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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上除了這麼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啊。

要不然怎麼解釋他一個皇子突然知道生石灰加水能發熱呢?

誰家皇子沒事兒閒的玩生石灰啊,彆說皇子,恐怕家裡富裕一點的連生石灰都未必見過。

劉談輕咳一聲說道:“此事真偽在於江謁者之心,父皇信你無辜,希望你也莫要讓父皇失望才是。”

江充肅顏說道:“殿下教誨,臣沒齒難忘!”

劉談心說我啥時候教育你了,我是在警告你彆沒事兒閒的搞封建迷信,否則小心被我拆穿!

不過,這時候的江充恐怕未必有搞死太子的雄心壯誌,現在的他可能就是想要不擇手段的往上爬,希望得到更多的權勢財物。

好像為了一個人還沒做過的事情判對方有罪也不太好。

劉談想到這裡便溫言說道:“父皇既然已經同意,還請江謁者回去好好準備,此去一路至烏孫有大隊人馬或許還好,之後出使西域,便要自己承擔了。”

江充立刻說道:“殿下放心,臣早已做好準備,實不相瞞,就算沒有今日之事,臣也會請求陛下派我出使西域。”

劉談不太清楚江充所說的為未來做準備是真是假,但既然他說了就姑且信吧。

當然信不信其實也沒什麼,反正江充是要跟著一起去烏孫的,如果劉談真的覺得這個人不安分的話,總是有辦法的。

在長安他束手束腳,在路上的時候……一個人突然生病暴斃也不什麼困難的事情。

隻要做的手腳乾淨一些,劉徹也不至於為了一個江充就非要大肆徹查。

當然,如果可以劉談並不希望走到這一步,就算要殺他也希望是劉據自己動手,畢竟巫蠱之禍跟他可沒關係。

劉談將這件事情拋到腦後,回到歲羽殿的時候就開始策劃請劉徹去看水泥路的計劃。

水泥路也隻是給劉徹看個新鮮,總不能讓皇帝大老遠跑一趟就為了看個這玩意吧?

劉談想了想,他的莊園好像也沒啥稀奇的,不像彆人自己修的小橋流水各種精巧,陳阿嬌給他時候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所以邀請劉徹觀景也算了。

至於歌舞……好像也一般,至少在劉談看來一般,而他隻用歌舞招待過一個人就是陸懸。

陸懸的反應……真是不提也罷。

劉談有些頭疼的托著腮在桌子上寫寫畫畫半天,發現他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就是在吃上做文章了。

這麼一想劉談就歎了口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像挺沒情趣的,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瞎折騰啥。

算了,吃的就吃的吧,唔,不過也不能太多新鮮玩意,最好是有那麼一兩個就行,萬一劉徹不喜歡覺得味道不好也有彆的東西可以吃。

劉談一邊想一邊在紙上列下來了一連串的菜名,等寫完之後他恍惚以為自己是個報菜名的。

雖然寫的多,但實際上這裡麵能做的太少了。

有很多菜都特彆依賴調料,尤其是辣椒,可這年頭辣椒還不知道在哪裡自由生長呢,劉談依稀記得辣椒好像是從美洲傳過來的。

現在大漢其實也有辣味調味品,但實際上跟辣椒的味道還是不一樣,做不出來那個味道。

有些菜卻是不特彆依靠調味品也是可以的。

劉談最後定了三種口味的菜一道看上去簡單卻十分好費時間和材料的上湯青菜,嗯,這年頭沒白菜,就隻能用大顆的青菜代替了,沒關係,等最後擺盤的時候弄好看點就行。

然後就是排骨,不過這個排骨就要選用羊排,這年頭貴族其實不怎麼吃豬肉,因為豬肉有一股味道,之前劉談有點饞豬肉就讓人給弄了一份。

宮裡的廚師,彆的不說,水平應該算是這個朝代最高的了。

等做完之後劉談一嘗……怎麼說呢,基本上是治好了他饞豬肉的毛病了。

所以現在基本上就是雞鴨和牛羊肉吃的比較多,哦,牛肉吃的時候還要抑製一下,並且不能宣揚,牛是重要的生產工具,民間是禁宰牛的。

然後就是爽口的水果,劉談突發奇想想要弄個水果沙拉,雖然這個時候沒有沙拉醬,甚至沙拉醬的原產地可能都還沒有搞出來,但這玩意其實挺好做的,需要的不過是雞蛋白糖以及白醋。

這個做出來的口感可能比不上後世加了各種添加劑的那種,但也算新鮮吧?

劉談順手也把這個給添加上去了,最後他甚至還列出了一個簡單版的布丁。

等他搞完之後看了一眼,就開始寫菜譜。

可是寫著寫著他就有些迷茫了,這東西……讓他怎麼寫啊?

一般西餐和西式糕點都是有比較具體的比例的,但是做中餐在劉談這裡除了基本原料之外,其他的東西永遠都隻有一個,適量!

這就很難了,有很多東西他自己做的時候心裡有數,但告訴彆人要怎麼告訴?

最後劉談袖子一卷,十分乾脆的跑到了廚房——雖然他不親手做,但他能指揮啊!

然而這種指揮在最初就遇到了困難——沙拉醬的製作是需要用到白醋的。

可白醋……現在在哪兒呢?

第44章

普通的醋這種東西其實早在周朝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而且弄出醋的人還是大家十分熟悉的杜康。

是的,就是他釀酒結果不小心搞出了醋,基本上跟劉談現在搞什麼都得弄出點副產物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吧。

有了最原始的醋就意味著有了醋引,倒是給劉談打下了一個基礎,否則劉談首先還要先弄出普通的醋來才行。

隻是就算有醋引,怎麼弄出透明的醋也是一項技術活。

已知無論如何加工陳醋都無法讓它變的透明,那麼他該怎麼做?

劉談蹲在書案前回憶了許久,也想不起來自己曾經接觸過白醋的做法,也想不起來白醋的化學反應到底是什麼。

在感覺到自己白白浪費了半天時間之後,劉談就覺得自己好像走偏了。

他一個學古漢語對曆史也算有研究的,穿越過來之後難道不應該憑借自己的專業知識大殺四方,名留青史嗎?

為什麼他會蹲在這裡研究白醋怎麼做?這跟他的專業不搭啊!

不過他認真想了一下,自己想要大殺四方的話首先要乾掉劉弗陵,其次要乾掉劉據,然後還要能忽悠的了劉徹,其中這三件事情的難度呈幾何級增長。

算了算了,還是研究白醋怎麼做吧。

腦子裡天馬行空的想了一堆,到最後他突發奇想,反正醋最開始的時候就是用釀酒剩下的酒糟發酵而成,白醋的話……能不能用醋引和白酒試一試?

到了這裡,劉談基本上已經開始亂搞了,不過嚴格說來也的確有那麼一點科學依據。

最後他弄了一壇開水,倒入了白酒和醋引,想了想他又加了一點糖。

弄完之後他按照陳醋釀造的時間,他掐指一算發現……就算成功好像也趕不上給劉徹弄沙拉了。

畢竟食醋的釀製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要等它一點點發酵才行,氣溫比較高的時候用的時間就會短,不過現在的氣溫也就十幾度左右,轉化的時間就會更長。

可劉徹兩天之後就要來了,哪裡趕得上?

就在劉談要愁禿頭準備放棄這個菜品的時候,長安城裡發生了一件大事——柏梁台失火。

柏梁台並不是特彆重要的建築,隻不過是劉徹跟臣子們一起玩樂時候所用,咳,一般這種玩樂也都很正經,置酒於其上,然後讓人作詩,寫得好的才能上去喝酒。

如果放到後世肯定是要找失火原因的,比如說是不是天乾物燥或者是有人用火不規範。

然而在這個時代,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上天示警。`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所以一向比較清冷的太卜部門就開始忙活,而劉徹自然也沒有了出遊的心思。

劉談一邊擔心陳阿嬌會借機勸說劉徹不要把丹陽嫁過去一邊開始每天觀察白醋並且研究菜譜。

也幸好隨著溫度的增高,終於在劉徹想要營建新的宮殿的時候,白醋出壇了!

前前後後一共花了二十多天的時間,而在這二十天之內,陳阿嬌並沒有像劉談擔心的那樣借機阻止丹陽公主遠嫁,反而是跟照著劉徹一起祭了一回天。

隨著時間推移,柏梁台到底為何失火誰也不知道,隻知道最後劉徹下令營建新的宮殿,並且一定要比原來的還要大,為的是壓過柏梁台,據說是南越那邊的人給的建議,也應該是南越那邊的習俗。

劉談對南越的習俗不感興趣,他唯一感興趣的大概就是曆史上十分有名的建章宮,終於要來了。

是的,劉徹給即將重新營建的宮殿起名建章。

而因為建章宮比柏梁台更大的緣故,劉徹為了來往方便,甚至還下令要興建跨城的飛閣輦道。

劉談一邊思索什麼時候能夠看到建章宮的全貌,一邊開始沉浸在指揮人做菜的筷感中無法自拔。

以前他其實並不太喜歡做菜,隻不過單身狗,一個人居住的話自己做飯總是要省錢一些的。

現在他發現,當這個做菜的人是彆人的時候,這個過程還是挺快樂的。

隻不過等菜品出鍋之後,他就不那麼快樂了。

因為沒有具體配方的緣故,必須要嘗試才行,而這個時代隻有劉談才知道這些菜到底該是什麼味道。

開水青菜倒還好,這個主要取決於湯的味道,隻要不是過分鹹,味道都差不了,最後的擺盤他也可以交給專業人士去做。

水果沙拉更不要說,隻要沙拉醬能弄出來,味道也不會太差。

讓劉談欲生欲死的就是糖醋排骨,確切說是糖醋羊排。

為了不讓羊排的膻味太過明顯,他選用的是羔羊排,然後就在炸製上麵犯了愁。

炸排骨外麵不是裹麵粉就是裹澱粉和麵粉混合物,總而言之得有粉,可這年頭無論是澱粉還是麵粉都不存在。

唯一有的大概就是黃米粉,這種米在後世的時候,劉談並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是長期進化成了彆的米還是出現大米和麵之後就被拋棄,然後滅絕了。

反正現在他隻能嘗試著讓人將黃米磨成粉,裹上羊排炸製。

彆說,因為黃米本身就帶著顏色,等炸到火候差不多出鍋的時候,那個外表是遠比麵粉還要黃的純金黃,再加上油光反射,看上去就仿佛過了一層金粉一樣。

至於口感,嗨,都穿越了還要求那麼高做什麼呢?

不管怎麼說,酥脆是有的,就是帶著黃米特有的味道而已,這個味道也不算難吃,劉談就算這一步過去了。

羊排之後就是糖醋汁,之前都很順利給了劉談一種錯覺,糖醋汁他也可以。

然而事實上……他不可以。

從他開始讓廚下弄糖醋汁開始,莊子上的羔羊算是遭了殃了。

之前炸羊排都沒浪費那麼多羔羊排,這一次可是浪費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