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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才變成一個官職的,如今若真的嚴格說起來就是太子的門人,身上或許有蔭職,但也沒什麼重要官員。

劉據手下的太子賓客太多了,多張賀一個不多,少張賀一個不少。

他弟弟既然需要,那就讓張賀過去就是。

不過,劉據想了想還是假意寫了封信給劉談“抱怨”,嗯,這位是太閒了,純屬沒事兒逗弟弟玩。

劉徹想了想張賀兄弟就算過去,唯一能夠派上用場的也就一個張賀,他又不是劉談,也不能預知未來,不知道劉談真正的目的在張安世,想了想覺得寒酸了一些,乾脆又找了一個人跟張賀一起過去,讓劉談自己安排。

張賀此時還依靠太子度日,跟他弟弟張安世兩個人艱難度日。

張安世如今還沒有展露出什麼過人的才華,張湯本就沒有留下什麼遺產,他們兩個人的俸祿又不多,過的自然也不怎麼樣。

結果沒想到天上掉下了餡餅,因為張賀是太子賓客,劉徹乾脆就將事情交給了劉據去辦。

劉據回去之後就將張賀喊來說道:“北境國如今乃是多事之秋,正缺人才,北境王殿下不知何處聽聞你們兄弟二人頗有才乾,便跟孤商討要你和你的弟弟前去北境國效命,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

張賀聽了之後整個人都傻了,他愣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問道:“殿下是說……北境王殿下開口讓我們兄弟過去?”

劉據點頭:“正是,據聞是有人向他推薦了你們兄弟,你如何想?”

張賀瞬間十分激動,一時之間頗有一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他已經蹉跎了許久,一直想要找機會,可他一向不善爭搶也沒有太大的才華,機會又哪裡是那麼好找的?

北境國偏僻怎麼了?那邊能用的人少啊,而且是北境王親自開的口,他過去怎麼也比現在的官職高啊。

而且他也十分清楚,劉據對這個弟弟十分寵愛,如今雖然說是在跟他商議,實際上若是他不同意,那麼……大概也就沒有以後了。

張賀連忙點頭說道:“殿下放心,臣定會好好輔佐北境王。”

劉據輕笑一聲:“阿弟身邊能人不少,如今缺乏的隻是中層官員,也不需要你如何輔佐,過去之後記住,聽他的話就行。”

張賀知道這算是太子在提點自己,將這句話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回去之後他跟弟弟張安世說了一句,張安世聽後眼睛一亮:“北境國好啊,那邊容易建功立業,我們兄弟過去正好大展身手。”

張安世雖然謹慎小心,但骨子裡卻極富冒險精神,他哥哥那是從裡到外都很鹹魚。

張賀將太子的話複述了一遍,張安世說道:“這是自然的,我們過去當然要聽北境王殿下的話,哥你也不想想,不聽話的都是什麼下場。”

張賀為人雖然鹹魚了一點,但他不笨啊,弟弟這麼一說他就想明白了——不聽北境王話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要被撤職。

死了的就不用說了,而被撤職的眼看著仕途估計也玩完了,就看皇帝跟太子的態度就知道,讓北境王忍無可忍的人他們肯定也不會重用。

所以這一去,是幸運也是危機,他們兩個可不能跟北境國原本那些官員一樣作死。

劉徹回複的信到劉談手上的時候,三個前往北境國當官的人還在半路上,正緩慢的往北境國前進,沒辦法,信使為了送信都是換馬不換人,這三個人哪怕算不上養尊處優也從來沒有跑過這麼遠,在半路上簡直就要堅持不下去了。

劉談先是看了一眼劉據的信,在發現張賀居然是太子賓客之後不由得笑道:“世界還真小,竟然從阿兄那裡挖了個人過來。”

不過說完之後他又覺得也不是世界小,主要是能夠讓霍光見到的人肯定是有一點身份地位的,這麼一想似乎又有一些順理成章。

而且他看得出來劉據這封信與其說是在責怪他,不如說是兄弟間的玩笑,嗯,再深入一些就是太子殿下大概在撒嬌。

劉談順手給劉據回了一封信,準備讓人帶過去一些葡萄酒,算是他給劉據的“賠禮”,順便還帶了些糖過去,劉談順手寫了一句:殿下乖,給你吃糖。

他寫完就忍不住笑了一聲,也不知道劉據看到了會是個什麼表情。

等看完劉據的信之後,他又看了一眼劉徹給他的信,劉徹表示除了他要的張賀跟張安世之外,他還派了一個人過來——中山靖王第五子,中山哀王的弟弟劉貞。

劉談看到這個名字,在腦海中搜尋了一番頓時倒抽一口氣——好家夥,這可是劉備的直係先祖啊。

第470章 [三更]470

後世的人大多都知道劉備是什麼人,但很少有人知道劉備的先祖是誰,主要是老劉家人口太多,而且往上追溯也不是那麼容易。

劉貞都跟劉備隔了多少輩了啊,如果不是對此有研究的人恐怕都不會想到這一點。

劉談想到之後也隻是覺得世界真小而已。

比起劉貞有一個名傳後世的後代,他更好奇的是為什麼劉貞會跑到這裡來。

他讓人查了一下劉貞的履曆,看了一眼發現這位也是比較倒黴的一個。

劉貞作為中山靖王劉勝排名比較靠前的兒子,他原本是有爵位的,被封為了陸城縣侯,雖然隻是一縣的封地,但那也是爵位啊。

要知道中山靖王一生貪花好色,%e6%b7%ab亂不堪,兒子就有一百多個,像是劉屈犛這樣的,如果不是自己有點本事,那是連爵位都沒有的。

劉勝的兒子被封侯的一共就前二十個,劉屈犛這樣的是自己憑本事得來的侯爵。

這足以說明當劉勝的兒子想要混個爵位有多艱難。

劉貞好不容易有個爵位,結果前些年酹金奪爵事件,他也在被罰的名單之中,於是他的侯爵也就這麼丟了。

身為皇親國戚,一朝之間就成了個白身,除了有皇室身份之外,什麼都沒有,比普通百姓也好不到哪裡去。

所以劉談才說這位也挺慘的。

不過,劉徹怎麼想到把這個人安排到劉談這裡了?

劉徹在信上沒寫,劉談想了想乾脆趁著第二天的小朝會說了一聲,然後隨口提了一句。

李陵有些詫異說道:“前陸城侯?他跟丞相有過節啊。”

他這句一出來,在座的所有人頓時都豎起了八卦的小耳朵,劉談更是問道:“什麼意思?”

李陵說道:“劉屈犛當丞相的時候,殿下已經到了北境國,不知道也是正常,就……中山靖王的兒子當初分封爵位的時候,直接跟陛下奏請要了幾個爵位,但是人卻沒有定下來,然後再讓他們互相爭奪,不論手段,最後勝出者就可以繼承爵位。”

劉談驚了:“爵位也能競爭上崗?”

封爵是多麼嚴肅的事情,一般都是諸侯王上書告知朝廷要將哪個兒子封為哪個侯,到了中山靖王這裡直接就倒過來了啊,這簡直是亂來,劉徹竟然也忍了?

李陵笑道:“反正朝廷就給中山靖王這麼多爵位讓他封給自己的兒子,至於封給誰,怎麼封,那就是中山靖王的事情了,對於朝廷而言有什麼不同呢?”

劉談一想也是,劉徹要的隻是將諸侯國越分越小,然後才好下手削弱諸侯王的勢力。

他將胳膊放在禦案上托著腮說道:“那劉屈犛跟劉貞是怎麼有仇的呢?”

李陵說道:“臣也是道聽途說來的,據說當初劉屈犛跟劉貞兩個人都在爭奪陸城侯的爵位,劉貞當時下了狠手,派人打斷了劉屈犛的腿,劉屈犛因為殘疾錯過了這次機會,讓劉貞得到了爵位,您說他能不恨劉貞嗎?再後來就是劉屈犛當上了丞相,被陛下封為彭侯,劉貞卻因為酹金成色不足而被奪爵,後來劉貞似乎落戶在了涿郡,具體做什麼營生不知道,但聽說劉屈犛沒少給他下絆子。”*思*兔*在*線*閱*讀*

大家在聽說劉屈犛被打斷腿的時候都倒抽一口氣,覺得這個劉貞是真的夠狠啊。

這年頭可不是後世,腿斷了及時得到救治的話不會有什麼太大問題,這年頭大部分時候腿斷了那就真的瘸了。

而大漢的官員從來都不用殘疾人,更不用說封侯之人了,就算中山靖王同意讓劉屈犛成為陸城侯,一旦讓朝廷知道了也隻會剝奪他的爵位。

劉談嘖了一聲說道:“劉貞當初還是心慈手軟了啊,竟然隻是打斷了他的腿。”

這要是一棒子把劉屈犛給敲死,不就沒事了嗎?

眾人有些牙疼地看著他們家殿下,總覺得自從捅死了烏師廬之後,他們家殿下好像越來越暴力了。

一旁的衛登有些奇怪:“劉貞打斷劉屈犛的腿是傳言還是真的啊,我看劉屈犛行走也沒什麼不便啊。”

李陵想了想說道:“聽說劉屈犛也是花了大價錢醫治的,到最後他的腿也隻是平日裡行走看上去沒什麼太大問題,但不能跑也不能跳,一旦跑跳就能看出腿是坡的。”

衛不疑靈機一動說道:“那你們說陛下知道嗎?若是陛下不知道,那不如想辦法讓大家知道當今丞相是個瘸子……”

“行了啊。”劉談製止了衛不疑說道:“這樣的手段少用。”

衛不疑愣了一下,然後看到了坐在霍光下手的江充,頓時閉上了嘴巴。

也是,劉屈犛的腿再怎麼樣也不明顯,人家掩飾的很好,那就算不上什麼殘疾。

但是北境國卻是實打實地有著兩個不合適為官的人,一個麵容損毀,一個腿瘸眼瞎。

衛不疑老老實實說道:“是臣錯了,不該……”

他本來想說不該如此陰毒。

結果他還沒說完就聽到劉談說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這樣最多就是讓劉屈犛不能繼續當丞相,但他還活著啊,說不定還有一批忠心的小弟,到時候反正他也不是丞相了,沒有了估計非要跟我們拚個魚死網破,那不是給自己找事情嗎?所以真的要對付一個人,要麼不下手要麼下死手,懂嗎?”

眾人: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尤其是李陵和衛登兩個人,結合一下劉談的行為,發現他們家殿下的確是這麼做的,要麼不下手,要麼下死手,如果他沒有下死手的話就證明還不到那個地步。

霍光簡直有些聽不下去,輕咳一聲說道:“好了,不要討論劉貞的身世問題了,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陛下把劉貞安插過來的意思以及……要把他放在哪兒?”

眾人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對哦,剛剛好像跑題了。

都顧著去八卦中山靖王兒子們之間的愛恨情仇了,差點忘了他們原本要商議什麼。

劉談輕咳一聲,收回手坐直身體努力擺出一副嚴肅相問道:“你們覺得,父皇這是什麼意思?”

他覺得劉徹不會不知道他要人的目的,結果王公貴族家的小郎君們沒有等來,卻來了一個跟丞相幾乎可以說是有血海深仇的人,劉徹這是要讓他在跟劉屈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