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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一滯。吳荀離宗之時,駱清清還剛入淩劍宗,還未拜在妄墟崖下,是以並不認識。

眼見著這行人走近,經過他的時候,這位吳師兄停下了腳步,冷哼了一聲:“如今的妄墟崖也就隻能逞逞口舌之快,趙師弟心軟手下留情,還真當不敵那沈逸之?簡直可笑!”

“就是,空耗宗門資源,要是我,早就一劍自我了解,哪兒那個臉讓六大宗門的尊者救命!”他身後的一名弟子也跟著嗤笑起來。

“還死活抓著妄墟崖不放,苟延殘喘,能抓到什麼時候,還不如大大方方地讓給趙師兄。”

昨日祭奠大典上的比試,已經傳播開了。

誰都知道沈逸之受魔種折磨,修為一退再退,連走路都困難的人,能擋下元嬰真人全力一劍,哪怕是趙飛鳴親口承認,除非親眼見到之人,誰會信?

無非是趙飛鳴給沈逸之麵子,看在寒嶽劍尊的祭典上,沒用全力罷了。

如此不客氣的話,按照曉樂對駱清清的了解,定然要爆發,不過沒想到的是,駱清清居然忍下來了。哪怕麵紅耳赤,眼中帶著濃濃的憤怒,氣得整個人渾身顫唞,都將嘴閉得牢牢的,生怕一個沒忍住起了衝突。

而這個沉默也讓那位吳師兄更加不屑,不過倒也沒再奚落,直接讓身邊的弟子跟理事殿執事消除他離宗記錄,歸還回宗令牌,又清了在山下完成的各種任務,記錄功勳點……忙忙碌碌,忽視了他們倆。

這個時候,給曉樂登記弟子身份信息的執事回來了,將身份牌遞給駱清清。

“三師兄……”曉樂見他不接,不禁提醒了一句。

駱清清這才回過神,接過身份牌用力捏緊,見曉樂一副懵懵的樣子,輕輕一歎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這樣詆毀二師兄都能忍?”

曉樂笑了笑道:“人家元嬰呢,你就一個金丹,不忍能怎麼辦,打得過嗎?”

“那也太沒種了。”駱清清喃喃道。

“打不過還打,那就是希望二師兄再像昨日那樣祭出霄令來一劍嘍。”

駱清清聞言立刻搖頭:“不行,二師兄不能再揮劍了。”

曉樂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對了,我可以保證,他再這麼來一次就能立刻跟師尊團聚去。”

駱清清吸一口氣,深深的看了那吳師兄一眼,然而將身份牌交給曉樂:“我知道了,這牌子你收好,以後下山曆練都需要它,是我淩劍宗弟子的標誌。待會兒去內殿抽取一絲元神,製作成弟子燈芯點燃,便正式成為我妄墟崖弟子了。”

曉樂點點頭,正待跟隨著走進內殿,可邊上卻忽然伸出一隻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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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弟子魂燈

他們不惹事,總是得有事情惹到他們頭上,曉樂眯起眼睛看著這隻手,視線往上,就看到那位吳師兄手下的一位不知名弟子正抬著下巴看他:“不會吧,妄墟崖上隻有三瓜兩棗了,還想不開拜進去?”

駱清清回頭怒道:“關你什麼事?讓開!”

“嗬,我是怕這位小兄弟誤入歧途,被耽誤了前程。”那弟子譏笑道。

這番動作,邊上的吳荀看在眼裡,卻也隻是掀了掀眼皮,沒有來製止,這樣更助長了那弟子的氣焰,乾脆拉住曉樂道:“我看你資質不錯,乾脆入我們昊絕峰一係,隻需要通過小小的考驗就行。我們吳師兄得寂滅尊者看重,馬上就能自立一峰,他為人大方愛護弟子,你若潛心修煉,得他青睞,自有享不儘的資源,出人頭地指日可待!可比苦兮兮地待在不知今夕何夕的妄墟崖好多了!”

“就是,妄墟崖上境界最高的陸江河不過是強行提升的元嬰,這輩子就到頭了,能教導你什麼?”

“寒嶽劍尊隕落,這資源可不比昊絕峰呢。”

“小兄弟,你可要想清楚,彆被誆騙了去。”

這你一言我一語,挖牆角挖的光明正大,隻把旁邊的駱清清氣了個半死,恨不得召喚出無痕一人一劍。

更讓他七竅生煙的是曉樂還真看向了吳荀,後者勾了勾唇,並未反駁,一派高人的模樣。

駱清清看在眼裡簡直要急死了:“小師弟,你千萬不要聽他們的!你知道的,二師兄他……”

駱清清還沒說完,曉樂便抬起了手,製止他,然後走到吳荀的麵前,歪了歪腦袋,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問了一句:“吳師兄,你真的願意能讓我入昊絕峰嗎?”

吳荀心中一笑,果然是識時務者,他微微頷首:“你能依照寒嶽劍尊遺言將龍%e5%90%9f重天親自送回宗門,可見心智堅定,不管資質如何,有這份心便足夠了。”

瞧駱清清那幾乎要哭出來的表情,料想曉樂的資質不會差,今日挖了妄墟崖的人,也算是給昊絕峰出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曉樂說著繞著吳荀轉了一圈,仔細地從頭到尾打量著他,看得周圍簡直摸不著頭腦。

吳荀皺眉道:“你在做什麼?”

曉樂說:“聽說昊絕峰道袍上留有九峰繚繞的紋路。”

“那又如何?”

曉樂搖了搖頭,嘖嘖兩聲,評價道:“遠處看,還行,可走近了,嘖,這紋路也太複雜,太冗餘,實在不夠簡練大方,穿上簡直本末倒置,也太難看了!”

吳荀:“……”

“腰上居然還掛了一枚玉佩,嘖嘖,醜絕人寰了好嗎,什麼審美啊!”

周圍人:“……”

“多謝吳師兄好意,隻是昊絕峰的道袍成功醜退了我,不去不去。”曉樂說完背著手又繞回到了駱清清身邊,“走吧,小師兄,咱們點燈芯去。”

駱清清:“……”

眾昊絕峰弟子張大嘴巴。

吳荀額頭青筋直蹦,低聲喝道:“混賬,你敢耍我!”

此言一出,曉樂瞬間拉著駱清清邁開腳步:“惱羞成怒了,師兄,咱們快跑!”他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嘀咕,“不是元嬰真人,為人大方嗎?怎麼連一句真話都不敢聽,騙子!”

駱清清側過頭看了看曉樂,很想告訴他,你知道有多少女弟子就是因為昊絕峰的道袍好看而舍棄仙羽和星辰兩峰嗎?

讓她們知道,得打死你啊!

危難當頭,駱清清最終還是沒說出來,他倆一路跑進了理事殿內殿中,回頭就關上了門。

曉樂拍著%e8%83%b8脯小心怕怕地回頭道:“二師兄,那位吳師兄不會殺進這裡來了吧?”

駱清清一臉佩服地看著他,抽著嘴角回答:“不會,可是你就不怕他等在門外嗎?”

“啊……”曉樂瞪了瞪眼睛,“那該怎麼辦?”

你問我我問誰去?駱清清無語問蒼天,心說這位之前還勸他忍一忍,沒想到得罪人的本事比他還大。

今日不同往日,大師兄一再告誡他彆惹是生非,彆給沈逸之添麻煩,沒想到他剛安分下來,新來的小師弟卻比他還鬨騰。

駱清清本想說他兩句,可是一看到曉樂那張稚嫩無辜的可愛笑臉,頓時又不忍心苛責了,隻能道:“你想想二師兄,可彆讓他再出劍了。”

曉樂小雞啄米點著頭,看起來特彆乖巧。

駱清清感到一陣無力,“算了,咱們先去點上弟子魂燈,堂堂元嬰真人眾目睽睽之下總不能為難你一個新晉弟子,人肯定走了。”

這話想來也隻能這麼安慰。

每個弟子成千上百的大宗門都會設有弟子魂燈。

下山曆練做任務,亦或者行俠仗義找機緣,修行路上總得離開宗門庇護獨自在外行走,三五年,甚至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常年在外,不知所蹤,唯有一盞魂燈不熄,便是尚且安好。

“魂燈熄滅,則是元神俱消,魂燈不穩,乃至跳躍漸弱,則是身受重傷,需人搭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曉樂任憑理事殿頭發花白的長老抽取了他一點元神,明亮的一點光芒被引入一盞精致小燈上,跳了跳,然後作為燈芯安穩的靜靜發光。

“老朽常年在此觀看,之前熄滅的一盞是寒嶽。”

他看到這位長老執著燈,走向身後,大殿四周,密密麻麻點著數不清的小燈,漂浮在空中,隻有一處稍顯空曠,隻有三盞挨在一起。

其中一盞的光芒比周圍一圈都弱,要熄不熄,仿佛是最後的餘輝,即將慢慢燃儘。

見曉樂望過去,這位慈眉善目的長老便歎了一聲:“那便是沈逸之的。”

誰都知道沈逸之的生命已經走到儘頭,這燈很快就要熄了。

“可惜啊……”長老看了看,然後揮手將曉樂的魂燈放了上去,挨在沈逸之的旁邊。

普一落下,便見這長老輕咦了一聲,隻見沈逸之那要死不活的燈突然明亮了起來,仿佛生命之火得到了延續,哪怕隨即又變得微弱,可是較之前那奄奄一息的模樣,好上不少。

“這……”這長老回過頭,看向曉樂,眼裡帶著不可思議。

曉樂雖然看不見,可是他知道這燈一落,他跟沈逸之之間的因果聯係又深了一分。然而麵上,他依舊是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好奇地等待著這位長老接下去的話。

可最終這位長老什麼都沒說,便讓他出來了。

*

駱清清等在內殿門口,見曉樂一邊往外走,一邊抬起袖子看自己的道袍,然後又撩起下擺翻了翻,似乎在尋找什麼。

駱清清看著他,奇怪道:“你在做什麼?”

“我在想昊絕峰的道袍是九峰流雲,那我們妄墟崖呢,我怎麼沒看到紋路?”

駱清清聞言微微一滯,然後說:“師尊曾教導過一切外力皆是阻礙強大的無用之物,咱們劍修靠的是手中的劍和實力。”

“所以……”

“衣裳材質本身就防水防臟,要什麼防禦陣法?”駱清清說著停了停%e8%83%b8膛,用大意淩然掩蓋了其心虛的本質,“再說你不是嫌棄昊絕峰流雲九峰太繁雜嗎,這乾乾淨淨的正好襯托出你的氣質,像咱們二師兄,一點修飾都沒有,照樣迷得女弟子尖叫,你說是不是?”

曉樂:“……”所以究竟是為了省事,還是因為窮?

大概從曉樂的這份沉默中感到了他的疑惑,亦或者怕被嫌棄後悔拜入妄墟崖,駱清清連忙補充了一句:“你彆亂想,實在是這設陣法又耗時又耗力,二師兄和大師兄每回上生死峰上磨煉,三天兩頭破破爛爛地下來,衣裳上設不設陣法對咱們妄墟崖沒什麼影響。”

絕對不是妄墟崖缺資源,設不起陣法!

好不容易曉樂答應留在妄墟崖,萬一因為這點小事跑彆的山頭去駱清清覺得他得跳生死峰。

“咱們師尊可是唯一一位度過天劫的劍仙,妄墟崖上彆的沒有,這資源是要多少有多少,你想就三個人,如今加上你,也就四個弟子,人家再多的資源幾百人爭奪,咱們四個平分,能一樣嗎?”

曉樂點點頭:“有道理。”

駱清清聞言舒口氣:“當然小師弟若覺得衣裳單調,想要什麼樣好看的花紋,師兄我親自給你設陣,保管比這什麼雲霧九峰漂亮大氣,獨一無二,怎麼樣?”

曉樂忽然回想起寒嶽劍尊的那枚儲物戒,裡頭除了靈石,及其它日用消耗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