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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到好處。

幼崽被放置在滾滾身邊之後,直接翻了個跟頭湊到了滾滾的身上,並且叫了兩聲。

滾滾看看劉談和陸懸,又看看靠在他身上的幼崽,低著頭似乎沉思了半晌,這才緩慢的放開了劉談,伸出爪子十分緩慢的碰觸了幼崽一下,然後抬頭看了看劉談。

發現劉談沒有什麼反應之後,它才將幼崽抱在了懷裡。

不過就是抱的方式……讓劉談看著很眼熟。

他認真思索了一下,這才恍然——這不是跟他抱幼崽的姿勢幾乎一模一樣嗎?

劉談十分哭笑不得,揉了揉滾滾的大頭說道:“以後你就跟它……跟圓圓好好玩啊。”

陸懸扭頭看向他:“圓圓?”

劉談麵不改色地說道:“嗯,幼崽的名字,圓圓滾滾,是不是還挺和諧的?”

陸懸沉默半晌,難得違心說道:“是……還挺可愛的。”

劉談轉頭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說道:“覺得我取名不好聽就直說。”

陸懸十分有求生欲:“我不是,我沒有,這個名字挺好,幼崽也的確圓圓的,這名字特彆地生動形象,隻要一聽就能想象到它的樣子,再沒有比這個名字更適合幼崽的了。”

他們身後的人聽了之後都默默的低下了頭,生怕被前麵兩位看到自己忍笑的表情。

劉談轉頭看了陸懸一眼說道:“我在你的語氣裡聽出了敷衍。”

陸懸拉住他的手來了個十指緊握,認真說道:“我敷衍誰都不會敷衍你。”

劉談努力忍住了上翹的嘴角:“花言巧語。”

陸懸湊到他耳邊說道:“我還油嘴滑舌,你要不要試試?”

劉談白了他一眼:“當著小孩子的麵不要亂說話。”

陸懸愣了一下,然後順著劉談的眼神看到了兩個“小孩子”——滾滾正抱著圓圓仰頭看著他們。

一大一小兩隻黑白團子的眼神攻勢就連陸懸也有點扛不住。

他輕咳一聲剛想說什麼,就聽身後苗瑞小聲說道:“殿下,霍相來了。”

劉談最後擼了一把大熊貓和熊貓幼崽,轉身就說道:“走了,去處理正事了。”

霍光是被劉談喊來的,說實話他也有點詫異,最近他們家殿下頗有一些不務正業的意思,已經好久沒有關心政事了。

霍光也不在意,畢竟劉談之前剛處理完一些事情,而且現在還在做準備要去燕國,不是重要的事情他也不想拿去打擾劉談。

所以今天劉談主動喊他過來他也有些意外。

到了書房之後,他也沒等多久就聽到他們家殿下跟烏孫王打情罵俏的聲音,一時之間霍光都不知道擺出什麼表情好。

等這兩位進來之後,看著對方身上那明顯的熊掌印,他就知道剛剛這兩位去乾啥了。

原本霍光不想去關注熊掌印的,但他天生有點潔癖,越是不想關注就越是忍不住看兩眼。

在彆的地方他或許還能閉嘴不言,然而現在……他最終還是說道:“兩位殿下不如先去換一身衣服,臣在這裡等一等便是。”

劉談聽到他這麼說就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嗯,每次他陪滾滾玩過以後,都要被霍光趕著去換衣服。

無奈,他隻好又跟陸懸去換了一套衣服,這才讓他們家國相不再關注。

坐下之後,劉談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最近天氣明顯乾燥了起來,你去選個地方,我要建個作坊。”

饒是霍光這個智商也有些茫然,一時之間搞不懂“時間不早了”跟“最近天氣乾燥”有什麼關係,這兩個跟建作坊又有什麼關係?

陸懸一邊給劉談倒了一杯溫蜂蜜水一邊問道:“什麼作坊?天氣乾燥……還怕水啊?”

劉談喝了口水說道:“也不算怕水,隻不過若是防水沒做好,到時候做多少東西廢多少。”

霍光此時終於反應了過來,開口問道:“殿下要做什麼?”

劉談端著杯子一邊細細看一邊說道:“你們應該都聽說了吧?我去接父皇的時候路上遇到了百越的阻撓,然後我就把他們給炸了。”

霍光聽後眼睛一亮:“殿下是用了什麼?”

劉談看了看俱是一臉好奇的陸懸和霍光小聲說道:“黑火藥。”

陸懸聽到這個名字並不意外,之前他就已經從劉談給他寫的信裡見到了這個名字,而霍光則是第一次聽說。

有關於黑火藥的事情,無論是劉徹還是劉談自從回來之後就沒再提起過,甚至就連那些跟著一起過去的大臣都被封了口。

劉據也是緘口不言,所以隻有江湖傳聞說北境王用過一種神物炸了且蘭國以及交趾國的幾個港口,但誰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如今霍光算是知道了,那都是真的。

霍光低聲問道:“殿下現在是要開始做準備了嗎?”

劉談應了一聲:“本來不太想用這玩意,畢竟實在不穩定,之前去南邊的時候我是萬不得已,那邊的地勢對騎兵而言實在不太友好,不過我想了想,因噎廢食也不太好,既然不穩定,那就趁著現在先研究一下,讓它變得穩定就是了。”

霍光聽後也算是鬆了口氣,他還真擔心劉談因為顧慮而不敢用。

既然能炸且蘭國,那就一定能炸匈奴,這樣他們的把握就更大了一些。

霍光說道:“殿下找臣,應該不僅僅是此事吧?”

劉談點點頭,麵色有些凝重:“沒錯,這東西危險性太大,我會選一批死囚去做工,到時候你和江充一起把他們給我看嚴了,除了特殊身份,其他人許進不許出。”

霍光聽後難得有些詫異:“用死囚?這麼危險?”

劉談點頭:“對,要麼不出事,一出事在裡麵的人恐怕一個都跑不了。”

霍光忍不住倒抽一口氣,不僅僅是他,就連陸懸都沒想到這東西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

劉談又補充了一句:“把作坊選在毛烏素沙漠之內。”

在知道了黑火藥的危險性之後,霍光就十分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霍光領命而去,而劉談則是將公輸粲喊了過來,將黑火藥的研製交給他,反正這個東西改進威力暫時不太需要,最需要的就是讓它變得更加穩定一些。

將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之後,這才準備動身。

他出發當天,陸懸將他送至西安陽郡之後也轉頭帶著人回了烏孫國。

劉談探出車窗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一個詞:背道而馳。

他跟陸懸好像自從認識開始就一直是這樣,聚了沒幾天就總有一個人會先離開。

隻不過他的感慨也沒持續多久,過了雁門郡之後就進入了燕國的領地涿郡,此時竇思博已經帶著燕國官員在這裡等了許久。

劉談下車之後掃了一眼就能看出這些人一個個看上去都很沒底氣的樣子,免了他們的禮之後便說道:“此次本王東行因燕王尚且年幼之故並未攜他同行,待燕國一切穩定,你們再去拜見燕王。”

之前劉談也糾結要不要帶著劉苦,隻不過劉苦實在太小,之前從長安到北境國已經顯出了水土不服的跡象,也虧了符漁跟岑幼兩個人照顧得精細,要不然這麼小的孩子長途跋涉還真有點危險。

在這種情況下,劉談可不敢再讓他冒險。

竇思博等人躬身應是,隻不過除了竇思博,其他人心思都比較靈活,一個一個的也並不怎麼在意那位年幼的燕王。

長腦子的誰看不出來封七皇子為燕王隻不過是權宜之計?陛下真正屬意的燕王人選是眼前這位北境王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劉談跟著一行人進入了涿郡,涿郡的老百姓一個個都紛紛關門閉戶,跟北境國的風俗截然不同。

他微微放下心來,之前還真擔心這裡的百姓也喜歡扔東西,他現在都記得當初剛到北境國的時候被丟了一身的醃肉乾菜的事情。

至於這座城池十分破舊,還比不上朔方城周圍小村鎮這件事情,劉談也很淡定,他在之前就已經對燕國有所了解,知道燕王除了會搜刮民脂民膏之外也沒彆的什麼能力,是以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入城之後自然就是要先熟悉一下燕國的官員,這一次也算是燕國官員傾巢而出來迎接他。

劉談入座聽著一個個上前自報家門,一邊聽一邊在心裡將他們的履曆和人頭對上號。

隻不過等到所有人都報完之後,劉談微微蹙了蹙眉問道:“遼東郡郡守呢?怎麼沒來?”

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還沒等他們有所反應,竇思博已經上前一步說道:“稟殿下,遼東郡郡守三月之前被烏桓人誅殺,如今遼東郡已落入烏桓薄奚氏之手。”

劉談:???你特麼在逗我?

第605章 [三更]605

劉談認真看著竇思博,在發現他臉上沒有任何開玩笑的痕跡之後這才問道:“三個月了,為什麼長安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竇思博那張古井無波的臉難得出現了一點表情,看上去很難形容,他躬身說道:“遼東郡守殉城之前曾經派人出去稟報,隻是信使未曾走出燕國便暴斃而亡,後來拖了一段時間,遼西郡郡守擔憂唇亡齒寒,也派人前去長安稟報,隻是信使又被山匪所殺,後來又派人前去,又在出城之時馬匹被馬蜂所傷導致發狂,那信使被甩到了地上摔斷了脖子,後來……就在沒人敢去了。”

劉談:????

他坐在那裡一時半會竟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以現在這個迷信程度來看,估計大部分人都會覺得遼東歸烏桓乃是天命所歸了吧?

這也太邪性了一些。

他垂眸說道:“我從來不相信巧合,太過巧合一般都脫不開人為的身影。”

竇思博頓時轉頭看向了遼西郡的郡守,遼西郡郡守麵色一白,直接跪在地上說道:“殿下明鑒,給下官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欺瞞陛下啊。”

劉談對著他抬了抬手說道:“起來吧,未必是你們的緣故,燕國……現在就像個篩子一樣啊。”

眾人紛紛低頭,這裡麵隻有一個竇思博是最無辜最清白的,因為他這個燕國國相也剛上任沒多久。

其他人就算之前曾經被擼了官職,但之前是他們在管理燕國啊。

燕國能有今日,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劉談轉頭對苗瑞說道:“派人給父皇送信,將遼東的事情說明白。”

苗瑞立刻躬身前去安排,劉談轉頭看了一眼這些倒黴催的官員說道:“燕國現在這個樣子,本王說什麼都無用,隻希望接下來諸位能夠與本王勠力同心,肅清寰宇,還燕國一個太平。”

諸位官員立刻忙不迭地表忠心,他們之前擔心的就是北境王殿下在了解燕國的情況之後會上來就收拾他們。

這種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當初這位剛到北境國的時候才十五歲,當時就誅殺了一位郡守。

如今這位隨著年齡漸長手段越發成熟,誰知道會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