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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還有些遺憾說道:“可惜了,業務不熟練,原本想捅心臟的,結果沒想到他反應太快居然避開了。”

霍光木然問道:“那捅到哪兒了?”

“右%e8%83%b8。”劉談想了想說道:“雖然沒能直接捅死他,但是這麼重的傷勢依照匈奴人的醫治水平,應該也活不成吧?”

張騫和蘇武都怔怔看著他,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說。

霍光回過神來有氣無力說道:“殿下怎可如此冒險。”

劉談說道:“除了我誰還能把烏師廬約出來呢?”

霍光:你說得很有道理,我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的確,如果不是劉談親自約烏師廬,烏師廬肯定不會直接出來。

霍光突然覺得有些痛快,烏師廬大概是一直看輕劉談的,的確比起凶殘的匈奴人,劉談看上去太柔軟了一些。

可惜他不知道,這個表麵上看起來溫柔的人,狠起來能把人挫骨揚灰。

蘇武忍不住低聲說道:“烏師廬此人心%e8%83%b8狹隘,定會對殿下恨之入骨,這……”

劉談笑了笑:“巧了,我也恨不得他立刻去死啊,而且不管他想什麼,先熬過這一次再說吧,依我看他有點懸。”

蘇武和張騫兩個人對視一眼,總覺得是挺痛快但是又好像有哪裡不太對的樣子。

一旁的霍光有些心塞,感覺北境國留給彆人的印象怕是要壞,努力挽回了一下:“殿下夜會烏師廬隻怕不僅僅是為了刺殺此人吧?”

劉談抬頭看向霍光:“那不然呢?我想問烏師廬有關匈奴的秘密他也不能告訴我啊?”

霍光:……

所以你不惜隱藏行跡奔波幾百裡,就為了捅他一刀?神經病啊?

霍光實在堅持不下去,開始思索怎麼讓大家都先回去休息,他需要整理一下思緒。

劉談此時精神略有些亢奮,在跟霍光說完之後,轉頭看著蘇武和張騫說道:“兩位在匈奴受苦了,我觀兩位麵色憔悴,不如就暫且隨我回王都先休整一段日子,等身體好了再回長安,否則這一路舟車勞頓,若是病了反而不美。”

蘇武看了一眼張騫,張騫拱手笑道:“多謝殿下美意,如此便叨擾了。”

劉談點頭:“時間不早,兩位暫且回去休息吧,等明日我們就立刻回去。”

張騫和蘇武腦海中不由得冒出來同一個想法:是得先回去,要不然烏師廬若是死了匈奴人發狂打過來,他們怕是要回不去了。

兩個人客客氣氣的告退,出了營帳之後對視了一眼,蘇武小聲說道:“北境王……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這性子也太烈了一些。

他們兩個離開之後,霍光說道:“殿下怎麼不先與我們商議一番?如今烏師廬重傷在身,萬一沒死……”

劉談果斷說道:“他必死無疑。”

霍光平靜說道:“匈奴人雖醫術不高,但匈奴王族常年招攬大漢郎中前去供奉,殿下沒有一擊必殺,他就未必會死。”

劉談對著霍光眨了眨眼說道:“但是我在刀上塗毒了啊。”

第460章 [一更]460

霍光聽後怔怔看著劉談,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結局。

劉談開口說道:“剛剛博望侯和蘇中郎將在我不好直說,畢竟此事不登大雅之堂,反正你心裡有數就行了。”

約人夜會捅刀這種做法本來就有些失於陰毒,再加上塗毒,這也太陰險了一些。

如果帳篷內都是自己人,劉談肯定會直接說出口,但是蘇武和張騫兩個人都不是他的手下,而且還是要回長安的,不好讓他們覺得北境王殿下是個陰毒小人。

霍光有些頭痛地扶了扶額,他沒好氣說道:“臣是不是還要謝謝殿下剛剛沒有說出口?”

劉談嘿嘿笑了笑,他現在整個人都興奮的不行,一時之間竟然也不想睡覺。

霍光看他笑的宛若一個小傻子,跟在捅烏師廬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頓時忍不住深吸了口氣說道:“此事臣會上書陛下。”

這句話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了下來,劉談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在了那裡,他看著霍光要離開的樣子,沒忍住跳起來過去拉住霍光的袖子說道:“等……等等,父皇日理萬機,這麼點小事情就彆去打擾父皇了吧?”

霍光側頭看他:“小事?殿下覺得這是小事?”

劉談輕咳一聲:“這個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烏師廬要死了,我們要怎麼應對。”

霍光轉身看著劉談笑道:“殿下也知道烏師廬要死了,這麼大的事情您是覺得陛下不會得到消息嗎?”

劉談愣了一下,他之前好像還真的忘記這件事情了。

霍光見他不說話,不由得冷笑著說了一句:“殿下可不要忘了當初烏師廬的父親烏維單於死的時候,陛下可是派使節前去吊唁的,您覺得這件事情能瞞得住?”

不管是匈奴要為烏師廬報仇,還是忙著爭權奪利,這件事情都不可能隱瞞下來,而且大漢在匈奴也不是完全沒有消息來源,烏師廬一旦身亡這個消息就會迅速到長安,還不如他們先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報上去,否則誰知道長安那邊會怎麼想?

劉談沉默了半晌,頭痛說道:“那個……你寫得溫柔點啊。”

他原本想自己寫的,但……這個要怎麼寫啊?讓他跟劉徹說因為烏師廬橫行整個北境國,到最後逼得他不得不將人放了,然後他咽不下這口氣,受不了這個委屈就跑出來把人捅了?

這也太潦草了一些。

實際上這事兒也的確很潦草,無論換成誰都可能想不到會發展成這樣。

首先估計沒人會跟劉談一樣偷偷跑出來夜會烏師廬,其次烏師廬也不是那麼容易約出來的,可劉談就送給了他一頂玉冠,他就真的來了,哪怕帶了人也帶的不是很多。

最後就是……應該沒人會真的自己動手捅匈奴單於。

整件事情都充滿了匪夷所思的操作,然後造成了如今的結果。

劉談覺得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索性事給霍光,反正霍光就算告狀也不會說不利於他的話,或者說是表麵上看是告狀,實際上是在維護他。

霍光沒忍住一甩袖子走了,一天天這都什麼事兒啊。

劉談坐在營帳內想了想,突然站起來說道:“快快快,給我紙筆,我要給阿懸寫封信。”

他需要告訴陸懸這一次放開手腳打,他塗在匕首上的毒藥不是特彆烈的那一種,特彆烈的他也不敢塗,倒不是怕烏師廬當場死了,他是怕一不小心把自己搞死了。

畢竟這匕首他要藏在袖子裡的,而且為了方便還不能帶鞘。

自己割傷自己這種事情趕上寸勁兒也不是不會發生,他需要保證有能夠讓自己吃解藥的時間,要不然到時候自己涼了那真的就是蠢死的。

估計他就是死了也會被人嘲笑幾千年,這不能忍。

而現在烏師廬還沒死,他的人肯定要救他,而想反的人肯定要趁機爭權,匈奴無暇他顧多麼好的時機啊。

陸懸完全可以放開手腳打,不僅如此,劉談順便還給衛不疑去信,讓他現在立刻馬上出征。

等兩封信都寫完之後,劉談終於感覺到了一點疲憊。

他這幾天一直神經緊繃,為了這一刀來來回回在腦內模擬了很多次。

彆人隻看到了他一時衝動,但沒看到他從頭到尾都有條不紊,如果他真的隻是衝動就不可能還記得讓李陵去給霍光送信。

一邊殫精竭慮一邊趕路,在麵對烏師廬的時候還要發揮超常演技不能讓對方發現端倪,真的是身心俱疲。

他交代要最快的速度把信交到陸懸手上之後,他匆匆洗漱了一番直接倒頭就睡。

然後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原本北境國這邊的使節團是想要一早動身的,但是北境王突然來了,他老人家沒睡醒誰敢動啊?

於是一直拖到了劉談醒來,這才開拔。=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劉談起來之後還是覺得依舊很疲憊,但他還是強撐著走出去,裝出一副我很好我沒問題的樣子說了幾句話就宣布出發。

然後等他回到自己車上之後,整個人直接癱在了車上,仿佛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

霍光昨晚回去之後就連夜寫了一封奏疏,原本想要讓人快馬加鞭發回去的,但是想了想決定還是跟劉談通個氣。

就算他再氣都不得不承認劉談這件事情做的特彆的大快人心,同時對大漢也十分有利。

所以他直接到了劉談車上,等他看著劉談星眸半眯,臉色蒼白的樣子頓時一驚:“殿下?這是怎麼了?生病了嗎?”

劉談揉了揉太陽%e7%a9%b4說道:“可能昨天晚上風太大吹到了。”

霍光腦子裡瞬間過了一遍劉談這一次的行動軌跡,然後發現劉談居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跑了過來,以他的騎術那基本上除了一日三餐都在趕路啊。

北境王殿下哪裡吃過這個苦?就算當年送親,以出門在外的標準而言,路上的待遇也是不錯的。

霍光伸出手摸了摸劉談的額頭,發現對方沒發燒之後頓時鬆了口氣說道:“殿下好好休息吧。”

劉談睜開眼睛哼哼唧唧說道:“有什麼事情直接說,有精神解決就解決,沒精神你就自己看著辦。”

霍光:……

他將文書遞給劉談說道:“原本也沒什麼事情,隻是想讓殿下看看這麼寫行不行。”

劉談接過來看了一眼,頓時驚訝的眼睛都瞪大了。

他抬頭看了看霍光又看了看手裡的文書,有些懷疑說道:“這是蕭呈寫的吧?”

霍光點頭:“我告訴蕭呈要寫什麼,然後他寫的。”

劉談小心問道:“你看過了嗎?”

霍光無語:“當然是看過了才來給殿下看的。”

劉談遲疑了一瞬:“這個……好像有點誇張。”

嗯,不是有點誇張,實際上是太誇張了,他原本以為霍光寫的奏疏肯定是要告狀的,結果沒想到對方這一封奏疏雖然也寫了事情經過,但這個經過被模糊的特彆狠,就差通篇都為劉談歌功頌德了。

霍光反問:“殿下沒有殺死烏師廬嗎?”

劉談老老實實說道:“匈奴那邊這不是還沒傳來烏師廬的死訊嗎?”

霍光說道:“那也無所謂,單槍匹馬闖入敵營,重創敵軍首領,這難道不對嗎?”

好像……也是這樣沒錯。

劉談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亂:“不是,你讓我捋一捋啊。”

霍光直接從他手裡將文書抽出來說道:“殿下還是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息,等著陛下的嘉獎吧。”

劉談:????

他看著霍光離去的背影整個人都有些迷茫了,昨天晚上那個要信誓旦旦告狀的人是誰啊?

豈不知在霍光心裡,告狀這種事情就如同他跟劉談之間的一個遊戲,反正他們兩個都知道就算真的告狀,劉徹最多也就寫信罵劉談兩句,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