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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是一盤散沙,匈奴自然是不怕的,可問題是現在他沒工夫跟那些人周旋,他需要迅速掌權,等大權在握的時候再收拾這些西域國家。

一群野狗也敢冒充蒼狼,一個個都忘了當初是怎麼對著匈奴搖尾乞憐的了。

隻不過呴犁湖等了好幾天,沒等到那些人退兵不說,甚至還得到消息西域那些兵正趁著這兩天匈奴河結冰的機會渡河!

若是以往匈奴河就是龍城西方的天然屏障,可是到了冬天,這個天然屏障就不好用了。

匈奴的冬天很冷,相應的匈奴河的冰自然也厚,起碼過人是沒問題的。

呴犁湖聽後瞬間憤怒:“豎子竟欺瞞於我!”

可就算他發怒也沒用,隻能寫信給劉談質問。

劉談在收到呴犁湖的信的時候,對著陸懸笑了笑說道:“來,咱們看看怎麼火上澆油。”

陸懸直接將一份文書交給劉談說道:“這是西域那些兵馬的情況,想必匈奴單於能夠用上。”

劉談嘿嘿笑著給呴犁湖寫了封信,其中言辭懇切的表示:你說讓烏孫王退兵,如今烏孫王的確退兵了啊,可惜那些人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堅持不肯退兵要報這些年被壓迫的仇,當利益一致的時候這些人聽從烏孫王的,可是如今他們覺得烏孫王侵犯了他們的利益,不肯聽啊,於是烏孫王隻能自己退兵,所以之前並沒有欺騙你,為了表示誠意,獻上情報一份,還請匈奴單於相信,大漢向來言出必行,從不做出爾反爾之事!

呴犁湖接到信的時候愣了一下,雖然知道對麵是多國聯兵,但因為之前交鋒的時候,無論是在戰略戰術上還是在軍隊武力上對方都表現得不錯,所以會下意識的認為對方是一個整體。

如今這是……分裂了?

呴犁湖立刻讓人去詢問:“去查一查西域兵之中還有沒有烏孫王的軍旗。”

消息很快傳來,那些隊伍之中的確沒有了烏孫王的軍旗,而且他們安插在其中的內應表示烏孫王的確提出因為天氣的原因要離開,結果沒想到其他人都不同意,烏孫王跟眾人大吵一架負氣帶人離開。

呴犁湖問道:“哦?鄯善王等人怎麼說?”

屬下回答:“鄯善王說烏孫王剛愎自負,意氣用事,不是成大事的材料。”

呴犁湖冷笑:“一群蠢貨!”

他一眼就看得出陸懸是故意走的,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帶人離開,將來還怎麼分贓?

除非他有把握這些人一定會都死在這裡,根本無法再跟他產生利益之爭。

呴犁湖好歹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其實論起經驗他比烏師廬還要多一些,他畢竟比烏師廬要大上一輩。

如今就是北境王以勢相挾,讓他不得不求和要求對方退兵,而烏孫王則順勢借他的手乾掉那些西域小國,為的是什麼也不用說。

偏偏呴犁湖還不能不順著他們的安排走,倒不是呴犁湖玩不過這兩個人,而是那些西域小國的國王沒腦子啊!

呴犁湖也曾派人去跟他們溝通,掰開了揉碎了說現在打起來沒有好處,隻會便宜烏孫王,他們在這裡打,轉頭烏孫王就能偷了他們的家。

可是無論從哪方麵的消息來源都顯示烏孫王退兵之後,他的兵馬直接回到了烏孫國,而烏孫王則是安排了事情之後轉頭直奔北境國。

從北境國到烏孫國就算不眠不休也要幾天,短時間內陸懸不可能出兵。

呴犁湖沒預測成功,那些小國就以為是自己讓呴犁湖感受到了威脅,更是歡欣鼓舞,聚頭開會的時候都表示:“我們的地盤都很分散,彆說陸懸沒有那個能力,就算他有,短時間內也不會出兵,我們趕快把龍城拿下再派兵回援都來得及,更何況一旦拿下龍城,還擔心什麼?難道你們還要回到那破地方去?”

他們的情況基本都跟車師國一樣,雖然說是一個國家,實際上也就一座城池而已,怎麼能跟匈奴的地盤比?

眾人一想也是啊,一旦打下龍城,出力最多的那個就占據龍城,他們其他人可以占據彆的城池,嗯,唯一沒有人認領的大概就是範夫人城,因為這座城池距離受降城太近了,大家有點惹不起那位北境王。

於是呴犁湖難得真誠一次,結果因為對麵太蠢硬生生來了一個南轅北轍,呴犁湖當即暴怒,開始集結士兵準備給這些人一個教訓。

他不想動兵就是擔心會削弱自己的實力,也擔心會被人趁機而入。

但那些西域小國實在是太沒譜,給誰誰也不能忍。

呴犁湖能夠忍到這程度已經不錯,要是換成劉談,真的是分分鐘都不忍直接把他們都揍成豬頭了。

呴犁湖在出兵之前特地把人都喊了過來,他環視一周說道:“不管我們之間有何仇怨,如今西域聯兵已經威脅到了龍城,大軍已經集結完畢,不日便要出征,誰在這個時候拖後腿,就是不容於天下!”

當然呴犁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軍隊全堆上前線,於是開始一個一個談話,無論是友軍還是敵人,硬生生都被他挖走了一些士兵。

沒辦法,雙方現在雖然看上去撕破臉皮,但是衡量一下龍城若是破了,他們誰都得不到好處,這個時候找事情那就是找死。

於是大家有誌一同的決定先安穩一段時間,就算是烏師廬的部下也沒反對,他們沒出人,因為人太少了,但他們也需要一段時間的和平時期,用來尋找烏師廬的幼子,他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孩子被呴犁湖弄死了

可是從目前的消息來看,呴犁湖的確沒有對那個孩子下過手,這就奇怪了,那孩子到底去哪兒了?

彆說他們,呴犁湖都很想知道烏師廬的孩子去哪兒了?

就在匈奴那邊還在努力尋找烏師廬幼子下落的時候,劉談看著自己眼前那個孩子瞪大眼睛:“你什麼時候把烏師廬的幼子從長安偷出來的?”

第481章 [二更]481

陸懸之前曾經說過要帶劉談見一個人,劉談想過很多可能性就是沒想過居然會是一個孩子。

當初且末車帶著烏師廬的幼子離開北境國的時候,劉談特地見了他們一眼,對於烏師廬的幼子印象很深刻。

怎麼說呢,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子,有些可愛,眼睛很乾淨,是那種未經世事的純淨,當時他就覺得讓這孩子去長安也挺好的,遠離這些權力紛爭或許對他而言反而是好事。

結果沒想到陸懸竟然又把他帶回來了?

劉談算了一下時間,這孩子壓根就沒到長安就被劫回來了?

可是當時長安那邊的反饋是已經安排好了啊,如果孩子真的丟了,且末車怎麼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必然要鬨得滿城風雨啊。

陸懸抿嘴笑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像?”

劉談皺了皺眉:“假的?”

陸懸說道:“當然是假的,我怎麼可能把真的再帶回來,那個不可控啊。”

劉談看了看這個孩子,仔細看了看之後才發現這個孩子跟烏師廬的幼子的確不太像,長得雖然像,但那雙眼睛卻有著超乎他這個年齡的沉穩。

他沒有過問過烏師廬的孩子到底多大,但以他觀察最多不超過十歲。

但他也不會覺得全天下不到十歲的孩子都不懂事,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在民間如果父親早亡,兒子十歲都能頂門立戶了。

劉談說道:“你想讓他去匈奴?”

陸懸問道:“你覺得如何?”

劉談又看了那孩子一眼,發現從始至終那個孩子都老老實實站在下麵,臉上的表情都沒變,就仿佛是一個機器人一樣。

哪怕知道陸懸把這個孩子帶過來,這孩子必然是早就知道自己的使命,但他還是忍不住讓人將這孩子先帶下去給點吃的喝的。

那一瞬間他竟然體會到了大人說話小孩走開的心情。

劉談轉頭看向陸懸問道:“他還是個孩子,你讓他去能做什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陸懸笑了笑說道:“當然是分裂匈奴啊。”

劉談無奈:“他還不到十歲,你讓他去分裂匈奴?”

陸懸說道:“越是年紀小才越是不容易讓人防備,而且不到十歲怎麼了?我九歲的時候就已經繼位了。”

劉談一頓,握住陸懸的手溫聲說道:“都過去了。”

他以前隻知道陸懸年少繼位,還以為是繼位之後就去了大漢,結果沒想到竟然那麼小就當上了烏孫的昆彌。

幼主即位代表著軟弱可欺,他想到之前曾經見過陸懸的手下,沒有幾個年齡特彆大的,當時還以為是因為他父親叛逃出來帶出來的人都年輕的緣故,現在想來這之中不定經曆了多少血雨腥風。

劉談越想越是心疼,以他背後有帝後和太子撐腰到了北境國還被欺負了一下,更彆說當年的陸懸了。

他伸手抱住陸懸說道:“都過去了,雖然這麼說可能不好,但……我真的不想利用一個孩子,這個年紀他本該承歡父母膝下……”

“不是我們利用他,而是他利用我們。”陸懸打斷了劉談的話說道:“若他還有父母,我又怎麼可能讓他去冒險?”

劉談問道:“他的父母?”

“他的父母就是死在呴犁湖手裡,被活著剝皮,死狀淒慘,當年年幼的他和他的姐姐親眼看到的,後來他姐姐瘋了,他艱難地帶著姐姐求生,後來我發現他跟烏師廬的幼子十分相似便收養了他。”

劉談沉默。

陸懸收養這個孩子顯然是有他自己目的的,但的確是他讓這個孩子活了下來,否則按照那個孩子原本的命運,隻怕也活不了多久。

最主要的是換成是他的話,哪怕知道陸懸彆有目的,他也會欣然接受,因為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這孩子想要給父母報仇,所以哪怕那裡很危險他也願意去。

陸懸見劉談眉頭緊鎖的模樣攬著他的肩膀說道:“放心,他去那裡也未必真的很危險。”

劉談冷淡說道:“若是呴犁湖一個激動把他殺了呢?”

這也不是不可能,若是在大漢還要講究一個大意,隻要這孩子在大眾眼前,哪怕是篡位的都要暫時保住他的性命,來一場三請三辭的戲碼,等到真正上位之後,有良心的給一個國賓待遇,沒良心的再殺了。

可是匈奴不是,說不定這孩子剛出現,呴犁湖感受到了威脅就直接派人把他弄死了啊。

陸懸說道:“哎,你這是不信任我啊,我費勁千辛萬苦弄來這麼一個人,就是為了把他送給呴犁湖殺的嗎?真是。”

劉談深深歎了口氣:“算啦,你自己操作吧。”

陸懸聽他這麼說頓時有些不安:“阿談,你生我的氣了?”

劉談搖頭說道:“沒有,我的確不擅長這方麵,就算聽了也未必能聽明白,這件事情交給你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實際上,如果真的能夠分裂匈奴,讓大漢去掉一個心腹大患,犧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