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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小聽到的就是他的父親很厲害,所以他也要努力,劉談大概是要第一個跟他說該玩就得玩的人。

霍光忍不住說道:“殿下!”

劉談看著霍光說道:“我說的有錯嗎?什麼年紀就做什麼樣的事情沒問題啊,等到過了那個時候,想玩也覺得沒意思,不好玩了。”

霍壽有些好奇地看著劉談問道:“那殿下也是該玩的時候玩嗎?”

劉談攬著他的肩膀說道:“正因為沒有所以才有這樣的感慨啊,要是重來一次啊……”

劉談說到這裡忽然頓了頓,然後笑著說道:“總之該學學該玩玩也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霍壽本來還想問什麼,霍光直接把他拽過來說道:“聽到了嗎?殿下也說的是勞逸結合,不是讓你完全不學!走吧,天快黑了,外麵的花燈已經點燃了。”

他們一行人走出去的時候也是巧了,正好遇到衛不疑兩兄弟跟李陵正說說笑笑往外走。

看到劉談他們之後十分興奮問道:“殿下,去看花燈嗎?”

劉談揚了揚下巴說道:“改改稱呼,彆回頭我還沒走到集市就因為你們暴露身份了。”

霍光笑道:“也正好,有你們在,都不用讓郎君另外帶護衛了。”

劉談環視一周撇嘴:“彆說現在朔方城肯定不會有歹人,就算有我們這一幫人年輕力壯,也不可能是他們的目標啊。”

霍光毫不客氣說道:“我想上一次那些人的目標肯定也不是殿下。”

劉談低頭看了一眼霍壽:“當然不是我,他們盯上的是阿壽啊。”

作為食物鏈最底層的霍壽縮了縮脖子,一行人熱熱鬨鬨的往集市走去。

朔方城的花燈如今算得上是北境國一絕,甚至有行人說就連長安的花燈也比不上北境國。

讓劉談說啊,這些人要麼是北境人戴上了自豪濾鏡,要麼就是下意識覺得長安的花燈也是北境國傳過去的,所以北境國這裡才是“正版”才好看。

他才不信劉徹那麼喜歡看花燈的人,長安的花燈會不好看。

就算不提劉徹還有那麼多達官貴族呢?

說到劉徹,劉談跟霍光就討論了一下接駕事宜。

實際上過了正月十五之後,劉徹這一年……至少是這一年出門的行程就出來了。

春天肯定沒辦法走,一方麵是因為先農禮需要劉徹親自主持,還有一方麵則是因為春獵也是每年的固定項目。

而接下來劉徹顯示要去東邊一趟,畢竟聽說那裡煙霧繚繞真的出現了仙神,然後才會來北境國。

劉談估摸著他這一次估計又是白跑,所以如果在東邊停留的不久的話,那麼到北境國的時候正好可以來避暑。

他深深歎了口氣,開始思考該怎麼給劉徹搞點新鮮玩意,難道真的要讓劉徹坐船感受一下黃河的波瀾壯闊?

隻是他這邊還沒想好搞什麼新鮮玩意,春獵之後,劉徹啟程到了齊國沒多久,劉談竟然接到了劉據的八百裡加急:速歸!

第491章 [二更]491

劉談在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隻感覺心跳加速,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紙上那兩個字看起來歪歪扭扭,透露著十分不詳。

若不是上麵有著劉據的鈐印和太子之印,他恐怕以為是什麼人冒充的了!

劉談翻來覆去看著這封信,有些困惑說道:“太子殿下這是怎麼了?遇到什麼難事了嗎?怎麼說的不明不白的?信使呢?把他喊來。”

“啟稟殿下,信使暈過去了,應該是長途奔馳所致。”

劉談愣了一下:“這……該不會是一直不眠不休的跑過來的吧?長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談站起來有些不安說道:“按照大漢律,父皇沒有下令我是不能隨意出北境國的,更不要說去長安,可是太子殿下又不會害我,更何況如今父皇不在長安……”

陸懸握住他的手,發現這麼短的時間劉談的手都已經冰涼滑膩一片,瞬間就感受到了劉談的緊張和擔憂。

他一百年拿著布巾給劉談細細擦手一邊說道:“不要擔心,長安那邊還有丞相等九卿在,應該不至於出大事情。”

“不,丞相圖謀不軌,未必真的安全。”

陸懸問道:“那……你要入京?”

劉談來回走了幾步說道:“我不能輕動,以太子殿下的性格絕對不會做這麼沒頭沒尾的事情,若是有人設局我反而會落入被動,讓苗瑞回一趟長安,帶上一些東西,就說是孝敬母後的。”

他原本想要派衛不疑或者李陵回去的,不過,這兩個人雖然有些地位,但是在長安也沒什麼特殊,他們兩個接觸到的消息不多,來源也少,真要打探不定要浪費多少時間,苗瑞就容易很多,首先他是宦官,手上沒有勢力就算偷偷進京都不會有人矚目。

其次他能夠入宮,天下消息最不靈通的地方是皇宮,最靈通的地方也是皇宮,既然是太子那邊出事,想來皇宮之中肯定有蛛絲馬跡,至少陳阿嬌是肯定知道的。

彆的不說,劉談對於陳阿嬌還是很有信心的,劉徹固然掌握著整座皇宮,但陳阿嬌對後宮的控製力也不是蓋的。

劉談轉頭跟苗瑞說完之後,苗瑞立刻應道:“殿下放心,老奴一定會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他倒要看看是誰要害他們家殿下!

結果苗瑞剛剛收拾完行囊,都還沒出宮門,又從長安來了一封信,這一次是陳阿嬌送來的。

並且陳阿嬌送來的不僅僅是一封信,還有一封召他回京的懿旨。

劉談見到那份諭令不由得麵色一變,皇後懿旨除了重大事件一般不會輕易動用,尤其是陳阿嬌要劉談做什麼直接吩咐一聲就行,根本用不著什麼懿旨。

如今陳阿嬌召他回京,劉據也在召他回京,這兩個加在一起,長安一定出了大事!

他急忙開始撕扯阿嶠給他的信,結果以為手顫唞的太厲害,這麼簡單的事情竟然都沒做好。

還是陸懸抱住他低聲說道:“阿談,冷靜,烏師廬都未曾奈何你,長安又能如何?”

他一邊說著一邊幫劉談拆開了信。

劉談低頭一看,瞬間麵色大變。

陳阿嬌在信說的清清楚楚劉徹一行到了齊國之後,被齊王慫恿出海尋仙,結果一去便再無音訊。

太子劉據在得知事情之後果斷壓下了消息,隻是這種消息外可以隱瞞,對內卻是無法隱瞞的。

但是他不相信劉屈犛,所以他就直接將喊來了太尉和大司農桑弘羊以及禦史大夫等三個人,愣是把丞相給扔在了一邊。

桑弘羊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第一時間緊張問道:“殿下可確定?”

劉據麵色凝重:“基本可以確定,孤已經派人前去尋找,齊國國相也加派了人手,隻是到現在也沒消息,這都已經半月有餘,若是再找不到,這個消息恐怕瞞不住了。”

桑弘羊到底也算是經過大風大浪的,穩了穩心神說道:“殿下此事不宜泄露,一定要封鎖消息。”

劉據點頭說道:“孤已經壓下了消息,隻是有些事情需要父皇做決定……”

桑弘羊果斷說道:“殿下,不能拖的事情殿下就儘早做決定吧,陛下還不知何時能夠回來,不能等。”

劉據歎了口氣,這口氣剛歎到一半,他就聽到桑弘羊幽幽說道:“殿下也最好先做準備。”

劉據下意識想要問是什麼準備,結果一抬頭看到桑弘羊麵色陰沉,頓時想到了不太好的地方,不由得麵色一邊:“父皇吉人天相,定然不會有事!”

桑弘羊說道:“老臣也希望陛下不會有事,隻是……殿下,此言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出了這座大殿,臣就不會承認了,事出意外,出海若是遇風浪乃是九死一生,您……一定要穩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劉據麵色慘白,每一個太子都希望能儘早當皇帝,但是當皇帝就意味著他會失去父親。

如果父子關係不好,現任皇帝對太子壓製太厲害的話,或許太子會期盼著父親早登極樂。

可如今劉徹跟劉據的父子之情正濃,劉據在政治上剛稍顯成熟,比起劉徹卻稚嫩很多,並且他從劉談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知道怎麼收束手腳,懂得了什麼叫避嫌。

劉徹沒有感受到兒子在爭權,加上他對劉據這個長子感情的確不太一般,一直都很寵愛他。

劉據怎麼可能希望劉徹就這麼沒了?

他喘著粗氣說道:“無論如何,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桑弘羊沒再說什麼,他剛剛說的話已經有點過分了,畢竟如今皇帝陛下生死未卜,他說這些跟咒皇帝陛下去死沒什麼區彆了。

他最後補充了一句:“殿下,此時還是要通知丞相一聲的。”

他說這些的時候,心有些納悶,太子殿下跟丞相平日裡關係很好,聽說丞相經常出入太子宮,怎麼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太子殿下首先喊來的竟然是他們而不是劉屈犛?

難道……那些都是假的?

無論是桑弘羊還是其他人,此時此刻心都有一些特殊的想法,隻是這些想法隻能放在肚子,不能說出口。

無論如何,太子殿下對丞相不信任是真的。

劉據聽後也知道自己這件事情可能表現得太明顯,他勉強笑了笑說道:“丞相早年間跟昌邑王交好,後來跟齊王關係也不錯,他的一些家眷還在昌邑國,說不定知道一些事情,倒是我疏忽了。”

桑弘羊等人立刻聽明白了劉據的言下之意,他們也沒再說什麼。

雖然劉據心防著丞相,但也知道需要跟丞相說。

隻是坐在太子宮思來想去半天,他最後決定還是去一趟椒房殿,然後再找丞相。

陳阿嬌在聽說太子求見的時候還有些稀奇,如今她跟太子的關係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也就維持一個表麵,如果不是看在她兒子跟太子關係好的份上,她估計連表麵功夫都不想維持。

劉據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陳阿嬌在擺弄一個碎邪金製成的擺件,他想到劉談,忽然有些感慨,早知道當初應該把他弟留下的。

若是劉談在,他也不至於這麼孤立無援。

陳阿嬌看到劉據麵色凝重不由得坐直了身體問道:“怎麼了?可是談兒出了什麼事情?”

劉據搖頭:“不是,是父皇。”

劉據將事情說了一遍,他看到陳阿嬌在聽說劉據失蹤的時候就忍不住身體前傾,十分緊張的樣子。

他之前還以為皇後對他父皇已經沒什麼感情了,兩個人從很早開始就貌合神離,如今看來……好像也不是他想的那個樣子。

陳阿嬌勃然大怒:“到現在都還沒找到?齊國是乾什麼吃的?齊王呢?”

劉據歎息說道:“齊王跟在父皇身邊一同失蹤了。”

陳阿嬌站起來走了兩步問道:“如今朝上是什麼情況?有多少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