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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好不是嗎?”

朱山拊明白了霍光的意思,低聲說道:“殿下的確天縱奇才。”

霍光說道:“所以你需要做的就是儘量輔佐好殿下,不要將心思放在揣摩殿下的意思上,殿下一向寬和,隻要你做好本職工作就不會苛責,若是出色也會不吝賞賜,看看公輸粲,該怎麼做你心裡有數。”

朱山拊聽得一身冷汗,他這才明白之前自己走了彎路,因為想要出人頭地的心十分迫切,所以他努力想要給北境王留下一個好印象。

可他現在做的事情都很普通,整理文書,跑腿傳旨,這讓他覺得還不夠,於是他開始揣摩北境王的心思,甚至會在某些時候刻意奉承。

若非霍光突然點醒他,他隻怕比之那些弄臣也沒什麼兩樣。

他停下腳步,對著霍光一揖及地:“下官多謝國相提點!”

霍光腳步不停淡淡說道:“殿下對你們幾個寄予厚望,我不願見殿下失望,這才提醒一次,不過,沒有下次,若是讓我覺得你實在不堪重用,我也會提醒殿下撤換掉你。”

朱山拊穩了穩心神,鎮定說道:“國相放心,下官知道該如何去做。”

霍光對著他扇了扇手:“去吧,彆讓殿下久等。”

朱山拊站在那裡看著霍光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這才往與霍光相反的方向走去。

徐霖過來的時候,劉談正在看之前他獻上來的設計圖。

他抬頭看了看徐霖,發現經過一個冬天的休養,徐霖的臉頰終於有了點肉,氣色看上去也好了不少,不由得笑道:“看來這個年你過得還不錯。”

徐霖微微壓低身子說道:“托了殿下的福,否則徐霖此刻隻怕已經成為了孤魂野鬼。”

他這話倒不是客套,按照他之前的情況,隻怕抵擋不了北境國冬天惡劣的氣候,他本就疾病纏身,再加上居無定所,隻怕是真的活不到開春。

當初在來北境國的時候他已經預料到了這件事,隻是他並不怕死,唯一就是遺憾沒能完成師父的心願。

卻沒料到峰回路轉,他不僅有了實現老師心願的希望,甚至還被妥善安置。

劉談直接吩咐道:“把徐先生放到我身邊來。”

徐霖連忙說道:“當不得殿下一句先生。”

劉談等他的椅子坐在自己身邊之後才說道:“徐先生在水利方麵足以為師,怎麼就當不得了,其實這件事情我應該將它交給你全權處理的,隻是我對此道十分有興趣,想要多聽一些。”

徐霖低聲說道:“師父若在世定然會將殿下引為知己,而且……北境國水係複雜,需要四處走動才行,我隻能憑借著之前看到的那些來判斷,殿下若是真想要改善,臣也最多也隻能展示畢生所學,其他隻怕……”

徐霖說著這些眼神黯然了不少,他這情況走到哪裡都少不了人伺候,真的想要將北境國全國水係改善,他也挑不起這個大梁。

劉談聽後心中一動問道:“你有沒有興趣收徒?”

徐霖一愣:“殿下的意思是……”

劉談說道:“如今王都裡有座學宮你是知道的,那裡麵的學子都是之前考上的貢生,人品之類的不好說,但文化素養都還不錯,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就過去開一門課,若是遇到喜歡的收為關門弟子也不錯。”

徐霖聽後十分心動,他看了看自己的腿有些自卑說道:“隻是我如今這樣……”

“你這樣都踏遍山川河岸,隻要你不會看不起自己,就沒人能看不起你,更何況你教給他們的是知識,這看的是腦子又不是身體。”

劉談說完之後覺得等回頭得給學宮製定個守則規範什麼的,尊師重道一定要放在前麵。

徐霖低頭眨了眨眼,抑製住了眼中的熱意笑著說道:“既然殿下都這麼說,那下官便……卻之不恭。”

劉談滿意點頭:“這才對嘛,來,我們看看這張圖。”

徐霖掃了一眼就知道這張圖的情況,這圖是他當初親手繪製,可以說對這張圖是熟爛於心。

所以一眼看過去他就看得出上麵多了幾個紅色的標識,不由得問道:“殿下,這些紅點是……”

劉談笑道:“這些是已經挖好的湖,之前趁著不太冷的時候讓人挖的,接下來就是挖渠引水。”

徐霖眼睛一亮,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太對勁的地方,忍不住指著那些紅點說道:“這些地方太過分散,怕是不好統籌。”

劉談歎息說道:“的確如此,所以有些地方隻能先挖一段水渠。”

徐霖一臉的欲言又止,劉談說道:“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是不是覺得應該規劃好之後再挖?”

徐霖有些不好意思:“是。”

劉談彎腰在地圖上圈出了幾片土地,然後說道:“這些地方都是中等田,它們是最需要水資源的。”

徐霖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劉談的意思,微微蹙眉說道:“這些田地很分散,後期隻怕會比較難。”

劉談應了一聲:“所以我們需要的是先設計出整體,然後分工期開始。”

說著說著他就歎了口氣:“沒辦法,北境國人少,隻能先一點點來。”

徐霖有些慚愧說道:“是臣的問題,太過急功近利,忘記結合北境國的實際情況。”

他想起徐伯彌留的時候最擔心的不是他學得不夠好,而是怕他不能因地製宜,所以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多想想。

徐霖自認為這張圖已經想了很多,結果沒想到還是忽略了很多問題。

劉談拍了拍他的肩膀:“彆那麼大壓力,就算是你師父還在,也未必能考慮到這一點,畢竟以前你師父是受皇命治水,不說要什麼有什麼也不至於這麼拮據,可惜北境國如今不能那麼放肆。”

徐霖思索道:“既然如此這張圖就不適用了,還請殿下給臣兩天時間,臣去更改一下。”

劉談說道:“先彆急著改圖,我剛才看了一下,有些地方河床位置高,但是選擇的蓄水湖位置有些低,這樣很容易形成河水倒灌。”

徐霖似乎已經想過這個問題,直接說道:“這個卻也不難,隻是需要消耗一定的人力物力。”

劉談笑道:“你是不是想說修築堤堰?”

徐霖點頭:“正是如此,隻是需要用到大量的泥沙磚石,恐怕需要的人力物力也不少。”

劉談說道:“泥沙磚石?不,不用那個,我們用水泥。”

徐霖愣了一下:“水泥……就跟城牆一樣嗎?”

劉談說道:“水泥跟鐵筋混合,比泥沙磚石要更加結實一些,而且塑性方便。”

徐霖思索:“臣對水泥了解不多,這個……還要多看看。”

劉談從旁邊抽出了幾張紙說道:“既然看了,那就順便再看看這些。”

徐霖一低頭發現這居然是三張圖紙,圖紙上畫著的東西似乎是堤堰但又跟他看到過的不同,他仔細看了半晌不由得蹙眉問道:“殿下,這三張圖紙上繪製的可是堤壩?”

“對。”

徐霖一臉茫然:“這……是從何得來?臣此前……聞所未聞。”

第367章 [二更]367

劉談問道:“這三種堤堰你也沒見到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徐霖搖了搖頭:“師父對臣傾囊相授,在此之前,臣從未見過。”

劉談又問道:“那你覺得怎麼樣?”

徐霖老老實實說道:“師父平生所長在根據地勢挖渠引水,對於堤堰方麵略有涉獵卻未曾付諸實踐,臣雖學了不少卻也經驗有限。”

劉談長出口氣:“那也沒辦法,現在你就是我們這裡最有經驗的,也隻能咱倆商量著來了。”

徐霖有些疑惑地問道:“臣雖經驗不多卻也看得出這幾種堤堰形式不拘一格,而且一出手就是三種,此等人才殿下何不招攬過來?”

劉談表情嚴肅地看著徐霖:“這個……招攬不過來。”

徐霖有些詫異,天下間能夠如北境王一般重視水利之人少之又少,皇帝雖然也重視,但能給的遠遠不如北境王多。

這年頭會研究水利之人固然是心懷天下,為理想而奔走,但人總要活下去的,又能實現自己的理想又能讓自己生活過得更好,甚至連傳人問題北境王都能給解決,怎麼可能招攬不過來?

更不要說北境國地處黃河中上遊,下遊大部分問題都是由此而來,若是能解決這裡的問題,那麼黃河的大部分問題都能解決。

於情於理來看北境國都是最好的選擇,怎麼可能招攬不過來?

徐霖想了想說道:“臣這一脈師父的名聲還在,臣這些年雖然馬齒徒長,卻也走了不少地方,殿下不妨將此人的情況告知於臣,臣想辦法勸說。”

劉談的表情頓時十分一言難儘心想:我告訴你也沒用啊,不說我壓根就不知道是誰,就算我知道是誰你也不能穿越時空把人給帶回來啊。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沒有得到劉談的回應,哪怕看不到劉談的表情,也知道這之間必然有難言之隱,否則北境王行事坦蕩,不至於避而不談。

一瞬間屬於學霸的大腦開動想到了之前聽到過的許多傳聞,他記得曾經聽人說過,現在的朔方城原本應該是天上神仙們住的城池,北境王乃是仙神下凡,見到朔方城被毀痛心不已,便將天上的城池搬到了地上。

徐霖對於這種說法是不信的,新王都從無到有一步一步的建設都是有跡可循,所以反駁這種說法的人也不少,於是就有了另外一種傳說。

據說為了掩蓋自己的身份,北境王帶人找到了能夠建築天城的材料,然後帶領著百姓們建造了如今的王都,王都的一切都是仿照天上城池建設的。

這個說法……徐霖保持懷疑,但又覺得不無可能。

徐霖轉頭麵向劉談小心問道:“這……莫不是殿下親手所製?”

劉談輕咳一聲:“這個你彆管,我們還是先看看圖紙吧。”

徐霖頓時心中有數,這樣的話的確隻能他們來了。

然而徐霖卻是精神振奮,他對仙界是否存在保持疑慮,但出自北境王之手的東西的確都是好東西。

他仔細摸了一下有些奇怪問道:“這三種怎麼好像差彆很大?”

通過摸索,這幾種堤壩在他的腦海中形成了圖像,一種體積最大,呈直角三角形;一種是圓弧形;還有一種更類似於橋,隻不過橋墩是大三角形。

劉談解釋說道:“最大的那個是重力壩,需要消耗的物資也最多,通過自身的穩定來擋水,這個應該算是比較常用的,這個圓弧形的是拱壩,弧麵麵向上遊,自身需要的物資並不算多,在大量的水衝擊下來的時候能夠攜力到兩旁,還有這個是支墩壩,算是三種大壩之中最小的一個,不過這個是依靠地基來卸力,所以需要修建在岩基上。”

徐霖聽完之後沉思半晌緩緩將刻著支墩壩的木板拿開說道:“這個並不是首選,岩基意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