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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

劉談認真點頭:“我去哪兒找這麼大的樹啊?整個大漢有沒有這麼大的樹我都不知道,更何況就算找到了也不要運過來,運過來了也可能活不了。”

正所謂人挪活樹挪死,真有這樣的巨木,且不提能不能運過來,就算真的運過來了估計也要涼了。

最主要的是做樹屋的話這棵樹肯定是活不了了,真有這樣的樹活了幾百上千年估計該成精了,因為一個樹屋把人家給弄死,劉談也不舍得啊。

陸懸聽後一臉驚奇的走過去圍著樹屋轉了好幾圈,這才笑著說道:“也難為你有這麼巧的心思。”

劉談拉著陸懸順著圍繞著假樹旋轉的樓梯上去,檢查了一下屋子內的陳設。

他也就是檢查一遍,發現沒有任何問題,跟他想象中差不多之後就匆匆下來準備回去。

上了車之後,陸懸才問道:“隻給陛下準備了樹屋?”

劉談點頭:“你也看到了,林子雖然不小,但是樹屋占地麵積那麼大,而且做起來也挺麻煩的,索性就父皇一個人住樹屋,其他人住帳篷吧!”

陸懸眼睛一轉笑了笑說道:“也挺好。”

劉談托腮說道:“你不說我都要忘了,得讓人先把帳篷給搭起來,最好彆破壞樹林的整體效果。”

陸懸又看了一眼滑道說道:“那個滑道……陛下會不會玩起來太刺激了些?”

劉談看了一眼陸懸笑道:“放心吧,我父皇不會恐高的。”

陸懸抿了抿唇難得有些不服氣:“你怎麼知道?”

劉談想了想說道:“我父皇好像在蓬萊那邊建過求仙台,應該挺高的。”

求仙嘛,大家都覺得仙人是在天上的,求仙台當然也要建的高高的,到時候祈禱的話才能傳達到天上讓仙人聽到。

陸懸愣了一下,他多少知道劉徹醉心求仙的事情。

想到這裡他忽然問道:“每年這個時候陛下不應該東巡嗎?怎麼這次沒去?”

劉談心裡隱隱是有點想法的,但是他現在隻想說:“不知道,彆猜我父皇到底怎麼想的,猜不明白。”

陸懸沒再說話。

就這樣他跟著劉談忙忙碌碌將能檢查的都檢查地差不多之後,劉徹也已經進入了北境國境內。

劉談二話不說立刻帶著人前去迎接劉徹。

一段時間不見,劉徹的變化並不大,或者說到了他這個年紀想要有變化也很難了。

倒是劉談和陸懸兩個人變化不小,比起之前明顯還有些年幼的狀態,劉談的五官已經完全長開,人也變得成熟穩重了一些。

隻不過,或許因為那雙黑色的眼睛太過清澈,也或許是因為這段日子過的順遂,劉談看上去整個人十分活潑,更彆提看到劉徹的時候,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更是少年氣滿滿。

劉徹看到他笑,不知道怎麼的一路上的疲憊也消失地差不多,不過他看了一眼陸懸,心裡有些納悶,不知道陸懸怎麼有跑這裡來了。

要不是有繡衣使者的稟報,他幾乎都要懷疑陸懸是不是一直留在北境國了。

他對著陸懸點點頭:“烏孫王也在。”

陸懸垂眸行禮恭謹說道:“臣聽聞陛下要北巡,正巧有事稟報,便提前來北境國侯駕。”

劉談頓了頓,看著明顯比起去年更像一個成年男人的陸懸微微眯眼:“什麼重要的事要烏孫王親自跑一趟?”

陸懸輕聲說道:“也重要也不重要,不過陛下連日奔波,還是先回城休整吧。”

劉談趁機說道:“就是,什麼事情也不能耽誤吃飯,父皇,我都讓人準備好東西了,我們走吧。”

劉徹看著兒子笑了笑:“上來。”

劉談十分熟練的爬上了劉徹的車,劉徹看著劉談,眼裡的驕傲幾乎要溢出來。

這麼多個兒子,除了太子,也就這小家夥最給他長臉。

劉談坐上馬車之後,劉徹便說道:“劉旦那裡,朕已經斥責過他了。”

劉談有些茫然地抬頭看向劉徹:“啊?”

劉徹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這小家夥肯定是忘了,不由得提醒說道:“略賣人那件事情。”

劉談恍然:“哦,那個啊……那個倒是不重要,主要是走私鐵器一定要抓好,前一陣子烏師廬還過來找我麻煩。”

對此劉徹其實是知道的,隻不過繡衣使者稟報跟劉談親口說還是兩回事,屬於大家心照不宣當成不存在的情況。

如果劉徹直接點明,那就意味著他不想遮掩也不想給機會,他已經很不滿了!

劉談自認為一向坦蕩,沒什麼需要隱藏的,所以有什麼事情他都會跟劉徹說。

劉徹聽到輕笑一聲問道:“怎麼找你麻煩了?”

劉談將事情敘述一遍十分得意說道:“滾滾養著還是挺有用的。”

劉徹聽後大笑:“那朕可得好好賞賜滾滾才行。”

劉談無奈:“彆提了,最近滾滾都已經皮上天了,再賞,要管不住它了。”

說完之後,劉談頓了頓有些困惑說道:“父皇,你說烏師廬……是恰好到了那裡,還是故意過去的?”

劉徹心裡也覺得有些麻煩,這個烏師廬先是喬裝打扮接近劉談,然後還跑過來跟劉談見麵。

他忽然沉聲問道:“你身邊的人,查過沒有?”

劉談也不傻,聽他這麼問就反應過來:“父皇是說有人透露了我的行蹤,所以烏師廬才能找過來?不可能吧?”

劉徹喝了口蜜水,沒說話。

劉談沉默了半晌才小聲說道:“兒臣……兒臣回去就讓人查。”

劉徹看了他一眼,感覺這小家夥整個人都蔫了,想一想如果身邊人真的泄露了他的行蹤,跟叛國也沒什麼兩樣,他一向善待身邊人,若真有這樣的人恐怕他是真的傷心。

是以頓了頓他說了句:“你不要輕動,免得打草驚蛇,朕讓人來查。”

這句話是實情也是借口,劉徹已經打定主意若是劉談身邊真有這樣的人,直接找個借口處理乾淨,也不要跟劉談說他身邊人犯事,免得小家夥傷心。

理智上,劉徹知道這樣不好,如果真發生這樣的事情應該讓劉談自己去處理,這樣才能讓他長大。

但是感情上,劉徹就覺得他又不是護不住兒子,他沒了還有太子,總能讓劉談一生快活。

唔,陸懸……也不是不行。

劉徹想到這裡忽然問道:“陸懸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劉談立刻說道:“阿懸想聯合幾個國家一起跟匈奴爭奪燕然山以北的地區。”

劉徹皺眉:“烏孫剛休養生息多久?如此好戰,烏孫危矣。”

劉談忍不住腹誹:您還好意思說陸懸?你們兩個在這方麵幾乎一樣好吧?要不是確定陸懸跟老劉家沒有血緣關係,真是懷疑他是不是您的私生子。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才讓劉徹跟陸懸之間的氣氛總是很奇怪。

畢竟人在麵對跟自己十分相似的人的時候,絕對不是開心痛快而是微妙。

人與人的相處還是互補比較舒服一些,太過相似的人容易針尖對麥芒。

劉談將這個想法壓下去,認真說道:“父皇,這個地方值得拿下來。”

劉徹詫異:“那裡有什麼讓你這麼看中?”

不就是一片戈壁,撐死有幾個綠洲,他可沒見劉談什麼時候對某個地方這麼執著,哦,除了非要北境國做封地。

劉談認真說道:“可能有礦。”

然而劉徹聽後沒有任何心動跡象,並且發出嘲諷:“你還說齊國和昌邑國有煤礦呢?”

劉談一噎。

第399章 [一更]399

不得不說劉徹真是深知什麼叫打蛇打七寸,他這話劉談還真沒辦法反駁。

可不反駁他又覺得憋屈,最後隻好小聲逼逼:“就是有嘛,找不到也因為那兩個廢物點心太廢物了。”

他的聲音很小很小,不過說出口他就當自己已經反駁過了,瞬間心氣通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反正他也不能真的當著劉徹的麵說他的兄弟是廢物點心。

結果哪怕他的聲音很小,劉徹好像也聽到了,又好氣又好笑的伸手捏住兒子的臉問道:“在那裡嘀咕什麼呢?”

“疼疼疼疼疼!啥也沒說!”劉談伸手握住劉徹的手腕,但是又不敢太用力,隻能稍微用力示意皇帝放手。

劉徹察覺到手腕溫熱,感覺就好像被小動物攥住了一樣,手上的力度稍微減輕卻沒有鬆手,冷笑說道:“當著朕的麵都敢撒謊了?”

劉談:……

劉談無奈隻好老老實實說道:“那裡真的有嘛,他們沒找到是他們……運氣不好。”

劉徹嗤笑:“你是想說他們廢物吧?”

這可是你說的!

這句話劉談雖然沒說出口,但是他的眼神明明白白的表現了出來。

劉徹簡直要被他氣笑了,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劉談要說劉髆和劉弗陵廢物……好像……他也真的不能反駁。

不說煤礦的事情,就是其他方麵那兩個捆一起也比不過劉談。

最後劉徹隻能又下力氣捏了捏劉談的臉,這才放開說道:“確定?”

劉談猶豫了一下說道:“應該沒問題,那邊的氣候跟北境國這邊差不了太多,那邊連草都不怎麼長,很可能就是因為有礦產。”

礦產沒有能夠供給植物的養分,所以一般戈壁地帶很可能含有各種礦產,隻不過是富礦還是貧礦就不好說了。

劉徹見他這樣故意說道:“不能確定就算了吧。”

算了?不讓打?

劉談立刻有些著急:“彆啊,阿懸都跟那些國家談好了。”

劉徹靠在憑幾上含笑看著他:“出兵之前發生任何意外都正常。”

劉談一咬牙說道:“那邊真的有礦,而且是煤礦和銅礦!”

聽到這裡,劉徹也不由得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正色問道:“確定?”

劉談認真點頭,劉徹問道:“陸懸什麼想法?”

劉談說道:“他就說……既然動兵,作為大漢諸侯國,他怎麼也要跟父皇稟告一聲。”

劉徹挑眉:“他倒是乖覺。”

劉談聽到劉徹這句話才突然反應過來,就算劉徹不同意,陸懸想要出兵還是能出兵啊,區彆就是或許不能得到來自大漢的援助。

不過,看陸懸的意思好像也不需要大漢的援助,過來真的好像就隻是說一聲的樣子。

劉徹似乎也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才會評價陸懸乖。

那麼……他剛剛又被劉徹詐出來了?其實他不說也沒事?

劉徹這個大豬蹄子!

劉談控訴地看著他,劉徹權當沒看見。

劉談有些憂愁地看向外麵,他現在唯一慶幸的大概就是劉徹沒有問他為什麼知道。

可仔細想一想,好像也沒什麼好開心的,劉徹不問就代表他心裡有了定論,而那個定論絕對不是劉談喜聞樂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