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頁(1 / 1)

深的理解就是曾經去開放式的瓷窯玩過一下,從頭到尾走了一遍流程是真的,但手法對不對他不知道也是真的。

反正成品很難看就是了。

有了這些做基礎,那麼劉談需要更改的重點就在於施釉和燒窯上。

其中施釉最重要的就是釉質。

劉談當然是沒有研究過這個,但是沒關係,古人有研究過啊。

他清清楚楚記得清人朱琰在《陶說》中就寫過:“釉無灰不成。灰出樂平縣,在景德鎮東南70公裡,以青白石與鳳尾草製煉,用水淘細而成。”

這個樂平縣在什麼地方他就不管了,主要在於後麵幾句,青白石和鳳尾草。

其中青白石就是石灰石,或者再確切一點說是熟石灰,鳳尾草就是一種植物。

至於為什麼用這種植物,這種植物跟熟石灰在一起會有什麼樣的化學反應……劉談一概不知,他也不需要知道,反正他就是要個成品,又不是給大漢百姓科普陶瓷是怎麼來的。

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鳳尾草這種植物現在存不存在,或者說就算是存在它叫不叫這個名字?能不能真的找到?

對於又要開始大海撈針一樣的尋找東西,他現在倒是情緒穩定。

唯一讓他有些尷尬的就是下麵人問起這草長什麼樣的時候,他也很茫然。

他也沒見過鳳尾草啊,還好鳳尾草這個名字一看就是通過形狀命名的,劉談勉強畫了一個鳳尾的形狀,呃,確切說是孔雀尾,他也沒見過鳳尾,印象中好多畫作的鳳尾基本上都是孔雀尾的變形。

畢高拿起那張紙之後臉上浮現出些許疑惑,他跟苗瑞在一旁嘀嘀咕咕地說了一會,劉談挑眉問道:“你們倆這是在嘀咕什麼呢?”

畢高小心翼翼說道:“回殿下,沒什麼,就是我們剛剛看到這個東西好像有點眼熟。”

劉談有些意外:“眼熟?你們看見過?”

畢高不敢說死隻是說道:“有點像,奴小時候家裡井邊會長這種草,我們都叫它井欄邊草。”

劉談微微一愣,拍桌說道:“對對對,就是它。”

鳳尾草,又被稱為金雞尾、雞腳草、井欄邊草,基本上就是大家看它像什麼就稱呼什麼。

畢高為了能幫到劉談而心下高興,轉而又有點發愁:“殿下,要說長安也有這種草,但是這種草怕冷,現在恐怕不太好找。”

劉談心下有些發愁,按照畢高的說法,這種草應該是喜陰、喜溼潤的,要不然不至於在井邊生長。

這樣北境國把部分地區就都可以排除了,那邊的溼潤程度不足以支撐它生長。

可是等正旦過後,最遲過了十五他可能就要回去了,再晚他留在長安好幾個月近半年也不太合適。

如果實在不行就隻能遠程遙控,可這也太麻煩了,讓人把草送過去?千裡迢迢就為了點鳳尾草?

一旁的苗瑞忽然說道:“也未必沒有,王府內地龍旺盛,說不定有些地方就長了呢。”

劉談頓時眼睛一亮,連忙發動人手去找鳳尾草。

彆說,到最後還真找到了不少,當然這個不少是針對於這個季節而言的。

接下來就是釉質配方的比例問題,這個時候劉談就特彆恨古人寫書從來不寫詳細數據,一個一個都沒有一點嚴謹精神,隻說了用什麼,你倒是說清楚用多少啊!

這樣他就不用自己試,隻要會背書就可以了!

劉談一個激動之下就想自己親自上陣,苗瑞和畢高死活攔著,最後不得不搬出了霍光。

劉談一想到霍光那念叨人的功力,瞬間萎靡,隻好交給下麵人去嘗試。

不同的配比,燒製出來的釉質是不一樣的。

當然或許也跟配比沒有太大關係,還有一部分取決於燒製溫度。

第一個成品其實依舊粗糙,但那青色的瓶身已經有了後世青瓷的影子,他仿佛透過那淡青色看到了汝窯青瓷的美麗模樣。

當然這很大可能都是劉談眼睛自動美化的結果,但不可否認的是比起原始瓷,有了高溫燒製的陶瓷幾乎是呈跨越式的發展。

劉談美滋滋地給了工匠賞錢,讓他們繼續加工實驗,最好能在正旦之前弄出一套精美的青瓷,不對,是兩套,獻給帝後作為禮物。

雖然他這次回來帶了不少東西,但正旦獻禮跟這兩樣還是要分開的。

劉談本來就在發愁禮單上沒有什麼新奇東西,哪怕大家送的東西都大同小異,隻要價值擺在那裡,沒什麼新奇的也沒關係。

可他習慣了搞出點新鮮東西送上去,突然少了讓他有點不習慣。

現在好了,有了青瓷也算是能夠交差。

當他走出瓷窯的時候,被冷風一吹,整個人都恍惚了一下。

他原本是要乾啥來著?

哦,做馬桶。

……

說好的這次不會弄出副產物呢?

第177章 [四更]177

劉談恍惚了一會也就放棄了,反正他已經習慣這種路線,陶瓷的出現能夠替代青銅餐具和漆盤之類的,這麼想還是挺不多的。

這邊劉談剛自我安慰完,那邊陽信長公主居然找上了門。

劉談在聽到門房稟報之後,來不及換衣服就去門口迎接陽信長公主。

陽信長公主看到他之後就連忙走過來拉著他的手腕說道:“我就是來看看你,你出來做什麼?天冷,趕緊回去。”

劉談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姑母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派人說一聲,應當我上門去才是。”

進了屋子之後劉談陪著陽信長公主坐下,被陽信長公主捏了一把臉說道:“你病了就好好養病,怎麼能亂跑?”

劉談被她捏懵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心說你跟劉徹真不愧是姐弟,這習慣怎麼一模一樣?

不過對於陽信長公主的說法,他還是默認了。

不默認不行啊,人家諸侯王進京之後都是四下走動,各個親戚那裡都走一遍,隻要有點關係都會聯絡一番,是在礙於身份不好親自登門的也會設宴請來一聚。

劉談可好,回來之後就悶在家裡玩泥巴,嗯,陶瓷也是用高嶺土所製,哪怕這次他沒有親自下手那也是在研究怎麼玩泥巴。

彆說不熟的,就連陽信長公主這樣親姑母都沒去見,彆的地方就更不用說了,幾乎就是在宮裡打了個轉。

這自閉的有點過分,不用生病做借口說不過去啊。

但是劉談現在看上去又活蹦亂跳的,便隻好說道:“也沒什麼,就是趕路太累,躲懶呢。”

陽信長公主說道:“你這孩子也是,偏偏要跑那麼遠的地方,吃苦了吧?”

劉談笑道:“還好,那裡……也沒那麼差。”

陽信長公主點頭:“倒也是,不過還是要小心,外麵瘋傳你都快要一病不起了,這給我嚇得啊,不疑一直跟我說沒事兒我也不放心。”

劉談:!!!

看來他是得露個麵了,要不然再這樣下去,估計他能年頭出殯。

劉談連忙說道:“讓姑母擔心了,正巧我給姑母準備了年禮本來要讓人年前送到府上的,乾脆等等姑母直接帶走吧。”◆思◆兔◆在◆線◆閱◆讀◆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了苗瑞一眼,苗瑞立刻會意退了下去。

陽信長公主笑道:“你這孩子這麼客氣做什麼?你還小,應該是姑母給你壓歲錢才是。”

劉談笑道:“姑母給我壓歲錢是疼我,跟我孝敬姑母沒關係。”

陽信長公主沒忍住又捏了他臉一把,劉談……劉談心裡歎氣,算了,還能怎麼辦呢?

過不多時,苗瑞拿來一個盒子,劉談將盒子遞給陽信長公主說道:“給姑母的年禮其他都是普通物件已經裝車了,隻有這個最為珍貴,混在那些東西裡怕磕了碰了,就由姑母親自保管吧。”

陽信長公主有些意外:“這是什麼?”

她一邊問一邊打開了盒子,隻見裡麵躺著一支精美的金釵,而金釵上麵則鑲嵌著一顆紅色的寶石,正是最近在長安貴婦人口中出現頻率最多的碎邪金。

陽信長公主十分驚喜:“這……這般貴重如何使得?”

她在皇後那裡見到過這種寶石,光華璀璨引人注目,漂亮的寶石誰都喜歡,然而出去一打聽卻聽說是北境王千辛萬苦從地裡找出來加工過後獻給他娘的。

一時之間貴婦人們頗為羨慕陳阿嬌,本來當上皇後就已經是讓天下間女子最為羨慕的事情,然後她還有兒子,兒子還孝順。

哪怕目前看來兒子可能當不了皇帝,可他跟未來的皇帝關係好啊,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

陽信長公主也是用慣了好東西的,甚至在陳阿嬌不能生育,而衛子夫誕下皇長子,她又嫁給衛青那段時間,她的吃穿用度比陳阿嬌還要好上幾分。

這一次見到陳阿嬌帶著的首飾,她也很心動,隻可惜她跟劉談不是很親近。

結果沒想到劉談居然給她也備了一份。

劉談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隻有這一支金釵還請姑母不要嫌棄,不是侄兒小氣,主要是這種寶石得來不易,尤其是這樣的極品我手上也不多,等以後多了再給姑母送來。”

一旁的苗瑞和畢高垂頭不敢說話,心想他們殿下這順口胡說的本事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什麼寶石不多,以現在那個開采量,原石就不說了,加工好的寶石,劉談都有一倉庫!

不過,劉談是打定主意這種奢侈品要走饑餓營銷,甚至他都沒有告知劉徹和劉據碎邪金的發現方式。

嗯,當然也不排除他自己都不知道,但實際上就算他知道他也不會說的。

碎邪金,也就是電氣石在這年頭是用不上的,隻為了漂亮而大量開采太浪費,不如留著,順便給他賺錢用,讓全大漢都認為隻有北境國生產,並且產量很低,再加上貴婦人們的宣傳,他相信這種寶石價值很快就能直逼琉璃,或者比琉璃還要貴重。

陽信長公主這一支其實是劉談早就計劃好的,並不算臨時起意。

陳阿嬌能夠讓這種寶石給人以高貴、珍貴的印象,但真正的傳播還是要靠陽信長公主這類貴族夫人們。

她們的社交場合更加寬泛,尤其是陽信長公主,她就是整個府邸的主人,臨近新年,劉談早就聽說陽信長公主府上日日開宴,夜夜笙歌。

陽信長公主得了珍貴東西肯定要帶出來的,依照她府上那種熱鬨程度,估計年前長安的貴族富戶都應該知道了。

陽信長公主的確很高興,雖然這支金釵上的寶石比皇後那裡的小很多,但這本來就是應有之意。

劉談看她高興的樣子,開始思索不能隻靠這位公主,還有其他人呢,比如說備受劉徹喜愛的當利公主,劉據的胞姐。

這位現在的勢頭不比陽信長公主差,不過,給當利公主就不需要送首飾了,送去一塊碎邪金就行了,個頭小一點,然後再強調一遍珍貴,讓當利公主自己去做了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