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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而亡了!

郎中恍然,對對對,還是要消毒的。

郎中連忙拉著劉談的手說道:“殿下,有關於縫合,我還有許多不懂,還請殿下現場指導。”

劉談倒是沒抗拒,隻是他擔心自己也不懂什麼,他最多知道怎麼縫補衣服,這人……怎麼縫補啊?

劉談為難自己的會是縫製的技術,然而他實在是高估了自己,當他進入傷兵營,看到郎中麵不改色的將傷兵身上染血的紗布揭開露出裡麵鮮血淋漓的傷口之後,劉談忍了半天沒忍住,跑出去吐了。

郎中當即愣了一下,繼而宛若驚醒一般十分恐慌,他剛剛……好像辦了件錯事,殿下不會記恨他吧?

郎中的運氣很不錯,劉談在外麵把肚子裡的東西都吐得差不多,然後結果苗瑞遞過來的水漱口之後,一抬頭就看到霍光皺著眉頭疾步走來。

說實話,現在劉談看到霍光皺眉就覺得腦殼痛。

一般能讓霍光皺眉的,那必然是很大的麻煩。

霍光過來之後說道:“殿下,剛剛有信使傳令,陛下已知殿下遇險,並且派人來支援殿下。”

劉談聽後頓時感動的熱淚盈眶,關鍵時刻還是親爹靠譜啊。

至於劉徹為什麼那麼快知道……估計是他隊伍裡的繡衣使者發揮了作用。

他一邊感動一邊問道:“來了多少人?誰帶隊?”

霍光說道:“陛下任命李廣利為疆弩將軍帶五千人前來支援。”

劉談:行吧,我知道霍光為啥皺眉了。

第82章 [一更]82

霍光說完之後,明顯的感覺到劉談的臉色陰沉下來,他本來想安慰劉談的,但……這是真的說不出口。

誰都看得出,好吧,至少他看出來,劉徹拍李廣利過來純屬就是鍍金的。

劉談的性命保住了就代表危險性已經降低了很多,更不要說他們已經進入了小烏孫的範圍。

小烏孫再怎麼兵力不足也不至於連劉談都護不住。

所以所謂的支援,基本上就是過來把劉談接回去就能完成的任務。

至於派五千人估計是為了給李廣利壯聲勢的。

劉談氣的咬緊了牙卻又不能說什麼,他估計劉徹想給李廣利找這麼個機會很久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要是沒有他這件事情,李廣利第一次出征應該就是攻打大宛。

看看,這麼重大的戰事都敢拍李廣利去,這一次又算得了什麼?

霍光雖然也算的上外戚,但無論是他還是他的兄長,甚至是論起來有親緣關係,但沒血緣關係的衛家都看不起李廣利這樣的。

這兩家身上的爵位都是憑著戰功實打實得來的,而李廣利就是明顯劉徹寵愛李夫人,想要給李廣利封爵,但又沒有好的借口,隻好想辦法給他刷軍功。

霍光眉頭舒展,他的心情調節的很快,畢竟陛下已經下令,他們不高興又有什麼用?反而若是讓李廣利發現也很麻煩,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李廣利絕對算不上君子那一撥。

他開口說道:“雖然李廣利無甚才乾,但……把殿下平安接回去應該還是做到的。”

劉談看著他平靜說道:“真以為我不提了就是打算把這件事情揭過去?我現在隻不過是在等著看到底還有哪一方參與進來了而已,我說了,要讓他們長長記性。”

霍光苦笑:“可來的是李廣利……”

他們這邊也沒有能征善戰的人,霍光對自己的斤兩很清楚,也不敢主動請纓。

劉談壓下了心頭的惡心,不得不說,這件事情真的很好的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他閉了閉眼說道:“玉門關那邊還沒消息?”

霍光也算是對劉談有些了解了,立刻問道:“殿下是想啟用邊關將領?可李廣利未必肯讓權。”

劉談大手一揮:“沒事兒,有我。”

霍光心裡轉了一圈,對比了一下劉談跟李廣利,覺得他倆對上的話,劉徹肯定不能偏向李廣利,便說道:“我立刻派人去催。”

霍光急匆匆走了,劉談站在外麵有些惆悵。

不是他矯情,他是真的沒辦法直麵那些傷口,尤其是有一些傷口應該還用燒紅的烙鐵止血過,黑紅黑紅的更加慘不忍睹。

劉談做了半天心理建設,然而一想到那個場麵就覺得胃裡翻江倒海。

不過郎中也不傻,沒真的再拉著劉談去看,而是走出來有些訕訕說道:“是老臣心急,讓殿下受驚了。”

劉談擺手說道:“無妨,其實你讓我來看也沒用,我對這個了解的也不多,隻知道一點,能告訴你就都說了,剩下的你再問,我也不知道了。”

郎中連忙點頭說道:“是,老臣洗耳恭聽。”

劉談擺擺手,仔細回想當年他意外受傷縫合的時候遇到的情況,然後有些磕絆說道:“縫合……這個縫合首先就是一定要將所有的用具都進行酒精擦拭,將能一起潰瘍的一切東西都杜絕在外,同時手也要進行清理。”

郎中用力點頭,他不懂為什麼用酒精擦拭就可以,但既然已經證明有用,那就先用著吧,原理可以等回頭再說。

劉談繼續說道:“還有就是止血,一定要先進行一定程度的止血以及傷口清理,傷口不能有壞爛,否則縫合上之後恐怕會更容易要了傷員性命。”

劉談說到這裡,看了一眼郎中,發現郎中已經開始奮筆疾書了,頓時壓力山大:“然後就是針孔的距離要保持均勻,並且不要太近,要不然容易被拉穿,刺入和穿出部位也應該是對應的,不能錯位,縫合也不能過緊,裡麵不能留有任何的血液和膿液。”

劉談說完之後認真思索半晌,有些不太確定說道:“就……這些了吧,應該沒彆的了。”

當初他的傷口進行縫合的時候就是這樣。

郎中記完之後,有些茫然地抬頭問道:“可是殿下……這個沒說怎麼縫啊。”

劉談不確定說道:“要不……你去請教一些烏孫女子?”

他們一行人是沒有帶女人出來的,之前隊伍倒是有,但那都是丹陽公主的陪嫁,此時那些女人都留在了大烏孫,郎中想要討教的話也隻能去找烏孫女人了。

郎中一懵:“我……我不會烏孫語。”

劉談深吸口氣說道:“要不你就問問軍中有沒有人會縫縫補補吧。”

他覺得這個可能性應該還是很大的,軍中也沒有女人啊,好多士兵一年都難回一次家,衣服壞了可不就得自己補嘛。

郎中沉思半晌覺得這個方法靠譜,也不拉著劉談了,轉頭就去尋找會縫衣服的士兵。

男人們被他這個要求給問的一臉懵,不知道郎中這又是想到了什麼新的辦法,一時之間整個軍營都彌漫著一股奇怪的氣氛。

劉談吩咐下去就不管了,他覺得這樣才對嘛,他手下有那麼多人,實在不行再自己上好了,像是這麼血淋淋的事情,還是交給手下人去做吧。

他會轉頭就去了剛剛改好的夯土房準備看看酒精的進度。

到了那裡之後他還沒進去就被味道熏了個夠嗆,不得不說,加熱葡萄酒跟加熱白酒那真是兩種不一樣的感覺。

加熱後的葡萄酒比白酒多了一股水果特有的酸澀味,導致劉談一點都不想進去。

好在他之前把畢高留在了這裡,隻不過在看到畢高的鼻子裡塞著兩塊白布的時候,劉談難得良心發現,決定……回頭多給點賞賜好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裡不留人是不行的,留的人不夠忠心也不行。

畢高過來說道:“殿下,您怎麼過來了?這裡……環境不太好,您還是先回去吧。”

劉談問道:“怎麼樣?方法有效嗎?”

他過來隻是想要知道葡萄酒裡是不是真的能提取出酒精,如果不能他就要換彆的酒了,反正他讓霍光去收購的時候甚至馬奶酒都收購了一堆。

現在他就很遺憾這裡沒有青稞酒,如果有的話……青稞酒也算是糧食釀的酒,應該比葡萄酒和馬奶酒強得多。

不過青稞長在西藏高原地區,這裡自然是不可能有的。

畢高猶豫了一下說道:“可以倒是可以,但……太慢了,而且消耗很大。”

劉談讓人將成品拿了過來,畢高倒也細心,直接讓人拿出了一次蒸餾和多次蒸餾的酒精,不過可以明顯看得出第一次蒸餾還帶著一些葡萄酒的色澤。

當然這或許並不是酒本身的問題而是裝置的問題,現在這棟房子裡的裝置特彆簡單,就是一口大鍋,然後鍋的四周弄上了支架,在支架的上麵再覆蓋一個圓錐形的鍋蓋,鍋蓋當然要比鍋大很多,間斷衝上,在上麵不停的用浸泡過涼水的白布對鍋蓋進行降溫,達到冷凝目的。

基本上是非常非常原始的一個辦法,在這樣的辦法下,第一層蒸餾不能得到很好的酒精也是正常的。

劉談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此時倒也不急問道:“蒸餾一瓶酒精要多長時間?”

畢高說道:“少說要一日夜。”

劉談輕輕點了點手指算了算,頓時發現的確是挺慢的,不由得皺眉說道:“讓人再多建兩間夯土房,加快速度。”

酒精並不是在最開始清理傷口的時候才能用到,後續換藥什麼的都會用到,至少換藥的時候要讓醫師將手清理乾淨。

唔,這個得規定下去,不,不對,估計他要先搞出一套規範來才行,彆的人那裡他管不到,他手下的郎中都必須這麼做。

在他想著這些的時候畢高小心問道:“殿下,這些酒精我聽說有的時候也是要用水攪勻使用,既然它本身出來就含有水,為何還要多次加工,然後再加水呢?”

劉談隨口解釋說道:“那是因為我們加水能把握加的程度,但第一道蒸餾出來的誰也不知道裡麵有多少水分。”

畢高這才不說話了,雖然他還有些不明白,但劉談既然這麼要求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劉談惦記著回去寫傷口包紮清理規範,剛急匆匆的走到帳篷門口就看到一個蓬頭垢麵的人站在外麵等。

一開始因為離得遠,他就沒看出來那是什麼人,等走近了一看他才發現那人居然是江充!

此時的江充已經沒有了之前那股仙風道骨的裝X勁兒,頭發蓬亂,眼睛凹陷,不僅有黑眼圈還有紅血絲,甚至……劉談覺得他兩頰都好像凹陷下去了。

劉談看著江充問道:“你這是……一直沒有休息?”

江充聲音沙啞說道:“臣有愧,此時才尋得一絲痕跡,辜負殿下期望。”

劉談連忙說道:“這原本也不是什麼特彆著急的事情,行了,你先彆說話,趕緊吃點東西回去洗洗睡覺,有什麼等你睡醒再說。”

他原本以為江充隻是沒有經驗,所以到現在都沒問出來,結果沒想到居然這麼久都沒休息過了,感覺他身上都快餿了!

江充也覺得自己如今的形象有些不雅,不過沒辦法,他在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