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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而隨著他的走動,一個又一個光暈漣漪,冰藍色劍意相繼浮現在他的腳下,形成一個圓陣,強烈的光芒散去,一柄巨大的冰藍色劍影浮空懸掛於他的身前。

曉樂一驚:“龍%e5%90%9f重天?”

“是父親劍魂所化。”

沈逸之看著這柄巨劍,回頭對曉樂道:“你退開些,今日之後,這妄墟崖上最讓人垂涎的東西就沒有了。”

曉樂愣了愣,還不明白沈逸之說的是什麼意思,就見他閉上眼睛,眉心之中忽然射出一道金紅的光芒,牽引住這柄龍%e5%90%9f虛影,慢慢地將他拉入神識之中。

曉樂震驚地張大嘴巴,“這……”

不煉魔種,就煉化劍魂,他家二師兄為怎麼總是看自己那條命不順眼?

難道天才就對這種拿命相搏的事情有獨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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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下生死峰

寒嶽劍尊哪怕已經隕落,這道劍魂亦是仙人所留,威力比之魔種不知道強了多少倍,以沈逸之如今不到化神的修為想要煉化,簡直天方夜譚!

然而這又是他父親的劍魂,留在生死峰之上便是為了保護他,一片拳拳愛子之心融入其中,想必並不排斥被兒子所用吧。

再者沈逸之雖然總做這些危險的事情,可他既然活到現在,至少都熬過來了。

這樣想著,曉樂雖然擔憂,卻也多了一線希望。

這時那柄被沈逸之牽引的巨劍開始震顫,劍魂之威帶起周圍罡風,形成颶風,吹得曉樂睜不開眼睛。

他勉強催動真元,可不過金丹期哪兒抵擋得了,結界還未成型便瞬間碎裂。

曉樂咬了咬牙,乾脆張開手心,銀潤純白的根係伸展出來,在自己的麵前形成一道藤網,陰陽雙生花,可免一切的術法,這個時候他才能看清前麵發生了什麼。

隻見這巨劍震動如脈搏一般震動,似乎想要掙脫沈逸之的神識束縛,甚至摧毀,然而寒嶽的殘留意誌又不斷逼它順從,終於一重虛影從巨劍之中分化而出,然後對著沈逸之的眉心緩緩刺入。

曉樂驚訝地發現這道劍意居然隻有金丹境的實力。而煉化這道劍意,對於沈逸之來說實在太簡單,不消片刻,便融入他眉心。

接著第二重虛影從巨劍演變而出,分辨其中的威能,應該便是元嬰境的劍意了。而沈逸之出竅期的修為,煉化它也不過稍稍皺了皺眉,接著順利地跟著納入眉心之中。

然後便是這第三重,出竅境。同等的境界,雖然稍顯吃力,沈逸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然而煉化得依舊毫無凝滯。

直到化神境,卻是沈逸之都沒有達到的境界,麵對這個威力,曉樂不禁握緊的拳頭,心驚膽戰。

順利似乎到頭了,劍影隻進入了眉心一半,沈逸之的全身經脈開始膨脹,痛苦的麵容取代了以往的平靜,細碎的呻.%e5%90%9f漏進曉樂的耳朵,讓他的心跟著揪起來。

他的聲音根本傳不到沈逸之的耳朵,可依舊大聲喊著:“二師兄,撐住啊!”

道袍頃刻間碎裂,道道血痕出現在沈逸之的皮膚上,一時間竟割得他血流如注。

下一刻沈逸之猛地睜開眼睛,緩緩地抬起鮮血淋漓的手一把握住這虛幻的劍身,目光銳利逼人,眼睛滲著血,脖頸之下,經脈浮現,將這劍意一點一點推進自己的眉心中。

汗水跟血水混合在一起,沈逸之的膝蓋終於支撐不住磕在了地上,他喘著粗氣,抬起頭,大喝一聲:“再來!”

巨劍頓時一分為二,渡劫期的劍意,曉樂隻是一看,便心生膽寒。

“二師兄……”

曉樂背上的霄令止不住地鳴顫,忽然脫離曉樂,直衝向沈逸之,後者抬手一握,隻見金光閃爍,鳳鳴之聲悅耳長空,周圍的靈氣瞬間被吸取一空。

沈逸之徒手握住渡劫劍意,霄令的增幅之下,強大的真元將這劍意包裹住,一點一點牽引著往自己的眉宇而來,居然要強硬煉化。

那可是渡劫的劍意啊!

“啊——”一聲嘶吼從沈逸之的口中而出,巨大的飛天鳳凰出現在他身後,振翅展開。

眉間被劍氣所傷,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殷紅的血滴落而下,渡劫境的劍意最終不甘地步前幾者的後塵。

虛弱的手艱難地伸向那最後淩然不可侵犯的劍仙之魂,沈逸之的瞳孔擴散,力竭地雙膝跪地,雙?唇蠕動,發出微弱的聲音:“父親……”

身後,陰陽雙生花的根係無限延伸而來,根尖散發著銀白的光芒,那是曉樂鬆動靈葉,將靈氣反哺後的效果,過去的四年,都用這個方式將沈逸之從瀕死之中拉回來。

煉化渡劫的劍意已經消耗了沈逸之所有的力量,傷勢比之元嬰淬煉更加嚴重,哪兒還能再麵對這具有仙人之威,最後一道劍魂呢?

曉樂看不下去了。

他的根係層層交織,在沈逸之麵前形成密不透風的屏障,打算借術法免疫替沈逸之當下這一劍。

寒嶽的力量,曉樂還未化形之前曾深刻體會過,大白二黑的身軀就這麼便一劍斬斷,他必然抵擋不住。然而這不過是一道劍魂,也沒有龍%e5%90%9f加持,應該是能擋下的。

“小師弟……”

“彆怕,我能行的。”曉樂目光堅定,站在沈逸之的麵前,“我不明白為什麼你一定要這麼做,可總有你的道理,隻是二師兄,你得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了!”

都說妖獸靈植即使化形,看著像人,依然沒有人性,然而……沈逸之看著麵前的曉樂,那道消瘦又倔強的背影,明明害怕,卻還護著他的模樣,終究對自己的那點自負感到可笑之極。

“我答應。”

君子一諾,重於千鈞。

曉樂全身繃緊,等待著那劍仙之威。

*

生死峰外正是黑夜子時,整個宗門沉靜在靜謐之中。

突然,籠罩五年之久,無人能破的寒嶽劍魂結界,出現了一道道如蛛網一般的裂痕,從上往下快速龜裂,接著萬千劍光從裂縫中射出,無邊的劍意朝四麵八方震蕩,帶起陣陣猛烈氣浪,整個妄墟崖便是一陣地動山搖。

“怎,怎麼回事,大師兄,是不是二師兄他們……”

駱清清一邊嚷著,一邊跟陸江河前後從屋中奔跑而出,然而迎麵便是這亮如白晝的劍光,讓他們下意識地抬手遮住眼睛,不敢多看。

待劍光過去,隻見生死峰上空的雲卷旋渦翻騰著,似乎受到了強大力量的影響,一時間無法平靜。

身後的飛劍光芒劃過天際,這個時候,淩劍宗的尊者們再一次驚動,紛紛禦劍而來,落在妄墟崖之上。

“又發生了什麼?”

“你們看!”

眾人定睛看去,卻是那道阻隔著所有人進出生死峰的結界消失了。

“寒嶽的劍魂不見了!”

“這……”

“沈逸之又做了什麼?”

話畢,人群從中分開,仙風道骨的太上長老乘著孤鴻殘影降臨妄墟崖。

他沒有理會眾人的行禮,目光銳利,神情肅然,就盯著生死峰的入口,未發一言。待風卷雲湧重新安定,生死峰恢複往日被罡風覆蓋的平靜,這才趨步向前走去。

罡風再如何淩冽自然抵擋不住散仙的腳步,然而他才剛邁開一步,卻停了下來。

隻見黑暗之中,走出兩個人影,不,具體來說,是一個人攙扶著另一個人。

“是二師兄和小師弟!”駱清清眼尖地不等看清來人便做出肯定,他拉了陸江河一把,便飛奔而去。

饒是陸江河再沉穩,此刻也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哪管什麼太上長老,哪管什麼宗主尊者,直接隨著駱清清去接回自己的兩個師弟。

“居然真活著!”仙羽峰主簡直不可思議,雖然知道理事殿中的魂燈未熄,可親眼見到本該必死之人,依舊非常震驚。

她望了寂滅尊者一眼,後者目光沉沉,並未多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而星垂尊者已和曲柳尊者一同前往,很顯然,沈逸之似乎傷得不清。

駱清清到了跟前,二話不說取出輪椅,毛毯和披風,讓曉樂將沈逸之放下來,然後蓋嚴嚴實實。陸江河看著他倆的臉色,曉樂還好,倒是沈逸之出奇的白,仿佛剛受過重傷。

他正想問,就見沈逸之輕輕地搖頭,頓時到嘴的疑惑便咽了下去。

這時,星垂尊者帶著曲柳尊者也到了。

“你小子,真的活下來了!”曲柳尊者話未說完,星垂尊者便催促道,“少廢話,趕緊給他看看。”

沈逸之沒有拒絕,任對方的神識檢查自己,除此之外,還有不遠處其他人的神識,也一道一道地掃過自己。

沈逸之乾脆門戶大開,任由他們探查,臉上平靜地仿佛沒有一絲察覺。

“我從來不知道魔種居然還有如此安分的時候。”曲柳尊者這句話並不輕,並且驚訝地問出了眾人心聲,“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沈逸之回頭望著生死峰,說:“不破不立,絕處逢生。”

“你煉化了寒嶽的劍魂?”突然,一直未曾出聲的太上長老出現在他的麵前,一雙犀利地眼睛緊緊地盯著他,雖未動用一絲一毫真元,可這壓迫感依舊攝人。

然而沈逸之抬頭,目光平靜:“是。”

此言一出,周圍儘是震驚,有的甚至倒抽一口涼氣,用瘋子一般的眼神看著沈逸之。

而撼海尊者在回神之後,突然朝生死峰望去,帶著一絲急切問:“那寒嶽留在上麵的劍意,豈不是都……”

沈逸之扯了扯嘴角,依舊清清淡淡地回答:“都歸弟子所有。”

“什麼!”仙羽峰主幾乎失態,“劍仙之威,你如何能夠煉化?”

沈逸之唇角一勾:“父親所留,自有愛護之意。”

想當初在寒嶽劍尊的祭奠上,昊絕峰和仙羽峰聯合起來謀奪妄墟崖,為的不就是生死峰上寒嶽留下的從金丹境之始,到天劫之後的重重劍意和感悟?而如今,這些竟成全了沈逸之,實在太可笑了!

可沈逸之這話卻糊弄不了太上長老,他的如鷹梟的眼睛從沈逸之身上掃過,接著便落在了像影子一樣沒什麼存在感的曉樂身上。

曉樂心中猛然一跳,全身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四肢不由地僵硬,跟一位散仙如此接近,在對方威亞之下,他連落荒而逃的力量都沒有。

曉樂心裡涼涼,他覺得自己要完了,這要被看穿真身,請問他還有什麼活路?

“你成丹了。”太上長老的口%e5%90%bb雖依舊那麼冰冷,可是卻帶上了一絲驚訝。

居然沒看穿?真的能行!

曉樂猛地抬起頭,驚喜來的太快,他有點反應不過來。

一隻手從輪椅上抬起來,輕輕握住他,沈逸之笑道:“彆怕,太上長老不過是看著嚴厲,實則對優秀的後輩子弟多有關照,慈愛有加。”

你確定你說的是麵前這老頭嗎?怎麼看都跟慈愛關照沒一點關係。

曉樂抽了抽嘴角,但是神情的確沒那麼僵硬了,抬手行禮道:“是。”

話畢,各種神識亦清掃了他的丹田。

“他剛來的時候不是一介凡人嗎,上生死峰之前也隻是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