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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退了一點,把蘇爸蘇媽高興壞了,直說江泉是第二個蘇玫,都打算給蘇玫打電話讓她不要回來了,但老兩口還是挺想老大女兒的,就沒打這個電話。

不過兩人都覺得江泉在這裡陪著,蘇茶的病脾氣肯定很快就好了。

江泉在這裡陪了蘇茶一夜。

蘇爸蘇媽早上過來的時候滿心滿意以為蘇茶的燒肯定完全退了,但在見到江泉凝重的麵色時,老兩口心都涼了。

蘇茶的燒不僅沒退反而愈加嚴重了,之前還能下床走一走,現在卻躺著動也不動一下,說話也有氣無力的,像是一根被抽掉了生命力的藤蔓,小臉滾燙卻異常蒼白。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她的病從來沒有這麼嚴重過,蘇爸蘇媽這次是真的嚇壞了,片刻不敢離開病床,連同病房那個快要出院了的小孩兒還有他爸媽都忍不住過來問情況,安慰止不住眼淚的蘇媽。

蘇爸不停打電話催促蘇玫回來,江泉問遍了醫生都找不出病因。

蘇媽注意到病床旁邊櫃子上那個掛著毛絨掛件的手機在震動,怕吵到蘇茶,她走過去把手機拿了起來,正要掛斷來電時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姐夫’二字。

像蘇媽這樣的人,很多事情都需要找旁人分擔,包括情緒,似乎多告訴一個人就能讓自己少一分擔憂。

“程硯啊,蘇茶生病了,她可能接不了電話……是啊……對對,是一直反複根本不退燒,我和他爸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玫玫在回來的路上了……下午才能回來。”

似乎聽到他說了什麼,蘇媽猶豫了一下,還是湊到床邊,對似乎睡不著一直盯著旁邊床架看的蘇茶輕聲道:“小茶,你姐夫來電話了,你要不要和他講兩句話?”

聽到‘姐夫’二字,她終於有了點反應,眼睛動了動,猶豫了一會兒才點頭,蘇媽點開擴音放到放到她枕頭旁邊。

“蘇茶。”程硯冷冽低磁的嗓音從手機裡傳來,隻是簡單的兩個字都能讓整個病房安靜下來。

“……姐夫。”蘇茶挪了挪似乎想蹭得離手機近一點。

“吃藥了嗎?”

“吃了。”她乖順回道。

“頭疼嗎?”

“很疼……”

一個問一個答,男人語氣雖冷,但問得很仔細也很耐心,乖順回答他的輕軟嗓音沙啞中夾雜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委屈,隻是簡單的幾句對話,都讓人忍不住會去猜想他們之間的關係。

兩人的關係一定很好很親密吧。

不明情況的旁床男孩兒父母這樣想。

江泉皺了皺眉。

蘇媽的麵色也變得有些奇怪,她突然記起了那天機場,程硯拉住了蘇茶的手以後,似乎一直就沒有鬆開過,而現在……

蘇媽克製著不去想太多,她清楚程硯不是那樣兒的人,小茶肯定也不是。

這通電話後,蘇媽看著降下溫度了的體溫計,雖然高興,但她內心那股不安感又浮現了出來,眼皮一跳一跳的總覺得會發生些什麼她不願意見到的事。

蘇爸拿著體溫計,見蘇茶居然能自己起身下床端水喝了,他高興中隨口無意道:“沒想到小玫的電話不管用,要程硯的電話才管用!幾句話見效這麼快,不愧是我女婿啊!”也沒有去細想,應該說他從來就不去細想什麼。

雖然降了溫度,但還在低燒範圍,也不敢輕易出院,怕溫度又升起來。

果不其然,蘇玫剛到醫院的當晚,蘇茶再次高燒不退,這次是真的燒糊塗了,在蘇玫摸她額頭的時候她還躲開了她的手,似乎沒認出她來。

“茶茶,這是姐姐呀!”蘇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蘇茶認錯誰都不可能認錯蘇玫,再想說什麼的時候蘇茶已經閉上了眼睛。

知道人處在高燒情況下是迷迷糊糊聽看不清的狀態,蘇媽也沒有去勉強她睜眼認蘇玫。

“一直都這樣?”蘇玫放下包,盯著床上躺著的身影,她眉頭蹙得很緊。

“是啊,高燒一直反反複複,就是不退。”有了蘇玫在,蘇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醫生也找不到原因,說是查了血都是正常,但因為從小就有這個毛病,所以不排除特殊白血病的可能,問我們要不要抽骨髓做骨髓推片……”

“你也知道,抽骨髓這麼大的事兒,我和蘇爸都沒敢點頭,就等著你來拿決定……”說著說著她又哭了出來,趴到愁眉苦臉的蘇爸懷裡,“這要真的是白血病可怎麼辦啊,茶茶得多遭罪啊!”

“肯定不會的,小茶這是病脾氣,見到姐姐就好了。”蘇爸還在自我安慰,“等一會兒,等小茶睡醒了看到她姐姐了肯定開心,病就好了。”

江泉則握著蘇茶輸了三天液的手,小心不碰到手上的針孔,他的眉頭在送她進醫院以後就沒有鬆開過。

第四天,蘇茶醒了見到蘇玫也隻高興了一會兒,她的燒一點兒也沒退,還在一直反複。

“不是病脾氣,她是真的病了。”蘇玫毫不留情的打破了蘇爸蘇媽內心那一點兒小僥幸,“該做什麼檢查就讓醫生做,怎麼治療也讓醫生來決定。”

“再等等。”

突然傳來的冷冽嗓音讓病房內的幾人都愣住了,幾雙眼睛下意識往門口看過去,程硯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啊,小硯你也來了啊!”蘇爸到底有些感動,茶茶生病連姐夫都一個電話就大老遠跑了過來,看來平時程硯對小茶挺好,“好孩子,好孩子啊!”

絲毫沒有注意到蘇玫瞬間冷凝的表情,她到底沒在這個時候對他發難。

程硯走進來,金邊眼鏡下的視線先冷淡的掃了眼握著蘇茶手的男人,在伸手過去要觸蘇茶額頭時,聽到一旁蘇玫冷冷道:“彆碰她!”

他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絲毫的停頓和猶豫,手直接放到了蘇茶額頭上,感受到手心滾燙的溫度,他皺了皺眉,“燒了幾天了?”

“這是第四天。”

蘇爸正要開口時,發現江泉先一步回答了,話音剛落,幾人都看到本來睡著了的蘇茶在感受到額頭上的觸碰時半睜開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清了來人的模樣,她被窩裡的手慢慢伸出握住了他放她額頭上的手,似乎覺得舒服,她用小臉蹭了蹭就又閉上了眼睛。

這是個很尷尬的場景,蘇茶左手被男朋友握著,右手和臉枕著姐夫的手。

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

粗神經的蘇爸看看蘇媽的表情,又看了眼蘇玫冷到不能再冷的表情,像要緩解尷尬一樣,咳了聲上前道:“小茶肯定把她姐夫認成姐姐了!”

就差直說讓大家彆多想。

但第二天就降下溫度的體溫計說明沒那麼簡單。

姐姐來了都不管用,抱著姐夫的手睡了一晚高燒就退了下去,還絲毫沒有複發的征兆。

這不得不讓幾人多想。

“這……這都是什麼事兒啊!”蘇媽焦心道:“怎麼會這樣。”

昨晚蘇茶燒得迷糊的時候抱著程硯的手不肯放,又不能強行扯開,加上蘇玫也要留在這裡照顧蘇茶,江泉連續照顧了幾天也該休息了,再者讓他繼續待著看蘇茶抱著她姐夫又成什麼樣子。

沒看到他臉色變得很難看了嗎?

所以昨晚蘇爸蘇媽就把江泉先勸走了,不管怎麼樣都是以蘇茶的病為先,她現在糊裡糊塗做出的舉動都肯定不是本意,等她醒了就好了。

然後高燒就真的退了。

昨晚房間裡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今天早上來的時候蘇玫就站在走廊儘頭盯著窗外,之前本就連夜趕了回來加上昨晚又一夜沒睡,蘇媽趕緊拉她到休息室去睡覺。

安置好蘇玫,蘇媽進到病房時看到的就是蘇茶安靜坐起來自己吃飯的場景,程硯就站在一旁,他的眼鏡不知道什麼時候取了下來,連外套也搭在了旁邊空出的病床上,周身氣質雖冷但也比平時緩和了不少。

他人高,存在感還很強,連對麵床愛哭鬨的小男孩兒都一晚沒敢鬨騰,不止是小男孩兒,連小男孩兒父母還有爺爺奶奶說話聲音都變小了不少,出門打個水都要看一下他的臉色。

程硯見她把菜裡的蘿卜丁挑了出來,冷淡提醒她道:“彆挑食。”

“……嗯。”蘇茶又把挑出來的蘿卜丁夾起來吃了。

旁邊正想把蘿卜丁給倒回單獨小碗的蘇爸訕訕的收回了手。

這個時候江泉進來了,他也帶了份飯。-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蘇茶看到他就眼睛一亮,這幾天江泉是怎麼照顧她的她都記得很清楚,江泉是真的變了,以前他不會這麼耐心的。

假如她的病一直不好,換成少年江泉來,說不定會很不耐煩的嚇她,嫌她麻煩,說她沒用。

就算快要吃飽了,蘇茶還是又吃了點江泉帶來的飯。

“我的病好了。”蘇茶邊吃邊道。

“嗯,怎麼了?”江泉和程硯對視了一會兒,聽到她的話才收回視線。

“你說的那條街,我明天想和你去逛一逛……”

兩個同樣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的言下之意。

這是委婉的在表達約會的意思了。

“好。”

“明天不回去上班嗎?”

程硯的語氣很冷,像冰塊一樣,蘇爸愣是沒敢吭聲說想讓蘇茶再請幾天假,被蘇媽揪了幾次也沒開口。

黑眸盯著蘇茶,見她低下了頭,他才冷淡道:“燒退了就出院,和我一起回去。”

蘇爸環視了一圈,想找蘇玫的身影。

“不回去,辭職吧。”江泉握住她的手,視線卻是看向程硯的,“我幫你在這邊找一份工作。”

“……什麼工作?”

“助理,沒做過也沒關係,事情很少很清閒的。”

蘇茶沒回答,她下意識的看了眼程硯,發現他也看著她。

蘇茶是一個離開熟悉的環境和熟悉的人會產生恐慌感的人,她從這裡離開時好不容易才在S市紮根下來,徹底接受了那邊的工作生活,現在又要重新回來,她不想也不願意重新接受另一種工作和生活。

雖然蘇茶沒說話,但江泉從她輕輕收回自己手的動作中就看出了她想法,她不想辭職,也不想留在這裡。

“好的,我明白了。”

江泉收好了飯盒,起身離開。

蘇爸想叫住他,但被程硯冷眼一掃又不敢說什麼,心裡憋屈得很,再慫這個時候也不可能再噤聲了。

“小硯,小茶和你沒什麼吧!”

程硯斂眉沒回答,倒是蘇茶直接紅了臉鑽進了被窩。

這反映讓蘇媽如遭雷劈,被蘇爸叫了好幾聲才回過神來,“你!你怎麼!!”

是了,蘇茶和她姐姐再親密,也不可能有她男人更親密,她的病脾氣,不是因為姐姐出國犯的,是因為離開了程硯犯的!!

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的蘇媽覺得自己氣得快要暈過去了,但看到從被窩裡冒出半張臉擔心的看著她的才大病初愈的蘇茶,她再多的斥責也說不出口了,她眼