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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黑揮揮手,拉著他坐到了一旁的斷壁上,倆孩子湊在一塊兒不再搭理這邊一驚一乍的仙人了。

澤洋玄者看著二黑,接著又落向邊上努力往手心倒著仙靈丹的大白,若有所思。

能吃魔晶的孩子固然令人難以置信,但是那邊拿仙靈丹當糖豆吃的難道不夠讓人震驚嗎?

沒有哪個仙人會這樣一顆接一顆往嘴裡塞,畢竟靈氣吸收有限度,吃得過多,身體承受不住反而容易損傷。再者哪怕是上品仙靈丹也並非是純粹的靈氣所化,總含有雜質,仙人服用一兩顆就得打坐修煉,將雜質去除,而這個孩子似乎沒兩個煩惱。

他疑惑的目光不禁望向了沈逸之,後者直接抬了抬手道:“既已商定,我們就告辭了,三日後再會。”

明顯,沈逸之不想多談,澤洋玄者自然識趣不多問,跟著回了一禮:“慢走。”

三日後,獵魔隊伍集合完畢,往燼墟之地出發。

出乎預料的,受大川宗招募的天仙居然還不少,隻是當他們看到曉樂身邊的兩個孩子時,皆不約而同地皺了眉,與澤洋玄者想的一致,這樣危險的行動帶著弱小孩童做什麼,豈不是拖累?

沈逸之道:“有兩位玄仙在,他們隻需對付魑魅魍魎,能見識大魔的機會不多,自然會過來看看。”他說著抬起頭,清冷的視線一一看過去,在他冷然銳利的目光下,這些心中有所不滿的天仙都紛紛撇開了視線。

橫豎不是他們的孩子,真被殺了,也不是他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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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仙府藏嬌

仙域中的日子無憂無慮,仙人們除了偶爾憂慮結界外的魔域,平日裡是過得無聊又悠閒。但因為前有淩塵仙君掌軍駐守,後有鳳玄大帝大羅金仙支撐結界,輪不到他們操心,是以連這點內憂外患都沒有了。

日子漫長,波瀾不驚,是以仙域中稍有些風吹草動的消息,都能在仙人之間討論許久。

特彆是百年前鳳玄大帝找回私生子,又立下儲位繼承人,接連落下兩個天雷,讓仙域中無聊透頂的仙人們正摩拳擦掌起來,豎起耳朵,瞪大眼睛準備看凡間才有的奪位之爭,等待甥舅兩方打得你死我活!可沒想到鳳玄大帝竟如此有魄力,淩塵仙君都還沒動手,直接將沈逸之給送到了燼墟之地,一去百年,杳無音訊,眾仙猜測那位八成已經涼了。

唏噓個一兩年,很快,仙域中的仙人們將此事往腦後一扔,繼續將平淡的日子平淡過,沒想到突然得到一個更勁爆的消息。

淩塵仙君從仙域之外救了一個從天而降的美人,藏在府邸百年不讓離開,甚至連他本人都極少出仙都城,完全沉溺在溫柔鄉中!

淩塵仙君?

眾仙紛紛不敢相信,然而當天見到此情此景的仙將仙兵無數,仙君府中又的確添了多個仙娥侍女,這……不信也得信了。

一見鐘情啊,原來這位俊美無濤,冷酷無情的仙君也要開始耽於情.愛了嗎?

不,仙君定然是意識到子嗣的重要性,畢竟鳳氏一族傳承到現在,直係之中似乎也隻有那位在燼墟之地不知死活的私生子而已。

私生子嘛,還是從下界而來,總是上不了台麵的,怎比得上仙與仙結合而來的高貴?

一眾芳心暗許的仙子才俊紛紛埋葬了她們跌碎的真心,傷心垂淚。青年才俊也就罷了,仙子卻是恨蒼天不公,為何不是她?

各種猜測皆有,但眾仙們最想知道的卻是那位被現付藏嬌美人究竟有多美,一致認為美得驚心動魄,否則何以配得上他們的仙君,得此青睞?

徘徊在仙君府前企圖得以一見的無聊仙人於是多了。

淩塵仙君麵無表情地聽著手下稟告,一臉冷漠,然後一回頭,就見他的師尊將一顆仙桃丟進了滌仙池裡滾了兩圈,然後撈出來對著張大嘴巴狠狠咬了一口,頓時滿嘴汁水橫流,美得他眯起眼睛淨是享受,最後還抬了抬手,指了指著自己的肩膀。

兩個貌美如花的仙娥婀娜著身姿移到了林燁的身後,一左一右,柔荑搭上了他的肩頭,按壓起來……

淩塵:“……”美不美見仁見智,小日子的確夠滋潤,估摸著就算沒有結界,林燁也不想跑出去了。

他勞心勞力左右周旋,到處提防,安排部署,這位倒是跟外頭的那些一樣逍遙快活。

淩塵想到這裡直接站起來,未免更糟心,隨著手下離開了此地。

等他一走,林燁立刻揮了揮手,兩位仙娥退下的瞬間,他立刻衝向了門口,然而……

林燁狠狠地踢了這堅不可摧的結界一腳,大喊:“孽徒,外頭都傳成這副鬼樣子了,你敢不敢把老子放開,你不要名聲我還要呢!”

站在結界外的淩塵仙君見此,反而揚了揚唇,似乎被取悅了,心情舒暢起來。

林燁:“……”瑪的,欺師滅祖的東西!

一隻火鳳由天邊飛來,進入了仙君府,降落在淩塵仙君的身邊化為了一個溫和的年輕人,他對著扒在結界上的林燁行了一禮,然後看向了淩塵仙君。後者一甩袖,給了一個瀟灑的背影,揚長而去。

哐哐哐!林燁舉起拳頭使勁砸著這裡外三層結界,聲嘶力竭:“你給我站住,你有本事關我,沒本事跟我打一架啊——”

淩塵仙君身邊的火鳳名焱,剛從靈界城歸來,帶來了燼墟之地的消息。

“玄仙?”淩塵的腳步一頓,回過頭眯起眼睛,似乎在考量這消息的真實性。

焱點了點頭:“錯不了,我再三跟守將求證,少帝君的確已至玄仙境。另外他還打算跟燼墟之地的大川宗一起前往魔域獵魔。”

淩塵的臉色頓時陰沉起來,眼中帶著一絲惱怒,冰冷冷地說:“本想讓他在燼墟之地活著,沒想到找死的本事出乎意料的厲害!”

焱攤了攤手道:“不過百年而已,的確厲害。”他頓了頓,又道,“比你厲害。”

淩塵不悅地瞥了他一眼,焱好脾氣地笑了笑。

淩塵繼續用不冷不熱地語氣問:“還有什麼?”

“孩子……”

“嗯?”

“少帝君似乎與一位仙人結成道侶。”

淩塵仙君忽然想起百年前在城門上看到的那一幕,難道是那迎接他的仙人?可他還在猜測之時,焱下一句話讓他失了往日淡定。

“共同撫養著兩個孩子。”

淩塵死寂地望著焱,後者點了點頭,往他心口插了一把刀:“真的。”

這下淩塵仙君的臉上終於怒容滿麵,叱責道:“我本以為他算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也會這麼愚蠢!鳳氏一族,哈,鳳氏一族我想儘辦法讓這詛咒的血脈給斷了,他倒好,還添了兩個,兩個!真是能耐!我小看他了!”

焱摸了摸下巴,見淩塵氣得有些語無倫次,臉上不禁閃過一絲愧疚,勸道:“你冷靜些。”

“我怎麼冷靜?”淩塵怒道,“姐姐已經支撐不住了,天人五衰比想象中來得還要快,鳳氏一族的直係血脈除了我就隻剩下他!若是安安分分地在燼墟之地,如此低微的修為再如何也輪不到他,可是居然這個時候生兩個孩子,簡直就是給那東西……”

“那兩個孩子應該不是少帝君的。”

淩塵仙君頓時閉上嘴巴,危險地看著焱,似乎很想宰了這隻從小跟隨的鳳凰。

“你彆生氣,最近你的神魂不穩,太緊繃了,稍微放鬆一下嘛。”焱好脾氣道。

“這叫放鬆?”淩塵忽然覺得這破鳳凰跟結界裡麵被他關著的那位一樣糟心,很想送他們作個伴。

似乎弄巧成拙,焱訕笑了一聲。

淩塵閉上眼睛,吐出一口濁氣,再睜開又是清冷仙君,他再一次問道:“究竟是不是他的?”

“那兩孩子長得可不像他,與他道侶反而是一個模子刻出來。”

淩塵仙君咬了咬牙:“像母親也正常……”

“可少帝君的道侶亦是位男仙呀。”

淩塵:“……”良好涵養似乎岌岌可危,他忽然一轉身,沿著來路返回。

焱連忙問了一句:“你去哪兒?”

“找師尊問清楚。”

既然林燁說與沈逸之是生死之交,怎麼就不提一下這位帶著兩孩子還能將沈逸之迷得暈頭轉向的道侶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緘口不提,那必然有鬼!

焱聳了聳肩,化為了原形跟在身後。

林燁罵得口乾舌燥,正手執仙壺佳釀,放蕩不羈地倚在結界上%e5%90%9f著鬱鬱不得誌的酸詩,這還是從上輩子為數不多的記憶中扒拉出來的,聽得出來挺應景。

“沈逸之的道侶也飛升上來了。”

突然一句話,將林燁的放浪形骸瞬間震飛,他爬起來一把揪住淩塵仙君的衣裳問:“你找到他們了?”

他們?

淩塵仙君挑了挑眉,果然,都是認識的。

他說“有點眉目。”

“在哪兒?”

淩塵仙君被焱氣不順的心情在看到林燁如此擔憂之下,更加不爽了,於是默不作聲地坐下來,自己給自己倒茶。

然而不過才剛執起茶壺,就見他動不動就罵孽徒的師尊,一把從他手裡奪過茶壺,撿了桌上的玉盞,麻溜地倒茶送杯,還殷勤地將他府上的鮮果小食端到了他麵前……

淩塵仙君緩緩地抬起頭,後者笑得一臉慈祥:“好徒兒,你果然在好好幫我找兄弟,沒有糊弄我,為師錯怪你了,萬萬不要生氣。”

情真意切地讓他心口疼,一回頭,那隻火鳳還蹲在一旁的燈台上梳羽毛,怎麼看都像在笑話。

“什麼時候師尊能如此關心我,淩塵就彆無所求了。”他將茶水一口飲儘,麵對這兩個,他隻能默默地將憋屈咽下。

林燁訕訕,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感覺在問魚肉什麼時候能乖乖地自己躺平,好讓刀俎快點下刀一樣。

“好徒兒,你快告訴我,他們在哪兒?”

“燼墟之地。”

淩塵吐出這四個字之後就在觀察林燁的反應,隻見後者迷茫地眨眨眼睛,然後問:“那是什麼地方?”

淩塵算是知道了,轉世投胎後的伏魔仙君,回歸而來便缺失了一部分記憶,連同性格也變了許多,不過這也無妨,人能平安歸來便是最大的幸運。

他耐心地給林燁描述那夾在仙域和魔域之間的苦寒之地,重點在魔氣肆虐,魑魅魍魎頻出,仙人易死之上,然後不意外地看到林燁臉色變了,他還好心地問一句:“師尊,你可要去尋他們?”

“就不能把他們帶進來?”林燁充滿期望地問。

“如今魔域動作頻頻,對仙域虎視眈眈,非常之時不可輕舉妄動。”淩塵端起茶來,輕輕地說。

林燁頓時露出失望來。

“當然,師尊若願同甘共苦,弟子倒是可以將你送過去,免得總是孽徒孽徒的喊,嫌我關著你。”

淩塵這句話引來林燁狐疑的眼神:“你要放我走?”

“仙域於師尊來說並非長久之計,既是師尊所想,那便去吧。”

如此善解人意讓林燁無話可說,可他內心依舊矛盾。他害怕吃苦受累,燼墟之地一聽就如同麻木不仁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