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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了一遍,果然見到那顆黑色的種子紮根在丹田之處,所有的觸須都盤踞著縮成一團,似乎在忌憚著什麼。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場的尊者不管是年紀還是見識都屬於佼佼者,可饒是如此,也看不明白集眾人之力都難以壓下去的魔種,此刻居然乖乖地收回在沈逸之的丹田內。

“佛尊,您有何見解?”瀚海尊者看向這裡修為最高,渡劫後期的覺世佛尊。

“阿彌陀佛,老衲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奇跡,古籍之中未曾記載。”覺世佛尊仔細地用神識查看沈逸之,接著目光從滿臉愁緒的少年身上劃過,落在了龍%e5%90%9f重天上,此刻這把神兵已經趨於平靜,然而方才森冷的屬於寒嶽劍尊的重重劍意雖慢慢淡去,卻依舊存在。

魔種如此霸道,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東西能夠壓製?想想玉心閣中的連心海棠已屬罕見的極品仙草,卻也隻能短暫壓製,如何能讓肆虐的魔種乖乖回到丹田,蜷縮而忌憚呢?

“或許,這便是劍仙之能吧。”

不屬於這方世界的魔種,那麼唯有即將飛升的寒嶽劍尊才有這個能力,將最後的力量置於龍%e5%90%9f,救獨子危難,似乎也說得過去。

覺世佛尊的話讓眾人點了頭,因為隻有這個解釋。畢竟總不可能是旁邊這個被一同帶來,毫無修為的少年吧,那也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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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寒嶽遺言

“所以,他不會死了,是嗎?”

終於,曉樂開了口,小心又充滿期待。

這個問題讓一直插不上手的陸江河和駱清清也緊張起來。

星垂尊者籲了口氣,直言:“對,命暫時保住了。”

曉樂大喘一口氣,一顆心終於放下了:“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陸江河和駱清清正要將沈逸之帶走,卻被九陰山峰主製止了。

隻聽到九陰山峰主說:“他暫時不能離開,魔種現在雖然安分,可過後必定反噬,現在的沈師侄真元儘失,而龍%e5%90%9f重天能救他一次,救不了第二次,所以我們還得渡真元渡修為,替他壓一壓,如寒嶽一樣。”

九陰山是淩劍宗唯一一處拿養花種草當副業還乾得兢兢業業的劍修,包攬了淩劍宗上下所有的丹藥生意,是以有個頭疼腦熱,驅瘴滅毒的都找他們。說來沈逸之的身體,他研究的最多,可惜天外魔種,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他說完,星垂尊者二話不說便坐下來,靈笛仙子也是同樣,不過九陰山峰主搖頭直言道:“沒有渡劫期的修為無需坐下。”

這話讓周圍一怔,寂滅尊者皺了皺眉:“非得如此?”

九陰山峰主涼涼地一笑道:“說實話,渡劫都有些勉強,得有寒嶽的修為才行,不過幸好,這裡的渡劫夠多……湊五個吧。”

六大門派中,除了玉心閣,都有渡劫期修為的尊者,而參加寒嶽的祭奠,為了得到妄墟崖上天劫的領悟,齊聚在這裡。

“阿彌陀佛,善哉愧哉。”覺世佛尊沒有二話,垂眸坐下。

水銀島主是第二個:“心中有愧,理所應當。”

浮遊門主也沒有猶豫,緊跟著依次而坐。

“因果循環,此乃天意。”玄機閣卜惡尊者言畢,坐於第四。

還有一個……

淩劍宗中,宗主瀚海尊者和昊絕峰寂滅尊者皆是渡劫,前者前期,後者中期,就看誰坐下去了。

於是寂滅尊者冷哼了一聲,自覺地盤腿就座。

九陰山峰主挑了挑眉,露出一抹譏諷,便道:“以此輸入兩層真元便可,無需太多,也彆中斷,這樣估摸著能比得上寒嶽,替沈師侄壓上月餘了。”

回頭,嫋嫋往生煙下,隻見寒嶽劍尊的畫像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仿佛早預料到今日,猶如看一場鬨劇。

瀚海尊者輕輕一歎,接著終於有空能仔細盤問這突然冒出來的少年。

眾目之下,曉樂也乖覺,不等再問自己就先老實交代,臉上帶著少年的靦腆,看起來有些難為情,然而一出口卻震驚了所有人。

“我叫曉樂,師尊便是寒嶽劍仙。”

什麼!

除了專心輸送真元的那位渡劫尊者,所有人再一次露出驚愕的表情。

瀚海尊者重新確認了一次:“寒嶽?”

“嗯嗯。”曉樂乖乖地點頭,“師尊隕落之前就是這麼告訴我的,讓我帶著龍%e5%90%9f重天回到師門。”

“龍%e5%90%9f重天一直在你身上?”仙羽峰峰主問。

曉樂依舊點頭:“是啊,一路上它都沒什麼動靜,我到了淩劍宗,還想著怎麼來大殿上,結果它忽然就開了靈,自己淩空飛起直衝這裡來,我拉都拉不住,還被他一起帶飛了。”

眾人聽著他的話,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宗門派出去多少弟子尋找龍%e5%90%9f重天的下落,多少化神修者越過危險的無極海川,進入滿是強大妖獸的無極之淵裡尋找,結果這神兵就在這名不見經傳的少年身上,還一路送回來……

等等。

“你在什麼地方遇到寒嶽劍尊?”忽然玉心閣主問了一句。

曉樂說:“就是無極之淵外的林子裡,我在那兒等了師尊好幾天,可一直沒再見到他,最後卻讓一頭金冠玄靈雕將龍%e5%90%9f重天帶給我,同時還有一枚戒指。”

他拿出了寒嶽劍尊的那枚儲物戒,兩柄小劍以劍尖相連,便是淩劍宗的標誌。

看見這枚儲物戒,眾人就算再不相信也隻能相信,畢竟這樣的少年要從寒嶽劍尊手裡拿下來,哪怕是瀕死的劍尊也是不可能的。而且上麵還抹去了血印,可見是真心給這位少年。

“金冠玄靈雕……”忽然浮遊門下的一位修士恍然道,“我記得若虛師弟曾提及過,在臨海之森中遇到過一位淩劍宗的弟子,師尊被金冠玄靈雕所殺,讓其將佩劍帶回淩劍宗,若虛師弟本還想收入門下,卻被拒絕了,不會是你吧?”

曉樂小雞啄米般點頭,不太好意思地說:“是我,不過師尊沒被殺,怕引起麻煩,我就說謊騙了真人,真是對不住,還請代我向他和諸位師兄師姐道歉。”

態度良好,滿臉歉疚,再看這可愛稍顯圓潤的小臉,怎麼看怎麼討喜,如何能計較?

這位浮遊門修士道:“這樣看來倒是真的。”

靈笛仙子本還有很多話要問,聽到這裡神色便黯淡了下來,道:“所以,最後一麵,你也沒見到,而他,真的死了……”

曉樂心中說了一聲抱歉,卻隻能誠懇地回答:“是,知道師尊的囑咐還是他將遺言附在這枚戒指上呢,讓我將龍%e5%90%9f重天交給他的獨子沈師兄,替他鎮守妄墟崖。”

聽到這裡陸江河終於忍不住問道:“師尊真這麼說?”

“是的。”

陸江河和駱清清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笑容,有龍%e5%90%9f重天鎮在妄墟崖,那便如定海神針一般,再好也沒有了。

此刻寂滅尊者正在給沈逸之輸送真元,無暇顧及其他,隻要瀚海尊者答應了,這麼多門派,峰主和長老看著,應該不會再食言。

畢竟是寒嶽劍尊的遺言。

可是事情豈有這麼簡單?

隻見仙羽峰主質問道:“是不是寒嶽的遺言,誰也不知道,如此大事,難道就聽這小子隨口一句嗎?”

沒有強大的實力,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連師尊的劍都無法理直氣壯地拿回來。陸江河和駱清清從沒有在此刻這麼清晰地認識到強者為尊的道理。

“你這是什麼意思?”星垂尊者質問道。

仙羽峰主說:“我難道說錯了?寒嶽的遺言誰都沒聽過,就隻有這小子知道,上下嘴一合,誰知是真是假?哪怕有戒指,又豈知用什麼方法得到?想想寒嶽堂堂一個劍仙,平白無故地收一個凡人做弟子,不覺得可疑嗎?”

仙羽峰主這麼一說,便有人跟著點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錯,多少天資過人之子想要拜入妄墟崖,寒嶽都沒有收下,為了沈師侄一路追殺四海魔頭,結果中途收了一個小徒弟,是有些說不過去。難不成資質好過沈師侄,趙師侄?”

趙飛鳴雖然已經被帶下去療傷,但是想想他,又看看曉樂,確實讓人難以置信。

麵前的這個少年看起來頗為普通,就算資質出色也沒有到令人驚歎的地步。

“話說回來四海魔頭死在寒嶽手裡,連帶著四個化神魔修一同泯滅,這仇淩劍宗和魔窟是結下了。魔窟裡的那些一個個爭著當王,想方設法為他報仇,保不定就衝著淩劍宗而來!”

這樣一說,眾人隻覺得麵前的少年更是一個巨大的陷阱,看著越牲畜無害,越是一個大陰謀。

“或許搜一搜魂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有人低聲道。

而這句話一下,大殿之中頓時寂靜無聲。

其餘五大門派看得麵麵相覷,搜魂,那豈不是要將人廢了?

曉樂:“……”他隻是送把劍,順便了個因果,怎麼把自己鬨得要搜魂了?

他不由得麵露驚駭,全身瑟瑟發抖,目光又在這大殿上看了看,確定自己是在名門正派的大殿裡,而不是在邪魔歪道的地盤上。

見他受了驚嚇,星垂尊者頓時暴怒道:“混賬,堂堂淩劍宗要對一個無辜之人下如此狠手?”

“非罪大惡極之人,不得用搜魂,方才是誰之言?”莫都峰主雖然是疑問,可是目光卻牢牢釘在了某一處,冰冷道,“自去思過崖領罰,五十魂鞭。”

那是淩雲峰下的一位年輕弟子,已是金丹修為,能站在這大殿上可見也是被重視的核心弟子,這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然而莫都峰掌刑罰,莫都峰主的話,就是宗主也無法反駁,隻能灰溜溜而去。

瀚海尊者還得嚴厲地再申明一遍:“不管是誰,搜魂之法隻能對十惡不赦之人,否則誰若私下而用,便逐出宗門,永不得入內。”

說完他又看向曉樂,也肅容追問道:“你說的話,千真萬確?”

真沒想到送把劍這麼麻煩,曉樂有點後悔答應寒嶽這個要求,如今看來簡直是理不斷還亂,還是寒嶽劍尊的祭奠大典呢,就開始惦記著瓜分他的遺產了。

曉樂真想把劍放下直接一走了之,可是沈逸之啊……他的債主……

曉樂複雜地看了一眼那人一眼,最終內心哀歎了一聲,罷了罷了。

他抬起三根手指頭指著天,神情無比倔強,一臉氣憤道:“我沒騙人,這就是寒嶽劍尊的遺言,讓我將劍送回淩劍宗妄墟崖,交給沈逸之,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這不是他的遺願,那我就不得好死,立刻魂飛魄散!”

師徒關係是他瞎編的,但是遺言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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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對天毒誓

修真界最忌諱的便是發誓,還是對天發下的毒誓,因為這玩意兒是會應驗的。越是修為高深之人,對此就越忌諱。

沒想到曉樂會這麼來,倒讓周圍為之一怔,嚴肅的神情頓時緩和下來,同時又浮現了愧疚。

若是虛言,如此毒誓之下,哪怕現在不會應驗,這位的修真之路也斷了,沒有一個逆天修行的人會這麼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