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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僵在了那裡,他狐疑地看了看劉談,又看了看棋盤,有那麼一刹那他竟然有點懷疑自己以往下棋是不是都下錯了。

他有些猶豫問道:“殿下……要下在那裡嗎?”

劉談挑眉:“怎麼?不行?”

江充看著劉談%e8%83%b8有成竹的樣子,猶猶豫豫的將白棋下在了星位。

劉談迅速在黑棋旁邊落下一子,江充越看越看不明白,下的也更加猶豫,思考的時間也逐漸增多。

劉談也不催他,等的無聊甚至開始擺弄手中的棋子玩。

江充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下著下著就忽然聽到劉談大喊一聲:“我贏了!”

江充:?????

他第五手子都沒落呢,怎麼就贏了?

雖然江充看不懂劉談下子的目的,但是勝負他還是能分出來的啊,怎麼可能現在就分勝負了?

江充抬頭看向劉談震驚問道:“殿下?哪兒贏了?”

劉談伸手在棋盤上一劃:“五子連珠,我就是贏了啊?”

江充:???????

他深吸一口氣:“殿下莫要跟臣開玩笑。”

雖然你是北境王,但你也不能亂來!

劉談挑眉:“你有疑問?”

江充剛想說什麼,就看到劉談身體微微前傾,緊緊盯著他問道:“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爺爺是誰?”

你爺爺???你爺爺不就是孝景皇帝嗎?這誰能不知道啊?

江充被劉談這麼一搞,整個人的思路都亂了。

劉談點點頭:“看來你是知道了,所以……我贏了你有意見?”

江充倒也不笨,立刻想了一下景帝跟圍棋有什麼關係,然後他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還真有聯係。

景帝當年跟他的堂弟下棋,結果一個是皇帝之子一個是諸侯王之子,在自己家裡都養成了驕縱個性,為了爭棋路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景帝直接抄起棋盤就給他的堂弟開了瓢。

開了瓢的堂弟自然是活不成了,於是堂弟的父親深恨劉啟,再加上那時候諸侯王在封國權利還不小,後來就反了。

江充想明白之後就知道劉談說的是景帝拿棋盤砸人的事情,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們家殿下這個威脅還真夠隱晦的。

可是人家玩的那是六博棋又不是圍棋!

下棋遇上上司耍賴還威脅要用棋盤砸你怎麼辦?

江充也隻能無奈的投子認輸:“是臣輸了。”

劉談大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五子棋也是有這個玩法的,比圍棋簡單許多,我不會圍棋,也就會玩玩五子棋了。”

江充一臉的不信:“臣怎麼沒聽說過?”

劉談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沒聽說過的東西多了。”

江充一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他不由得好奇問道:“那這個五子棋……要怎麼玩?”

劉談將五子棋的規則說了一遍然後說道:“是不是很簡單?”

江充不由得稀奇:“的確簡單。”說完他就大笑道:“且等臣回去跟國相下上一局。”

“國相?國相隻會覺得你無聊!”劉談吐槽完之後說道:“行了,不跟你鬨,那些匈奴人審問得怎麼樣了?可得到了烏師廬的下落?”

江充麵色變得嚴肅起來:“尚未,據說當初他們跟烏師廬就是兵分兩路,遇到墨氏門徒的時候,烏師廬並沒有跟他們在一起。”

劉談敲了敲白玉案說道:“烏師廬一共帶了十幾個人,居然還兵分兩路,他這到底要做什麼?”

江充沒說話,到了現在是真的看不出烏師廬的目的了。

劉談無奈說道:“算了,讓大家嚴加防範就是了,對了,墨氏門徒的身手如何?他們也不過比匈奴人多了幾個,是怎麼抓到匈奴人的?”

江充說道:“根據匈奴人的說法,這些墨氏門徒的身手的確不錯,騎術也不錯,不過最主要的是他們手上似乎有什麼能夠自動發射的機關暗器,這些匈奴人的手腕腳腕上都有猶如牛毛一般細小的小孔,不仔細看都看不出。”

劉談了然:“怪不得,這就說得通了,對了,墨氏門徒最近在做什麼?”

江充說道:“他們前幾天讓公輸亦帶著逛了逛王都,然後買了一架北境犁就把自己關在了驛館的院落之中,一日三餐都是送進去的,已經關了好幾天了。”

第453章 [一更]453

劉談笑道:“竟然是這樣?也好,讓我看看他們有什麼本事。”

江充身體微微前傾說道:“殿下,他們是不是在密謀什麼?”

劉談說道:“你不必太擔心他們,讓人盯著一點就行,他們就算密謀也絕對是對北境國有利的。”

江充有些困惑:“真的?臣始終覺得他們抓匈奴人抓的也太容易了一些。”

劉談說道:“諸子百家能夠傳承到今天的,有幾家手上沒點壓箱底的秘密呢?你不要被墨家和公輸家的爭鬥影響,讓他們去,隻要不是惡性競爭,這樣的較量那就是多多益善。”

江充搖頭:“臣不是因為公輸家才如此,臣隻是覺得他們有眼無珠罷了。”

想當初劉談可是主動給墨家機會的,結果墨家本事不大姿態倒是擺的高,現在想湊上來還隻是拍了一群毛孩子,這是看不起誰呢?

劉談挑眉:“我都不生氣,你生氣什麼?若我所料不錯,墨家如今應該是著急了,看上去他們家似乎是禦用在民間有聲望,但實際上……工之一道已經開始為人輕賤。儒家可不像我那麼好說話,墨家近來日子不好過,想要求變自然就要先派人過來試探一番,你不信就派人去看一看,他們買了北境犁應當是在研究拆解,順便想辦法改進。”

江充倒是沒有不信,但他還是讓人去看了一眼。

很快下麵盯著墨家的人就發來了反饋:墨家弟子的確是在想辦法改進。

江充冷笑說道:“怪不得他們在驛館閉關那麼多天,不過看這樣子,似乎也沒什麼成果,墨家也不過如此。”

劉談搖頭:“能在儒家的打壓下還成為皇室禦用的家族,不要小看他們。”

江充說道:“臣沒有小看墨家,臣小看的是這幾個毛頭小子,學藝不精也敢來北境國賣弄。”

劉談端著水盞的手一頓,有些無奈。

他知道江充沒有針對他,看問題是墨家那邊為首的墨時比他年紀還要大上五歲,而墨家這次來的其他人比他年紀大的也不少,他們都是毛頭小子,那劉談又算什麼?

看來當初墨家拒絕他們的招攬真的讓江充怨念不小啊。

不過他也沒糾結這些隻是說道:“他們能被選中派來手上必然是有真功夫的,隻不過……他們想要一鳴驚人到能見我的麵,自然要在顯眼的地方改進,若是外行看都看不出來改進,他們費半天心思又有什麼用呢?現在困住他們的就是這個,看他們能不能做到吧。”

江充說道:“若是做不到就讓他們儘早滾蛋吧,墨家越來越不中用,卻還要擺著百年傳承的架子。”

劉談笑了笑:“要不要咱們賭一把?”

江充有些狐疑:“賭什麼?”

“我賭他們能做出更好的改進,你呢?”

江充剛想說什麼,忽然頓了一下連忙說道:“臣不跟殿下賭。”

他傻瘋了才會跟他們家殿下賭這個,論起人心向背之類的他或許比劉談強,但是在機關術這方麵,十個他捆一起也不是北境王的對手啊!┅思┅兔┅網┅

劉談扇了扇手說道:“無趣,行了,大好休沐日你就彆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要不然我可忍不住讓你加班了啊。”

江充笑道:“殿下若肯讓臣加班倒好了。”

北境國有規定,休沐日加班的話是要付三倍俸祿的,所以劉談嚴令不到萬不得已休沐日不得加班,如果沒有命令主動加班,是不會給加班工資的。

三倍俸祿哪怕隻是按照每天平均的數目給那也不少了,於是江充才說願意加班。

劉談沒好氣說道:“我看你就是想要我的錢,趕緊滾!”

最後江充還是從劉談這裡撈了兩盒棋子走,一盒是白玉所製,另外一盒則是墨玉所製,說不上多麼珍貴,但也不少錢了。

他走了之後,劉談抬頭看著清澄的藍天白雲笑了笑說道:“希望墨氏門徒不會讓我後悔。”

說完之後他轉頭問畢高:“對了,最近公輸父子在做什麼?”

畢高連忙說道:“他們好像也在研究北境犁。”

劉談先是詫異了一下,繼而明白過來:“他們是擔心被墨家找出錯處吧?也太過小心了一些,算了,讓他們掐架去吧,對了,羊毛工坊那邊建得如何了?”

苗瑞開口說道:“回殿下,已經開始紡織,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織機的問題,第一批成品似乎並不太好。”

劉談說道:“不太好的也彆浪費,能做衣服的就做衣服,現在時間緊,挑剔不得,哦,精毛注意一點,不太好的就扔過去做軍備,一定要把好的留下來,以及羊毛染色也要注意。”

苗瑞說道:“殿下放心,精毛那邊老奴派人盯著呢,一定不會壞了殿下的事情。”

劉談想了想好像沒什麼事情了,便直接躺在躺椅上,曬著太陽,不冷不熱的時候,似乎很適合在花園裡小憩。

他那邊睡得香甜,墨氏門徒那邊卻一個個的恨不得不睡。

正如劉談所說,北境犁是先進,結構也是有些複雜,但是想要在這個複雜的結構上再進行改進那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尤其是這個改進還必須能讓明眼人直接看到。

但幸好,最後他們還是成功了,他們將北境犁拆開之後就看到了受到保護的公輸家的機關秘技。

墨氏門徒看到那些被隱藏起來的秘技,一時之間也不敢拆。

他們墨家也有這樣的機關秘技,若是沒有特殊手法,一旦強行拆除裡麵的機關就會損毀。

墨時的師弟墨刻掛著兩個大黑眼圈忍不住暴躁說道:“就公輸家這兩把刷子還值得弄這種保護措施?這裡麵能有什麼?”

看不到裡麵的東西就不能得知整個機關的全貌,不知道機關全貌還談何修改?

墨時倒是依舊冷靜,按住他的肩膀說道:“看不到就不看,不用他們的了。”

墨刻有些詫異:“師兄?”

墨時嗤笑道:“雖然看不到裡麵的東西,但是隻看這個大小就知道這個機關有多麼複雜,機關複雜當然有機關複雜的好處,可這是農具啊,農具就是越簡單打造花費越少越好,這是北境王殿下不缺錢,還能讓公輸家這麼搞,若是換一個人,隻怕這個北境犁都不可能推廣。”

墨刻振作說道:“師兄說得對,他們這簡直是在浪費錢財,師兄,那我們……”

“就從這方麵下手!”

墨時的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他不需要讓北境犁變得多麼好用,隻要能夠讓更多的窮人用上,或者能夠給北境國的國庫省下更多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