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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問題,還提及找到了蕭胤的墳塋,問是要將他歸葬建業,還是就在長安重新安葬。

蕭彧抬起頭,溫柔地叫了一聲:“阿平。”

正在一旁看奏折的阿平抬起頭來:“爹爹叫我?”

蕭彧猶豫片刻,還是說了:“你師父找到了你生父的墓地。”

阿平臉上神色有點黯然:“哦。”他太小離開生父,對他毫無印象,但他知道,生父是愛他的,所以才將他送至爹爹這兒,得到了最好的庇護和關愛。

蕭彧說:“你是想將你爹爹遷回來與你娘親合葬呢,還是就在長安安葬了?”

阿平問:“爹爹,咱們往後是不是要遷都長安?”

蕭彧點頭:“我是這麼打算的。”

“那就讓他留在長安吧,等以後將我娘親也遷過去,讓他們合葬一塊兒。我爹娘一生淒苦,留在長安,日後我還能常去拜祭他們。”

“好,就聽你的。咱們阿平長大了,會安排事了。”

“跟爹爹學了這麼久,若是還沒有點長進,就該罰了。”

蕭彧笑了起來,甚感欣慰。

翌日早朝過後,蕭繇問蕭彧:“皇兄何時有空?”

蕭彧不解地看著他:“有事?”

蕭繇頓時不滿起來:“當然有事,皇兄貴人多忘事,你忘記昨日答應我什麼了?”

蕭彧皺起眉頭想了想:“哦,你說那個戚大夫?”

蕭繇笑起來:“對。人小戚大夫還等著你召見呢,你務必抽個空跟人聊聊。這是我允諾他的,可不能食言。”

蕭彧笑起來:“你這麼緊張作甚?我幾時說不見了?”

“我想讓皇兄現在就召見他。”

蕭彧看他急切的樣子:“現在?我剛上完朝,政事還未處理好。”

“你現在給個口諭,午後再召見也成。”

蕭彧點頭:“行吧,那就午後。”

蕭繇嘴角揚起來,很快又被拉了下去:“行,那我現在便去告知他。”說完轉身匆匆離開。

蕭彧看著他的背影,心說蕭繇對戚闊莫不是真有什麼異樣的心思?

第182章 出擊

午後, 蕭繇果真帶著戚闊來了。

天氣有些熱,蕭彧便在禦花園的水榭中接待他們,一邊垂釣, 一邊聊天。

水榭之下,荷葉挨挨擠擠,綴連成一片碧波,觸目生涼,白蓮如在碧波中蕩漾的明星。熏風徐來, 清香陣陣, 暑意都消減不少。

蕭繇在蕭彧旁邊坐下:“皇兄, 你這池子中有什麼可釣的?”

蕭彧側頭看他一眼, 莞爾:“釣勝於魚。”這荷塘中有魚有蝦有蟹有蛙, 他也不在乎能釣上什麼, 就為了一個樂子。

“無聊。”

蕭彧說:“那便聊天唄。戚大夫,你釣魚不?”

戚闊趕緊行禮:“陛下,臣沒釣過魚, 不會釣。”

蕭彧還沒接話,蕭繇便嚷了起來:“不會吧, 小戚大夫居然連魚都沒釣過?!”

戚闊看了蕭繇一眼,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背對著他的蕭彧沒注意到他的表情,說:“想必戚大夫從小就在苦讀醫書, 沒時間玩樂。”

戚闊驚訝地看著蕭彧的背影,拱手道:“陛下料事如神, 臣自幼便被長輩要求學醫, 沒釣過魚。”

蕭繇“嘖嘖”了兩聲:“沒想到你竟比我還慘。來來, 釣竿給你, 讓你體驗體驗釣魚的滋味。”他站起來, 將手中的釣竿塞進戚闊手裡。

戚闊被他抓住手腕強行塞進釣竿,掙也掙不過,對方力氣太大了,帶著粗繭的手磨得手腕還有點疼:“王爺自己釣吧。”

蕭繇得意地說:“我小時可跟你們不一樣,釣魚摸鳥蛋的事可沒少乾過。現在給你們回味一下童年。”

蕭彧聞言笑起來:“戚大夫,坐吧。”

戚闊可不敢跟蕭彧平起平坐,隻敢在一旁蹲著。

蕭彧也不強求,便開始與他閒聊。戚闊感興趣的話題,無外乎人體的奧秘與外科手術。

蕭彧雖對人體沒深入了解過,但拜信息時代的優勢,對人體結構還是有一些了解的,這些內容對當今的人來說,那完全就是天方夜譚。

蕭彧說出的這些道道兒,其實是相當驚世駭俗的,甚至還有些大逆不道。不過他現在位高權重重,就算說了,也沒人敢質疑指責他,何況他隻是私下裡將這些分享給戚闊,讓他少走彎路,這對醫學研究是一大助益。

蕭繇在一旁看蕭彧與戚闊侃侃而談,說的都是些非常奇怪的內容,他聽得無比驚訝,忍不住插嘴:“皇兄,你如何知道這些奇怪的內容?”

蕭彧斜睨他一眼:“自書上得來的。”

“居然有這樣有趣的書,我如何不知?”

蕭彧說:“你小時都在釣魚鬥狗,哪有時間看書?”

蕭繇撓撓頭:“說的也是。不過皇兄,那書現在還有嗎?找來給小戚大夫看看唄。”

蕭彧歎了口氣:“我倒是想,無奈建業宮被蕭禕一把火燒了,多少珍本善本都被付之一炬,實在令人痛心。”

蕭繇頓時咬牙切齒:“這殺千刀的蕭禕,最該被一把火燒了的就是他自己。”

蕭彧說:“也無妨,戚大夫以後可以自己繪製,也算是留給後人的財富了。”

戚闊聽到這裡,激動得有些手抖:“陛下認為臣可以嗎?”

蕭彧微微一笑:“為何不可?有些事,總是要有人去做的。”

戚闊滿臉都是興奮的紅暈:“那臣定不辜負陛下賞識,好好做一本人體解剖圖。”

蕭繇在一旁聽得咋舌:“小戚大夫,看你唇紅齒白斯文瘦弱,竟會對這麼血腥的東西感興趣,實在是、實在是……”

戚闊回頭看他:“實在是如何?”

蕭繇笑嘻嘻道:“你有這樣的癖好,哪家姑娘敢嫁你?”

戚闊聞言,氣呼呼地轉過臉去,不再看他。

蕭彧聽著兩人的對話,雖然沒轉頭去看,但也猜了到這兩人之間有點什麼,因為戚闊對蕭繇的態度完全不像對自己這麼拘謹恭敬。

蕭繇說:“小戚大夫喜歡研究人體,又愛給人治療外傷,往後將跟著本王罷。本王常在外征戰,你有大量的機會研究這些。”

戚闊其實是心動的,他需要研究人體,肯定不能用袍澤的遺體,最好就是敵人的。而且他研究這些,在世人看來那完全就上大逆不道,蕭繇是王爺,隻要他發了話,自己這麼做自然就沒人敢反對。

蕭彧也說:“我看這建議不錯,戚大夫不妨考慮一下?”

蕭繇殷切地看著戚闊。

戚闊小聲地說:“我會考慮的。”

蕭彧本想跟蕭繇多聊聊西戎與吐穀渾的情況,誰知並不好找人,蕭繇每次上完朝就走,也不像從前那樣總來宮中溜達。

這日上完朝,蕭彧剛說完退朝,便趕緊出聲:“皇弟留步!”

正抬腳要走人的蕭繇停下來:“皇兄可有事?”

蕭彧微笑:“你最近繁忙,也沒陪我好好聊聊天。今日中午留下來陪我用膳?”

蕭繇臉上賠笑:“皇兄,我今日有約,改天行嗎?明日,不,後日吧,後日來陪皇兄喝酒聊天。”

蕭彧問:“你最近忙什麼呢?”

蕭繇嘿嘿笑:“一點私事。”

蕭彧看他笑得心虛,做出了然的表情:“行,那去吧。”看來真是喜事將近,這可是好事一樁,這麼多年了,他終於走出來了。

蕭繇也不客氣,抬腳就走。今日他要陪戚闊去孤獨園義診,上完朝已經不早了,他怕去得遲了耽誤戚闊的正事,本來他就不太願意自己跟著他,還是好不容易才說服他同意的。

過了幾日,蕭繇才赴蕭彧的約。蕭彧發現他有點鬱鬱寡歡,頓感意外:“碰到煩心事了?”

蕭繇長歎一聲:“有酒嗎?”

蕭彧意外道:“大白天喝酒?”㊣思㊣兔㊣網㊣

“喝酒還分時辰?給我上幾壺好酒來。”蕭繇囑咐左右。

蕭彧說:“給王爺上一壺酒吧,順便弄點下酒菜。這幾日你不是挺高興麼。”

蕭繇看了一眼還在一旁立著的向陽,擺擺手:“你先出去。”

向陽有些遲疑地看著蕭彧,蕭彧說:“向陽先出去吧。”蕭繇定是有些心裡話要說。

見向陽出去了,蕭繇才開口:“皇兄何時發現自己喜歡裴凜之的?”

蕭彧一愣,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回他,他歪著頭想了許久,具體什麼時間已經說不上來了,待發現凜之喜歡自己的時候,自己喜歡他應當有些日子了,他嗬嗬一笑:“忘了,在一起久了,一切都自然而然了。”

蕭繇問:“就沒掙紮過?”

蕭彧想起當初的猶豫,笑道:“自然掙紮過。”

“但你們最後還是決定在一起。”

“人生一世能有幾十載,不願遺恨罷了。”

蕭繇聽到這裡,怔了半晌:“皇兄說得有理。”

蕭彧斜睨他:“可是遇到心悅之人?”

蕭繇笑一笑:“以後與皇兄說。”

“那便儘人事罷。”

蕭繇說:“皇兄為我頒一道聖旨罷,三日後我便啟程。”

“如此匆忙?”蕭彧倒是吃了一驚。

蕭繇說:“打仗布局貴在神速。”

蕭彧挑起眉,現下並無戰事,他所指的布局是針對什麼呢?這倒令人回味了。

接下來幾日,兄弟二人就長安那邊的狀況談了許多。蕭繇將裴凜之換回來,長安便由蕭繇主事,如何與吐穀渾、東戎以及柔然打交道,如何治理秦、渭、涼等州,都是他要操心的。

這日傍晚,兄弟二人談完正事,準備用晚膳,蕭繇突然起身:“皇兄,我不吃了,還有點私事。”

蕭彧很意外:“已經是飯點了,還去哪裡?”

蕭繇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擺擺手:“不必理會我,我自有安排。”

蕭繇迎著晚霞出了宮門,翻身上了馬,問親隨:“戚大夫今日都去了何處?”

親隨答:“上午去了太醫館,下去在本草堂坐診,方才才回去。”

蕭繇一夾馬腹,朝戚闊的住處奔去。

戚闊從自家醫館回來,沐浴更衣,穿著寬鬆的長衫,準備吃飯,此時家中仆人來報:“少爺,王爺來了。”

戚闊皺眉,說:“說我此時正在忙,不見。”

蕭繇人已經到了門口,笑道:“小戚大夫忙什麼?”

戚闊看著他:“王爺,雖然我人微言輕,但這好歹是私宅,不請自來說不過去吧。”

蕭繇說:“你看我端著身份來壓製你了?出入友人家中,難道也需通報?小戚大夫未免太疏離,這樣可是交不到朋友的。”

戚闊說:“王爺此次來,所為何事?”

蕭繇看著桌上的菜,就是簡單的兩葷一素,分量也不多,笑道:“可不巧了,我尚未用飯,正好趕上用飯,不請我吃個飯?”

戚闊看著他:“王爺不請自來,我們並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