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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弟發愁?”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剛剛他爹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劉徹笑道:“匈奴的新單於選出來了,是呴犁湖。”

劉據微微瞪大眼睛:“匈奴右賢王呴犁湖?”

劉徹點頭,一瞬間劉據有些擔心說道:“這人可不比烏師廬好對付,他上位之後會不會要替烏師廬找阿弟報仇啊?”

劉徹將密報扔在禦案上說道:“不會。”

劉據抬頭看向劉徹,劉徹耐心教導兒子:“如今他剛當上單於,收攏手中的力量還來不及,怎麼會貿然開戰?更何況陸懸還在牽製他們,就算呴犁湖要找談兒的麻煩,首先也要把陸懸給解決了再說,想來……陸懸應該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劉據聽到這裡,皺了皺鼻子說道:“這個烏孫王……倒也有些用處。”

劉徹慢悠悠說道:“他的用處可大著呢。”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默認劉談跟陸懸兩個人現在的狀態。

劉徹在這邊幸災樂禍,而劉談在知道是呴犁湖之後也沒太詫異。

跟曆史上毫無二致,有什麼好詫異的?

最主要的是就算不從曆史記載來看,呴犁湖也是有資格當上單於的。

要知道烏師廬上位的時候年紀也不算大,右賢王呴犁湖又是他的叔叔,跟大漢一樣,強壯有力的叔叔一般都不安分。

當初烏師廬的父親兄弟可不少,他自己上位的時候殺了一批,烏師廬上位又搞死一批,就這樣都沒能動呴犁湖一根汗毛,甚至還讓他在右賢王的位置一坐那麼多年,呴犁湖這個人心機手腕可見一斑。

劉談歎了口氣:“又來一個勁敵啊。”

霍光警惕地看著劉談說道:“殿下,呴犁湖不認識你,你去也不可能把人約出來的。”

劉談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隻要他不像烏師廬那麼有病,我吃飽了撐的非要去跟他死磕?”

能夠走正規途徑的外交或者是交戰,誰會非要冒著危險自己去捅人啊?當他捅人捅上癮了嗎?

要不是烏師廬有病,劉談才不會這麼做,有那個時間他不如去搞搞自己的地盤。

現在他的精力基本上都放在車師國身上,車師國被打下來之後,衛不疑曾經問過劉談要怎麼處理車師國的王族。

畢竟車師國的國王是主動投降的,按照大漢的習慣主動投降的降將是不會殺的,不過車師國國王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需要詢問一下。

劉談就很乾脆了:“砍了啊,之前他可是派人追殺過我的,留著他乾嘛?就是要讓那些西域小國知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下次再扣押大漢使者或者殺害大漢使者之前先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彆回頭國破家亡了才知道哭。”

衛登在旁邊嘀咕了一句:“您這也還沒到十年呢。”

劉談看了他一眼鎮定說道:“對,所以其實這句話還有後麵一句。”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著他。

劉談理直氣壯地說道:“小人報仇不死不完!”

眾人:……

霍光如今已經對劉談胡說八道有了免疫功能,將已經跑的不知道到什麼地方的話題給拽了回來:“殿下,車師國那邊您打算怎麼做?”

劉談問道:“車師國如今情況怎麼樣?”

霍光一臉嫌棄:“還能怎麼樣?圍繞著綠洲形成的,整個國家都不能更亂,要整頓他們可能都需要不少時間。”

劉談問道:“有輿圖嗎?”

衛不疑立刻讓人將輿圖拿上來說道:“早就讓人繪製了,隻不過,這圖太亂了,實際上整個車師國更亂,依照臣的看法,不如都拆了。”

輿圖被放在案幾上,劉談低頭看了一眼,瞬間覺得頭有點暈。

整個輿圖看上去就好像是隨意亂畫的線條一樣,要是說沒有規律吧,也不是完全沒規律,至少所有的建築都是圍繞著中間的泉水而建,但是建築規劃那簡直就是沒有。

劉談看了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抬頭平靜說道:“都拆了吧。”

他轉頭看向公輸粲說道:“工程方麵現在歸司空管,如今公輸亦暫代司空之位,你讓他帶人去一趟車師國,然後設計一份規劃圖上來。”

公輸粲立刻十分激動地說道:“臣領命!”

霍光問道:“可若是全拆了,那過往商隊又當如何?”

第467章 [四更]467

劉談一揮手說道:“這有什麼難的?車師國的作用也就是給過往商隊提供一下補給,彆一口氣全拆了,先畫好圖紙,按照圖紙上的一邊拆一邊建就行了。”

這倒也是個辦法,主要是彆人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了,隻能暫且這樣。

劉談眼見沒什麼事情就手一揮讓大家散了。

公輸粲迫不及待的回去讓他兒子趕緊去設計出圖紙來,雖然專業不太對口,但那是建造一座城啊。

哪怕這座城池的規模不大,可那裡是商隊必經之地,看看現在的通達城都能想到將來車師國……不對,沒有車師國了,是新城會有多麼輝煌。

建造這座城市的人是能夠青史留名的!

而且哪怕不追求那麼虛無縹緲的東西,這一次的經曆對於公輸亦的仕途也是有極大幫助的。

人都走了之後,劉談想了想跑去找了繡衣使者。

彼時繡衣使者正在整理他們收集到的訊息,準備分出一個主次好讓長安那邊報上去。

劉談過來的時候他們甚至沒有停下手上的事情,而劉談見到了也當成沒見到一樣。

跟在劉談身後的苗瑞和畢高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好。

諸侯王和皇帝安插在這裡的特務頭子熟悉到了能互相串門的地步也是活久見。

繡衣使者見到劉談行禮之後開玩笑一般問道:“殿下,我們這兩日可沒稟報什麼特殊事情,您可彆動手啊。”

劉談坐下來笑道:“行了,就我打你們那兩下用不了兩天就好,少賣乖,對了,我問你們有關我殺了烏師廬這件事情長安那邊怎麼說的?”

繡衣使者有些奇怪說道:“陛下覺得很好啊,太子殿下也覺得很好。”

劉談擺手:“不,我說的是民間或者是官員之間的評價,你們肯定知道。”

繡衣使者雖然也有不同的分工,但是內部還是會有消息流通的。

繡衣使者聽後想了想覺得這應該也算不算上什麼機密,便開口說道:“殿下放心,長安那邊都是同仇敵愾,匈奴人死了大家是會叫好的。”

劉談問道:“真的?沒有彆的不和諧的聲音嗎?”

繡衣使者一愣,本來想說什麼,不過他很快想到一件事情猶豫說道:“倒也不是沒有,隻不過做的很隱晦。”

劉談問道:“誰?”

繡衣使者但笑不語,劉談立刻說道:“你放心,我不至於跑到長安去把人給捅了。”

繡衣使者頓時有些笑不出來了,這不是捅不捅的事情,而是他們的情報隻麵向皇帝啊,彆人是不能從他們這裡知道什麼的,哪怕就是大眾消息,也不能是從他們這裡知道的。

劉談見繡衣使者還是不開口想了想說道:“那……我說幾個名字,說中了你就把水盞放下好了。”

繡衣使者頗為無語,但也知道北境王殿下從他們這裡得不到消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是以他也說道:“可以,但殿下,就算隻是如此,我們也是泄露了消息,若是讓陛下知道……”

劉談一揮手:“我父皇又沒有千裡眼順風耳,隻要你們不說,那他就不會知道,放心,我好不容易跟你們打成一片,怎麼可能換人過來,再換一批人那豈不是還要重新打?”

繡衣使者覺得有些不對勁:“不是,殿下,您這發音是不是有點不對?”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劉談果斷說道:“沒錯啊,我打你們慫,不就是打成一片嗎?”

繡衣使者:……

行吧,這麼理解似乎也沒啥問題。

於是他對著劉談點了點頭。

劉談直接說了三個字:“劉屈犛。”

繡衣使者倒抽一口氣,迅速放下了手中的水盞。

他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殿下怎麼知道是他?”

據他所知,長安那裡看不慣北境王的人也有不少,怎麼北境王殿下就直接把目標放在了當朝丞相身上?

劉談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一般冷笑著說道:“其他人或許是看不慣我或許是不喜歡我,但在大是大非麵前終歸還是一個陣營的,隻有劉屈犛,從一開始就在試圖置我於死地,你都說了烏師廬死了大快人心,那麼會找我麻煩的除了他還會有誰?”

繡衣使者對於北境王跟齊王以及昌邑王之間的愛恨情仇也是了解的,至於劉屈犛……隻能說姓劉的大概骨子裡天生就不安分。

劉談有些奇怪說道:“劉屈犛能當上丞相必然有其過人之處,既然他決定出手,怎麼會一點水花都沒掀起來呢?”

劉談不覺得劉屈犛沒掀起風浪有什麼奇怪,畢竟先有烏師廬之死,後有北境國對車師國的雷霆一擊,這兩件事情距離太近,很容易摻雜在一起,大漢打了勝仗還有人非要發出不和諧的聲音那不是找死嗎?

所以劉談覺得劉屈犛一開始知道烏師廬的死因之後肯定會有動作,但是當車師國兵敗的消息傳過去他也肯定會停下這個動作。

但烏師廬死亡的時間跟打下車師國這中間有個時間差,消息傳到長安時間差也會拉長,在這個過程中,劉屈犛竟然沒做出一點成績,這就讓他很奇怪了。

繡衣使者忍了半天沒忍住說道:“大概因為大司農也幫殿下說話了吧。”

比起劉屈犛,桑弘羊在朝堂上更有威信,在民間也更有人氣。

畢竟是他搞出了官爵買賣,這讓不少想要做官的商人都有路可走,雖然他們買來的官職很低微也不怎麼被人看得起,但好歹有了門路啊。

而且桑弘羊在經濟方麵也的確有點本事,算是把被劉徹打空的國庫一點點養了回來。

這樣的人開口不是劉屈犛能夠比的。

如果是他幫了忙,那劉屈犛的籌謀沒有留下任何水花倒也不奇怪。

不過桑弘羊這個人一向也還算公正,輕易也不會跟諸侯王交好,畢竟諸侯王代表著危險,現在連他都為北境王說話,也更有說服力一些。

劉談笑了笑,突然體會到了朝中有人好做事的感覺。

雖然他從來不擔心長安那邊出什麼狀況,劉徹和劉據肯定是站在他這邊的,但裁判偏心跟觀眾偏心是兩回事啊。

劉談敲了敲案幾,忽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方法,起身就走。

他迅速回到了書房,拽出一張紙開始給他爹寫信,信上隻有一個內容:父皇啊,新城池還差一個郡守呢!

第468章 [一更]468

車師國作為一個國家,單獨劃為一個郡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反正車師國附近也沒什麼其他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