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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興趣,所以許多人都若有若無地看劉談,劉弗陵甚至還一臉好奇問道:“五哥什麼時候去過仙界?我怎麼不知道?”

劉談看著他輕聲說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劉弗陵麵色一變剛要說什麼,就見劉談起身說道:“走,去更衣。”

他身後的符漁和岑幼立刻跟上。

所謂的更衣其實就是上廁所的文雅說法,劉談本來也不太像去,但他覺得繼續坐在裡麵怕是要被不停的圍觀和詢問,尤其是劉弗陵仿佛把目標從劉據身上又轉移到了他身上。

想想也是,劉徹現在隻有三個孩子在宮裡,劉據是太子出風頭是正常的,劉談也出了一個大風頭,就剩下他無人問津,這孩子怕不是要心態失衡。

劉談不想忍著惡心配他玩兄友弟恭,乾脆就溜出來了,順便也去解放了一下膀胱。

隻不過這一出來,他就沒再回去,直到苗瑞過來找他說要閉宴這才慢悠悠的走了回去。

閉宴比起開宴要簡單許多,不過就是大家恭送帝後退場,然後外國使節被集體引導出去,其他大臣就各回各家。

劉談現在下麵正思索回去要不要加頓夜宵的時候,已經走下禦座的劉徹忽然轉頭對著他招了招手:“談兒,過來。”

劉談忽然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戰戰兢兢地走到了劉徹身邊,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問道:“父皇?”

劉徹親昵的捏了捏他的後頸:“來,跟朕好好說說西王母和那個什麼蟠桃園。”

劉談:……

哎,他就知道,莫裝-逼,裝-逼或許不會被雷劈,但一定會被劉徹注意。

第33章 [一更]33

劉談垂頭喪氣的跟著劉徹倒了他的寢宮,陳阿嬌也沉默的跟上,劉徹倒也沒有趕她,坐下之後便說道:“說吧,西王母是什麼?蟠桃園又是什麼?”

劉談在給他講西遊記和承認胡扯之間猶豫了一會,便果斷說道:“父皇見諒,其實……那株樹是我想象而出,為了讓其他國家的使節震驚才這麼隨口編了一句。”

“編的?”

劉談見他眼含笑意,似乎沒有追究的意思,這才大著膽子說道:“對,編的。”

劉徹轉頭看向陳阿嬌:“你信嗎?”

陳阿嬌一臉的理所當然:“我的兒子我為什麼不信?”

劉徹指了指劉談說道:“他以前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又生性頑劣,如今又是會種葡萄又會釀酒,哦,還有糖,無論是白糖還是冰糖都是世間獨一份,若非有哪路神仙點化,短短時間內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變化?你是真的不懷疑,還是不想懷疑?”

陳阿嬌麵色微變,劉徹知道的事情,她多少也是知道的,隻是沒那麼詳細而已。

反正無論是誰去查,最後得出的結論都是這個孩子不堪大用。

隻是陳阿嬌也就這麼一個指望,哪怕他不堪大用也得把他推出去,至少為自己爭得一席之地。

甚至陳阿嬌都在思考要不要找一個老師來好聲教導這孩子,就算比不過劉據也必須比過劉弗陵。

隻是第一次見麵,她就覺得在這個孩子跟她派人打探到的情況不太一樣。

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是真的平和還是假裝總能看出一二,更何況相處時間長了總會露餡。

然而劉談卻三月如一日,從頭到尾都是那個樣子。

陳阿嬌當然是察覺到了不對,她想不明白那孩子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但她知道,這對她是有利的。

一個安靜聽話懂事的孩子,總比一個驕奢%e6%b7%ab逸的孩子更符合她的要求。

至於劉徹……劉徹不說,她也就當做不知道。

結果她也沒料到,劉徹居然在這樣一個誰都沒想到的時機幾乎將所有事情都挑明了。

劉談站在下麵,整個人都懵了,晚上喝進去的酒直接化為冷汗從後背流了下來。

大意了,真的是大意了。

他一開始的時候的確是謹小慎微,努力隱藏自己儘量不讓自己出現在大家麵前,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劉徹和陳阿嬌似乎都沒有發現什麼,而他跟李息一家接觸也不是很多,他以為自己安全了。

結果誰能想到其實根本不安全,隻不過是劉徹一直在忍,而陳阿嬌……看上去是在裝傻充愣而已。

劉談的酒醒了,大腦也飛速的轉動了起來。

聽劉徹的意思,好像是並沒有懷疑自己的兒子被掉包,卻將所有的功勞都推到了神仙身上。

不,不對,應該不是一開始就這樣,劉徹可能是一直在懷疑在觀察,所以他沒有說。

然而今天劉談的隨口胡謅給了他一個答案,讓他以為這才是劉談變化的真相。

一時之間劉談很愁,好像……不講西遊記都不行了啊。

不不不,西遊記就算了,西王母本來就是這片土地上孕育出來的古老神靈,或許能講講彆的,比如說山海經一類的。

山海經……好像就是戰國到西漢初成型的,裡麵曾經有記載過西王母,但是劉徹卻並不知道西王母。

那麼問題來了,這樣的神話故事隻是風靡民間而劉徹不知道,還是這年頭還沒出現西王母?

劉談心裡有些不確定,其實就算原本該出現的並沒有出現他也不會詫異了。

這本書都讓劉徹多了一個兒子了,還有什麼不可能?

劉談站在那裡瞪大眼睛看著父母,頗有些呆呆的樣子,劉徹忍不住伸手敲了敲他的額頭說道:“彆發呆,說話。”

陳阿嬌也勉強回神笑道:“看他這樣子,又哪裡像是神仙點化過的?若是神仙點化過還這麼呆,怕是神仙都要後悔了。”

跟劉談的反應不同,陳阿嬌的第一反應是隱瞞。

她很擔心劉徹若是覺得劉談真的被神仙點化過會讓他去求仙。

要知道劉徹現在求仙之心越來越重,但凡有些靈異的人讓劉徹知道,都會給他們金錢讓他們去求仙,以至於有很多人都想辦法充當方士,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與天子對話,並且得到大筆金錢。

然而劉談並不需要,身為皇子已經注定了他今生富貴,若真的被派去求仙,那跟流放何異?

劉徹仿佛知道陳阿嬌在想什麼一般,他輕笑一聲沒說什麼,依舊看著劉談。

劉談也眼巴巴看著劉徹,眼見今天不給個說法大概是不能回去,隻能小心翼翼說道:“其實……之前兒臣沒敢說,這些東西……都是兒臣做夢得來的。”

陳阿嬌剛想說話就被劉徹按了按手說道:“你不要說話,讓談兒自己說,他是朕的兒子,難道朕還會委屈他嗎?”

劉徹的話陳阿嬌一點也不信,她也很想讓劉談也彆信,隻是劉徹已經發話,她之前又剛因為丹陽公主的事情跟劉徹大吵一架幾乎翻臉,若不是還有個劉談,隻怕也很難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裡。

陳阿嬌有些擔心地看著劉談。

劉談在最初的驚嚇之後,很快也從帝後的對話上猜到了什麼,他忽然就覺得自己有了新的出路。

實在不行,出去求仙也可以啊。

他保證比那些騙子有用,那些騙子隻會跑出去然後告訴劉徹沒找到,劉談就不一樣了,雖然他也找不到,但他可以偽造神跡啊,什麼物理化學輪番上陣,總有一樣能夠騙到劉徹。

以劉徹的科學知識水平,或者說是以現在的科學知識想要拆穿他也不容易。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這樣他豈不是可以四處周遊,或者常住海邊也不錯啊,總之哪裡都比宮裡強。

想到這裡,劉談就有了些積極性,不過他剛剛已經說了自己是做夢夢來的,此時也不好反口,便說道:“是三個夢,第一個夢是一個自稱神農氏之人指點兒臣中原葡萄跟西域葡萄本就是同源所生,不妨合二為一,兒臣試過之後果然如此。”

劉徹敏銳說道:“神農氏?炎帝?”

劉談搖了搖頭:“兒臣不知,他這麼說,兒臣就這麼信了。”

可惜在上古時期氏這個字代表的並不是姓氏,而是代表著神,隻有神才可以稱某某氏,如果是姓氏就簡單多了,未必需要說對方是炎帝。

可惜倉促之間,他隻能選擇神農氏,至於社神……就算了吧,他還記得倒了的葡萄架呢,上一次是虛驚一場,不過他要是隨口編撰誰知道下一次葡萄架或者彆的什麼東西會不會奔著他的頭來。

劉徹若有所思說道:“神農氏托夢,這是什麼意思?”

陳阿嬌隨口說道:“還能是什麼意思?既然同出一源,那是不是說西域也應該是我漢人領土?否則為何會讓相隔千裡的作物同出一源呢?”

劉談聽了之後都驚了,他都打算搖頭一問三不知,結果沒想到這位居然開了這麼大腦洞。

但是彆說,劉徹就喜歡聽這種話,是以他笑道:“這樣解釋倒也行得通,可惜……如今的西域卻被一群匈奴給占了。”

陳阿嬌眼中閃過一絲陰翳:“不僅如此,還逼得我們不得不跟烏孫和親。”

丹陽公主和親,陳阿嬌是恨劉徹恨鉤弋夫人的,但她最恨的則是匈奴,若非匈奴步步緊逼,當初說下絕不和親的劉徹怎麼會做這樣的選擇?

想當初衛霍去世的時候,陳阿嬌是鬆了口氣的,有衛青和霍去病這兩個人在,劉據的位置穩如磐石,想要挑戰太難了一點,甚至劉談還會麵臨危險。

這兩個人都沒了,那劉談才算有機會。

可如今陳阿嬌卻覺得,若是這二人還在,大漢還用得著跟烏孫和親嗎?

一時之間陳阿嬌的心情都複雜了起來。

劉徹聽了她的話看了她一眼,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隻是繼續問劉談:“第二個夢呢?”

劉談繼續胡編亂造:“第二個夢是伏羲氏,他說已經許久沒有品嘗過美酒,供奉的酒不夠好,所以給了我新的方法。”

劉徹當即嚴肅說道:“是極,此物應當先孝敬天地神祗與列祖列宗才是。”

說完之後劉徹又問道:“那第三個夢又是哪位神祗托夢於你?”

劉談眨了眨眼說道:“這次不是神祗,而是以為白衣小娘子,她說自己本就潔白無瑕,玲瓏剔透,可卻被顏色侵染,不得露出本性,便指點我如何做白糖和冰糖。”

劉徹聽後笑道:“這次竟是個神女麼,倒也不錯,他們長相如何?”

劉談理直氣壯說道:“不知道,他們托夢而來的時候,臉上都籠罩著一層雲霧看不真切!”

他此時已經身心俱疲,原本以為國宴好不容易結束終於能夠休息了,結果還要被拽來拷問,在腦中糖分終於供應不足之後,整個人已經進入了破罐破摔的狀態。

愛咋咋地,反正劉徹也不能逼迫他非要說出人家長什麼樣,神仙就是不輕易露臉有毛病嗎?沒毛病啊!

劉徹一噎,然而劉談實在很有道理,他也沒有其他話說,隻是輕笑道:“三皇五帝,兩位給你托夢,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