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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旗鼓相當的敵人。

彆的不說,至少在明嘲暗諷上麵是旗鼓相當的。

既然誰都奈何不了誰,那就不要繼續下去,說兩句皇帝會當熱鬨看,但是說多了皇帝煩了那就不劃算了。

不得不說,比起陳阿嬌,鉤弋夫人其實對劉徹的喜好更加了解一些。

而陳阿嬌畢竟是正妻而且出身不錯,一直以來也不需要去討好劉徹。

劉徹也的確是當看戲一樣看著兩個兒子說話,不過他的目光更多的時候是在觀察劉談。

劉弗陵什麼樣子他心裡很清楚,無所謂,兒子還小,嬌慣一點就嬌慣一點。

而劉談……當日他說看到劉談那雙眼仿佛看到了衛青並不是眼花也不是一時糊塗,因為的確像。

劉談雖然臉上笑的很溫和,看上去似乎是跟劉據一個類型,但那雙眼睛從始至終都很冷靜,冷靜到了冷漠的地步。

衛青如果不是有著一份冷靜,也難得能善始善終。

劉徹想到這裡忽然就對這個兒子產生了一點興趣,對著劉談招了招手說道:“談兒,過來。”

劉談愣了一下,遲疑地走過去之後才在劉徹眼神的壓迫之下坐在了劉徹身旁。

而此時一旁的劉弗陵表情都要扭曲了,更不要提鉤弋夫人已經僵在了那裡。

第13章

劉談也不明白劉徹怎麼突然讓他坐在了身邊。

或許是他的困惑取悅了劉徹,劉徹喝了口鉤弋夫人遞過來的蜜水說道:“李家都沒有教導你弓馬武藝嗎?”

劉談哪裡知道李家教沒教,不管李家教沒教,反正他是不會,於是他也隻好說道:“是兒臣不善此道。”

劉徹看了他一眼說道:“李息的兒子來找你了?”

劉談趁機說道:“是的,他說李息一生隻會上陣殺敵,對於種植農作物實在有心無力,縱然不用他親自去種許多東西他也並不明白。”

劉徹當然知道李不厭到底說了什麼,彆說劉談身邊的人會告知劉徹,當時太子還在呢,太子不說他身邊的人也不說嗎?

劉徹對於劉談這種拐彎抹角的求情方式沒有表現出生氣也沒有要繞過李息的意思,隻是說道:“朕已經網開一麵,若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他又何必戀棧不去。”

劉談:……

這是小事嗎?這往大了說就是科研的分支啊,自古以來跟科研沾上邊的有哪個容易啊?

劉談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在漢朝的時候哪裡知道科研是什麼,甚至在糧食產量低的時候朝廷的整體思維也是讓百姓繁衍更多的人口開墾更多的荒地,而不是改良糧種。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糧種一直都是原始狀態,隻是那種改良是人們偶爾發現挑選,而不是人為乾預。

意識形態出現了分歧,劉談就不敢再說什麼,其實他也知道求情也未必有用,劉徹已經順風順水太久了,唯一讓他感到挫敗的大概就是霍去病的早亡以及連他兒子都沒保住。

劉談便笑了笑說道:“李不厭來找我想來也是李息想要去邊關將功折罪,父皇念舊,不願讓他一把年紀再上戰場也是體恤老臣了,他們體會不到父皇用心良苦,怕是還要兒臣去跟他們說明白一些才好。”

劉徹麵色緩和滿意點點頭說道:“不錯,李息年邁,不宜再去邊關。”

這個話題似乎告一段落,劉談頓時有些苦逼,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麵對陸懸,他不知道說什麼就乾脆不說,但是麵對劉徹……不愛說話那不是活該被忽視麼?

不過還未等他說什麼,劉徹便說道:“李家到底耽誤了你,從今日……不,明日起,你便跟弗陵一起學武吧。”

劉談:……

該,讓他嘴賤!

乾什麼非要刺劉弗陵一句啊,這不是有病嗎?給自己搞了個體育課回來,習武這種事情對於死宅來說簡直就是讓人絕望的科目。

他寧可去背書也不想習武!

他都是皇子了,又不需要上戰場,打架身邊也有幫手,哪裡用得著他自己動手啊?

可劉徹發話了他還不能拒絕,隻能忍著內心的悲痛還要裝作高興的樣子:“謝父皇!”

劉徹怎麼可能看不出他的口是心非,越發覺得他有意思。

他的兒子之中,不管是看上去溫和文弱的劉據還是聰慧健壯的劉弗陵,在這方麵其實都不弱,而且也都很喜歡。

至於其他已經被趕跑的兒子也經常傳來他們習武不輟的消息,劉談就好像是這些男孩子中的異類一樣。

劉徹實在是太寂寞,整天你來我往的參觀,哦,是拜見他,但是能跟他說說話的人太少了。

以前還有個霍去病,霍去病的脾氣實在是太合他的心意,甚至在某些方麵劉徹覺得霍去病跟他簡直無比相像。

後來霍去病沒了,好歹還有個衛青能夠聽他說一說,衛青雖然話少但關鍵時刻還是會開口的。

結果連衛青都沒了,縱然身邊還有那麼多阿諛奉承的人,卻都找不來那種感覺。

唯一能能跟他平等對話的陳阿嬌又實在太有脾氣了一些,饒是劉徹有的時候也有些受不了。

至於兒子和小妾們就更不用說了。

現在來了一個劉談,這個孩子太有意思了,雖然看得出他一直在掩飾自己真正的想法,但還是太嫩,縱然臉上沒什麼,那雙眼睛已經把想要說的話全都說出來了。

自從見到劉談第一眼,劉徹就覺得這個孩子對他的態度好像有點奇怪。

不是不恭敬,也不是不崇拜,但……就是奇怪。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劉徹忽然就明白了,劉談對他是恭敬,說話也小心翼翼,但他不怕自己。

不管劉談表現的乖巧聽話,劉徹都能感覺得到,他不像是彆人那樣畏懼自己,甚至也不像彆人那樣拚命想要靠近討好自己,反而有點迫不及待遠離的意思。

就因為這樣,劉徹反而偶爾想要跟劉談多說點話,哪怕不說看著那雙黑白分明能夠反映所有心事的眼睛也覺得很有意思。

這就苦了劉談,劉談其實並不是不畏懼劉徹,而是沒有那份根植於人心底的對於君的畏懼。

畢竟生在國旗下,還接受了多少年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教育,他的畏懼隻是對於生存在宮裡一不下心被卷入儲位鬥爭會死的很難看。

所以他不太需要劉徹的寵愛,但是現在劉徹反而好像對他很感興趣一樣。

當他在聽到劉徹問他:“小昆彌和匈奴的情況你怎麼看?”的時候,劉談覺得自己的表情一定非常蠢,否則劉徹不會一臉被逗笑的表情又說了句:“隨意說你我父子之間還有什麼不可說的嗎?”

劉談反射性說道:“自然是沒有的,隻是……兒臣不善此道……”

劉徹伸手捏著他的臉問道:“你是就會這一句嗎?”

劉談吃痛,瞬間委屈,特彆想說一句對啊,我就是混吃等死那波的。

可惜慫,不敢。

倒是一旁的劉弗陵此時大概是忍不住了插話說道:“兒臣知道,他們都是我們大漢的心腹大患,一定要除之!”

劉談剛從劉徹手裡解救出自己的臉,聽後忍不住嘲諷的扯了扯嘴角,這位還真是劉徹喜歡聽什麼他就說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他才不信劉弗陵這鬼靈精的孩子真的會這麼目光短淺。

劉徹沒有像以往那樣高興,反而看著劉談問道:“看來你是有想法的,說說吧。”

劉談剛想張嘴,劉徹就說道:“跟弗陵一樣的想法諸如此類的話便不要說了,你若真這麼想也不會善待小昆彌。”

劉談:……

所以是在這裡等著他嗎?

他隻好認真思考了一下說道:“其實烏孫的態度很好解釋,小國寡民,他們不敢得罪大漢,也不敢得罪匈奴,不敢得罪大漢是因為大漢強大,而不敢得罪匈奴則是因為匈奴距離過近,而且烏孫……大烏孫現任昆彌跟匈奴之間的關係太過曖昧,他跟匈奴有仇卻又被匈奴撫養長大,這其中的恩怨也說不清,想要讓烏孫徹底投靠大漢恐怕很難,最好也不過是過些時日匈奴劫掠邊關的時候,烏孫能夠兩不相幫。”

劉弗陵在一旁忍不住說道:“你怎麼知道過些時日匈奴會劫掠邊關?是不是小昆彌跟你說的?他為什麼不跟父皇說?果然是有二心嗎?”

劉談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想讓我回答哪個問題呢?”

劉弗陵偷偷看了一眼劉徹,發現劉徹似乎並不在乎他跟劉談之間的拌嘴,反而帶著淡淡的縱容看著劉談,一時之間讓劉弗陵更有些不開心,以往這樣的目光都是屬於他的!

可劉弗陵不敢對劉徹不滿,也就隻能將不滿撒在劉談身上。

他便又追問了一句:“當然是剛剛你說的過些時日匈奴會來劫掠。”

劉談一臉驚訝地看著他:“你之前都沒學過嗎?匈奴大部分都是遊牧民族,如今已經九月份了,那邊比我們這裡冷的早,一到冬天他們就物資緊缺會南下劫掠不是常有的事嗎?”

劉弗陵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但還強撐著說了句:“怎麼算常有呢?他們已經多年不敢這麼做了!”

劉談沉默了一下才說了一句:“那是因為以前烈侯還在。”

他這話一出,劉弗陵就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劉徹,果然看到劉徹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心中不由得得意,這次可是劉談自己觸黴頭,他可沒引導對方提及衛青。

劉談也察覺到了劉徹的不開心,他也不在乎。

從現在來看,劉徹在衛青逝世後的冷漠更像是在逃避一樣,不願意去想也不願意去看,彆人提起來他自然就不高興。

但這就是事實啊,而且大漢必須做好準備。

沒有了大司馬大將軍衛青的大漢,在匈奴眼裡或許就是可以挑釁一下的存在了。

劉徹顯然也明白了這個道理,看了劉談一眼說道:“這就是你說的不善此道?”

劉談靦腆的笑了笑說道:“我這點淺見怎麼敢在父皇麵前班門弄斧?”

劉徹這才笑了笑,然後劉談就帶著一堆的賞賜回去了,搞得劉談都納悶他到底是來乾啥的?難道不是被劉徹叫過來給劉弗陵賠不是的嗎?

鉤弋夫人和劉弗陵也覺得沒達到目的,尤其是鉤弋夫人,這還是在她的寢宮呢,看著皇帝跟彆的皇子言笑晏晏,她的兒子反而被冷落到了一邊,一時之間頗有些暗恨,覺得皇後就無比狡猾,她的兒子果然也不是什麼善茬。

但劉徹還在這裡,她隻好將這口氣忍下去剛想跟劉徹說些什麼,就看到皇帝起身對劉弗陵隨口說道:“離烏孫人遠一些。”

這句話在劉弗陵聽來幾乎算得上是警告了,劉徹還從未這樣說過他,頓時被嚇了一跳連忙點頭,一旁的鉤弋夫人剛想說什麼就看到劉徹轉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你也不要太過寵溺弗陵。”

說完皇帝就拂袖走了,鉤弋夫人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