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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而且張騫的鑿空之路也剛剛打通,所以大家沒有往這方麵想。

劉談立刻解釋說道:“就是定點開市,基本上就是以物易物,或者是用金銀易物,互市的地點最好選在大漢和小烏孫的中央,並且互市必須管理嚴格,鹽茶鐵這三樣該不流出還是不能流出,若是小烏孫有需求,可以上書朝廷,朝廷根據情況售賣,互市不得出現。”

大司農越聽眼睛越亮,他是管全國財政的,對這些自然敏[gǎn],其實西域雖然貧瘠,但也有很多東西是中原缺乏,並且很受歡迎的。

那些東西到了中原都是高價售賣,如今國家財政更多是稅收,沒有投資和開源節流這方麵的意識,所以大司農首先想到的就是如果弄了互市,他完全可以為自家謀福利。

當然這樣的想法在當時很正常,甚至算不上貪瀆。

劉談說完之後轉頭看向劉徹,劉徹此時想的也是自己的錢袋子,覺得他兒子似乎又給他找了一條生錢的路。

雖然天下稅收都相當於是他的錢,但劉徹不是昏君,不會過分占用國家資源,所以自己的小錢袋就更重要一些。

劉談看他說完之後所有人都在小聲討論,而且大家都很能接受他這個說法,讓他十分開心。

然而等開始討論的時候,劉談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勁,為什麼大家的出發點都是從小商小販出發的啊?

雖然這麼形容可能不太對,但無論商人再怎麼厲害,對於國家來說還是一個薄弱的個體。

劉談越聽越聽不下去,忍不住說道:“這個……難道不應該是朝廷管控嗎?”

眾人看向他,臉上都有些不解,公孫賀對他十分有耐心:“現在所商議之事不就是朝廷如何管控?”

劉談隻好說道:“我說的是商品管控,就是……由朝廷出資跟小烏孫做交易,然後回來賣給商人,再由商人進行販賣給百姓,唔,也不是朝廷完全管控所有,但是大宗交易都是要朝廷來管控的吧?”

朝堂之上一瞬間鴉雀無聲,這種方式……以前從來沒有用過,最多也就是向商人征稅,實際上征稅多麼容易,來錢也很快,自己做交易……這……風險很大啊。

劉談見大家不說話,也在思考這個步子是不是邁的有點大,乾脆縮了縮不再開口。

劉據剛剛一直在思考,此時已經有了一點思緒,然後等他再一看,他家老五已經又從剛剛的意氣風發變成了努力隱形,一時之間不由得有些頭痛,虧他還欣慰劉談出去一趟終究有些改變,如今一看……這不還是跟以前一樣嗎?

不過,劉據多少也看得出來,劉談對於這個提議其實也沒有特彆完整的想法,或許也隻是靈光一閃,但這樣的靈光一閃卻讓劉徹的思維發散了不少。

劉徹也沒強求劉談非要拿出一個完整的方案,眼看今天大朝會都要拖到下午了,劉徹大手一揮,直接散朝,順便撈走了兩個兒子。

劉談跟劉據分彆跟在他身後,劉徹負手慢悠悠地走著問道:“你是怎麼想到互市這個辦法的?”

劉談歪頭說道:“之前被偷襲的時候,一開始不知道是匈奴聯合胡狐、車師和劫國搗鬼,所以一開始小烏孫那邊的意思就是西域那片地方經常有這樣的馬匪,劫掠的也都是大漢的商隊,所以我就覺得,與其讓大家冒險出去,還不如搞個集市,這樣大家都安全。”

劉徹有些意外:“哦?你是為了那些商隊?”

劉談心說你說對了,但我不能這麼說,於是他十分嚴肅說道:“我是心疼那些稅呀,他們帶著大漢的財物出去了,不僅沒能換回來等值的財物交稅,還要便宜劫匪!”

劉徹看著他這幅心痛的模樣當即哈哈大笑,而後說道:“今天你又解決了一個問題,你說,讓朕怎麼賞你?”

劉談小心翼翼問道:“什麼都可以嗎?”

劉徹又不是熊家長,當然不會直接點頭,所以他隻是說了句:“你先說說看。”

劉談大著膽子說道:“那……那您就許我婚事自由吧。”

劉徹聽後停下腳步深深看了一眼劉談,而一旁一直圍觀的劉據聽了之後忍不住看向劉談拚命給他甩眼色讓他改口。

劉談頂住了壓力,愣是沒有改口,就那麼一臉期望的看著劉徹。

換一個人,劉徹此時大概已經要翻臉了,不過劉談仰頭用那雙圓溜溜的漆黑眸子充滿希望地看向他的時候,還怪可愛的。

劉徹是個徹底的顏控,哪怕對兒子也是這樣,長得好看的就容易受寵。

現在留在宮裡的這三個算得上是他所有兒子之中長相最出色的三個,所以劉談的顏值讓他稍微心軟了一下,而後輕描淡寫說道:“莫要胡鬨。”

劉談:????

這什麼情況啊?

為什麼劉徹這麼堅持他的婚事?

雖然兒女婚事是要父母同意,但在兒女強烈反抗,並且並不是為了彆的心上人的時候,父母也會考慮一下改主意的。

畢竟天下間大部分父母都會希望兒女過的好,一門生拉硬拽的婚事除了讓兒女婚後痛苦還有什麼呢?

他總覺得自己這件婚事怪怪的,他還想說什麼卻被劉據一把拉住,然後就聽劉據說道:“父皇,時候不早了,我送五弟回歲羽殿。”

劉徹對著他們擺了擺手:“去吧。”

於是劉據直接拖著劉談就走了。

等走出了一定距離之後,劉據才長出口氣說道:“你膽子也太大了,這門婚事都已經定下,六禮都開始走了,你現在要退婚?”

劉談瞬間一臉苦逼:“我哪兒是現在才要求退婚啊,我一開始就不想成親,不是,六禮開始走了?怎麼這麼匆忙?”

劉談整個人都有點不好,這才通知他了幾天啊?六禮都開始走了?哪怕這個時候禮儀沒有後來的朝代那麼複雜,也不是幾天就可以開始的吧?

難道不應該先準備衣服之類的各種東西嗎?這些東西也要準備一陣子吧?六禮所用到的道具也要準備,乾嘛這麼著急?

劉據看著劉談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這……哎,算了,這件事情原本也不該瞞你,你還記不記得當初送你出宮是因為說你八字與宮中相克?”

劉談愣了一下:“是,難道又舊事重提了?”

舊事重提好啊,直接給他一個封地讓他就藩不就不怕了嗎?

劉據應了一聲:“也不僅僅是如此,前些時日你被李廣利鎮魘,父皇擔憂,找了許多方士,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最好讓你年內成婚,這樣方可消除影響,否則隻怕於壽數有礙。”

劉談聽了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

就說封建迷信害死人!

第123章 [二更]123

劉談在知道真相之後覺得他基本上已經可以鹹魚躺平了。

之前他還想過,實在不行就搞玄學吧。

反正劉徹信,陳阿嬌說不好信不信,但沒關係,劉徹說了算。

結果萬萬沒想到這件婚事出現的本身就是因為玄學啊!

劉談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不該暴揍江充。

雖然他覺得沒有江充李夫人這件事情也能過去,但陳阿嬌能不能過去就不好說了。

據說後來劉徹已經想出了另一個辦法——不廢後可以,收走皇後印璽。

皇後最大的權利就在於印璽上麵,沒有印璽皇後怎麼管理後宮?那就是一個花架子啊。

劉談長長歎了口氣,瞬間蔫了下來,那模樣看得劉據沒忍住摸了摸他後腦勺說道:“行了,知道你不喜歡太厲害的女子,但那不是為了你好麼?等成親之後,你喜歡什麼樣的納進門不就好了。”

劉談腦子轉了兩圈這才明白,公孫五娘被選中並不僅僅因為他是丞相之女啊,更多的可能是因為她能打。

想到這裡,劉談更萎了:“我又打不過她!”

劉據:……

這還沒成親就已經開始想著打架了?這怎麼行?

劉據隻好苦口婆心說道:“她好歹是大家閨秀,也不會不講道理,你不要這樣想。”

劉談看了一眼劉據,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生無可戀讓劉據都覺得有些納悶,隻是成個親啊,至於嗎?○思○兔○在○線○閱○讀○

那可太至於了。

自從劉談發現這是條死路之後,他乾脆又恢複了鹹魚狀態,並且比之前還鹹魚。

鹹魚到了劉徹都看不下去,直接把人拎到了未央宮。

劉談去的時候還在納悶,這又是怎麼了?

等他到了未央宮,劉徹也不說話就是那麼看著他,半晌才說道:“看來影響還是大,你放心,朕會讓他們將婚事提前。”

劉談:!!!!!

他不就是消極了一點嗎?劉徹為什麼這麼會腦補?

劉談深吸一口氣果斷說道:“兒臣沒有,兒臣很好!”

劉徹挑眉:“很好?很好你悶在屋子裡不出來?聽聞椒房殿你都不怎麼去?”

劉談不過去是不想聽陳阿嬌跟他說婚後注意事項啊!

劉談苦逼兮兮說道:“兒臣隻是在……忙。”

劉徹半點都不信:“忙什麼?說來朕聽聽。”

劉談腦中靈光一閃連忙說道:“是有關司南的事情。”

“司南?”劉徹有些意外,不明白劉談怎麼還盯上了這個玩意。

劉談這才說道:“是的,司南,之前兒臣見到李息的時候順便看到了司南車,當時覺得司南車實在太過笨重,便想改一改。”

劉徹這下倒是有了點興趣:“改成了什麼樣?”

劉徹對於劉談已經很了解,如果不是已經有了點眉目,不,或者應該說如果不是已經弄了出來他是不會開口說的。

哦,除了葡萄那次是為了救李息。

劉談隻好轉頭讓苗瑞去將幾乎被他遺忘的指南針給拿過來。

這個真不怪他,本來他想著的是回到長安就把這東西獻給劉徹,劉徹若是不滿意就讓他自己找人去繼續研究。

結果萬萬沒想到剛一回來就被各種狂轟濫炸,然後就直接將這件事情拋到腦後了。

如果不是剛剛要找借口,他估計都想不起來這玩意。

過不多時,苗瑞就捧著一個很小的圓形漆盒小步走了過來。

劉徹一看那個盒子的大小就有些詫異:“這裡麵裝的是司南?”

劉談認真點頭:“對,司南的原理本來就很簡單,我也不過是讓它變得更加便攜,不過這個做的還不是特彆好,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或許可以讓人繼續改進一下。”

劉徹打開漆盒發現裡麵的那個司南不僅袖珍而且十分精美。

外殼是黃金雕龍鳳紋,中間鑲嵌著極透明的水晶殼,裡麵的表盤寫著東南西北,甚至還有東南東北西南西北等字樣,中間則是一個尖銳的三角形指針,指針的最前端塗抹著紅色。

劉徹拿出來之後發現指南針一直指著大殿正門所在的方向,未央宮的方位是坐北朝南,指南針的指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