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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談就明白,陳阿嬌是想看顧一下娘家。

隻是這個人……劉談是真的不太看好,能夠讓劉徹不管不顧直接誅殺,這個昭平君肯定不是一般的紈絝。

劉談不想跟這樣一個人合作,但又不好拒絕陳阿嬌,他便想了想說道:“這個東西比較新穎,就算是兒臣也未必敢說能做得好,更不要提帶昭平君了,若是母後想要看顧他的話,不如這樣,讓他取些錢財入股,然後每年給他分成就是。”

說實話,這東西劉談完全有能力獨資,更彆說陳阿嬌了。

但是陳阿嬌要照顧昭平君,劉談寧可花錢買清淨,甚至昭平君不給錢,讓他每年送點錢都行,隻是那樣做的話也實在是太明顯了一些,為了避免被人說閒話,劉談選擇最簡單的辦法。

陳阿嬌想了想也沒反對,顯然知道侄子兼外甥是個草包,也沒強求兒子一定要帶著昭平君成才,隻是隨口說道:“那回頭你們見麵再說吧,這事兒就交給你了。”

劉談應了一聲,順便說道:“等兒臣回去再研究一下方子,看能不能改。”

陳阿嬌一聽就知道劉談很明白她的想法,心裡這就舒服了。

實際上在配方上動手腳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後世能夠分出三六九等是因為本身配方就很多變,貴的就用的更好的材料,便宜一點的用的材料自然也廉價。

可是如今劉談的這些配方,說廉價倒是算不上,但問題是已經不能更簡單了。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對配方進行升級。

讓陳阿嬌用最好的,然後剩下的拿去美容館給貴婦們用。

反正就算是最基礎的也都是用滑石粉和甘油之類做的,化學製劑都沒加,怎麼可能有太大危害?

實際上滑石粉還是製作痱子粉的主要原材料。

術業有專攻,既然要賺錢,劉談首先想到的就是公輸家。

倒不是嫌棄墨家或者懷疑墨家,隻是他下意識地覺得公輸家更缺錢,所以在這方麵應該更上心一點。

因為為了生存,公輸家這些年來沒少搞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比起墨家,他們高端技術沒什麼起色,但可以算的上是百花齊放,感覺……他們好像能夠鼓搗出很不一樣的東西來。

隻可惜這一次無論是公輸粲還是公輸亦都不在,他想了想乾脆派人跑公輸家看看現在公輸家到底是誰在當家,然後讓他找幾個信得過的人直接搬進他的施翮院,為的就是避免配方流出。

全程他都沒有去見公輸家的人,隻是讓人將配方帶過去,反正隻要不智障,應該不會想要將這個配方泄露。

當然就算泄露了也沒事,眼影或許還能仿製,但是眼線筆他們是仿製不了的,因為眼線筆最重要的一個配料就是石蠟,而石蠟這個東西……不好意思,現在隻有北境國能產。

一旦配方流出,劉談完全可以從源頭嚴控石蠟的去向。

當然其實就算流出,估計也沒人敢那麼不長眼的跟皇後以及北境王搶生意,這年頭可不是後世啊,劉談可是特權階級,除非有跟他身份差不多的人出來搶生意,否則弱一點的基本上都能被他擠兌得過不下去。

就算他不想擠兌也會有無數願意獻殷勤的人會這麼做。

至於身份相當……真的要賺錢也隻是會隱晦地問問要不要合夥,他們這個階層沒有吃相那麼難看的,真那麼難看也混不下去。

劉談將配方弄下去之後就開始研究美容館,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在秋收之前將美容館開起來,到時候他好趕回北境國。

秋收時期的北境國事情非常多,最主要是防著匈奴掠邊,說實話,其實就算劉談回去影響也不是特彆大,無論是霍光還是李不厭都能穩住局勢,反正論打仗,劉談也不怎麼樣。

隻不過大家都覺得劉談在的話對匈奴是個震懾。

簡單來說他就是個鎮宅神獸。

劉談一開始還曾經苦口婆心的表示個人崇拜要不得,但是沒人聽他的,最後他也隻能隨大家去,並且十分自覺的在需要的時候去充當鎮宅神獸。

將配方交給公輸家的人之後,劉談轉頭就給昭平君下了一封請帖,邀請他過府一敘,順便還請了夷安公主。

雖然不親近,但夷安公主畢竟是他的姐姐,論親疏遠近還是夷安公主跟他更親一些,隻請昭平君不請夷安公主也說不過去。

更重要的是女孩子對美容這方麵有著天生的敏[gǎn],說不定夷安公主就能想出一些比較特殊的辦法,實在不行,就讓夷安公主看管美容館也不錯,這位公主的風評還行,反正比昭平君要強得多。

眼看昭平君隻有爵位連個官職都沒有,如果不是廢柴到一定程度以他的出身根本不至於這樣,陳阿嬌擔心侄子要提拔他,劉談也隻能想辦法曲線救國。

他是在自己的王府招待的昭平君夫婦,這兩位一進門,昭平君就十分自來熟的拉著劉談的手笑著說道:“好久不見,阿弟長得越發好看了。”

劉談本來是按照套路想要客套一番的,結果剛打個招呼就被昭平君直接打亂了節奏。

劉談抽了抽手……沒抽[dòng],他挑眉看了一眼昭平君,還沒等他說話,昭平君就訕笑著放開了手——這眼神忒銳利了一些,他怕自己再不放手也會被眼前這位北境王桶個對穿。

劉談收回手對著夷安公主點點頭說道:“許久不見。”

夷安公主跟他的關係有些陌生,劉談也沒多說話直接讓兩人入席。

在這個過程中劉談一直在觀察夷安公主,發現她跟昭平君的婚姻大概……也不怎麼幸福,反正兩個人將貌合神離演繹的淋漓儘致,連在“外人”麵前都這樣,更不要說在家裡了。

至於為什麼不觀察昭平君,主要是……太辣眼睛了。

講道理,昭平君長得並不醜,尤其是鼻子十分高挺,這在中原人的麵相中十分少見。

可問題是長得再好也扛不住塗脂抹粉啊。

劉談倒不是看不起塗脂抹粉,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個太正常了,但問題是昭平君臉上的粉比他老婆夷安公主的都多!

感覺對方說句話都會有粉簌簌掉落一樣,這要是晚上見到,怕不是要被當成什麼孤魂野鬼,真是多看一眼都怕會做噩夢。

昭平君還在那裡遺憾說道:“我們與阿弟本來就是再親近不過的關係,阿弟何必將食案放的這麼遠?”

第555章 二更]555

劉談捏著手裡的玉把件,默念三遍他姓陳,是陳阿嬌的侄子,生生把將這個人揍出去的念頭給壓了下去。

他十分乾脆開口說道:“前些時日我弄出了一些新鮮玩意,母後很是喜歡,便打算開個美容館,隻是母後掌管六宮日理萬機,再過不久我又要歸藩,這美容館開了也需要有人照看,母後有意讓賢夫婦關注一二,也不必兩位做什麼,若是不耐煩這些,隻要入個乾股變成,有兩位的名頭在,就不用母後出馬也沒人敢打這美容館的主意了。”

昭平君一聽頓時雙眼放光:“美容館?這主意好,都是什麼東西?”

劉談掃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夷安公主,心裡覺得有些奇怪,怎麼跟他想的不太一樣?

他原本以為應該是夷安公主更加感興趣一些,結果夷安公主看上去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倒是昭平君十分興奮的樣子。

劉談想了想可能是夷安公主跟昭平君不親近,所以覺得這個美容館跟她沒關係?

他心下有些計較,沒多說什麼,直接讓人拿來一套彩妝。

彩妝的外盒是他專門找人定製的陶瓷外盒,比較輕薄,外麵還有一些簡單的畫,彆的不說,隻是看這個盒子就覺得像是個藝術品。

夷安公主對陶瓷似乎比較感興趣,笑著說道:“不提裡麵的東西,隻看這陶瓷箱就足以讓大家爭破頭了。”

按照道理說現在大漢的瓷窯其實並不算少,畢竟皇帝喜歡,劉談又沒把持著配方不放,理所當然的就有人開窯燒製瓷器,就算不能作為貢品,民間也很多人喜歡,實在不行還能運往西域,反正不會虧。≡思≡兔≡在≡線≡閱≡讀≡

但是他們的瓷器價格總是比不上北境王手下的瓷窯。

要說品質,北境王手下那些瓷窯的品質的確不錯,可大家的也不差啊,非要放一起比較的話,有那麼幾個地方因為泥土天然適合,其實比北境王手下的瓷窯出品還要好一些。

可偏偏大家就認準了這位,隻要是這位的瓷窯出產的,那真的是搶破頭。

劉談聽了夷安公主的話笑道:“這個隻是臨時定製,以後需要的數量多了,還是需要大家一起幫忙的。”

劉談說到這裡甚至想要搞個陶瓷聯盟出來,為的就是定製陶瓷的標準,不過……他也就是想一想,標準這東西有的時候的確能夠淘汰許多劣質的玩意,但是很多時候卻隻是資本手裡的武器。

一旦大家接受了這個標準,然後再鼓吹不帶這個標準的東西都不行,那麼到時候不加入這個標準的商人必然麵臨著倒閉。

甚至巨頭如果想要搞壟斷,或者看誰不順眼也完全可以將那些瓷窯踢出標準認定範圍,到時候因為沒有這個認定,這些瓷窯要麼賣不出去要麼賤價賣。

所以所謂的標準其實就是巨頭製定遊戲規則,同一級彆的大家就要遵守遊戲規則,而下麵的人則要給上麵的巨頭輸血。

劉談自覺遠在北境國,沒什麼功夫搞這些,乾脆就將這個想法給壓了下去。

因為昭平君夫婦一人一邊,根本沒有坐在一起,劉談隻能讓人拿來兩套彩妝。

彩妝一打開裡麵分門彆類的放著許多東西,有普通的胭脂水粉精油麵脂和口脂,還有比較特殊的眼線筆、眼影。

裡麵的隔斷是薄木板外加軟布,每一個格子都按照物品的大小定製,而每一樣東西幾乎都是用陶瓷做的外殼。

甚至連眼線筆都是青瓷內帶了點點碎金。

反正是怎麼高端大氣怎麼來。

夷安公主剛剛的確不太感興趣,她的消息不那麼靈通,陳阿嬌顯擺的對象也不包括她,所以直到這個時候才看到這些東西。

胭脂水粉她是早就看過的,所以目光就放在了眼線筆和眼影上。

她輕輕拿起眼線筆問道:“這根筆是做什麼用的?”

劉談立刻拍了拍巴掌,外麵便走進來了兩個侍女,其中一個侍女素顏朝天。

劉談對著夷安公主說道:“讓她們給你整體演示一下好了。”

當然侍女用的肯定不是這種完美的套裝,都是比較零散的東西,前麵的上妝步驟都差不多,但是到了後麵眼妝部位,昭平君和夷安公主兩個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被上妝的那個侍女眼皮上塗了一層粉,睫毛根部也用那根筆畫了一下。

等到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跟之前簡直是判若兩人!

劉談不得不感慨,這畫的比他畫的好多了。

夷安公主微微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