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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耽誤了嘛。”

陳阿嬌懷疑地看著他:“壞了?怎麼壞的?”

劉談一臉無辜:“就那麼壞的呀,哎,反正都修好了,不用管它,母後,我帶了好玩的東西給你看。”

陳阿嬌一臉淡定地坐在那裡看著劉談表演。

在劉談拿出銀質的飯盒,並且裡麵都是煮好的各種食物的時候就不由得皺了皺眉:“這是什麼?都已經涼了,你要吃讓人重新給你做一份。”

劉談笑嘻嘻說道:“不用彆人,用這個就可以啦。”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放著石灰粉的布包放進銀質飯盒最下麵的一層,再倒入水之後就將飯盒內層扣到了上麵,最後蓋上了蓋子。

陳阿嬌看得一臉茫然,轉頭看向劉談:“那是什麼?”

劉談故作神秘地說道:“母後等等就知道了。”

陳阿嬌挑了挑眉:“倒要看看你搞出了什麼東西。”

石灰的反應幾乎是迅速的,為了不讓一瞬間冒出來的蒸汽熏手導致受傷,劉談特地讓製作布包的時候最外層多用了幾層布,給一個放飯盒的時間。

當然他其實更想弄一個專門的飯盒做一個機關,不必將飯盒拆開,直接打開機關將水和生石灰混合就好,但那個還是需要時間的。

過不多時,當陳阿嬌看到飯盒周圍密封不太嚴實的地方冒出熱氣的時候,整個人都十分驚訝。

她好奇的看了看周圍說道:“奇怪,也沒有看到炭火啊。”

劉談說道:“這個不需要炭火!”

說話這個功夫,他聞到了火鍋飄出來的香味,估摸著差不多便直接打開。

打開之後,蒸騰的熱氣嫋嫋上升,裡麵的湯水和菜都已經重新變的溫熱易入口。

劉談遞過去一雙筷子說道:“母後嘗嘗。”

陳阿嬌夾起一根青菜嘗了嘗,十分詫異:“真的熱了,這是怎麼做的?”

她對菜並不感興趣,畢竟是煮好了又熱的,怎麼也比不上新鮮的好吃。

實際上,誰敢給陳阿嬌吃涼了之後又重新熱的東西?一般涼了就直接撤下去,或賜給宮奴或扔了,她再想吃也會重新煮一份。

陳阿嬌更感興趣的是她眼看著劉談將一個布包和水放進了下麵那一層,過了沒一會就讓菜品變熱,這其中的道理她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劉談便解釋說道:“這是兒臣無意中發現的,生石灰和水能夠加熱,雖然不如炭火持久但是勝在安全便捷。”

陳阿嬌看著他問道:“怎麼想起弄這個了?”

劉談也不太好意思說這玩意其實是他搞水泥的副產物,說實話,每次他想搞什麼東西,都是副產物比要搞的那一樣更早出成果,這讓劉談總有一種不務正業的感覺。

為了不讓陳阿嬌也這麼認為,他順口胡謅說道:“也沒什麼,隻是覺得若是長途趕路,這個東西比較便攜省心。”

至於為啥要長途趕路,嗯,他還沒想好。

倒是陳阿嬌聽後一臉的若有所思,半晌帶著些許感動說道:“母後知道了,這是你為丹陽做的吧?難為你耗費一月心血弄出這個了。”

劉談聽後先是有些茫然,繼而才想起來丹陽公主再過不久可能就要嫁了,她這一嫁可真稱得上是千裡迢迢。

陳阿嬌這麼誤會劉談也不太好否認,隻好含糊說道:“父皇應該不會虧待丹陽,這東西未必用得上。”

陳阿嬌說道:“再不虧待也就那樣了,說起來,你之前到底跟丹陽說了什麼?我前幾日見她,發現她對和親倒是不那麼抗拒了。”

劉談聽後瞬間後背冒汗,陳阿嬌要是知道自己攛掇著丹陽把持烏孫政權,會不會翻臉?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的那些言論能跟丹陽公主說卻不能跟陳阿嬌說,萬一劉徹知道了,哦,都不用萬一,劉徹肯定會知道,到時候誤會他攛掇陳阿嬌造反怎麼辦?

要是更進一步誤會他有爭位之心那他豈不是涼涼?

想到這裡劉談笑著說道:“沒什麼,隻是告訴她草原風景跟中原十分不同,天空十分乾淨澄澈,而且仿佛觸手可及一樣,草原到了夏季也是一片碧綠很是美麗,到了草原上,她也不用拘束自己,想出去玩就出去玩,或許比在宮裡更自由一些。”

陳阿嬌一聽也有些向往:“這樣一說,那裡倒也有幾分好處?”

劉談當即停住誇讚草原的話低聲說道:“縱然再好也是離家在外,可事情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丹陽隻能嫁過去,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以淚洗麵,若是如此我怕出不了幾年,她就……”

陳阿嬌當然知道鬱結於心是個什麼結果,她上一世就是這麼死的,是以聽了之後沉默半晌才說道:“你做的對。”

劉談頗有些心虛,同時還有些感謝丹陽公主,覺得這個妹妹還是有腦子的,沒有直接對陳阿嬌說出自己說過的話,也虧了他跟丹陽公主說話的時候屏退左右,否則估計陳阿嬌也知道了。

陳阿嬌惆悵了一會轉頭看著劉談說道:“你為丹陽忙了半天,可給自己收拾東西了?”

劉談笑著說道:“母後,日子都沒定下來,還早呢,我不急。”

“怎麼能不急?至少要選出幾匹好馬來,到時候也好有個替換。”

劉談聽了之後卡殼了一下,小心翼翼問道:“馬?我還要騎馬過去嗎?”

陳阿嬌一臉奇怪地看著他:“當然,至少送親儀式的當天你作為送親的兄長是要騎馬的,等出了長安,你再換車。”

劉談:……

他不會騎馬啊,怎麼辦?!

第42章 [二更]42

劉談曾經想過穿越過來之後可能有諸多不便,但那都是生活上的,他從來沒想過還要麵對騎馬這種事情。

要說騎馬他也不是完全不會,不過他會的層次僅止於在旅遊區拍照的時候自己爬上馬背,然後在馬主人的帶領下騎著馬走那麼兩圈。

讓自己騎馬走,他是真的害怕。

劉談聽陳阿嬌的意思好像是不管怎麼說他作為送親使團都要先騎馬再說。

一時之間劉談特彆有一種衝動:不想去了!

可這個是他自己申請的,並且劉徹已經答應,就算再不想去也必須得去了。

劉談暗中思索回頭去莊子上學騎馬來不來得及?最主要的是沒人能教他啊,他身邊比較親近的會騎馬的大概也就是李不厭。

不過若是讓李不厭來教,大概就等同於劉談自扒馬甲告訴他:我不是你認識了十幾年的那個劉談。

這不是找死呢麼?

因為想著這件事情,導致劉談在回去的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

心不在焉到了他路過一處宮門的時候,感覺自己眼角好像瞄到了有人,但卻沒有往心裡去,還在思索怎麼才能安全的騎著馬走出長安。

等走過去之後他忽然反應過來,剛剛好像依稀有金線的光芒閃過,在宮裡能夠穿金線所繡的服飾的人,好像……不多……

劉談僵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一眼,內心祈禱是劉據或者劉弗陵,哪怕是鉤弋夫人也行。

結果一回頭就看到劉徹正負手跟在他後麵看著他冷笑。

劉談魂都要嚇沒了,連忙轉頭行禮。

劉徹走過來伸手拍了拍他的頭說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連朕都沒看見?”

劉談縮了縮脖子:“沒……沒什麼。”

打死他也不敢說自己不會騎馬啊,倒是劉徹怎麼還偷偷摸摸的,照理來說皇帝在行動的時候是有人專門在前麵探路的,如果不是劉徹吩咐,不可能沒人提醒他。

劉徹負手一邊走一邊說道:“朕聽說你又弄出了新東西?”

您老人家這消息夠快的,劉談一邊腹誹一邊小心回答:“是有一樣東西要請父皇看,隻是要出宮才行,不知父皇可有空駕臨一觀。”

“嗯?”劉徹有些意外地轉頭問道:“出宮?你讓朕看的東西與給陳阿嬌的不一樣?”

劉談:……

劉徹這消息是有多快啊?他剛從椒房殿出來劉徹就知道了?

劉談隻能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著說道:“不是那個,那個不過是兒臣閒來無事做著玩的。”㊣思㊣兔㊣網㊣

劉徹挑了挑眉說道:“是你做彆的東西弄出來的副產物吧?”

劉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說您可真了解我。

劉徹想了想說道:“兩日後吧,兩日後朕去看看。”

劉談大著膽子說道:“那……到時候您要是滿意了,可就算兒臣換上欠您的了。”

劉徹被他逗笑:“可,不過若是朕不滿意你可就多欠朕一份!”

劉談信誓旦旦說道:“您肯定會滿意的。”

劉徹笑了笑說道:“那現在給朕看看你隨便弄弄的東西吧。”

劉徹都這麼說了那劉談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再去獻一次寶啦。

比起劉談所說的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玩意,劉徹顯然對自熱火鍋更感興趣。

於是劉談再次收獲了詫異的目光,不過顯然比起陳阿嬌,劉徹的求知欲更旺盛一些。

在仔細觀察了小火鍋的構造之後,劉徹便問道:“這裡是什麼?為何能發熱?”

劉談也不知道劉徹能不能聽懂,隻能十分簡短的說道:“這裡放的是生石灰,生石灰遇到水就會散發出熱量。”

正當劉談打算仔細解釋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劉徹的表情變得有點不對。

不,不僅僅是有點不對,那簡直是一瞬間烏雲蓋頂啊。

劉談頗有些戰戰兢兢地問道:“父皇?”

劉徹抬頭盯著他問道:“生石灰遇水就會發熱?”

劉談立刻說道:“真的,父皇不信可以試試看!”

他原本以為是劉徹不懂其中原理所以有疑惑,正當他想要進一步解釋的時候,劉徹忽然笑道:“可前一日有人告訴朕,此乃仙術,你怎麼說?”

劉談被嚇一跳,脫口而出:“誰啊?這麼大膽?連皇帝都敢騙?”

劉徹表情有些高深莫測:“你說他在騙朕?”

劉談此時正在懊悔,剛剛真是太衝動了,不應該直接說出口的。

要知道劉徹對於仙人的追求那簡直都不僅僅是執著能形容的了。

而能夠被推到劉徹麵前的人,一般都有點本事,至少在騙人方麵是有點本事的。

劉徹對於他們一般也更加信任一些,至於在兒子和方士之間選擇,有巫蠱之禍這個警鐘在,劉談一點也不敢說他會百分百相信自己。

然而話都已經說出口了還能怎麼辦呢?

劉談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要不然,父皇親自試一試?讓人找來生石灰,再加水,啊,不能太多啊,否則容易燙傷。”

劉徹轉頭看向身邊的卜凡說道:“你讓人去找些生石灰來。”

卜凡立刻躬身說道:“老奴親自去找。”

說完他就溜了,劉談看著他迅速奔走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了羨慕。

他也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