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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馬匹多多少少也湊上了五十匹,但更多卻也就沒有了。

長途航行之中,這五十匹馬也有一些受不住,最後隻剩下了三十多匹。

劉談跟卜凡先是上了一艘小船,然後再將小船從大船上放下去一路上了岸。

沒辦法,這裡沒有港口,或者說是沒有深水港,大船無法靠岸,他們隻能這麼上岸。

上了岸之後腳踏實地的感覺讓劉談一時之間還有些不習慣,隻覺得好像整個島都在晃悠一樣。

劉談留下了兩個校尉,帶著衛伉和衛不疑兩個人上馬一路去解救他爹。

一路上因為心急,一直都在疾跑也就沒有去問卜凡有關劉徹的事情。

穿過一片密林之後,劉談眼前逐漸出現了人煙,這裡麵有漢人也有膚色比較深的人種,想來就是當地人。

劉談瞄過一眼,發現那些當地人在看到他們的時候都害怕的退到了一旁還以為是被他們這一行人的裝束給嚇到了。

不過,呂宋島的確有土著,這可不算是個好消息,也不知道他爹到底受了多少欺負。

劉談越想越是心急,然而等他到達卜凡所說的營地的時候,就發現事情好像跟他想的有點出入。

他原本以為劉徹帶著那麼點人過來,肯定會被當地土著威脅,如果他們不住船上的話,若是不被抓就是住在帳篷裡。

結果他眼前這一片……建築群,讓他覺得自己的猜測好像有點不太對。

雖然說是建築群,其實隻不過就是一片木屋,此時此刻木屋的搭建工程還在繼續。

卜凡見劉談一臉茫然的樣子忍不住解釋道:“還請殿下委屈一下,這島上也沒什麼好材料,隻能先用木屋對付一下了。”

“父皇……不是……你們……不是……”劉談覺得自己的思路有點卡殼,他深吸口氣決定先放一放說道:“走吧,先帶我去見父皇。”

卜凡立刻說道:“前麵最大的那棟屋子就是陛下的。”

嗯,猜到了,劉談麵無表情的想著,劉徹真是到了什麼地方都不會委屈自己。

他一路跟著卜凡往前走,發現整個營地雖然算不上特彆乾淨整潔,但也算是井井有條,尤其是所有人似乎都知道自己需要做什麼,沒有什麼慌亂景象。

而這之中好多皮膚比較黑的土著人都在漢人的驅使下在乾活。

“你怎麼來了?”

就在劉談思索他爹到了這裡究竟乾了什麼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質問。

他扭頭一看就看到了兩個許久不見,已經顯得有些陌生的熟人——鉤弋夫人和劉弗陵。

哦,現在應該稱呼他們為齊王太後和齊王了。

齊王太後還好,隻是上下打量著劉談,而齊王劉弗陵的敵意就比較嚴重了。

劉談一瞬間就進入了戰鬥戒備,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來自然是接父皇回去的,倒是齊王殿下看上去不太歡迎我,難道是不想回去?若是如此,我倒是可以跟父皇求個情,放心,父皇一向寵愛齊王殿下,想必這點小小的要求還是會滿足的。”

卜凡默默地看了劉談一眼,給他打上了一個標簽——火氣有點大。

劉談那火氣都已經不是有點大,而是非常大了。

自從知道劉徹失蹤開始他的火氣就已經起來,後來劉據病倒,更是讓他火氣上揚,再後來就是各種謀反事件。

一樁樁一件件,都需要他去處理,他都沒時間發脾氣,這些火氣都憋在心裡,憋久了就全給劉弗陵掛上了——尋仙尋仙,尋你大爺的仙啊!

現在見到劉弗陵隻是冷嘲熱諷已經是他極力克製的結果了。

劉弗陵跟炸了毛一樣看著他:“你胡說什麼!莫要以為……”

劉談煩躁地一擺手:“我懶得聽你廢話,父皇呢?我要見父皇?”

劉弗陵還沒說話,他身旁的齊王太後就伸手按住了他的胳膊,溫溫柔柔開口說道:“五殿下莫急,陛下昨日出征,今日尚未回歸,先派人稟報陛下,想來陛下知曉定會迅速回來的。”

劉談一懵:“等……等會,出征?出什麼征?”

一旁的卜凡低眉順眼地跟他解釋說道:“剛剛沒來得及跟殿下說,前些時日我們飄到這個島嶼上之後,陛下原本想要安安靜靜等京裡來人救援,結果沒想到遇到了這座島上的土著,這些土著啊,就跟野人一樣,衣不蔽體不說,還野蠻的緊,陛下原本想要跟他們好好溝通,詢問這裡是什麼地方,結果那些土著嘴裡不知道說的什麼話,上來就拿著木棒石器等要打要殺,陛下逼不得已隻好帶人反擊。”

劉談沉默半晌才問道:“那……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卜凡說道:“哎,還不是那些土著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陛下一怒之下就要求剿滅他們,但是殿下也知道,此次出來並未曾帶什麼得力將領,無奈之下陛下隻好披掛上陣,這裡原本就是那些土著生存之地,後來還是陛下英明神武帶著大家打下來的。”

劉談:……

他深吸了口氣說道:“這個……暫且放一放吧,先帶我去見父皇。”

第522章 [二更]522

他見卜凡有要勸說的意思便直接說道:“我帶著精銳團來的。”

卜凡長期跟在劉徹身邊自然知道精銳團的厲害之處,聽到之後立刻說道:“老奴也不知陛下如今身在何處,不過這島嶼也不算很大,殿下先休息一下,老奴先詢問一番。”

劉談聽後點點頭:“好,越快越好。”

雖然現在看來劉徹似乎沒有吃虧,但問題是劉徹他……他也沒打過仗啊。

他從小就在皇宮之中長大,當了幾年膠東王就被立為了太子,在繼位之前和繼位之後的頭些年,他甚至連長安都沒出去過,怎麼可能會打仗?

他隻需要認人識人,驅使他人為他開疆拓土就行了。

劉談估摸著那些土著打不過劉徹一個是因為大漢這邊的裝備肯定比他們好,第二就是從卜凡的描述來看這些土著還沒進化完全,至少在打仗上麵應該還是比較遵循本能,並不懂得什麼叫戰略戰術。

所以在遇到漢人之後就被打的手忙腳亂。

更甚至在人種上漢人都占據優勢——他記得呂宋島的土著一直都比較矮小來著,在叢林裡當然是他們有優勢,但若是在平地上那就不行了。

而如今劉徹搶過來的這一片駐紮之地正好是一片平地。

卜凡一邊讓人去詢問劉徹的動向一邊引著劉談往劉據的“寢宮”走。

其實作為整個營地地位第二高的齊王劉弗陵,他應該比其他人更能知道劉徹的動向,隻不過卜凡心裡清楚,這位多少是犯了錯,現在陛下不追究是沒那個心思,最近劉弗陵和他的母親侍奉的也不錯,這才沒有懲罰。

而如今北境王殿下的出現代表著一切都即將回歸正軌,也就是說等回到大漢之後,齊王會受到什麼懲罰誰也不知道。

在這種情況下,劉弗陵不願意告知北境王殿下一些情報太正常了。

當然,在卜凡看來,若是齊王聰明一點,現在就應該配合北境王殿下,爭取讓北境王到時候給他說說好話。

結果一見麵這位就跟鬥雞一樣先擺出了架勢,卜凡一看也就歇了勸說的心。

這一段時間卜凡的老心肝也跟著提心吊膽地夠嗆,心裡多少是埋怨劉弗陵的,怎麼可能還幫他謀劃?

劉弗陵看著卜凡對他不假辭色,反而對著劉談倍獻殷勤,氣的表情都快扭曲了:“你要帶劉談去哪兒?那可是父皇的寢宮!”⊙思⊙兔⊙網⊙

劉談腳步一停微微側頭看著劉弗陵,卻沒有給他正臉,隻是說道:“怎麼?你是跟野人混久了連點禮貌都不懂了嗎?連五哥都不會喊?”

之前劉談一直覺得有這麼一個弟弟太嘔心了,現在……嗯,看著劉弗陵憋紅了臉都說不出來話的樣子,他就覺得大快人心。

劉弗陵還想說什麼卻再一次被齊王太後攔住。

劉談就這麼目不斜視的跟著卜凡走了。

他走了之後,劉弗陵咬牙說道:“阿娘,您攔我作甚!他也太目中無人了一些!”

齊王太後看著兒子歎息說道:“你怎麼越來越沉不住氣?北境王殿下戰功赫赫,如今又不遠千裡排除千難萬險過來接陛下,陛下原本就十分寵愛他,這一次怕不是更喜歡一些,隻要有陛下的寵愛,他就有足夠的資格目中無人,就算是太子都未必被他放在眼裡,而你我母子如今是罪人,又何必跟他硬碰硬?”

劉弗陵若有所思:“阿娘的意思是說,讓他和太子……”

齊王太後微微一笑:“你莫忘了,他可是皇後嫡子,是有資格問鼎皇位的。”

劉弗陵麵色一變:“他才不是……”

齊王太後提高聲音說道:“他是!隻要陛下和娘子沒有否認過,無論他出身如何,他都是嫡子!”

劉弗陵有些不甘心地閉上了嘴,的確,他們心裡清楚劉談的來曆可能沒那麼簡單,他很可能是宮人所生,最後卻被皇後用手段弄成了嫡子。

可是帝後二人都不提這件事情,那麼彆人自然也不會提。

齊王太後替兒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你啊,在齊國說一不二慣了,竟然連這點耐心都沒有了嗎?這幾天你老老實實的,無論北境王殿下說什麼做什麼,你都認下來,主動認錯,這樣才能將這件事情翻篇,知道嗎?”

劉弗陵深吸口氣,認真點頭:“兒子知道了。”

齊王太後說道:“放心,這次的事情你也不是故意,陛下如今心情還算不錯,不會過多遷怒於你,而且啊……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其實不是被陛下記住,而是被陛下遺忘,隻要他記著你,就早晚還有機會。”

劉弗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開始思索怎麼跟劉談相處。

而此時的劉談心裡也覺得有些無語,他原以為這些年劉弗陵年紀漸長應該有所長進才是,結果沒想到他還不如以前。

至少以前在皇宮之中他多少還有些心機手段,如今卻好像是莽夫一樣,不管不顧,非要爭個對錯。

劉談十分乾脆問道:“劉弗陵最近一直是這個脾氣?”

卜凡回頭笑著說道:“六殿下如今略有些憨直,殿下不必太過在意。”

劉談了然,想來在齊國這個地方,不管他想怎麼鬥都沒人跟他鬥,那些技能不用久而久之就生疏了,再加上如今他可能摸不住劉徹到底是怎麼想的,所以更是進退失據。

劉談又問道:“他有調兵的權利嗎,我是說……在營地這裡。”

卜凡一邊帶著他進了一間屋子一邊說道:“殿下這可是說笑了,六殿下手中又沒有虎符又沒手諭,能調動什麼?他原本帶的那些人啊,哎,都在遇到海難的時候就犧牲了。”

劉談聽了之後心中一緊:“海難?父皇還遇到海難了嗎?”

卜凡歎氣:“殿下您想,若不是遇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