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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並且其他玻璃為了安全隻會生產小塊,第五級則是要大很多,至於頂級那就更大。”

霍光又問道:“殿下未曾寫價格多少,這是要如何定價?”

劉談開口說道:“你們有統計如今朔方城的居民收入吧?按照那個平均數來,彆算上官吏,隻看百姓。”

霍光猶豫一番問道:“那些有了戶籍的匈奴人……”

劉談說道:“既然已經有了戶籍自然應該一視同仁,百姓可以歧視他們,但是作為官府最好還是保證一定的公正性,要不然給他們戶籍的意義在什麼地方?到時候匈奴人發現拿到了戶籍也不能改變現狀,他們還會積極乾活嗎?”

最主要的是這些人是作為榜樣存在的,連榜樣混得都不好,他怎麼繼續勾引那些混得不如意的匈奴人過來?

霍光深深看了他一眼應道:“好,正巧最近正在總理,下午應當就能將殿下要的東西送來。”

劉談問道:“你還沒說這個辦法怎麼樣呢。”

霍光深深看了他一眼:“既然玻璃脆弱,那麼殿下這個推廣計劃從一開始就注定不能實行。”

到時候自然而然就廢除了,他還廢話什麼?

劉談笑道:“前期肯定是隻在朔方城推廣的,而且一開始玻璃也隻會運往長安給父皇母後太子殿下和阿姐他們用,剩下的人想買也不賣。”

霍光聽得滿頭問號:“不賣?不賣您寫這麼多是為了什麼?”

“不是現在不賣,而是暫時不賣,沒辦法玻璃脆弱,現在的官道想要運輸恐怕半路就碎成渣了,除非路都能像水泥路那麼平穩,要麼就是他們自己找人運輸,後果自負,否則不給運。”

霍光愣了一下,這才明白劉談不僅僅是想要推廣玻璃,更多的是想連水泥路一起推廣啊。

他不由得失笑:“他們怎麼會為了幾塊玻璃修路?”

尤其是官員和富戶,讓他們出錢可能比殺了他們還要難。

劉談說道:“玻璃看上去不起眼,但作用可太大了。”

這東西是真的能提升生活質量的,隻要用過一次肯定舍不得不用,而且上行下效,從碎邪金他就看出來了。

現在碎邪金已經從長安輻射到了周邊,真的是一顆難求,價格已經炒到了連劉談都目瞪口呆的地步,這個是偶他就暗恨當年怎麼沒接觸過經濟學相關,否則此時或許能夠借機發財。

當然他也不過是想一想,如果他黑心一些,會更加收緊碎邪金的產量,這樣他的碎邪金礦就是真正的奇貨可居。

但他沒有這麼做,現在已經很危險了,這也就是他,背靠大樹好乘涼,沒人敢打碎邪金礦的主意,換一個人恐怕全家都涼了。

所以一旦發現碎邪金的價格超過他心裡某個價位,他就直接會出產一批,讓價格降下來,維持在一個度之內。

碎邪金是這樣,玻璃也是這樣,區彆就是玻璃比碎邪金還能體現身份地位,透光度高不高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個運作其實有特彆多種方式,劉談腦子裡就有很多種,隻恨沒有人能跟自己商議。

這個時候他就覺得其實身邊有個懂這方麵的人挺好,他就很羨慕劉徹能有桑弘羊做幫手,搞出了“平推法”,著實緩解了因連年大戰而空虛的國庫。

可惜桑遷好像並沒有遺傳到他爹的優點,桑弘羊也沒把兒子教出來,現在的桑遷還在為西安陽郡空虛的府庫發愁,指望不上啊。

對於劉談的樂觀霍光不予評價,隻是說道:“若真能成,天下百姓苦矣。”

劉談抬頭看向霍光想了想說道:“你是不是想說官員和富戶會將財政壓力轉移到百姓身上?”

霍光反問道:“殿下覺得呢?”

官員和富戶想要玻璃,但他們不想出錢修路怎麼辦呢?那就隻能壓榨百姓,從百姓那裡得到更多的稅款或者彆的什麼錢,反正他們自己是不會出的。

大漢的律法雖然嚴格,但還沒到嚴苛的地步,所以這之中就會滋生出許多欺上瞞下之事。

劉談也不意外也不生氣,他之前沒想到這一點,但仔細想想的確有這個可能性,他笑著說道:“這樣的話……也沒關係,我可以接受以物易物的。”

霍光本來以為這樣能夠打消劉談的念頭,聽到他這麼說不由得抬頭問道:“以物易物?怎麼易?”

“土地,房屋,當地擁有的一切屬於官府的財產都可以用作抵押,然後他們可以以年為單位分期付款,等到付款完畢抵押的東西會儘數歸還,在這個期間,抵押的那些東西全都歸北境國所有,支配權和使用權全都在北境國這裡,若是土地包括下麵的礦產。”

霍光本來剛想說如果人家隨便搪塞一塊地給你怎麼算,就算按照相應價值來估算,到時候人家把大片荒地給你就是,這樁生意也是賠錢的。

然而他聽到了礦產兩個字,不由得耳朵一跳,深深看了一眼劉談,忍不住開口說道:“臣記得之前殿下已經不怎麼親自選地了。”

劉談惆悵說道:“我們如今人手不夠,全找出來有什麼用?等著人來偷啊?”

找出來之後若是無法開采,那麼就要派人守著,否則一旦消息漏出去,說不定就被人偷走了。

那些私自開采偷礦的可不會像他這樣會規範開采設施,儘量保持可持續發展,那些人為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到時候萬一挖不好造成坍塌,他能氣死!

霍光一噎,明白了劉談的意思,隻是淡淡說道:“人家可未必會任由殿下選擇地方,更何況也有很大的問題在其中,比如說若是中山王想要玻璃,他修了路,可是這一路上其他地方沒有修路,這要怎麼運?”

劉談感慨說道:“這就體現出家族龐大的好處了。”

霍光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預感,果不其然,緊接著他就聽劉談說道:“為了不讓大家修了路卻依舊拿不到玻璃,我準備等開春給父皇打個申請,邀請各地諸侯王來朔方城觀光。”

霍光差點沒一口氣上不來就此抽過去,而一旁一直在假裝自己工作的朱山拊已經傻了,抬頭目瞪口呆地看著劉談,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麼一個想法。

不過也幸好朱山拊在這裡,霍光忍住了想要揍熊孩子的衝動,咬牙切齒說道:“陛下不會同意!”

“沒事兒,有幾個是幾個,其他我去聯絡,反正呢,讓這些諸侯王嘗到了玻璃的甜頭,但是又拿不到,你說他們會有什麼想法?”

霍光依舊強調:“諸侯王無詔不得擅離封地!”

劉談說道:“實在不行還可以微服私訪嘛。”

一瞬間,霍光也很想給劉徹上書教育他沒事兒彆亂跑,看看他來一趟把他們家殿下帶偏到什麼地方了?

以前劉談啥時候想過微服私訪?這就是當爹的沒帶個好頭啊!

霍光恨不得提高音量一字一頓把自己的話砸進劉談的腦袋裡:“若被發現,以謀反論處,殿下也難辭其咎!”

劉談摸下巴:“也是,太危險了,那……”

霍光實在不想繼續聽下去,準備起身先離開去緩緩自己的情緒。

結果劉談一看到他的動作就知道他要做什麼,迅速說道:“諸侯王有限製但是他們的兒女沒有限製啊,可以讓他們過來,給他們發個請柬……不,不對,這樣目的性太明顯了,他們說不定會懷疑,唔,你說我辦一個碎邪金拍賣會怎麼樣?世人如今追捧這個寶石跟魔怔了一樣,肯定會有人願意來的。”

霍光頓時覺得眼前一黑,開始思索一個問題:能不能上書陛下把這個禍害圈長安裡養起來?那樣到時候受折磨的就不隻是他一個人了,整個長安城從皇帝到百姓,一個都彆想跑!

第340章 [三更]340

霍光穩了穩心神,一抬頭就看到劉談居然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的可能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忍不住深吸口氣說道:“殿下,此事還要從長計議。”

隻是為了塊玻璃而已,這是要攪得天下都不得安寧嗎?

劉談想了想也是不管是修路還是碎邪金拍賣,都要等明年再說了。

他笑著說道:“這個先不管,我讓人加班加點乾活回頭給相府和其他人的府邸先換上玻璃,嗯,王宮也都要換上!”

霍光愣了一下:“我們也有?”

劉談說道:“有,就當給你們的年終獎的一部分吧。”

霍光詫異:“年終獎?”

劉談說道:“是啊,大家辛苦一年了也都不容易,我就準備給你們發點年終獎,也算是犒勞一下大家的辛苦。”

霍光:……

每當他被劉談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搞到內傷的時候,劉談就總能從一些不起眼的地方感動他一下,然後讓他又覺得對劉談的態度有點不夠好。

劉談說得準備一點年終獎,那也就是聽聽,誰都知道他出手大方,肯定不會真的隻是一點。

但是當他們收到劉談給的年終獎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驚訝了一下。

每個人的年終獎都差不多,隻是按照級彆有所不同,霍光的年終獎直接是一塊葡萄大小的紅色碎邪金,外加八塊馬蹄金,八塊麟趾金,然後還有一箱五銖錢一盒各種顏色的琉璃珠——這個琉璃珠的顏色還是從公輸家那個配方學來的,總而言之就是在燒製的過程中添加各種金屬。

饒是霍光有著霍去病分給他的遺產,見到這樣的年終獎也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當時劉談是直接在新年宴上發的年終獎,其中衛不疑還有江充兩個人隻是各比霍光少了兩塊馬蹄金和兩塊麟趾金。

再往下就是從麟趾金和馬蹄金上遞減,然後碎邪金也會減小,等到一千石俸祿以下就沒有碎邪金了,同時琉璃珠也會減少。

最後就是那些官員小吏,得了不等的五銖錢,可就算是這樣也是白得的,一時之間人人開心,整個宴會的熱鬨程度都上升了不少。

霍光忍不住低聲跟劉談說道:“殿下,這也太過了一些……”

劉談喝了兩口酒,再加上大殿之內地龍燒的旺,此時臉上帶著些許紅暈笑著說道:“這有什麼?你們都忙了一年了,朔方城當初有多少問題我心裡清楚,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成果,都是你們的功勞,而且這點錢也不算什麼。”

霍光沒再說什麼,站在國相的角度上,他隻需要勸一勸劉談,但同時他也很清楚劉談肯定是深思熟慮之後才會這麼發的。

而且不得不承認,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升官承諾,這些錢財更讓人心動。

尤其是劉談想得周到,麟趾金和馬蹄金是榮譽,銅錢是實實在在的發錢,剩下的寶石應該算是讓人帶給家眷的。

果然,霍光剛想到這裡,劉談就對著他擠眉弄眼說道:“如今朔方城已經走上正軌,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喝上霍相的喜酒啊?”

霍光身邊如今隻有兩房小妾,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哥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