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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忍度會很高,那種高跟對寵愛的兒子的高是不一樣的。

對寵愛的兒子不高興了還會發個脾氣,但是對陸懸這邊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甚至就算了陸懸有反心,若是他發現打不過大漢及時投降,劉徹甚至都可能不會怎麼他——曆史上這樣的事情層出不窮,一些牆頭草小國,就算站在了對立麵,但真若是大動乾戈的打他們打到滅國又有些不值得。

劉談無奈:“你這行動力也是沒誰了。”

他說完乾脆將這件事情放到一邊,反正劉徹說考慮,那麼基本上是不會同意的。

他直接拉著陸懸往書房走說道:“正好,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陸懸一瞬間驚喜得眼睛都亮了:“禮物?”

像是正旦這種節日,他知道劉談肯定會為他準備禮物的,不過……禮物跟禮物也是不同的,能夠讓劉談這麼鄭重其事地說送他禮物,那必然是不一般的東西。

劉談拉著陸懸進入書房之後就從書桌上拿起他做好沒多久的麵具扣在自己臉上笑著問道:“好不好玩?”

陸懸看到麵具的一瞬間沉默了一下,這才勉強評價道:“十分古樸。”

可不是麼,這個線條,這個圖案,這個感覺得往前追溯多少年了。

這個時候距離三星堆也不是很遙遠,一些那個時代的青銅器也有流傳下來的,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對於古董一直都很追捧,陸懸以前在西域的時候沒怎麼見到過,來到長安之後倒是見到了不少。

劉談摘下來問道:“不喜歡?”

陸懸失笑:“怎麼會,你送我的我都喜歡。”

這是真的,哪怕他的審美對這樣的東西不是很感冒,但那是劉談送給他的,就有了不同的意義。

劉談笑著把麵具往他臉上一扣,滿意地點點頭:“很好,這樣彆人就看不到你的臉了。”

“嗯?”陸懸有些困惑地發出了個單音。

劉談攬住他的腰輕聲說道:“你長得那麼好看,我不想讓他們看到你。”

一瞬間,陸懸隻覺得從心臟湧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刺激的他頭皮發麻。

他跟劉談之間一向都很坦誠,彼此之間想什麼基本上都會直接說出來。

喜歡和愛也絕對不會吝嗇。

陸懸是直白慣了,而劉談則是覺得他們已經這樣聚少離多,再愛在心裡口難開那不是隻有分手的份了?

然而以往說的那些話,陸懸聽了會歡喜,但卻絕對不如現在這樣讓他有激動的感覺。

愛伴隨的從來都是強烈的占有欲,他跟劉談之間更多的是伴隨著成年人的寬容和尊重,給彼此更多的空間。

可他總覺得有那麼一點不足,這種不足他也說不出是什麼,但曾經有人告訴他時間會告訴他答案。

他想不需要時間了,他現在已經明白了。

劉談那句話說得半真半假,在長安其實他不太擔心,漢人對於陸懸這樣的長相多少還是帶著一點排斥的,也不會真的欣賞這樣的長相。

但如果是在西域,甚至在北境國,陸懸受歡迎程度都直線上升。

他也擔心過他們常年不在一起,陸懸身邊會不會出現彆的人?

以往他會利用忙碌來讓自己暫時忘記這些,更甚至也帶著一點佛係,覺得若是陸懸真的有了其他人,那就好聚好散。

隻是當剛剛那句話說出口之後,他才發現,什麼狗屁的好聚好散,這個男人,他一點也不想放手,哪怕死了也想跟他埋在一塊。

劉談原本想著陸懸聽了這樣的話可能不開心,不過,沒關係,反正他沒打算講道理。

結果還沒等他想好怎麼不講道理就直接被陸懸抱了起來。

倉促之下他隻來得及攬住陸懸的脖子,再一抬頭看向陸懸就忍不住愣了一下——此時的陸懸臉被麵具完全遮住,但那雙墨綠色的眼睛裡仿佛燃燒著火焰。

劉談連忙說道:“你剛回來還沒用膳……”

陸懸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但是我想……先吃你。”

劉談:……

恍惚之間,他想起之前跟陸懸說過,等過年的時候他會比較有空閒,到時候他們兩個就有時間膩在一起了。

顯然陸懸是真的記住了並且還在身體力行。

也幸好劉徹及時救兒子於水火之中——他讓人給陸懸準備的府邸已經裝修完畢,就等著陸懸住進去了。

他給陸懸安排的地方看上去不錯,跟劉談勉強算得上是鄰居,一前一後,院牆都挨得十分近。

這麼看上去似乎是在為兒子和烏孫王提供便利,當初陸懸也是這麼想的。

然而等他真的搬進府邸之後,他才發現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按照他跟劉談兩個人府邸大小的程度,他想要去北境王府基本上要繞小半個皇城才行!

劉徹在陸懸入宮謝恩的時候還特地說了句:“烏孫王府的陳設布置跟談兒那裡相仿,想來你應該喜歡。”

陸懸:……

第591章 [一更]591

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陸懸的對策就是……半夜翻牆。

他第一次翻牆進來的時候差點就被北境王府巡邏的精銳團給射成刺蝟——北境王有皇帝陛下特許,他的麾下可以配備手弩。

也幸好北境王府哪怕到了晚上也是燈火璀璨,那些人也對陸懸非常熟悉,否則隻怕真的要出人命。

領頭的校尉也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讓人將手弩放下,同時行禮問道:“烏孫王殿下,您……您怎麼這麼過來的?”

陸懸笑了笑:“方便,你們家殿下呢?”

校尉一臉木然:“在……在書房。”

陸懸應道:“你們忙你們的,我過去看看他。”

陸懸走了之後,一旁有人小聲說道:“我們是不是應該稟報殿下一聲?就讓烏孫王這麼過去……萬一他有歹心……”

陸懸跟劉談兩個人的感情到底多深刻彆人是感受不到的,甚至很多人都覺得他們不過是一時的年少輕狂,所以總有一些人不是那麼相信他。

校尉拍了一下那個小兵的頭說道:“你懂什麼?烏孫王殿下是不一樣的。”

隻有新進來的人才不懂烏孫王對他們家殿下多麼掏心掏肺,他們這些老人可都看在眼裡的。

而彼時劉談正為了花燈節的“表演節目”做最後的梳理和準備。

這些年的花燈節一開始是由太子準備的,後來形成了固定套路之後,劉據就不怎麼管了,不過今年有些特殊,劉據還是過問了一下。

然後他就覺得幸好自己過問了一下,否則他弟弟又搞出什麼大事情來他都不知道,連個預備方案都沒有不知找事情麼。

尤其是在皇宮裡麵,劉談想要弄那個氣墊也是要打申請的。

如果隻是在後宮,那麼陳阿嬌同意就行了,但是事關摘星台,那就必須皇帝同意或者太子同意才行。

劉據特地過問了一下,在聽劉談說是為了安全做的準備之後才放行的。

而如今劉談準備的就是這個充氣墊到底要多大。

如果隻是依靠人工吹起的話,想要讓充氣墊太大似乎也不太可能,畢竟得是什麼人能夠毫不間斷地吹那麼久的氣?而且到達一定程度之後,人工就吹不進去了。

劉談想到之前他就想要弄個打氣筒,現在正好搞一個好了。

陸懸過來的時候,劉談正在畫打氣筒的圖,其實整個打氣筒最重要的就是活塞材質,不能漏氣並且能夠承受一定的壓力。

在聽到書房門被推開的時候,劉談詫異地抬頭看過去:“你怎麼來的?”

他很確定在宵禁之前,並沒有得到陸懸出門的消息,所以他就默認為今天陸懸不來了,還在想正好趁著陸懸不在他折騰點彆的東西,怎麼一眨眼人就過來了。

陸懸很歡快地說道:“咱們離得近嘛,那還不容易?翻牆就行了。”≡思≡兔≡網≡

劉談:……

他覺得,他爹在選擇烏孫王府的地址的時候肯定是按照普通大漢官員的行為邏輯去想的,結果就是沒料到這位從來都不按道理出牌。

陸懸走過來問道:“這麼晚還不睡?”

劉談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不是也沒睡?還大半夜翻牆。”

陸懸眼中反而閃過興奮的光彩:“還挺有意思的。”

劉談歎了口氣說道:“收起你的興奮,讓我把事情做完再說。”

陸懸湊過來看了一眼書案上的圖不由得好奇問道:“這是什麼?”

劉談說道:“一個小玩意,可以打氣用的。”

陸懸顯然有些茫然,沒聽明白到底是什麼東西。

劉談摸了摸他的頭說道:“等做出來你就知道了。”

雖然這年頭沒有橡膠,但實際上很多時候也不一定非要橡膠,橡膠隻是一個更加廉價容易加工的替代品,沒有也不代表寸步難行,比如說打氣筒,劉談就能用牛皮或者羊皮來代替。

隻要將皮質一層層折疊,然後再經過一定的手段硝製,還是能夠達到他的目標的。

劉談手下的匠人對於北境王殿下總是弄出點新鮮玩意已經很習慣了。

打氣筒的筒身用的是竹子,後世用金屬是因為金屬其實比木質要結實便宜一些,畢竟冶煉水平上去了。

現在……又不是給劉徹玩的,沒必要弄那麼好,竹子已經很夠用了。

至於氣嘴也很簡單,做成針式就行,沒有合適的軟管就不做,直接將氣嘴安置在打氣筒上又不是不行。

總而言之一切從簡。

不過還有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那就是氣墊上的打氣孔也要重新弄一下,至少不能一邊打氣一邊漏氣吧?

當然這也不算為難,隻要在打氣孔的裡麵加上一塊硬皮,硬皮彼此折疊能夠讓打氣筒和軟塞進入就行了。

劉談折騰出來之後讓人嘗試了一下,這個方法果然比讓人用吹氣的方式好很多。

就在緊張的忙碌之中,正旦到了。

劉談再一次全套披掛上陣,可能是因為他身量漸長的緣故,原本他覺得穿上之後像個球的冬季大禮服如今已經變得好了許多,至少他的身高能夠撐起這麼一身衣服了。

在皇帝皇後和太子的共同關心之下,劉談的大禮服是重新做的,那叫一個光華璀璨引人注目,然而這一切在他那張臉之下都成為了陪襯。

劉談原本以為他在長安就是個富貴閒人,所以新年大宴的時候他應該能夠很悠閒的躲在一邊吃東西喝酒品味眾生。

然而實際上則是剛開場還好些,到了後半場大家能夠自由行動的時候,劉談身邊幾乎是圍滿了人——都是西域那邊過來的小國使節,甚至連匈奴使節都在其中。

劉談:……

大意了啊。

他應該想到這些小國跟北境國算得上是鄰居——要知道北境國可是在西域設立了好幾個校尉府和一個都護府啊。

有車師國的前例,他們就算不打算跟北境國多麼親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