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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瘋狂。

這個小姑娘的母親便是這家寶器閣的掌櫃,如今在兩大家族的爭奪中重傷,一條性命無人在意,隻有各種還散發著靈氣的法寶丹藥引人垂涎。

哪怕注定要死,也要成為那最後一個。

[樂樂。]

忽然,腦海中傳來沈逸之的聲音。

[在呢,師兄,你見到淩塵仙君了?]

[見到了。]

[如何?還有救?]

[活著,就是脾氣有點大。]

聽著沈逸之的口%e5%90%bb,既然還能發脾氣,可見淩塵仙君的性命無憂。

[那你呢,鳳玄大帝可有為難你?]沈逸之深入虎%e7%a9%b4,雖說手中有底牌,可他慣會隱忍,為了目的向來能將自己逼迫到絕境不罷休。

那頭的沈逸之聞言輕笑了一聲道:[師弟所囑,莫敢不從,全須全尾,自是無恙。]

“不要,那是我娘的東西,你們不能拿走——”

女孩兒的尖叫聲中,曉樂聽到沈逸之的話,眼睛也彎了起來,心中一顆大石落定。

他手中的龍%e5%90%9f重天頓時出鞘,化為寒冽的藍影劍光,鏗鏘一聲插在了那小姑娘的麵前,龍%e5%90%9f之聲似從遠方而來,將所有的神通手段儘數擋下,劍身的寒光流過,顯得越發幽森冷重。

“什麼人!”

幾聲怒喝傳來,在石屑粉塵中,一位少年緩步走來,他輕輕抬手,插在地上的寒劍順勢回到了他的手中。

“人已經死在你們手裡,怎麼連最後的一點念想都不留給生者,未免墮落的太徹底了吧?”

曉樂眼中的笑意還未散去,可是冷光已經從眼底傾瀉下來。

就方才他與沈逸之元神傳音之時,這些仙人將寶器閣中的法寶靈器一掃而空之外,竟連掌櫃的屍身都不放過,悲憤的小姑娘為守母親的遺物奮不顧身,這才有曉樂仗劍出手的一幕。

沈逸之似感到曉樂心神起伏,不由地問:[樂樂,怎麼了?]

[人性這東西真是經不住考驗,即使是仙,亦有欺軟怕硬的劣性,一旦釋放,便更加徹底了。]

數道神識在曉樂的身上來回試圖感知他的境界,可惜,皆失敗。

驚異之色出現在兩邊家族的臉上,不耐暗怒到深深忌憚,曉樂看清了他們所有的表情。

終於兩邊各走出來一個看著能夠說話做主的執事,曉樂神識一掃,玄仙後境,半步金仙。

“仙君,我等來自景河望族,不知仙君駕臨,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我等來自須山一族,與景河素有恩怨,不想驚動仙君大駕,還請恕罪。”

兩個執事決口未曾提及地上的掌櫃屍體,還有那滿含憤怨的小女孩,彬彬見禮。

曉樂歪了歪頭,問道:“景河望族?”

那執事大喜,連忙應道:“是。”

曉樂接著看向另一個:“徐山一族?”

另一位執事也露出高興的神色,一同應聲:“是。”

仙域中既然有大帝,自然也有圍繞鳳氏一族的望族門派,這兩個都是在仙都城數一數二的存在,也是眾仙聯姻向往的家族。

可惜曉樂卻問:“你們知道我來自哪裡嗎?”

“敢請仙君賜教?”

“我等必然稟明家主,恭請仙君大駕。”

曉樂笑眯眯地抬起手指向天邊的黑暗一線道:“我來自燼墟之地。”

刹那間,這兩個執事的臉色頓時一僵。

曉樂欣賞了一波,又道:“你們家族的人是不是都在仙都城?”

“正,正是。”

“……是。”

“嘖,那就太可惜了,如今這仗勢,今後就沒有所謂的徐山,景河了吧?”曉樂看他們調色盤一樣的表情,又道,“所以,這名號說出來除了讓人嗤笑以外,能唬住誰?”

“您……您當如何?”

“娘!娘!”忽然身後的小姑娘哭喊起來,曉樂一回頭,隻見那仙人掌櫃的屍身上,破碎的元神包裹著殘魂飛上了天空,融入了那道堅不可摧的死亡結界之中。

接著一道扭曲的黑影殘念忽然落下來,頓時籠罩在兩個家族的身上。

“這,這是什麼?”

“魔,是邪氣!”

仙術道法瞬起,試圖驅趕這詭異產生的邪氣。

“娘!”小女孩似乎認出了這黑影,卻被曉樂一把攔住,“那是邪念,不是你娘。”

他手腕上爬出兩條一黑一白的龍,落在地上化出了人形,吸收了神樹上所有陰陽雙生龍軀體的力量,大白和二黑已經從幼童化為了八九歲的少年。

兩個少年將小女孩擋在身後。

陰森的魔氣最終還是消失了,可是曉樂發現,這兩個家族的仙人手腕上每一個都留下一圈熟悉的黑色痕跡。

“這是什麼?”顯然他們也發現了。

“詛咒。”曉樂最初是從林燁手腕上所見,千萬軒轅一族的怨魂以魂力召喚魔域之主,結印在林燁身上。

顯然是要命的東西。

驚悚的表情紛紛顯露在他們的臉上,曉樂聳了聳肩:“今時不同往日,殺人的時候你們就沒想過反噬嗎?”

詛咒乃是以不可超生為代價最怨毒的禁術,若是平時還能以秘法回旋,然而當那女仙的神魂已經被結界所吞噬,相應的他們這些身中詛咒之人便已經屬於活祭了!

驚駭,後悔,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形成更強烈的絕望籠罩在他們的身上。

被大白和二黑攔在身後的小姑娘,聽到這話,稚嫩的臉上露出解恨之氣,死死地盯著這些仙人,嘴裡念叨:“你們該死,你們都要死……”

“你這個臭丫頭——”已經身處煉獄之中,如今在詛咒的刺激下,仙人突然失去了理智,提起劍便向小女孩砍了過來。

二黑抬手便是一把架住,然後大力一腳直接將人給踹了出去。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明明不算重傷,卻沒有爬起來,反而瘋瘋癲癲地說著:“死了……都要死……法寶,仙靈,有什麼用,什麼用……”

“這……該怎麼辦!”

“景河完了,徐山也完了,哈,哈哈……”

“我,我不想死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方才還仗勢欺人的仙人如今竟都陷入了魔障之中,絲絲縷縷的黑氣從他們的身上逸散出來,形成一個又一個的黑影,隨著理智的消失,內心陰暗不斷滋生,這黑影越來越高大,幾乎要將他們給吞噬。

這個陣勢就是仇恨加身的小女孩也不禁給嚇住了,突然大白抬手重重地一拍她的脊背,一聲尖利的慘叫從小女孩的身後傳來,黑影消散,化於無形。

“爹,不對勁。”大白和二黑的神色凝重,接著齊齊望向天空。

上空那道金色的結界將仙都完全籠罩,不知什麼時候越來越多的神魂如那女仙一般被融入了結界,而慘死後怨恨和邪念卻留下來攀附上了仇人,化為了一個個的詛咒。

明明那結界的光芒依舊明亮,可曉樂卻從上麵看到了一張張扭曲的臉,比之當初的三大真魔形成了怨戾更叫人可怕。^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仙域中的仙人沒有心魔一說,可是這被摒棄的惡業並非真的消失,一旦釋放反哺,它們必然已經強大到能將原主給吞噬!

曉樂見此,不由地喃喃道:[師兄,原來活祭早就已經開始了。]

沈逸之驀地睜開眼睛,麵前是依舊的黑暗。

淩塵一直捏著那顆陰陽雙生靈元,以隱秘的方式一點一點修複自己的身體,他的形象依舊狼狽,甥舅倆的忍耐力一樣的驚人。不過感覺到沈逸之的細微動靜,淩塵不禁低聲問:“怎麼?”

“我們想錯了。”沈逸之須彌戒中靈光微閃,一顆顆散發著同樣氣息的元靈浮現於空中,在他的驅使下圍繞著淩塵,然後一起沒入他的體內。

這些元靈化為了一顆顆種子,在淩塵的身上長出一株株雙瓣小草,如當初那些金仙一樣,黑葉吸收了鳳玄大帝留在他體內的魔瘴之氣,而白葉釋放了濃鬱純粹的仙靈修複了他受損的根基。

隻是淩塵毀了仙基,這個過程更加痛苦,他嘴角含血,咬著牙道:“你……這是做什麼……”

如此大的動靜就不怕惹來鳳氏大帝的眼睛?

然而沈逸之卻微微一笑:“你該走了。”

他眸光漸深,接著低喝一聲,手中頓時金光璀璨,握住霄令的瞬間,他淩空而起,抬手一抽周圍的魔氣,與之仙靈一同融入霄令。

劍身低顫發出鳳鳴之聲,金色熔流順著劍身的紋路,刺燙著霄令二字,引起一陣一陣的脈動。終於一隻周身燃燒著炎魔之火的金鳳翱翔而出,在將黑暗渲染成白日的同時,衝向了那若影若現的人影。

一隻素白如雪的絕美之手輕輕一揚,地上的屍體,半死不活的鳳氏旁係仙人瞬間泯滅成了塵埃,隻留下一團團死不瞑目的怨氣黑霧,接著如同撥弦弄琴一般微微一點,這團黑霧便引入了一柄鮮紅如血的長.槍。

素手一握,直接射向了金鳳。

[樂樂,來!]

魔火金鳳與那長.槍相撞,震蕩出可怕的力量,引得這地宮囚牢亦震動起來,平台上出現一道道裂縫,似乎很快就要傾塌了。

低低的笑聲充斥在整個即將坍塌的地宮中,鳳玄大帝美妙的身姿出現在上空,居高臨下道:“吾就知道你不會乖乖地束手就擒,果然暗藏了實力,不過,卻讓吾更加欣喜了。”

“快走……”淩塵一邊忍受痛苦,一邊催促著沈逸之,就方才兩者相鬥,鳳玄大帝能輕鬆化解沈逸之一劍,實力怕不僅僅隻有大羅金仙。

他的身上還長著曉樂的本體幼苗,仙靈和魔氣的共同滋養,分外打眼,這氣息立刻引來鳳玄大帝的目光,是那樣的驚歎和貪婪。

明明是鳳玄的麵容,卻扭曲地醜陋無比。

沈逸之眉頭一皺,手腕一翻便送出四道劍意,“啪啪”脆響之中,淩塵四肢腕上的縛仙鎖鏈頓時應聲而落,頓時化為了黑霧消散空中。

他執劍往前一步道:“本就是來救你,所以,你走。”

“走?”鳳玄大帝哈哈大笑起來,“怎麼,砍了縛仙鏈,淩塵就能走了嗎?”

她抬起手,掌心彙聚著黑色的魔霧,一張張猙獰的臉不斷推擠變形,卻是那鳳氏旁係的殘魂,衝著淩塵不斷尖嘯著。

“得了他們的獻祭,淩塵,你永遠都逃不出吾的手心!”

消散的縛仙鏈竟再次重新凝聚起來,淩塵仙基未築,仙力為零,根本無力抵擋。

“殺了我!”黑色的鎖鏈纏住了他的全身,這亦是詛咒,淩塵很清楚鳳玄大帝說的沒錯。而落入她的手裡,不僅依舊生不如死,甚至會成為要挾沈逸之和林燁的籌碼。

“我這一生,早該死了,沈逸之,你若感恩,就給我一個痛快——”淩塵苟延殘喘至今,不是不想死,而是死不了,現在沈逸之能辦到。

地麵震動得越發強烈,穹頂碎出一道道裂痕,柱石牆壁坍塌,不斷往下落。

突然一塊巨大的斷壁從淩塵的頭頂落下,淩塵睜大眼睛,接著眼露決絕。鳳玄大帝鳳眸微眯,可她還未出手,沈逸之卻劈出了一劍,將那斷壁轟成塵埃,接著又是幾劍,直接將淩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