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大動乾戈,當然鹽木可以先多種植一點。”
劉談看他這個樣子就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他一口:“阿懸,你真棒。”
這省了他多少事兒啊,他剛剛已經在心裡排出了計劃表了,雖然花燈重要,但他還是要先把種鹽木和勘探牛軛湖的事情先安排下去。
結果沒想到陸懸都已經幫他把事情給做了。
陸懸看了一眼霍光,忍住了抱回去,隻是說道:“我也是為了烏孫著想,北境國的自灌溉區挖掘得越廣,我們將來說不定也能引水過去。”
陸懸現在一直在將烏孫國的勢力範圍往東遷移,他是抱著將來一定要跟劉談做鄰居的心來的,可是北境國雖然環境不太好,但至少還有河啊,出了範夫人城那就是大片的戈壁和沙漠,想要在那個地方生存,首先必須要有綠洲。
他派人在匈奴那邊打探了許久都沒發現有什麼合適的對方,如果實在不行最後就隻能依托浚稽山和涿邪山,可那裡距離朔方有點遠。
劉談腦子裡過了一下匈奴那邊的地形之後有些犯愁:“這可不容易。”
霍光簡直要忍不了了,引水是那麼好引的嗎?陸懸簡直是張口就來!
好在陸懸笑道:“我也隻是隨便說說。”
劉談乾脆說道:“鹽木其實很適合在沙漠裡生長,回頭咱倆合計一下,狼居胥山在大漠北邊,也是不好管……”
霍光終於忍無可忍:“殿下,狼居胥山距離範夫人城近千裡!”
現在想這些是不是太早了啊?範夫人城都不是我們的!
劉談頓時息聲,半晌才說道:“那……就先派人去種鹽木吧,阿懸,走,我們去做花燈。”
說完他仿佛怕霍光又念叨一樣,飛快說了句:“等做完花燈我就去行宮看看,讓他們都準備好。”
彆的不說,地龍必須先燒起來。
進入深秋之後這邊的氣溫基本上是飛速下降,不僅如此,劉談還得帶些保暖的東西過去。
以前劉徹東巡從來沒有來過這麼遠的地方,他去的那些地方都比較溫暖溼潤,若是從寒冷的地方到溫暖的地方或許還好一些,但是從溫暖的地方到寒冷的地方……劉談開始擔心他那個大豬蹄子爹的身體了。
陸懸被他拉著一路到了王宮後院,中間還加入了一隻滾滾。
陸懸有些奇怪:“花燈?什麼花燈?”
他之前從來沒聽劉談說過。
劉談直接讓人將之前做好的那些花燈拿出來說道:“就是這個。”
陸懸在看到那隻金紅錦鯉的時候就覺得眼前一亮,立刻說道:“這是魚嗎?一定是你畫的吧?我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魚。”
劉談要是有尾巴,此時尾巴一定已經翹到天上去了。
他美滋滋地說道:“回頭我給你畫一個更好看的。”
陸懸十分懂事說道:“這是你給陛下準備的吧?就不用管我了,反正我也看得到。”
劉談摸了摸他的臉說道:“美人,你這麼乖,要什麼獎勵?”
陸懸湊過來不懷好意的低笑:“什麼都可以?”
劉談身體微微後仰,移開目光說道:“咳,不鬨了,花燈得先弄好。”
陸懸又好氣又好笑,沒忍住揉了揉劉談的頭,這有色心沒色膽的小混蛋,平日裡嘴上不饒人,真要進一步他跑得比誰都快。
劉談縮了縮脖子,將花燈放到一邊開始擺弄燈。
陸懸蹲在一邊,一手製住滾滾不讓它給劉談搗亂一邊問道:“這不是已經做好了嗎?怎麼還要重新弄?”
劉談看了一眼被陸懸一隻手按在那裡的滾滾,心中越發憂愁。
已知滾滾三巴掌能拍死一匹狼,而陸懸一隻手能按住滾滾,那麼求陸懸的力氣等於幾狼?
劉談心裡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嘴裡隨口說道:“我想讓花燈飄在水麵上,那樣比較好看。”
陸懸沉默了一下說道:“最近比較冷。”
“嗯?”劉談轉頭看向陸懸:“什麼?”
陸懸說道:“花燈要晚上才比較好看吧?”
劉談笑道:“那是自然。”
陸懸歎氣:“可是到晚上水麵就結冰了啊。”
劉談當即愣在了那裡。
他認真思索了一下,發現的確如此,現在的氣溫已經很冷,晚上肯定是能到零下的,到時候他的花燈就不是飄在水上,而是凍在冰上了啊!
劉談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他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對啊,王宮的水池沒結冰?”
一旁的苗瑞此時低聲說道:“啟稟殿下,池子裡加鹽了。”
加了鹽雖然不能百分百防止結冰,但多少也有點用,現在還沒完全進入冬天,所以還能管用。
劉談想了想覺得這個錢他還是出得起的,最主要的是當初劉徹的長壽宮他給弄的是活水。
陸懸小聲說道:“花燈雖然好看,但天氣太冷,怕有人又要借機生事。”
劉談一想也是,大冬天的讓人走在外麵看花燈,沒生病還好,萬一生病就容易出問題。
劉談沉思半晌說道:“沒關係,我有彆的辦法。”
他說完轉頭跟苗瑞說道:“去找一些上好的水晶來,然後通知工匠,按照延壽殿的窗子尺寸做熔煉幾扇水晶窗。”
苗瑞愣了一下:“用水晶……當窗子?”
劉談點頭:“沒錯,水晶是透明的,這樣就可以在殿內看花燈了不是?”
多麼完美的解決方案。
陸懸笑著說道:“不怕人又說你奢靡無度了?”
那可是水晶啊,用水晶做一套杯子就已經很奢侈了,劉談居然要用它做窗子。
劉談麵無表情地看著陸懸說道:“我隻是想要提醒我父皇,我不缺錢了,彆給我送錢了!”
陸懸:……
總覺得他家阿談在一語雙關。
第284章 [三更]284
不管劉談說得是真是假,陸懸都當沒聽到。
在陸懸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裡麵,喜愛一個人就是給予對方金錢和地位,給的地位越高金錢越多就越能表現出自己的喜歡。
雖然物質不能代表全部的愛情,但是如果連物質都不肯提供的話,那愛也沒多少。
陸懸是真心愛劉談的,不是真心,以他的本事說不定也會將目光瞄準中原。
乾嘛非要跟匈奴死磕呢?匈奴人那麼凶,資源又少。
可是為了劉談,他寧願放棄這樣的野心。
這是他愛的一種,但又感覺不足以表達,可劉談缺什麼呢?
論地位,人家是大漢諸侯王,封地是人家自己選的,就不要去比好不好了,反正從帝後到太子都很喜歡他,兩位在公主中最有權勢的長公主也很喜歡他。
論錢財,就不說劉徹和陳阿嬌時不時給他塞錢了,劉談自己都有一座銅礦,碎邪金礦出產的碎邪金有價無市。
陸懸心裡苦,他有什麼呢?他也就有一點金子罷了。
所以哪怕劉談不需要,他也儘量多送一點,至少他要表達出自己的心意。
劉談見陸懸不說話轉頭去擼滾滾就知道傳達失敗,無奈也不再說什麼,而是繼續跟他的蠟燭死磕。
說實話,到現在劉談都沒想好怎麼解決蠟燭的凝固問題。
他知道想要用動物油脂做蠟燭的話,必須要用到硫酸。﹌思﹌兔﹌在﹌線﹌閱﹌讀﹌
然而問題在於就算他知道怎麼弄出硫酸,中間也要經曆許多其他步驟,而且每一步對於現有的科技水平都是非常艱難的事情。
可這是在他清晰地知道怎麼弄出硫酸的基礎上,那麼問題來了,他知道嗎?
不,他不知道。
最後他隻能弄出軟質蠟燭,也就是將油脂用強堿反應之後,得到的不僅是肥皂還有甘油,而蠟燭的主要成分硬脂酸就是以甘油的形式存在。
然後再用燈芯一遍一遍地浸入硬脂酸之中,等到冷凝之後再次浸入,一層又一層包裹,最後形成規定大小的蠟燭。
為了固定蠟燭的形狀,劉談最後還是讓人在外麵包上了一層青銅皮,反正這東西是可以重複使用的,也不用擔心浪費。
而在這個過程中,劉談順手還改良了一下燈芯。
因為劉談記得傳統燈芯因為燃燒不充分所以需要不停的剪,而到了後世不需要則是因為燈芯變成了三股繩纏繞而成,這樣在燃燒的過程中,三股燈芯會因為分開而垂到蠟燭中央而燃燒的更加充分。
劉談乾脆也采用了這種方法。
沒辦法,這個燈在花燈內部,總不能時不時派人過去把花燈撈上來剪燈芯吧?那也太破壞觀賞氛圍了。
做完蠟燭之後,劉談就試驗了一下,硬脂酸做出來的蠟燭雖然質地比他印象中的蠟燭柔軟一些,但好處就是沒有油脂燃燒的那股黑煙,而且燃燒更加充分,火光也更加明亮。
劉談一開心,直接將整個王宮所有的燈油都換成了這種蠟燭。
蠟燭的事情解決之後,花燈的問題就解決了一半。
另外一半就是計算能夠讓花燈燃燒一夜的用量。
這個就不用他去管了,自然有人幫他管。
而之所以說花燈的事情解決了一半根本原因還是在於之前所說的——不能讓人在冷風之中觀賞花燈。
那樣就算再好看也會被寒冷奪走注意力。
是,劉徹的衣物肯定是保暖的,可他總得把臉露出來吧?冬天的北境國,那個風簡直能讓人懷疑人生——嗯,這是劉談聽聞的,畢竟去年冬天他也沒怎麼在北境國呆著。
所以玻璃窗是重中之重,這個時候,水晶玻璃的實驗也進行到了一定程度。
哦,水晶玻璃是劉談給起的名字,水晶是真的,但是玻璃……透明度始終讓劉談無法滿意,做厚了透明度不夠,而透過水晶看過去對麵的事物多少有些扭曲。
做薄了吧,水晶的硬度又不太夠,十分脆弱,這把劉談愁的夠嗆,開始試圖往裡麵添加彆的東西來增加水晶玻璃的硬度。
最後的結果不說也罷,隻能讓工匠小心一點,製作的時候小心,安裝的時候更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劉談發現他是越來越想念玻璃了,尤其是鋼化玻璃,之前還覺得沒有玻璃好像也沒什麼問題,生活水平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他發現自己要做的很多東西都離不開玻璃。
首先就是花燈,如果有玻璃的話,他能做出更多更漂亮的花燈。
而後最主要的就是玻璃窗,玻璃窗可以說是最實用的東西了。
隻不過現有的技術隻能生產琉璃。
雖然看上去這兩種應該算是差不多的東西,但實際上劉談認知中的那種玻璃是鈉鈣玻璃,而琉璃是鉛鋇玻璃,化學成分直接就不一樣,就算累死也燒不出同樣的效果來啊。
而且鉛鋇玻璃之中含有重金屬,怎麼也不可能拿來做餐具。
隻不過劉談記得加那些東西主要是為了降低石英砂的熔點,因為石英砂的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