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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跟烏孫和親的事情,而且還相繼派了兩位公主過去,按照年份來說的話的確是元封六年的事情,也是衛青去世之後的第一年。

想到這裡劉談也忍不住想要歎氣,劉徹手上的精英卡都沒了之後,已經沒辦法像是以前那麼硬氣了啊。

劉談轉過頭來不想再去思考關於烏孫的事情,主要是他思考也沒用,然而一轉頭他就看到李不厭的表情更加苦逼,忍不住問道:“怎麼了?你跟烏孫的人不對付嗎?”

李不厭搖了搖頭:“當然不是,隻是……烏孫人都入京了,眼看正旦越來越近,可是阿爹的差事還是沒有進展,哎。”

劉談問道:“這跟正旦有什麼關係?”

李不厭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件事情原本不該瞞著殿下的,但是阿爹怕殿下知道了跟著著急,便不讓我們說,殿下知道了可千萬彆跟我爹說是我說的啊。”

劉談更加好奇:“你說。”

李不厭低聲說道:“陛下有命,在正旦之前一定要有個結果。”

劉談聽後滿頭問號:“這個結果……是指什麼?”

李不厭想了想說道:“大概就是指結出葡萄吧。”

劉談:……

他低頭算了算日子,如今這年頭正旦日子還是十月一,而他們現在已經是九月中旬,半個月的時間……就是神仙來了也不能讓葡萄半個月開花結果啊!

更不要提現在那些葡萄苗能不能活還是個未知數。

劉談沉默了半晌才低聲說道:“你放心,回頭我會跟父皇求個情,讓你爹來我殿裡做事的。”

李不厭大驚:“殿下,不能救了嗎?”

劉談語重心長說道:“現在就算出現奇跡也沒辦法在半個月之後讓葡萄結果。”

這個消息李息跟本就不用瞞著他,畢竟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著急——都無法改變的事情還怎麼著急?

李不厭灌了一口葡萄酒,苦笑著說道:“也是,這等事情除非有神跡,哎……若是能寬限一段日子也好啊,阿爹接手此事不過月餘,按理來講不該是他的罪責,可惜陛下……”

李不厭說到這裡就閉上了嘴,他可沒資格議論皇帝的命令,尤其是在皇子麵前。

劉談聽到他說寬限日子,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漢朝正旦日子更改到一月一號就是在漢武帝時期,並且也是元封六年所為。

而到現在也沒有消息說正旦時間更改,劉談也有點沒把握,便隻是說道:“也說不定真的會寬限,萬一正旦日子改了呢?”

李不厭失笑:“殿下真是異想天開,正旦日子怎麼會改?”

劉談沒說死隻是笑了笑說道:“這也說不準,行了,你也彆發愁,就算真的要問罪也不會在正旦時節,回頭我看那天父皇心情好就跟他求個情試試吧。”

李不厭聽後大喜,連忙行禮說道:“多謝殿下。”

劉談擺手:“彆太指望我,這事兒若是太子或者弗陵去都有可能,我嘛……你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

李不厭聽後臉上表情慢慢收斂,看上去居然很是為劉談難過的樣子,他低聲說道:“是家中父母私心太重,否則殿下也不至於……”

劉談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是當初隱瞞他身份的事情,不由得搖了搖頭說道:“跟你們沒關係。”

當然他也不認為跟陳阿嬌有關係,好吧,如果非要說也有那麼一點。

但是就算是親生子女,數十年不見,讓雙方一見麵就很親密,對其喜愛超過一直在身邊乖巧聽話的孩子那也不可能啊。

劉談安慰李不厭幾句之後就回了宮。

接下來的日子劉談一直在關注著葡萄苗的情況,當他看到下麵人的記錄上寫著因為砧木傷口流出的汁水過多導致幼苗浸泡嚴重,並且已經有了黴變的趨勢之後,他就知道事情要不好。

劉談連忙過去看了看,結果到那裡的時候就發現幾乎所有的嫁接的部分情況都很糟糕。

插接法和劈接法的幼苗基本上是沒救了,倒是靠接法因為隻用了其中一枝就好很多。

劉談隻好讓人將那些枝丫都分開,好認真觀察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等分開之後他就看到砧木的傷口處的確有很多汁水,而且不僅如此,在周圍甚至還有不太明顯的小鼓包。

劉談看著這個小鼓包總覺得似曾相識,認真思索半天之後忍不住一拍大腿,完蛋玩意兒,這不是雜菌感染出現的症狀嗎?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會出現雜菌感染?

劉談低頭沉思了半晌,最後想起來當年他自己搞嫁接的時候刀具之類的都用酒精擦拭過,就連枝條創口都是用稀釋酒精稍微消了一下毒。

而這次他操作的時候完全忘了還有消毒這回事兒。

那麼問題來了,酒精……在哪兒呢?

這年頭連酒的度數都不高,想要湊活著用來消毒都不行,更彆提酒精了。

可惜隻是刀具消毒並不能保證完全不會被真菌感染,枝條創口也必須用稀釋酒精消毒。

否則隻是消毒刀具的話直接高溫殺菌就行了,哪裡還用找酒精啊!

然而想要搞酒精還要先搞出蒸餾器。

劉談一手捂臉覺得十分心累:為了種個葡萄,他要搞出多少東西才行啊。

第19章

劉談歎了口氣,苦逼兮兮的準備在莊子裡停留兩天,弄出蒸餾器再說。

複雜的弄不出,但簡單的應該還是沒問題的,尤其是這座莊園上什麼人才都有,打鐵的,燒製陶器的,木匠應有儘有。

說是一座莊園,實際上人口規模已經到了兩千人左右,甚至可以算的上是一個小鎮了,據說連集市什麼的都有。

隻不過村鎮裡的居民大多都是奴隸,當然他們世世代代都在這裡生存,基本上也不怎麼出莊子,大家身份都一樣所以反而顯不出什麼特彆來。

劉談讓苗瑞找來了可能用到的鐵匠和陶匠甚至連木匠都請了一個過來,他將示意圖給他們看了看說道:“這個是需要長期在溼潤的環境下使用的,看看能不能做出來。”

三個來自不同領域的匠作對著那張圖紙都是一臉懵。

其實劉談的圖紙畫的很簡略,基本上就是有一個形狀而已,他遵循了以下古代的生產技術,所以直接用了最原始的形態——一個桶和一個鍋,然後桶和鍋上麵都有蓋子,其中鍋的蓋子是可以提起的,然後這兩樣東西的蓋子是用一根管子相連,哦,他甚至在下麵畫了灶台。

比起他的字,他覺得自己的畫更好一些,至少形象準確。

這樣的東西給後世的人大概一眼就能看出是蒸餾用的,然而在這個時代隻會讓人納悶。

不過奴隸有一樣好處就是從來不會問主人做這個東西是乾嘛用的,他們隻會詢問這個東西的一些重點。

於是原本被劉談認為很詳細的圖紙卻被對方指出了不詳細的點,比如說桶和鍋要什麼材質?中間的管子又要什麼材質?

原本劉談想要能用鐵質的,但是他忽然想起來這年頭雖然已經有了鐵,但質量顯然不行,酒的腐蝕性還是挺高的,就算不放酒,現在的鐵製品長期放水之類的也會生鏽,到時候一個弄不好還得金屬中毒。

所以最後他選擇了竹製,比起木質來說,竹子的材質更加適合做這種事情。

那麼問題又來了,既然選擇了竹製,又要怎麼進行加熱?

竹子不禁燒啊,到時候底部被燒穿,裡麵的酒撒下來那簡直就是火災現場,甚至還可能發生爆炸。.思.兔.網.

劉談皺了皺眉,最後還是匠作小心翼翼問道:“能不能在底部加一層鐵板?”

鐵板熱的時候也會導熱給上麵的竹子,而竹子也不必直接被火燒烤,雖然效率可能會低一些,但已經算得上是很好的方案了。

當然其實他們也可以選擇陶器,隻是這樣大的陶器太過笨重,更換維修都不方便,最主要的是劉談擔心這年頭沒有上釉的技術,陶泥長期跟酒接觸,不過這是他自己的擔心,也沒什麼科學依據,這樣對比起來竹子更好一些,畢竟純天然。

確定了主體材質之後更加關鍵的問題來了,這個蒸餾器每個部位都是做什麼的,需要什麼樣的功用,要什麼樣的尺寸。

這幾個匠作也是實誠人,一般人見到皇子隻怕都要嚇趴了,結果他們見到劉談……雖然也害怕,但還是很執著的在問自己專業相關的問題。

劉談被問的頭都要大了,很多問題都是憑借自己的想象回答的,比如說桶的具體作用其實就是一個冷凝器,他選擇了螺旋冷凝的方法,裡麵需要螺旋管,至於這個管用什麼,按照之前的選擇應該是用密封好的竹管,唯一的難點就是竹管想要做成螺旋狀有點難。

在經過各種折磨之後,劉談已經快要放棄這個蒸餾器計劃了。

他怎麼知道蒸餾器都這麼難啊?他記得西漢時期已經有蒸餾器皿了,海昏侯墓還出土了,這才間隔多少年啊,現在居然都沒有!

好不容易給解釋清楚了之後還遇到了材料上的問題,劉談隻好再跟他們解釋某個部位是做什麼用的,比如說那個桶需要不停的循環進入冷水,所以需要進出水口,而那個竹管是從旁邊的鍋過來的蒸汽。

還好他不需要解釋蒸汽是什麼。

因為說話太多,等到劉談回宮的時候真的是一個字都不想說。

莊子上的匠人倒是手腳麻利,兩天之後就做出了劉談想要的東西。

劉談聽後立刻讓人跟陳阿嬌說了一聲,結果沒想到卻被陳阿嬌喊到了椒房殿。

到了椒房殿之後丹陽公主依舊是依偎在陳阿嬌身邊,劉談行禮之後還沒等陳阿嬌說話就清脆說道:“五哥又要出宮啦?”

劉談聽到這個又字就覺得不太好,他最近的確是往外跑的頻繁了一點,也虧了漢朝的時候宮禁不是那麼嚴格,這要是換到明朝……那真是想都彆想。

劉談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陳阿嬌,發現她的臉上倒是沒有什麼不滿,隻是有些疑惑問道:“外麵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你這一趟趟的跑?難不成是被哪個小娘子迷了眼?”

他一臉懵逼說道:“母後說笑了,我身邊除了符漁和岑幼都是男人啊,哪兒有什麼小娘子。”

陳阿嬌聽後耳朵動了動若有所思說道:“男人?小烏孫的那位昆彌?”

劉談:?????

他略有些崩潰:“您這是想哪兒去了?我就是想辦法在幫李息種那個葡萄秧嘛。”

這跟小昆彌有什麼關係?

陳阿嬌聽後也並沒有鬆了口氣,反正老劉家的男人不搞男人才是基因突變,陳阿嬌對此完全是見怪不怪。

不過聽說劉談還在儘心儘力幫李息她便笑道:“你倒是念舊。”

劉談很坦然,他知道隻要不涉及到大是大非的問題,念舊並非是件壞事。

他笑著說道:“終歸是不忍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