籠過去。

劉談每天接收大軍的消息,計算著他們的時間,算一算,也該差不多兩軍相交了。

實際上,李息跟烏桓人對陣比劉談想的還要早一些。

李息這個人平日裡十分穩重,跟著衛青出征的時候也是穩紮穩打,但是劉談給他提供的那些裝備讓他十分手癢,很想試試威力。

尤其是火藥桶,無論其他人怎麼跟他說火藥桶的威力很大,他都無法想象。

畢竟在火藥桶之前,沒有任何一個跟這東西相似的武器出現。

烏桓雖然沒什麼準備,但他們每到冬天都會從城牆上往下潑水,讓整合城牆都變成冰牆,是一種很好的禦敵手段。

此時雖然大漢已經進去了春季,但烏桓這裡天氣還很冷,城牆上的冰尚未完全融化,所以麵對突然打來的大漢軍團,烏桓人十分鎮定,直接全部龜縮回城裡,準備依靠城牆上的弓弩手進行遠程打擊。

李息想到臨走之前劉談曾經對他說過,遇事不決就上火藥桶,彆省著,這玩意長途運輸有危險,尤其是天氣熱的時候,便果斷說道:“準備投擲火藥桶。”

第623章 [一更]623

李息直接讓人將火藥桶放置在投石車之上,並且牢牢記著劉談的叮囑,一旦點燃就立刻發射出去。

當宛若酒桶的火藥桶被放到投石車上的時候,李息自己心裡都沒有底,總覺得這麼一個小小的木桶能有什麼作用?

不僅僅是他,就連站在城牆上的烏桓人都在嘰裡呱啦的嘲笑著,他們以為漢人要用酒來潑灑城牆,然後再進行點燃好融化城牆上的堅冰,他們一邊嘲笑一邊讓人拿了水過來。

現在的氣溫已經不足以讓水繼續結冰了,但是他們可以稀釋對方的酒,讓對方無法燃燒。

為了保險起見,他們甚至讓很多人都跑到城牆上拿著水桶準備應急。

若是真的點燃了火,就算無法一時燒穿冰牆,但在氣溫的作用下,終究能夠加快冰牆瓦解的速度,一旦冰牆堅持不住,他們就得真刀真槍的跟漢人拚。

而現在他們完全可以固守城池消耗對方,他們在城裡吃好喝好睡好,而那些漢人在外麵隻能看著著急,甚至他們還能想辦法去乾擾這些漢人,讓他們精力不濟。

所以必須先守住城牆。

越來越多的士兵登上城牆,李息眼見五個試驗性的火藥桶已經被綁好,便深吸口氣,把漫天神仙求了一個遍,希望他們保佑他家殿下說的話都是真的。

等到下麵的人報告準備好之後,他咬牙說道:“發射!”

火藥桶的引線被點燃,投石車迅速將火藥桶投擲出去,因為這些引線都是跟隨大軍一起出征的工匠根據距離計算好安插上去的,所以在被投擲到城牆上的時候尚未爆炸。

而且因為火藥桶足夠結實也沒有被摔碎,那些烏桓人好奇這是什麼東西,便派人上前查看,結果人剛靠近,瞬間一聲巨響,火藥桶附近所有人的人都被炸上了天。

李息站在下麵看著城牆上斷臂殘肢在半空中灑落,城牆上凡是火藥桶落下的地方都出現了缺口,一時之間不由得愣在了那裡。

之前劉談曾經跟他說過火藥桶很厲害,直接把且蘭國炸上了天,還炸了交趾國的港口,但問題是他沒想到這個東西的威力居然這麼大。

無論是且蘭還是交趾,其實在基建方麵都不怎麼樣,反而是這些寒冷地區的民族,在建設方麵比他們強多了。

畢竟那些地方哪怕是幕天席地可能都沒關係,就算是冬天大不了找個山洞,或者是隨便弄點竹子木頭蓋個遮風擋雨的屋子就可以了,他們對保暖的需求並不是特彆大。

而燕國以北就不一樣,沒有結實避風的屋子,人類是無法活過這裡的冬天的。

李息之前還在想火藥桶隻要能夠將城牆上的弓箭手逼退就行,有那些弓箭手在,他們想要衝城牆都不容易、

可是現在他發現彆說弓箭手,如果火藥桶多一點,對方的城池都能被他炸上天啊!

就在李息震驚的時候,回過神來的一些士兵已經開始忍不住吐了。

火藥桶的威力的確很大,隻是爆炸過後的現場也實在是有點讓人無法直視,那樣的慘狀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尤其是這一波士兵很多都是新兵。

李息倒是好一點,爆炸帶來的視覺效果比較厲害,但若論殘忍,他看到過更加殘忍的畫麵。

他轉頭對身後的工匠說道:“能炸開城門嗎?”

工匠立刻應道:“能,殿下讓我們試驗過。”

李息果斷說道:“投石車繼續投擲火藥桶逼退他們的弓箭手,你帶著人去炸城門!”

如果是劉談,肯定會選擇讓工匠穿最好的盔甲過去炸城門,或者選擇遠程投擲,畢竟一邊往城牆上投擲火藥桶一邊派人過去炸城門實在是太危險了。

萬一距離沒計算好,火藥桶掉下來炸到自己人怎麼辦?

隻是在李息看來,奴隸的性命並不如工匠重要。.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也虧了劉談比較嚴謹,曾經讓人訓練過投擲需要判斷的東西,而這些投擲火藥桶的士兵也是從北境國調過來的,否則讓李息的手下來那些工匠隻怕要真的沒了性命。

不過李息的防備似乎有些多餘,他在見到火藥桶的威力之後都有些震驚,更不要說連聽都沒聽說過的烏桓人了。

一時之間城牆之上遍地鮮血,有一部分人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因為離得遠被波及到卻還沒有死,隻有哀嚎的力氣。

剛剛還占儘上風的烏桓城池仿佛變成了人間地獄。

沒有人敢再去城牆上,李息預備好的火藥桶甚至都不需要投擲出去,因為從頭到尾都沒有弓箭手來乾擾。

城門被炸開之後,李息當即派重甲兵進去先占領城牆等有利位置,同時派出了弩手,在城中交戰,最占便宜的不是弓箭,而是短距離的殺傷王者——弩。

他做的準備非常充足,然而事情的進展卻順利得讓他不可思議。

重甲兵在進入城池之後,除了發現百姓們都在閉門不出,連點抵抗都沒有受到。

他們登上城牆之後見到的活人要麼傷的很重基本上活不了,要麼已經嚇傻了,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李息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倒也不覺得奇怪。

他都已經有心裡準備了,還被嚇了一跳,手下的士兵剛剛一個個都愣在了當場,到現在還有一批人沒回過魂來,就更不要說猝不及防的烏桓人了。

保守起見,李息還是讓人先去將城主府和城中所有百姓士兵都給關押起來,防止他們使詐。

這是一件非常繁瑣的事情,一般會需要三四天的時間才能全部摸透城裡的情況。

隻是這一次,大概也就用了一天半的時間,這些事情就都做完了。

李息有些詫異地問副將:“真的搞定了?”

副將憨憨說道:“這些烏桓人都被嚇傻了,一個個聽話得很,讓乾嘛乾嘛,都不帶反抗的。”

李息問道:“城中可有地道?”

副將說道:“城主府有一些,不過不多,弟兄們已經將裡麵的人全都拽出來了。”

李息認真想了想發現再沒有遺落地東西了,便直接進了城。

進城之後他先去了集體關押烏桓人的廣場,看到那些烏桓人一個個老老實實坐在地上,一雙雙看著他們的褐色眼睛中透露著無限的恐懼。

李息看了一眼發現這些人好像是沒了心氣,彆說反抗了,就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敢,便直接去了城主府。

坐在城主府的寶座之上,李息摸了摸劉談特地跟劉徹申請之後給他的千裡鏡,一時之間十分茫然,總覺得這一次贏得順利的不像話。

雖然這隻是烏桓的一個城池,這裡距離王城中間還有其他城池。

但他原本計劃打下這個城池需要耗時半個月左右,結果現在……三天?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