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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交州也留了一萬將士鎮守南越,其餘的都派了出來。

倒不擔心交州北麵的寧州趁機來搗亂,因為寧州地處偏遠,建業對寧州的控製力近乎為零,傳達一次消息快馬加鞭都需要月餘。而且寧州山高人少,窮困不堪,不可能有能力出兵交州。

崖州與交州的將士由關山統領,超過了兩萬,準備在海上作戰,這兩地由於臨海或者就在海上,都是同時進行水陸訓練的。

番禺城內則駐紮著一萬五千將士,由閔翀統領,準備對抗安國水師。

蕭彧說:“根據密報,安國的水師數量應該不少,人數恐在我們之上。”

“無妨,人數越多並非越有利,珠江隻有這麼寬,上遊河道也被我用船隻堵住了,碼頭也被我們用小船堵滿了,上岸都不太方便,退路又被關山封死了,我們也許可以炮製一下三國時期的赤壁之戰。說不定曆史上還會留下番禺之戰這場偉大的戰役呢。”閔翀還有心思開玩笑。

蕭彧說:“那就拜托諸位愛卿了。”

閔翀歎息:“要是咱們有足夠的兵力,可以從晉安郡出發,直接殺往永嘉,直搗建業城,嚇得蕭禕屁滾尿流。”

蕭彧笑道:“我們轄內總共才二百萬人左右,就已經有十多萬兵力了。這對百姓來說已經是個沉重的負擔。”

“是啊。還是人口不夠,多種糧食和棉花,讓百姓多生孩子。這樣才能解決兵力不足的情況。”閔翀說。

蕭彧又笑了:“那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一個孩子長到能上戰場,需要十幾年呢。”

“以後還會用上,比如北邊的東戎西戎。”閔翀倒是很樂觀。

說到這個,蕭彧又笑不出來了:“凜之目前還在江州等待與蕭繇會和,騰雲認為蕭禕會派多少人前來?”

閔翀皺起眉頭:“這個還不太確定,雍州刺史是薛釗,他的三萬兵力應該不會響應蕭禕的號召前來。梁州有五萬兵力,需要防禦西戎,最多也隻能調動兩萬。荊州倒是沒什麼後顧之憂,那邊駐守的兩萬兵力應該會全部前來。豫州也需要提防東戎,不知道會不會抽調過來,兗州肯定不會動了,一是太遠,二是要為建業城擋住北下的東戎人,再加上東揚州抽調的兩萬兵力。益州的兵不知道會不會調過來。保守估計,會有六至七萬兵力來攻打江州。”

蕭彧聽著閔翀的分析,忍不住歎息:“我感覺凜之太難了,他們四萬兵力能抵擋得住超過倍數的兵力嗎?”

閔翀說:“陛下不必擔心,這是裴將軍出征前就已經預料到的了。再說我們還有殺手鐧呢。”

蕭彧想到他們的殺手鐧,說:“我真不希望將它們用到自己的同胞身上去,將來用來對付胡人的鐵騎還差不多。”

閔翀說:“沒辦法,非常時刻,就不用考慮這麼多了,勝利才是最重要的。”

戰爭一觸即發,蕭彧知道自己不能去考慮那些了,這一仗他們不能敗。若是敗了,蕭禕會趁機將他們全都抹殺掉,自己的心血都將化為烏有,所有的夥伴和誌同道合者都將成為蕭禕刀下鬼,廣交崖三州的百姓也將受儘剝削。

這個瘋子乾得出來這種事,他才不會考慮什麼同胞。

第132章 交鋒

太初三年四月中, 荊州軍乘船南下,直奔湘州,卻撲了個空,長沙城門緊閉, 拒不迎戰。很顯然, 叛軍已經撤出了湘州, 朝江州去了。

本來這是極好的攻下湘州的機會,但荊州軍知道,他們若是在長沙耽擱太久, 此刻正在江州的叛軍大部極有可能就從江州順流而下,直撲建業了。

所以荊州軍趕緊從長沙郡出發, 順流而下,經洞庭湖到長江,再進入鄱陽湖, 與東揚州的兩萬兵力在鄱陽湖上會合。

東揚州隻有兩萬兵力, 不敢與裴凜之直接對抗, 等了老半天, 才等來援軍。

而此刻,蕭繇率領一萬隊伍已經趕到豫章郡,跟裴凜之會合了。

荊州軍與東揚州軍在鄱陽湖會合之後, 從沿贛江逆流而上,在豫章城外上岸,準備與城內的廣州軍對峙。

雙方都是四萬兵力, 從戰爭經驗上來說, 廣州軍其實要缺很多, 因為北邊一直都斷斷續續在經曆著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戰爭。

廣州軍也就隻在崖州、交州、番禺各打了一場比較大的戰爭, 再加上北上之後在江州和湘州打了幾場規模不算大的戰爭。

但廣州軍也有他的優勢, 廣州人口主要是從北邊南遷的中原移民,為了在條件惡劣的陌生環境中生存下去,他們都以宗族為單位聚居,不同的村落之間為了爭取利益和資源,經常會發生大規模械鬥,傷人死人是常有的事。

所以廣州人尚武,不少宗族男丁幾歲起就開始習武,戰鬥力非常強,且不畏死。

入伍之後,又貫徹了嚴明的思想教育,軍紀非常嚴格 ,這是一支有紀律有思想的軍隊,他們知道他們打仗不是為了皇帝而戰,而是為了他們身後的土地以及自己的親人而戰,為他們的美好生活而戰。

加上主帥裴凜之驍勇善戰、身先士卒,極大地鼓舞著將士們的信心與勇氣。

還有一點不可忽視的優勢,就是廣州軍的裝備要比安國軍的好。崖州有著最好的富鐵礦,且產量豐富,這幾年一直在緊鑼密鼓地鑄造兵器和鎧甲。

蕭彧將從海外賺回來的錢主要都用在了養軍隊上,到了真上戰場的時候,優勢就凸顯出來了。

安國軍倒也不是沒有裝備,財政上每年也有大量的軍費支出,但朝廷機構臃腫不堪,貪腐成風,上麵撥十兩銀子,最後到一個將士身上有二兩都算是好的,這就直接導致了偷工減料。

本來是精鋼,到了士卒手裡就變成了生鐵,本來是鐵甲,到了士卒這裡就變成了皮甲。

裴凜之沒有拖延時間,敵軍船隻一到,他們便出城迎敵。因為他知道,拖得越久,敵軍的援軍越多,他們人數處於劣勢,必須要各個擊破才行。

所以他都沒等對方來攻城,而是主動出擊,本來他們也是進攻的一方。

因而安國軍還沒下完船,廣州軍就衝了上來。剛下船的士卒還沒準備好,就遭到了痛擊。

安國將領不得不叫停正靠岸的船隻,以弓箭手作掩護,劃船後退數十裡,從另一個地方上岸,讓自己有充足的時間上岸列陣。

這麼一來總算是安全登陸了。等他們從陸上趕到豫章城外的時候,步行了兩個時辰的將士已經開始顯出疲態,卻遇上了吃飽喝足好整以暇的廣州軍。

雙方見麵就開始廝殺起來,最先迎接安國軍的便是床弩,射程遠,人還沒到,箭就到了。

安國軍也有弩箭,射程雖然不及床弩,也還不錯,但由於過於被動,都還沒來得及準備,就被對方殺了個措手不及。

□□過後,先鋒蕭繇一馬當先,率領著將士們衝鋒陷陣,一杆長槍虎虎生風,聲音聽得人膽顫。

這一次,作為主帥的裴凜之沒有身先士卒,他現在是全軍統帥,所有戰役需要他來調度指揮,他的安危,事關整個北征能否順利完成。

倒是蕭繇,他主動請纓,做了先鋒,因為這次對上的是他的死敵荊州軍。上一次,他便是在荊州軍與西戎軍的雙重夾擊下才潰敗,這一次,他一定要一雪前恥,為他死去的袍澤和親人報仇。

廣州軍雖然打仗經驗欠豐富,但有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武,所以這一仗打得是昏天暗地。

從午後一直打到快天黑,安國軍終於抵擋不住,開始潰逃。廣州將士們還想乘勝追擊,但裴凜之已經命人鳴金收兵,開始清點戰場,窮寇莫追,以防對方有埋伏。

這一仗己方陣亡將近兩千人,還有幾千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潰逃的安國軍則扔下了五千多具屍體,還俘虜了兩千多名傷兵,安國軍受傷的人數隻會比廣州軍更多,輕傷的跟隨大部隊撤走了。

初次交鋒,廣州軍勝。││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入夜之後,悄悄尾隨安國軍的斥候來報,安國軍此刻正在離豫章城十幾裡外的山中宿營。

裴凜之聽說了山中的地形,便生出一計,他叫來一個親隨吩咐了一番。

夜深人靜之後,勞累了一天的安國軍都陷入極度的深眠之中,就連守夜的守衛眼睛都有點睜不開。突然,暗夜中閃過幾個身影,守衛們的後頸上挨了一記手刀,頓時便昏死過去。

不久之後,正在酣睡的安國軍突然聽見轟轟兩聲巨響,不少人被嚇醒了過來,以為是打雷下雨了,結果並沒有,他們正要重新睡去,突然聽見幾聲慘叫,接著有人大喊:“山崩了!”

這一下沒人再睡得著了,所有人都起來了。就在這時,又響起了幾聲巨響,更多的山石落了下來,有人大聲說:“是不是老天發怒了,要懲罰我們?”

這無異於油鍋中倒了水,人群開始混亂起來,出現了嚴重的踩踏事故。

安國軍奔逃了一路,找到了一座石山,在山穀中安營紮寨。因為這兒易守難攻,而且這石山的石頭並沒有散亂的石塊,不擔心叛軍半夜從高處推石頭偷襲,沒想到無緣無故的,這好好的石山竟然半夜爆炸了,這不是見鬼了嗎?難道真是上天發怒了?

很多士卒都跪地求饒起來:“老天爺饒命!”

雖然沒有第三波爆炸聲響起,這一波混亂也讓安國軍出現了上百人的傷亡,更要緊的是擾亂了軍心,讓他們喪失了鬥誌。

安國軍主帥也從未見過此等異象,他直覺不對勁,但又找不到症結所在,便當即下令拔營撤退。

安國軍好不容易退到了平坦之處,眾人又驚又累,就此倒地就睡。

剛睡下沒多久,就聽見有人在喊:“有敵襲!”

緊接著,他們聽到了密集的馬蹄聲和腳步聲,廣州軍大喊著“衝啊!”從四麵八方包圍了上來。

此時天色已經微亮,大概已經到了卯時,寅時就起來趕路的廣州軍趕到了安國軍的新駐紮地點,開始出攻擊。

不少安國士卒還處於迷糊狀態,連自己的武器都不知道放哪兒去了,根本就來不及應對,敵人就已經殺到跟前了。

騎馬衝在前邊的廣州將士大聲疾呼:“投降不殺!”

不少還沒來得及拿起武器的安國軍果然舉起了雙手投降。

這場戰爭巳時開始,辰時不到便已結束,除了兩三千名突圍潰逃的安國軍,餘者皆被殲或者投降了。

安國軍的主要將領還是逃走了,以他們殘餘的人數,應當不會再敢來襲。

征北軍與安國軍首次正麵大規模衝突,征北軍大獲全勝。甚至還繳獲了幾十艘停靠在贛江中的戰船,是那些逃跑的安國軍遺棄下的,因為逃回去的人太少,他們根本就帶不走所有的船。

蕭繇叉腰哈哈大笑:“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我們就可以直接殺到建業城下了。”

但接下來裴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